蒯心蘭哭了一陣,任克敵也揩了一陣油,心如火炬,心裡暗道,這一次任務完成,回去要與甄沫炎好好研究最近才收繳來的春宮三十六式,否則大活人真的會被憋死,走火入魔並非不可能。
蒯心蘭心境稍定,突然哎呀一聲大叫,原來剛剛處於險死還生的境地,欣喜得救,心中自是喜不自勝,倒是忘記了身上不着寸縷,此時會過意來,頓時羞怯萬分,縮胸蹲下。
任克敵也“忘”了提醒,這時自然不好再過乾癮,脫下外衣遮住無限春光,從地上的一具屍體上剝下衣物給蒯心蘭暫且遮住,這時兩位特警已經清場完畢,整個地下室再無他人。
任克敵作了一個手勢,一人上前護住蒯心蘭,另一人跟着任克敵繼續向通道的另一端行進,途中再無阻攔,到了盡頭卻是發現一個升降梯,任克敵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是一梭子子彈過去,沒有動靜,這才領着三人進了去,一路無驚無險,等升降機停了下來,在按鈕上一按,眼前豁然開朗,鑽了出去,居然是總部大樓的二十一層懷特的辦公室。
任克敵心中大定,清了場之後,這纔拿出對講機彙報情況,然而外面卻是發生了令他怎麼也想不到的變化。
原來就在他們三人深入通道的時候,外面卻是遭遇了強大的火力攻擊,這些攻擊並不是單一地針對公安幹警,更是連沉睡在夢鄉的無辜市民也未能倖免。
對講機中很嘈雜,不時響起槍聲,陸漸紅含糊不清地把情況說了,任克敵表示馬上出來增援,關閉對講機,心頭大是疑惑,沒搞錯吧,這可是和平年代,雖然在抓捕罪犯的過程中不免發生槍戰,但那基本都是追與逃的遊戲,不逼急了,犯罪分子是沒膽量與警察正面對抗的,可是聽外面不時響過的槍聲,彷彿是回到了戰亂年代了。
與外面的人會了合,雖然公安幹警有上百人,但是畢竟裝備有限,而對方火力很猛,胡安國和陸漸紅正在商量對策,遠處火光沖天,哭聲連天,慘絕人寰。
任克敵進了在門衛室建立起來的臨時指揮部,不由道:“這是怎麼回事?”
陸漸紅搖頭道:“情況不明,對方顯然是有備而來,手中人質不少,尤其要命的是,他們都身穿便衣,你根本不知道誰是罪犯,誰是平民,所以我方投鼠忌器,不敢亂來。”
任克敵向遠處看了看,也有些不知所措,他是單兵之王,但是在這樣火力的攻擊下,一個人的力量是微不足道的,不由道:“現在怎麼辦?”
胡安國已經通過電話向夏金龍請示,夏金龍也是頭大得很,他萬萬想不到會迭變陡生,半途中冒出這樣的事件來。
胡安國道:“夏部長的意思是暫時按兵不動,如果有人強行打進菲戈醫藥基地,只作防衛。”
任克敵直着眼睛道:“這樣的話我們只有捱打的份了。”
陸漸紅擺了擺手道:“不要吵。”
胡安國道:“夏部長有所擔憂也是可以理解的,只是,形勢緊迫,耽誤得越久,平民傷亡的數字就會增加。”
這時,門外忽然有人搶進,被幾位特警送了進來,滿頭滿臉的血跡,一進來便道:“哪位是陸漸紅?”
陸漸紅呆了一下,道:“我就是,你是……”
“我是軍區任司令的警衛員,外面交戰激烈,我同來的幾位戰友已經犧牲了。”那警衛員的目光蘊含淚光。
陸漸紅微微一凜,道:“外面什麼情況?”
“外面的平已經基本撤離了,任司令員已經派了兩個旅過來增援,只是沒有得到相關的命令,暫時只是作小範圍的反擊。”
陸漸紅看了胡安國一眼,道:“老胡,這幫兇徒在這個時候起事,我估計與我們今晚的行動有關係,你看怎麼辦?”
胡安國從警多年,像這種局面還是頭一回遇到,一時間真有些手足無措,道:“漸紅,你是這裡級別最高的,你說怎麼辦就怎麼辦。”
陸漸紅無心鄙視他不敢決斷,事實上他現在也是爲難得很,略一沉吟,他決定還是跟夏金龍交換一下意見,然而在撥打電話的時候,卻是發現電話根本打不出,非但手機沒有信號,就連固定電話也是打不出去,想來那幫暴徒是破壞了通訊設施。
外面的槍聲還在零星響起來,又有人來報,說那幫兇徒已經佔領了制高點,已經有兩處銀行被炸,另外公共設施和民房被炸無數,請求領導儘快發佈命令。
陸漸紅的眉毛皺得很緊,想了一想,道:“來了,把蒯書記請過來。”
蒯志成此時兩耳不聞窗外事,似乎早已經忘了自己還是藏江省省委書記,與脫險的女兒在一起,安慰着嚶嚶啼泣的女兒,忽然聽得陸漸紅請他,這才從女兒獲救的喜悅中回過神來,大步走進了門衛室,道:“什麼事?”
陸漸紅將眼前的局面簡要說了,道:“現在已經是危急關頭,遲一步行動,就會造成更大的損失與傷亡。面對這些歹徒的暴行,我們不能做縮頭烏龜。現在所有的通訊設施都已被破壞,與外界聯繫不上。剛剛克爽司令員的警衛員帶兵前來請求命令,一同帶來的人都已經犧牲了,我的打算是出動部隊鎮壓,不知道你有什麼意見。”
蒯志成知道陸漸紅雖然是問他意見,實質上是請他下命令,因爲他纔是藏江的最高領導人,陸漸紅不任藏江任何一職,由他發號施令不合規定,不過一旦出動部隊鎮壓的話,會不會引起其他的反應呢?萬一那些暴徒中有平民做人質,會不會發生誤傷的事情?
一時之間蒯志成有些猶豫不決,陸漸紅聽得外面爆炸之聲不斷,遠處更是火光四起,心中急不可耐,挺身道:“蒯書記……”
話未說完,蒯書記居然眼珠上翻,撲通一聲跌倒在地,竟是暈厥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