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漸紅頓了一下下,道:“李書記,我也是當事人。”
李昌榮不由一愣,一眼見到柏正基一行居然按倒一個人,喝了一聲道:“怎麼回事?”
柏正基一見書記大人駕到,將翻譯交給一干人等,跑過來彙報道:“李書記,他們撞了陸秘書長的車,還對陸秘書長的家屬動手動腳,剛纔我過去了解情況,還襲警,我們採取了必要的防衛措施。”
李昌榮的臉色有些不大好看,如果這些說的是事實,他還真有點不好處理,一方面擔心會引起外交事件,上面怪罪下來很難弄,可是另一方面陸漸紅是當事人,理還佔着他這一邊,他覺得親自來是個錯誤。
陸漸紅看出他的難處,低聲道:“李書記,這種小事你都親自來?”
小事?李昌榮苦笑了一聲,不過這倒是給他提了個醒,反正那幫死棒子又不認識自己,不如當作沒到現場。
陸漸紅及時道:“這事讓警察過來處理,走正常程序就行了。”
李昌榮會意,溜回了車,吩咐司機趕緊開走,陸漸紅給了他一個遁走的機會,這個人情當然要還回來,打了個電話給公安局長,讓他到現場處理此事,不過在電話裡李昌榮強調了一個態度,那就是不偏不倚,不能因爲某些人的國籍而有所顧忌。
李昌榮是想開了,別說你一個死棒子,就是老布老克過來,你也得遵紀守法,現在不是舊社會了,別披着個外賓的皮就能在這裡胡作非爲。
公安局長吳奇見李昌榮的態度如此,心裡有數了,很快到達現場,擺出一副公平處理的樣子,與柏正基交流了一下眼神,各司其職,該交警隊處理的處理就交警隊處理,該公安局處理的就公安局處理,一碼歸一碼。
這樣的話事情變得很簡單,有攝像頭爲證,撞車事件由朴智星承擔全部責任,負責拖車以及賠償的一切費用。陸漸紅對於賠償不屑一顧,不過一想,不拿白不拿,這是賠償,又不是別的。至於打架事件,因爲事出有因,且互有責任,各打三十大板,互不追究。
朴智星不服氣地叫着要到大使館反映情況,不過最終的結局是不了了之,雖然棒子國死要面子,但是政府也不是吃素的,理在這邊,你小小一個棒子國算個毛。李昌榮暗裡還在想,如果當年某某人還在,再嘰嘰歪歪地滅了你,不過這只是他自己的意淫罷了。當然,這些都是後話,表過不提。
晚上,李昌榮打來電話要爲陸漸紅壓驚,陸漸紅婉拒,不過說了一句話:“李書記,今天很感謝你。”
李昌榮便笑得合不攏嘴了,連聲道:“小事,小事。”
在這件事上,李昌榮沒有偏袒對方,一來陸漸紅佔理,二來即便是有什麼板子也打不到他身上,捍衛法律秉公處理並沒有錯。當然,他能聽得出來陸漸紅是領情的,領情就好,至於下面,不用多說。
陸漸紅放下電話,安然取笑道:“老公,你那一腳踢得很熟練,是不是經常鍛鍊?”
陸漸紅不由愕然,不過回頭一想,還真有那麼回事,是用過不少回了,笑了笑,鄭重地道:“這算是輕的。”
安然幸福地依偎在陸漸紅的懷中,這個時候的她纔是真實的,哪裡還有女強人時的威風八面?
這一夜自然又是個不死不休的局面,最終的結局是以安然像是死過好幾回而告終,不過傷敵一千自損八百,陸漸紅也是傷亡慘重,擡眼皮子的力氣都沒有,二人就這麼緊密相連過了一夜。
由於徹底跟朴智星決裂,安然也不抱有幻想,反倒輕鬆了,加上沒有兒女的羈絆,兩人好好地過了長假的最後一天。
七日晚,陸漸紅回到燕華,第一件事便是找米新友,向他通報了奧迪光榮犧牲的情況,米新友痛心疾首地怒罵陸漸紅是個敗家子,不過當兩人見面時,陸漸紅把得來的賠償金交到他手上,米新友一臉鄙夷:“小鹿,你這啥意思?”
“車是你的,廢了當然要賠了,這是那棒子的,不要白不要,別這麼看我,嫌少也沒用,就這麼多。”陸漸紅開着玩笑道。
米新友最終還是收下了錢,不過令陸漸紅沒想到的是,第二天這小子就神氣活現地開了一輛沒上牌的新奧迪上門了,這回陸漸紅以斷絕關係相威脅這才讓米新友沒把車硬塞給他。
陸漸紅的心裡其實是很感動的,米新友跟自己向來沒有利益上的相互利用,這純粹是友誼,但是太貴重了,車子被撞就讓陸漸紅的心裡很過意不去,況且這車太好,又是新的,開這個太扎眼啊,現在的他可是處於蟄伏期,不求表現,只求安穩,一切以過渡爲主。
周偉潮那晚的事終究還是被周琦峰知道了。
上午九點多的時候,古月到陸漸紅的辦公室,陸漸紅很意外地爲古月倒了杯水,道:“古秘書長怎麼有空過來?”
古月笑了笑道:“隨便轉轉,正好到這邊,就過來了。”
陸漸紅當然不認爲古大秘書長書是隨便轉過來的,笑道:“歡迎古秘書長常來啊。”
兩人拉了一會家常,古月才步入正題,道:“聽說一號那晚,你跟周省長的公子在一起……”
下面的話古月收住沒說,陸漸紅本來已經把那事給忘了,現在古月這麼一提倒是想起來了,心道,周琦峰可能是知道這個事了。
其實這事也沒啥,可是從周琦峰的角度上來說就不一樣了,你跟我兒子一起去吃飯,最後還差一點出了事,至少也得負上一個保護不力的責任吧。想到這裡,陸漸紅便有點惴然了。其實他倒是想岔了,周琦峰倒沒有責怪他的意思,年輕人在一起遇到一些偶發事件那是很正常的,況且那晚周偉潮並沒有吃虧,而陸漸紅挺身而出頗有些英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