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雨修的就是語言學,精通好幾國的語言,但是法語卻是她所沒有學過的,所以她成爲了崔迪·波亞的一名學生。
崔迪的學生也不止肖雨一個,在學校裡的教學內容有限得很,所以他抓住了這個商機,設了一個法語培訓班,當然,參加這個培訓班是要收費的。
法國人的浪漫並非浪得虛名,崔迪在有空閒的時候,會陪女友尋找浪漫,所以教學就有點困難了。這個時候他想到了老朋友周偉潮,而周偉潮在岳陽的公司被查封之後,也沒有什麼工作,就應邀前來了。
所以他與肖雨相識也就不奇怪了。
七年之癢並非每對夫妻都會經歷,但既然有這麼一個說法,那就證明還是有規律的,很不幸的是,周偉潮就撞到了槍口上,肖雨的清純讓他怦然心動,只是礙於心理防線,他們並沒有越過雷池,但是這些還是被敏感的柏梅發現了。
爲此,他們吵了好幾次,周偉潮一直不承認他出軌了,但是精神上的出軌比肉體上的更可怕,而由於柏梅的吵鬧更是在某種程度上起到了推波助瀾的作用,無形中把周偉潮越推越遠。
柏梅忍無可忍,冷靜下來的她跟周偉潮攤牌,既然他們之間已經沒有了感情,那這樣的婚姻也不需要再維繫下去,離婚算了。
周偉潮從來沒有想過離婚,與肖雨的交往並不足以讓他認爲跟柏梅沒有了感情,況且看在孩子的份上,他更是不會同意離婚的,所以無可避免的又要吵上一番。
這些都是瞞着周琦峰的,可是很不巧的是,就在他們在房間裡吵得不可開交的時候,周琦峰迴來了。
雖然兩人都在隱瞞,但是在周琦峰的威壓下,柏梅把事情說了出來,這可了不得了。
周琦峰最厭惡的就是對婚姻不忠,也正是這個原因,周琦峰曾一度對陸漸紅很反感,而他最厭惡的事情居然發生自己的兒子身上,這讓周琦峰氣得直打哆嗦,摔門而去。
陸漸紅簡直無語之極,他能夠理解周偉潮,或許男人都會體諒男人,但是他的理解並不能成爲解決問題的關鍵,他也從沒想過向來誠厚內向的周偉潮也會搞這一行,而對象居然會是一名大學生。
“偉潮,我很佩服你。”陸漸紅有意讓氛圍更輕鬆一些,周偉潮遇到這種事能夠跟自己談,那自然表示在內心深處,他們的隔閡根本不算什麼。
周偉潮苦着臉道:“陸哥,我知道你也是個尋花問柳的人,你怎麼就不影響到家庭呢?”
陸漸紅再次無語了,想不到自己在他的心裡就留下了個“尋花問柳”的印象,吸了口煙道:“偉潮,我相信你跟肖雨的感情,但是你有沒有想過,你們會不會結合?”
周偉潮嘆了口氣,搖了搖頭,但是立刻又道:“我真的沒有想過玩弄她,我們止乎情發乎禮,根本沒有你想像中的那麼齷齪。”
“誰這麼想了?”陸漸紅覺得自己就是在跟一塊石頭說話,“柏拉圖式的愛情只是一種理想,我們拋開這事對周叔的影響,肖雨還是名學生,你覺得你們的將來會是什麼樣子的?”
見周偉潮的臉上有一絲怒氣,陸漸紅趕緊道:“我不是否定你們的感情,而是從現實來分析,當你移情別戀的時候,你有沒有想過柏梅的好,畢竟你們是自由婚姻,沒有人強迫你們。同時你也要理解柏梅的感受,當然,如果你真的認爲你們之間的感情已經破裂了,那又自當別論。”
周偉潮深思着不說話,顯然在回憶過往,是的,他們是自由戀愛,也曾經有過美好的戀情,只是當愛情漸漸轉化爲親情時,當感情逐漸變成對孩子的眷顧時,當總是生活在油鹽醬醋的現實中時,那種新鮮感早已不知在何時消逝了。
當一枝煙抽完,周偉潮才滿臉哀怨地道:“陸哥,爲什麼你能左右逢源?”
“因爲……”陸漸紅組織了一下語言道,“因爲我是我,我是獨一無二的。”
拷,吊爆了。
這時,周偉潮的電話忽然響起,周偉潮的神色變了變,有些不敢接,陸漸紅道:“周叔的?”
“不是他,但應該是他。”周偉潮給出了答案,電話是周琦峰的秘書打過來的,這讓陸漸紅有些驚訝,這都是家事,再親近也不會讓自己的秘書知道吧,當下道,“你趕緊接電話,說不定有別的事情。”
周偉潮接通電話,聽了一句之後卻是面色一變,嗯了幾聲後掛斷電話便站了起來:“我爸病了。”
周琦峰這五年來爲事業鞠躬盡瘁,每天只睡四五個小時的覺,身體透支很嚴重,現在被兒子的事情這麼一鬧,身體和精神上都有着不小的問題,就在剛剛周琦峰暈倒了。
當陸漸紅和周偉潮趕到時,周琦峰已經醒了過來,專職醫生叮囑他們少說點話,總理需要休息。
柏梅正站在門前,見到陸漸紅進來,強忍着內心的痛苦向他強笑了一聲:“陸書記來了。”
陸漸紅點了點頭,輕聲道:“周叔沒事吧?”
柏梅嗯了一聲,周偉潮這時已經推門進了房間。
陸漸紅並沒有急着進去,道:“柏梅,能不能跟你聊幾句?”
柏梅遲疑了一下,走向另一個房間。
陸漸紅進了去,示意柏梅坐下來,道:“柏梅,你跟偉潮之間的事情剛剛偉潮也都跟我說了。他也苦惱得很,我覺得你們之間還沒有到那一步,偉潮如果是那種無情無義沒心沒肺的男人,那他也沒有必要苦惱了。我跟偉潮聊了一陣,我覺得他只是走了一條錯路,還是可以回頭的。任何事情最忌衝動,給偉潮一個機會吧,也給你和孩子一個機會,我覺得你們需要敞開心扉平心靜氣地談一談。”
微微一停頓,陸漸紅又道:“周叔的身體一直很好,他就是被你們給氣病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