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逢週末,段若水和陸揚帆是不過來住的,陸漸紅回到家,聯繫上了魏江,讓張甲去接他。
魏江很快到了來,左右打量了一下四合院,笑道:“陸書記,大隱隱於市啊,誰也想不到你會住在這個地方。”
陸漸紅笑了起來:“公安人員說話就是不一樣,感覺是在搞地下工作一樣。”
魏江在陸漸紅面前倒也不是太拘謹,雖然陸漸紅是市委書記,但是他們相識已久,要好上許多。
陸漸紅注意到魏江的手裡還提着個盒子,便指了指:“什麼?”
“酒。”魏江也不掖着,說,“這是我託關係從貴州那邊搞過來的原炮子,度數高,口感好,考慮到第一次來,空着手不行。”
陸漸紅失笑道:“那今晚就喝這個。”
張甲不由多看了魏江一眼,他不知道他的身份,但是能夠得到陸漸紅這個態度的,顯然是他的人,所以也客氣了起來,把酒接下。
魏江盯着張甲的手看了一眼,道:“你是當兵的吧?負責陸書記的安全?”
張甲點了點頭,魏江笑了笑道:“那我就放心了。”
魏江也曾當過兵,雖然功夫不怎麼樣,但是目光還是很敏銳的。
有張乙這個大廚,飯菜自然不是問題,陸漸紅也沒叫他們過來,魏江給陸漸紅和自己各倒了一杯酒,與陸漸紅碰了一下,然後才道:“陸書記,你找我是不是有什麼任務?”
陸漸紅不是個太愛擺架子的人,尤其是在自己人面前,所以對魏江也沒有那麼委婉,點了點頭道:“有,不過不急着說,人間仙境的調查怎麼樣了?”
魏江也不敬酒,自己眯了一小口,呼出一口氣,道:“那幫龜孫子現在警惕得很,根本混不進去,但是有一點是可以確定的,那裡面的賣淫活動一直在進行。由於現在是摸底排查階段,沒有對那些個嫖客上手段,不過都已經記錄在案了。”
陸漸紅笑道:“記錄他們有什麼用,沒抓現行,打死也不會承認的。”
魏江笑了笑道:“這個倒不要緊,反正目標也不在他們。”
魏江的想法還是比較有的,掌握了這些人,就容易有目的的接觸,方便打進去,這幫傢伙確實太謹慎了,眼睛又毒得很,便衣去臥底一眼就被他們認了出來,確實也是,正直的警察根本就不像個嫖客的樣子,不正直的又不可靠。
魏江又提到了水天一色的事情,神秘已極,只聞其名不見其影,連入手都沒法子。
陸漸紅也覺奇怪,不過這些並不急,所以沒有再討論下去,引入了正題,說起了慶豐村的事情。
魏江是警察出身,也覺得有些不對勁,便明白了陸漸紅的意思,笑了笑:“這事我會安排人過去查一查。”
“注意不要驚動別人,不要擾民。”這是陸漸紅的原則。
魏江並沒有想到,他安排的兩個人在執行了這項任務之後,居然再也沒有了消息,彷彿人間蒸發了一般,這已經是一週之後的事情了。
魏江立即意識到情況不妙,理論上這並不能證明這兩人的失蹤與慶豐村有關,但是直覺告訴他,慶豐村大有問題。
這天,魏江匆匆來到陸漸紅的辦公室,把這個情況向他進行了彙報,陸漸紅也是吃驚得很:“會不會有別的情況?”
陸漸紅原本想舉兩個例子的,但是自己都覺得站不住腳,便停下沒說。
魏江皺眉道:“這兩個人都是我信得過的人,沒有任何的不良嗜好,我懷疑,他們已經……”
陸漸紅的眉頭也緊緊地皺了起來,這是他所始料未及的,當下道:“你有沒有什麼思路。”
魏江道:“由於沒有任何的證據跟慶豐村有關,大肆行動是不可能的了,我打算從側面去了解一下。”
陸漸紅微微點了點頭,道:“這項行動由你負責,跟我單線聯繫。”
魏江出去,陸漸紅大是頭疼,問題還真是不少啊。 wωω▪ тTkan▪ ¢○
他想的沒錯,問題確實不止一個,魏江這邊剛走,仝全就過了來,一進來就氣呼呼地道:“陸書記,我這工作沒法幹了。”
仝全跟陸漸紅這一陣子的接觸還是不少的,他的工作責任心陸漸紅也很欣賞,因此兩人的關係還算不錯,但是這並不能成爲仝全一進來就發脾氣的理由,況且他是副市長,這點城府應該是有的,所以只能證明一點,他確實非常生氣,陸漸紅擺着手道:“仝副市長,坐下來慢慢說。”
正好游龍海泡茶進來,陸漸紅笑道:“喝茶喝茶。”
仝全待游龍海出去了,這才道:“李冬根不讓我管涉污企業整頓這檔子事了,說是考慮到我的身體,我身體怎麼了?他邱禮讓的身體就比我強?”
陸漸紅倒是略有些驚訝,按理說,政府那邊的分工調整,自己這個一把手也是不便插手的,不過突然之間變成這樣,他不免也有些不快,便問道:“到底怎麼回事?”
仝全其實本不是這麼衝動的人,只是這一次他真的很生氣,便把事情說了個大概。
仝全和環保局局長高大全得到陸漸紅的指示,差人去辦那個叫做天鷹裝飾材料有限公司的企業的事,遇到了很大的阻力。由於古井縣很偏遠,仝全並不知道這家企業的真實背景,不過一個什麼部的領導雖然級別不低,但是在仝全的眼裡,他是怎麼也比不上陸漸紅的,人家可是響噹噹的政治局委員,所以責成古井縣委縣政府強行辦事,並給了三天的期限,屆時若是還不處理,就由市裡接手處理,對縣委縣政府的一把手和相關責任人也要追究責任。
今天正是最後期限,李冬根卻是把副市長們召集到一起開了一個市長辦公室,對分工進行了調整,調整並不大,都是微調,不過涉污企業的整頓卻是交到了邱禮讓的手上,雖然也給了他一個不錯的分管單位,但是仝全卻是覺得自己被人扇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