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部正捂着嘴想笑,卻又不敢笑出聲來,周正旺也沒想到陸揚帆的話會這麼尖刻,心中略有些惱怒,便道:“牙尖嘴利,敢這麼對我說話,你知道我是什麼人嗎?”
陸揚帆懶得理他,目光到處,已見到陸漸紅邁着步子走了過來,一接段若水的手,燕子般飛了過去,卻只見陸漸紅一個人,不由道:“爸,怎麼只有你一個人?媽和奶奶呢?”
“出租車不讓進大學城,不是怕她們累着嗎?我就一個人來了。”陸漸紅上下看了倆女兒一眼,很是滿意。
段若水道:“爸,您累了吧?這邊有椅子,先歇會再走。”
陸漸紅笑道:“還是若水疼我。”
揚帆撅嘴道:“若水姐拍爸馬屁。”
陸漸紅不由笑了起來,這時忽然聽到一個尖刻的聲音響起:“我還以爲你的品味有多高,原來是大叔控。”
陸漸紅向那聲音的主人看了一眼,長得還好,就是那副趾高氣揚的樣子讓人很不舒服,這時段若水毫不客氣地道:“周正旺,你還是去找你的柳青絲吧,不要在這裡丟人現眼了。”
周正旺呆了一下,道:“你認識我?”
段若水不再理他,卻聽一個嬌滴滴的聲音嗲聲嗲氣地道:“正旺,等急了吧?”
揚帆作顫抖狀,拉起陸漸紅的手道:“我有點噁心,再不走,我怕我會吐。”
周正旺被柳青絲纏住了,脫不開身,只得任由陸揚帆他們揚長而去,道:“青絲,她們兩個是什麼來頭?”
柳青絲自然是見到陸揚帆和段若水的,見周正旺問起她們,心裡不痛快,臉色就擺了下來,道:“是不是嫌棄我了?”
周正旺還沒玩膩她,所以也不生氣,拉起她的手道:“怎麼會呢。你看我是那種見異思遷的人嗎?天冷了,我帶你去買衣,可別凍着了。”
何部正望着陸漸紅左邊一個右邊一個,心裡又失望又痛恨,媽的,怎麼一個大叔的魅力就這麼大呢,雖然長得還行,但是看上去也不像什麼有錢人啊。心裡不爽,進了校門,去把妹子去了。
周正旺帶着柳青絲上了寶馬車,開了幾步便追上了陸漸紅三人,看着三人有說有笑,心裡罵了句不要臉,惡作劇之心大起,在三人身後猛按喇叭,陸揚帆不願理他,只是周正旺並不把車開走,他們走到左邊就跟到左邊,走到右邊就跟到右邊,當真讓人煩得很。
陸漸紅問道:“揚帆,怎麼回事?”
“我怎麼知道?剛剛就在那邊騷擾我們。不信你問若水姐。”
揚帆的話也不算誇張,從現在看,完全夠得上騷擾的標準,陸漸紅不由回頭看了一眼,車子裡的周正旺一邊按着喇叭一邊向他豎中指。
陸漸紅伸了伸手,示意車子停下來,周正旺停下車,並不熄火,把車窗搖下來伸出頭道:“大叔,好狗不擋道。”
聽到這句話,陸揚帆頓時氣往上衝,大步走了過去,拍着車門道:“你剛纔說什麼?再說一遍!”
周正旺本就是囂張跋扈慣了的,又怎麼會在意陸揚帆,齜着牙道:“我說好狗不擋路,看來這大叔不但是條狗,還是縮頭烏龜,讓你這麼個女人來出頭!”
陸揚帆的臉漲得通紅,猛地一伸手便扯住了周正旺的頭髮,周正旺吃不住痛,大叫聲中把車門向外一推,便把陸揚帆撞得跌倒在地。
陸漸紅看在眼裡,還以爲周正旺是故意開車撞女兒,趕緊過了去,段若水也嚇了一跳,跟着跑上前。
這個時候周正旺已經跳下車來,他從小到大嬌生慣養,連一個指頭都沒捱過,現在居然被一個女人抓了頭髮,這可是奇恥大辱,因而一跳下車,便伸腿去踢陸揚帆。
就在這時,忽然有一個人衝了過來,搶在周正旺踢中陸揚帆之前把周正旺推了出去。
周正旺沒留神,腳下不穩,頓時跌了個跟頭,雖然沒受傷,臉上卻是非常地掛不住,爬將起來就大吼道:“麥迪志,你他媽的是不是想死啊!”
麥迪志冷冷道:“周正旺,不要以爲別人怕你我就怕你,要是你沒有一個當官的老子,你連個屁都不是。我警告你,你要是再敢騷擾揚帆,我不會放過你!”
周正旺的臉就像豬肝一樣,不過這個麥迪志跟他有過些來往,真動起手來,自己沒有便宜可佔,目光掃過正在扶陸揚帆起來的陸漸紅,頓時有了主意,冷笑道:“怒髮衝冠爲紅顏,佩服,只是人家名花有主,根本不領你的情。”
“周正旺,你要是再囉哩囉嗦,信不信我打斷你的腿!”麥迪志看了陸漸紅一眼,眼皮子抽搐了一下。
“好,好,你就敢衝我發火。”周正旺上了車,卻見陸揚帆猛地衝過來,手中多了塊碎磚頭,啪地砸在了寶馬車蓋上,頓時癟下去了一塊。
周正旺肉痛不已,向麥迪志道:“這算誰的?”
“我的!”陸漸紅從未見過女兒的情緒如此激烈過,一切只因對方罵了自己,女兒替自己出頭,又捱了打,自己這個做爸爸的再不說句話也太不像話了。
“你他媽賠得起嗎?這是寶馬!”見是陸大叔搭茬,周正旺氣不打一處來。
麥迪志對陸揚帆一往情深,一直暗暗跟着,他與周正旺一樣誤會了陸漸紅跟她的關係,所以見他站了出來,也有些看他出醜,便沒有說話。
陸揚帆一聽老爸支持她,頓時膽氣暴增,手中不停,刷刷幾下,便將寶馬車劃成了大花貓,她心裡坦然得很,一輛破寶馬,她家裡還是賠得起的。
這幾下頓時將衆人弄得目瞪口呆,周正旺幾欲發瘋,既是心疼愛車,又是尊嚴受辱。
“爸,下面看你的了。”陸揚帆扔了手中磚塊。
麥迪志聽得清楚,我的個老天,原來是自己誤會了,人家是父女啊,再看兩人相貌,確是像得很,趕緊挺身而出,道:“周正旺,這事我扛下來了,損失算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