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漸紅笑了笑道:“不難看。”
“你騙人。”郎晶轉過身道,“實在想不到我們會在這樣的情況下再次見面。”
陸漸紅也是微微一嘆,道:“你現在過得怎麼樣?”
郎晶哀怨地看了陸漸紅一眼,搖了搖頭道:“忙,想你。”
短短的三個字道出了郎晶的心聲,陸漸紅僵了一下,他不知道該怎麼接下去。
幸好這時郎晶心裡輕輕一嘆,道:“你怎麼來這裡了?”
陸漸紅這纔想起來朱華強請吃飯的事,道:“到這邊來吃飯的,你等一下,我打個電話,不過去了。”
“不要。”郎晶柔聲道,“你先去吧,等你吃完飯了,我打電話給你。你……電話沒換吧?”
“沒有。”陸漸紅道,“那我先走了。”
見陸漸紅出去,娥姐走進了郎晶的房間,道:“Ally,今天的事怪我。”
郎晶淡淡道:“你也是爲了我好,只是沒想到陳二謀是個色狼,算了,過去都過去了,就當被狗咬了一口。”
見郎晶如此心態,娥姐放下了心,女人天生的八卦暴露了出來:“Ally,剛纔那個帥哥是什麼人?那麼有型。”
“是我以前的一個普通朋友,恰巧今天遇見他了。”郎晶笑了笑,道,“幸虧遇上他,不然今天真不知道怎麼辦了。”
“普通朋友?”娥姐不信地說,“我纔不信,他剛纔出去的時候,我看到他嘴上有口紅。”
郎晶下意識地抹了一下嘴脣,手上並無紅色,這纔想起抹的是那種不掉色的脣膏,會意到上了娥姐的當,嗔道:“娥姐,你壞死了。”
看着郎晶一閃而過的幸福之色,娥姐提醒道:“Ally,你現在走的是清純路線,不知道有多少小男生被你迷死了,如果被八卦發現你有男朋友,對你的歌迷是個打擊,會影響到你的人氣啊。”
郎晶淡淡笑了笑,說:“他不是我男朋友。”
說這句話的時候,郎晶的心裡充滿了苦澀,頓了一下,說,“娥姐,一會兒你先回去吧,我要去見個朋友。”
娥姐雖然是她的經濟人,卻無權限制她的自由,便說:“剛纔的事嚇死我了,讓阿黃跟着你吧。”
到了朱華強訂的廳裡,草草吃了飯,三心二意地應付了過去,連朱華強說的什麼都沒往心裡去。
飯畢,朱華強討好地說:“陸秘書長,要不我送你回去?”
陸漸紅搖頭道:“不用了,我還有點別的事,你自己先走吧。”
到飯店的茶座裡要了一壺茶,陸漸紅的思緒漸漸恢復平靜,他在想,自己是不是真的要等郎晶的電話,合適嗎?已經決定了從此走出郎晶的世界,難道因爲一次偶遇而改變自己的觀念嗎?
一向決斷的陸漸紅變得優柔割斷起來,今天郎晶所遇到的事情充分證明了娛樂圈的骯髒,令人羨慕的風光背後隱藏着多少辛酸苦辣,她需要人的保護,可是這個保護她的人絕不會是自己。
矛盾中,陸漸紅的電話響了起來,不出所料,正是郎晶打來的。
“漸紅,我現在在龍騰大酒店,你能過來嗎?”郎晶的聲音裡透出一絲哀求。
陸漸紅本來已經打算離開了,可是郎晶的電話一來,他的心又軟了,道:“我馬上過去。”
到龍騰大酒店,經過大廳,發現米新友一個人在大廳裡抽菸,陸漸紅走過去,跟他打着招呼,道:“大米,這麼巧,在這吃飯?”
米新友見到陸漸紅,微微一愣,苦笑了一下,道:“沒事,你先忙吧。”
陸漸紅見他神情不對,由於心中有鬼,倒也不便多問,道:“我先上去有點事。”
上了樓,到了約好的包間,門前站着一個黑臉大漢,是陸漸紅見過的保鏢。他也認識陸漸紅,雖然仍然是面無表情,但目光裡卻有一絲友好。
陸漸紅向他點了點頭,走了進去,郎晶一個人坐着,桌子上並沒有上菜,只有兩杯水。
“你吃飯了嗎?”陸漸紅坐到郎晶的對面。
隨口的一問卻讓郎晶心頭一熱,笑了笑道:“吃過了。”
陸漸紅忽然道:“剛纔在樓下看到米新友了。”
郎晶又是一笑,說:“剛纔我跟他見面了。”
陸漸紅忽然想起了一首歌,張學友和鄭中基合唱的《左右爲難》,裡面有一句很經典的歌詞:一邊是友情,一邊是愛情,所有的故事爲難了自己。他此時的心情就是這樣的,米新友大張旗鼓地要追求郎晶,可是又是自己的兄弟,這種混雜在一起的情感令他糾結萬分。
郎晶跟他在一起,這種感情絕對是畸形的,平心而論,米新友是個很好的選擇,可是剛纔在大廳裡見到頹廢的米新友時,他就知道,在郎晶的面前肯定是碰了釘子。
郎晶見陸漸紅不說話,接着說:“漸紅,你是不是怕我會跟安然爭什麼,而急着把我推出去?”
這話一說,陸漸紅的心裡更苦澀了,辯白道:“郎晶,你誤會了,我只是希望你能找到一個真正關心你的人。”
郎晶的笑有點淒涼:“真正關心我的人被我自己放棄了,我現在無顏再去說什麼愛情,米新友是個不錯的人,會成爲一個很好的朋友,可是我做不到愛着你,又跟他在一起。”
這是自打郎晶與陸漸紅分手後第一次在他面前說愛他,可見郎晶是下了決心的。
陸漸紅的心爲之戰慄,不由道:“郎晶,我知道,可是……”
郎晶淡淡一笑,道:“漸紅,你放心,我不會纏着你的,我只是希望你在合適的情況下能陪陪我,我就滿足了。”
陸漸紅緩緩搖頭道:“值得嗎?”
郎晶笑了笑:“或許你認爲不值得,可是我覺得值得,說句下賤的話,我寧願做你的情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