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個電話過去,問明瞭歐小樂現在在一個藝蘊的茶座裡,陸漸紅讓他在那裡待着,自己馬上趕過去。
шωш☢tt kan☢C ○
到這裡,肯定會有很多人說,陸漸紅就是一個惹事精,你可是堂堂的副國級,跟個小警察折騰什麼,豈不知陸漸紅自有打算。
說起來這一次到清江來調研,陸漸紅覺得奇怪得很,雖說這清江農業發展迅猛,但也不必他這個總理親自帶隊調研,由於這是單一地調研農業工作,按理說應由農業部的人來,再就是分管農業工作的副總理,而讓京城、康平兩市的一把手來陪同,雖然不是沒有先例,但以陸漸紅對周琦峰的瞭解,總覺得有那麼一絲不對勁,而調研期間,周琦峰偶現的焦慮更是讓陸漸紅爲之揣測。
正是因此,陸漸紅才覺得有必要抓住一切有可能發現什麼的事件,所以纔會與歐小樂一見。出了房間,帶了兩個護衛人員,說是出去走走。朱進是負責他們的生活起居的,見陸漸紅出門,便要給他安排警衛人員,陸漸紅婉拒,說只是出去走走看看,一會兒就回來了,就不麻煩當地警力了。朱進笑着說,領導都體恤下屬,剛剛康平張書記出去也沒有要安排警力。
陸漸紅心中有點怪異,臉上自是沒有異色,出了門。
藝蘊離九重天並不遠,三人徒步而行,十來分鐘後便到了。陸漸紅擺了擺手,兩名護衛便停下了腳步,陸漸紅一人去了歐小樂所在的包間,兩名護衛是參加過剛果解救行動的,知道陸漸紅和善待人,趁陸漸紅不在,兩人猜測他是不是會情人。當然,適可而止,畢竟是副國級的領導,不是人所非議的。
且說陸漸紅進了包間,歐小樂正等着,見陸漸紅進了來,趕緊起身,拘謹地道:“陸書記,麻煩您了。”
陸漸紅不是來跟他敘舊的,也無舊可敘,開門見山道:“你今天說有事情要反映,說吧。”
歐小樂微微一怔,隨即明白人家跟自己可沒有什麼交情,當下將事情說了出來。
事情並不複雜,昨晚他將胡三帶回公安局,審理他索要保護費的事情,還沒問幾句便接到了局長的電話,要他趕緊放人。歐小樂窩火得很,警察是抓賊的,現在卻是倒了個個,被賊玩弄於掌股之間,喬九一手遮天,他徒嘆奈何,但一個小嘍囉也騎到自己頭上拉屎撒尿,這口氣怎麼也咽不下去,便跟局長頂起牛來。
局長很快親自到局裡來,向他宣佈了他涉嫌收受賄賂停職接受調查的決定。這讓歐小樂幾欲吐血,當即甩頭而去。
陸漸紅面不改色道:“那你有沒有受賄?”
歐小樂苦笑了一聲道:“如果我也跟他們同流合污,我又怎麼會還是個刑警隊長,早就幹過副局長、局長了。唉,警察幹到這份上,真是恥辱。”
陸漸紅道:“歐隊長,這是清江的事情,總理不會因爲這些小事而過問的。”
歐小樂垂下了頭,陸漸紅雖然說得無情,但他也明白這是事實,總理日理萬機,又怎麼會顧得上這種小事,可是對他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對己卻是大事,不僅是丟掉工作,還有可能含冤入獄,一時間他不知該如何自處。
陸漸紅淡淡道:“你也該知道,總理只會過問大事。”
陸漸紅“大事”這兩個字咬得有點重,歐小樂聽得明白,當下心頭大動,什麼叫大事?扳倒喬九,這算不算大事?這個念頭把自己也嚇倒了,這真是個笑話,就憑自己嗎?
陸漸紅見他沉思不語,便知道他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微微一笑道:“要獲得別人的幫助,總要給人一個幫你的理由。你的價值決定了你能獲得多大的助力。”
歐小樂有些熱血沸騰,不由道:“喬老九在清江的狠毒和囂張不是個秘密,要想掌握證據不是難事……”
陸漸紅忽然打斷道:“這些你不必跟我說。”
歐小樂當即道:“我明白。”
陸漸紅起身道:“調研的時間沒有幾天了,時間不等人。”
歐小樂一臉肅然,看着陸漸紅的背影,心亂如麻,自己若真選擇了跟喬老九作對,自己的將來會是怎樣沒法預料,可是憑藉自己一個人的力量,能行嗎?
陸漸紅已走到門前,忽又轉身,道:“小樂,你不是一個人,自己注意安全。有情況就打電話給我。”
歐小樂突然間作出了決定,男人不應該窩囊地活着,總要做一些有意義的事情!
出了茶座,街燈亮如白晝,陸漸紅吁了一口氣,喬九的事情他不知道處理得對不對,不過他已經決定了,如果琦峰總理意不在此,他會想辦法把歐小樂帶走,留下他,不知道他會面臨多少困苦。
手機忽然震了起來,是琦峰總理的秘書打來的,接通後電話便交到了總理手中,問陸漸紅在哪裡,陸漸紅說在街上逛逛,正回去。
“到我房間裡來。”總理的聲音很平淡,掛了電話。
陸漸紅心頭疑惑,當即大步前行。
周琦峰的房間裡只有他一個人,跌坐在沙發上,昏暗的壁燈光照在他的臉上,很清楚地看到他的眉頭緊緊地蹙着。
秘書爲陸漸紅泡了杯水,便出去,站在門外不讓任何人靠近。
陸漸紅輕輕地道:“周叔,有心事?”
周琦峰拍了拍身邊的沙發,示意陸漸紅坐下來,才道:“漸紅,這兩天有什麼想法?”
陸漸紅微微一怔,周琦峰問得很有意義,不是問他對調研有什麼想法,省卻了調研,那意思便多得耐人尋味了。
陸漸紅沉吟了一下,立即對這兩天經歷的事情飛快地整理了一下,很快有了一個猜測,總理醉翁之意不在酒。看待一位政治人物,必須要從他的政治動機去分析問題。總理到清江來,是不是有什麼政治目的呢?林雙乾這位省委書記,陸漸紅不瞭解,他的政治隊伍在哪邊更是無從得知。只是不管他站在哪邊,琦峰總理都不可能親自站出來,忽然間,陸漸紅有了一個奇異的念頭,當下道:“輝煌的表面難掩瑕疵,昨晚我跟森奎書記吃夜宵,就遇到有人強收保護費的事情,其中還涉及到勒索,負責辦這個案子的警員當晚就被停職了,只是我不方便過問,名不正,言則不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