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蟬不由一陣氣苦,你這個呆牛達,真是一點都不解風情,你不說我難道不知道你是爲了這事?可是,自己喜歡的不就是這個憨憨的性格?
唉,這個榆木疙瘩。黃蟬心裡嘆了一聲,嘴上卻說道:“說說具體情況吧。”
牛達向陸漸紅看了一眼,陸漸紅左右看了看,黃蟬很是機靈地拿過一個菸灰缸放到了桌子上,陸漸紅笑了笑道:“謝謝。”
點上煙,陸漸紅深深吸了一口,才說:“要保護的對象是一個女孩子。”
在得知了龍筱霜的身份後,黃蟬不由神色一凜,頓時將那些私人感情拋開,冷靜了下來。
——能在這一行做得這麼久,絕對需要冷靜的頭腦。
黃蟬道:“應該預防的是什麼角色?”
陸漸紅苦笑着搖頭道:“這個暫時不清楚。不過,龍筱霜現在的身份是俊嶺工業大學的副校長,對於這件事情她還不知道,所以我不知道對於保護她,會持什麼樣的態度。我建議,一切都在暗中進行。”
黃蟬皺着眉頭思索了一下,這項保衛工作對於公司而言是一個挑戰,一來是龍筱霜的身份,二來是保衛的性質。
黃蟬緩緩說道:“她的交際圈子你清不清楚?”
“我只知道她有一個很要好的女朋友,叫衛家琪。”
見陸漸紅提供不出更多的信息,黃蟬思索片刻道:“這樣吧,這件事由我親自來做。”
“我有個方案,與其直接保護,倒不如成爲她的朋友,我想,整個公司只有我才能勝任。”黃蟬很是自信。當然,她有自信的理由和本錢,她精通幾國語言,做過很多份工作,這其中就包括了教師一職,應聘進入俊嶺工業大學做一個教師問題應該不大,再不濟通過龍飛的關係成爲俊嶺工業大學的一名學生不會有太大的難處吧?
聽說黃蟬親自出馬,陸漸紅自然是再放心不過了,她的身手陸漸紅可是親眼目睹過的。
陸漸紅道:“這次保護最多到年底,酬金方面不是問題。”
黃蟬笑了笑說:“大哥,你跟牛達親如兄弟,談錢就太傷感情了。這次我義務勞動。”
陸漸紅笑道:“你就不必省錢了。公司要發薪水吧?你親自出馬,公司需要人打理吧?更重要的是,這筆錢不用我出,你愛怎麼收就怎麼收,不但要收,還要按照高標準去收。”
牛達愕然道:“哥,你……你也太……”
“缺德了,是吧?”陸漸紅接過話頭,笑道,“你錯了,不收高額酬金,怎麼能顯得出你們的檔次呢?”
黃蟬這時才明白陸漸紅的道理,道:“那我就不客氣了。”
“好了,先這樣吧,等我通知。”陸漸紅掐滅了菸頭道,“我還有點事,你們先聊。達子,走的時候打電話給我。”
陸漸紅這是有意爲他們創造機會,當然他並沒有拆散牛達家庭的意思,可是黃蟬畢竟是他的藍顏知己,談完事就走,顯得也太絕情了一些。他是相信牛達的定力的。
下午回去的時候,陸漸紅在車上跟牛達打趣:“達子,老實交待,有沒有做壞事?”
牛達垂着頭不吭聲,陸漸紅驚道:“你不會吧?”
“差一點。”牛達猛地一拳捶在陸漸紅的肩膀上,“你這個壞人,害得我差點對不起小雨。”
陸漸紅哈哈笑道:“關我什麼事?我只是讓你們聊聊。”
過了兩天,長假已過去五天了。牛達這邊的準備工作已經進行得差不多了,必須在長假結束前辦妥此事,否則陸漸紅是沒有多少時間在江東與甘嶺之間行動的。
第六天上午,陸漸紅跟龍飛取得了聯繫,龍飛聽說辦妥了,很是高興,不過聽說是個女保鏢,有點懷疑她的能力,陸漸紅笑道:“她的身手不在牛達之下哦,這樣吧,今天我讓你們見個面,試一下。”
不做停頓,陸漸紅放下電話,便通知牛達帶上家人直奔燕華。
途中,陸漸紅與黃蟬聯繫了一下,讓她即刻起程趕往燕華,等到了再聯繫自己。
臨行前,陸漸紅交待安然,讓她跟燕華貴州學校聯繫一下,讓牛牛做個插班生。
安然表示沒問題。
陸漸紅道:“你也收拾一下,我到燕華辦完事就要去雙皇,不能耽誤時間。我這個市委書記得提前一點過去才行。”
安然笑道:“你就不要帶我了。我決定不跟你去雙皇了。”
陸漸紅愕然道:“爲什麼?不是好好的嗎,怎麼不去了?”
安然解釋道:“媽老了,我們的經濟條件不錯,一直以爲給媽最好的,她就幸福。這幾天我一直陪着她,老人的寂寞是用錢趕不走的。我打算留在家裡陪着媽,好好盡一盡孝心。你也說過,子欲養而親不在,那是天底下最痛苦的事。”
陸漸紅沉默半晌,才心疼地說:“安然,你付出的太多了。”
安然眨了眨眼睛,笑着說:“一個成功的男人背後,會有一個默默奉獻的女人。我決定做這個女人,來支持你的成功。”
陸漸紅的鼻子一酸,忽然很想哭。
見陸漸紅眼睛裡冒光,安然忽然颳了一下他的鼻子取笑道:“大男人,流眼淚,羞不羞。”
陸漸紅摸了摸鼻子道:“哪有,是沙子掉眼睛裡了。”
“屋裡哪來的沙子。”安然說出這句話,忽然撲進了陸漸紅的懷裡,道,“我不在你身邊,你可不準尋花問柳,不準做對不起我的事。別以爲你的那些事我都不知道。”
陸漸紅心中一驚,趕緊推開安然,道:“你都知道我什麼事?”
“多了,不告訴你,總之,你要對得起我們一家子。”安然故作神秘道。
陸漸紅想了想,忽然附在安然耳邊:“你不如把我那東西鎖起來,保證不會出軌。”
安然啐了一口道:“沒個正經,氣氛全被你破壞了。好了,你可以走了。”
陸漸紅在安然的脣上親了一下,豎起兩根手指道:“我陸漸紅對天發誓……”
說到這,他故意頓了一下,見安然正睜着大眼看着他,完全沒有阻止他說下去的意思,不由嗚呼道:“最毒婦人心啊。我發誓,儘量不做對不起安然的事。”
安然的拳頭已經擂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