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默半眯黑眸,她這般語氣並不是作假。可他該死的討厭她嘴角上那能開朵花的笑容。其實當他聽到她說,她心裡有他,並且因他而嫉妒別的女人時,他是開心的,這說明她在乎他。“除了你,其他的女人在我眼中不過是因爲利益而有,我從未看在眼中。你離開的這一個多月,我三番四次想着你說過的那些話,並反覆琢磨。請再給我一點兒時間,將所有的問題解決可好?”
“該怎麼解決?王府裡還有個二夫人。你是她的夫。相當於她的天。”慕容舒不可否認,他的退步讓她心動了,因爲他這句相信他,她是真的心動了。可心動不代表沒有理智,王府裡還有個二夫人,二夫人的存在無論如何她都不能抹去,何況她又有何等資格來讓二夫人出王府?
聞言,宇文默輕笑道:“二夫人?她是被廢皇帝的細作。在皇帝被廢的前一夜她已經逃了,並被當今聖上手下的士兵當做通風報信之人,當場殺了。”
“什麼?!”一個王府怎麼幾乎全部都是細作?沈側妃是,二夫人也是?
宇文默望着她,眼光溫柔似水,“恩,我本想將她置在王府外,供她一生衣食無憂。結果卻讓我沒有意料到,至始至終王府裡的事情很多都是她透漏給被廢皇帝。”
安置在王府外?看來他的確認真想過。雖然這種處置的方法讓她仍舊有些心存芥蒂,但如今二夫人已經死了。她慕容舒不是愚蠢的人,沒有必要揪着過去不放,讓自己痛苦。她心下暗襯,兩種想法在腦海中較量,她是否該相信他?不知是否是老天都在幫着他,南陽王府裡面的幾個女人,以各種各樣的理由一一消失。
他說那番話是認真的,但是否可信?她猶豫着。
宇文默黑眸閃爍,竟一手用力將她抱入懷中,“容不得你多想了,先在平城待上幾日,然後便一起回京。”
他不會再給她機會,以後也沒有任何機會能讓她從他的眼前消失。
慕容舒挑了挑眉梢,他怎能如此霸道?!不過,她卻並不厭惡。眼珠子轉了一圈,或許,她該給他一次機會。畢竟這個時代,所有的男人根深蒂固的想法便是三妻四妾,並認爲理所應當。而他能爲她改變初衷實屬不易。既然如此,爲何不給彼此一個機會?他的以前她無法參與,那麼,他的現在和未來,她若可以,便能參與,並且改變他。
她有這份自信!想通了後,前路豁然清明,慕容舒點頭道:“好。”
宇文默異常欣喜,看她神色自然,便知,她給他機會了!“舒兒,你答應跟我回京城了?”
“恩,妾身答應跟爺回去。不過,我要說明一點。如若今後爺身邊有了別的女人,那麼,妾身將會毫不猶豫的離開,爺今後也別想再找到妾身。”慕容舒點了點頭,神色十分鄭重其事。她要讓他明白,一旦他欺騙她,那兒,她絕對毫不猶豫的離開。
聞言,宇文默深沉如大海的眸子,眼光深沉,但也只是片刻便又是溫柔似水,“好,本王答應你。”
“請王爺,王妃用茶。”二人身後忽然想起一道聲音。
此聲音慕容舒感覺並不陌生,似乎她穿越而來,聽到的第一個聲音!
“想不想知道你身後的人是誰?本王特意帶她一起來了。”宇文默在她耳旁吹着熱氣,輕聲說道。
慕容舒低斂的眸子頓睜,幾乎沒有猶豫的便轉過身看去……
“奴婢紅綾給王妃請安。”紅綾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聲音已是帶了哭聲。
“紅綾?!”慕容舒顫抖着聲音,輕喚道。她無法置信,她本以爲她身邊的三個丫頭都葬身在火海,離她而去。可現在,紅綾出現在眼前,她極力被掩埋的傷疤瞬間好了大半,她走上前,親自將紅綾扶起。
紅綾擡起淚溼的臉看向慕容舒,泣道:“王妃,您瘦了。”
“你的臉……”慕容舒手顫抖的去碰觸紅綾被火吻的左臉。這張臉曾經清秀可人,可如今,竟然盡毀!她的心猛的劇烈的顫了一下。
這是何等的悽慘?!紅綾似乎並不在意臉上的這片猙獰的疤痕。可她卻因此而心痛。
紅綾卻釋然輕笑的解釋道:“王妃莫要擔憂,這臉上的傷已經好了大半了。能夠活下來再見到王妃,奴婢已經知足了。當時奴婢正好因爲咳嗽嗓子發乾,便忽然醒了,結果醒來之時屋中已起大火,奴婢立即跑出,可仍舊還是被火燒到了臉和手。若不是王爺救了奴婢,恐怕奴婢早就已經死了。後來奴婢從府中人的口中得知王妃葬身在火海,本想一死到陰朝地府伺候王妃,結果尋死未成被人告知王爺,王爺這纔將王妃還活着的消息告知奴婢。這次前來平城,是奴婢懇求王爺帶着奴婢。”她說的輕鬆,可慕容舒聽的心疼。這些話都是她的心裡話,相比較雲梅,青萍,還有梅園的那些婆子丫頭們,她能夠死裡逃生已經是奇蹟。
慕容舒緊皺着雙眉望着紅綾,半張臉都被毀了,只有眼睛是完好,還有那雙能夠繡出各種精緻圖案的手也被大火燒的變了形,再無往日的白皙纖細。
“這雙手如今就只能燒水煮茶了,日後不能再爲王妃刺繡了。望王妃莫要嫌棄。奴婢雖不能刺繡,但是廚房裡的活做的也算上手。”紅綾拉下衣袖試圖遮掩火燒的手,但她未遮蓋前便被慕容舒看到了。
她怎會嫌棄她?!慕容舒眼中泛着淚光,她極力的忍着,身體卻無法控制的輕顫。紅綾她究竟受了多大的苦?此時,所想的還是她!她何德何能?讓她這般忠心,讓雲梅爲她死去?她究竟何德何能?
“我不需要你刺繡,也不需要你去廚房做活,日後仍舊留在本王妃的身邊。爲我端茶倒水便可。”慕容舒握住紅綾滿是燒痕的手顫抖着,輕輕的說道。
“謝王妃!老天待奴婢不薄,讓奴婢能夠活下來,並且再次見到了王妃。”紅綾想要再次跪下,慕容舒立即拉住了她。
“能夠讓你活下來,是老天待我不薄。紅綾,你放心。我一定找人醫好你。”慕容舒許下諾言。紅綾今年不過十八歲,如今變成這副模樣,太過可惜。她一定要想法設法的治好她。
紅綾拼命點頭,眼淚一直流,能夠再見到王妃真好!原本她非常忐忑,畢竟她的容貌盡毀,在王府時,就遭到了不少人的嫌棄,想不到王妃全然不在意,還要治好她。
“你放心,大夫已經爲她看過,雖說燒傷的面積有些大,但是隻要盡心養傷,日後會復原不少。”宇文默走上前來將她擁入懷中,柔聲安慰道。紅綾傷勢嚴重,能活下來已算是奇蹟,至於容貌,怕是難以恢復了。
慕容舒卻滿腦子想的是現代護膚之中,那些去燒傷疤痕的藥中有什麼成分,等回到王府後,她要好好琢磨一番。
“奴婢不打擾王爺和王妃了,奴婢還要去安排王府來的婆子和丫鬟打掃新竹園。”紅綾福身施力,瞅着王妃和王爺這般,便知道二人心結打開,她可不想當個不識趣的丫鬟,這時候還是離開要好。況且讓王妃多看她現在這番容貌,只能讓王妃傷心。
“將手頭上的活都交給下面的人去做吧。你的傷還未復原,仍舊需要好好休息。”慕容舒點了點頭,見到紅綾能夠活着,這是她這一個月以來最開心的事兒了。
紅綾離開前,湊近慕容舒,笑道:“王妃不知,王妃不在的這一個多月裡,從未見他笑過。可今日王爺卻在一直笑。王妃,奴婢說句不該說的話,王爺對您那是沒話說過的。這兩日一直在下雨,可王爺仍舊日夜不停的趕路,就想着能夠儘快見到王妃呢。”
聽言,慕容舒回頭看了一眼宇文默,顯然他聽到了紅綾的話,耳根子紅了。從未想過有朝一日他也會這般。多日來陰鬱的心豁然開朗,她回道:“恩,我知道了,你去休息吧。”
紅綾瞅了瞅宇文默,又瞅了瞅慕容舒,最後低頭笑了幾聲後便識趣的離開,並順道將門關嚴。
她這番舉動,讓屋子裡的兩個人都爲之有些尷尬侷促。
慕容舒心中搖了搖頭,紅綾這丫頭仍舊這麼鬼靈精!
宇文默心情極好的欣賞着她害羞的模樣,幽深的黑眸閃了一下,他緊緊的擁抱住她,要求着:“舒兒,以後無論發生什麼事都不要離開我好嗎?”
“別鬧了,一會子爺該去前院吃晚飯了。你我都需要重新梳洗裝扮。”慕容舒輕輕的推開他,她還從未與一個男人走的如此進過,雖然她是喜歡他,可這古代人有時候開放起來比現代人還開放,她還真是有些受不住!臉皮兒再厚,都得紅了肉再紅皮兒!今兒個發生這麼多事情,她可沒那麼多的心思與他親熱。
宇文默又將她抓了回來,他是習武之人,力氣頗大,禁錮的她無法掙脫。他仍舊堅持,“答應我,以後無論發生什麼事,你都不可離開我。”
“好,妾身答應爺。”慕容舒掙脫不開,只能隨口應道。聽言,宇文默放了心。
他臉上的冰冷之色盡失,改爲抓着慕容舒的手,“本王有些累了,勞煩舒兒爲本王梳妝吧。”
聞言,慕容舒圓瞪雙目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爺莫非不想出去見人了?這一個月京城變化如此大?男子都梳着小家碧玉型的花骨朵髮鬢?”那次他受了重傷,但是爲了讓隱瞞他的受傷,不會梳髮的她只能給他梳了現代流行的公主頭。卻沒想到宇文默沒有抗拒,如今還主動要了?!
宇文默嘴角一抽,小聲嘟囔了一句:“原來你不是故意的。”
聲音雖小,但慕容舒仍舊聽到了,她揚着眉尾,她是報復心這般強的人嗎?“若是爺喜歡,那麼妾身自然要伺候爺。爺坐下吧。妾身梳髮的手藝一般,可能要耗費一些力。”她無比溫柔的說道。
宇文默立即輕咳了兩聲,“咳咳。想來舒兒也有些累了,這伺候本王梳洗的事兒還是交給他人吧。”
慕容舒嘴角輕勾,心下竊笑,她伸了伸懶腰,明知故問道:“爺真的不需要?若是讓別人伺候爺梳洗,妾身怕他們粗手粗腳讓爺不滿意。”
這個女人!宇文默優雅從容的搖了搖頭,眸光柔情似水,柔聲道:“舒兒去休息吧。還有一個人時辰咱們就得去前院吃晚飯。以後有時間再讓舒兒一展身手吧。現在還是讓那些粗手粗腳的人伺候本王吧。”
聞言,慕容舒忍着笑再問道:“真的不用?”
“恩,真的不用。”宇文默耐心極好的點頭回道。
“那妾身去休息了。”慕容舒福了福身後便大搖大擺的從宇文默的身前離開。
見狀,宇文默嘴角猛烈的一抽。這個女人又是可愛的緊,有時候讓人愛的緊,有時候卻能不聲不響的將他氣的牙癢癢,可就是這樣一個女人,讓他無法放下。無論以後發生任何事,他都不會讓她離開他!
趙府的爺們都在前院恭候宇文默。而慕容舒則去大太太那吃晚飯。
宇文默在去趙府前院時幾次三番的叮囑慕容舒,“若趙府的人還有爲難你的,你別有顧及。”
他是擔心她被人欺負?慕容舒心中忍不住笑了,她慕容舒何時是被人能夠任意欺負的了?不過他的擔心還是讓她的心中一暖。
在出門前,宇文默忽然想到了一件事,“皇帝被廢后,已有人交出證據,慕容將軍並未通敵叛國,本王已經替慕容將軍平反了。至於你二哥和三哥是接了當今聖上的命令纔去的南疆,也並未叛國,而且還立了功。你二哥已經被封了將軍。至於你大哥,被髮配到邊關充軍後,因逃跑而當場被殺。還有你的三個妹妹,慕容蘭和慕容月也都從青樓接回將軍府了。慕容玉因年紀小,並未接客。你放心,皇上爲了彌補慕容一家,已經頒佈了聖旨,慕容蘭和慕容月都被封了郡主,日後就算不能嫁人,也會衣食無憂一生。”
他一邊說着,一邊觀察着慕容舒的神色,就怕她承受不住將軍府如今的變故。畢竟偌大的將軍府,如今只剩下幾人。
慕容舒雙脣緊抿着。這種結果她早已有預料,慕容蘭和慕容月二人容貌過人,而且是將軍府的姑娘,自小便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貶爲賤籍賣入了青樓,就絕對不可能不接客。只是,她爲她們可惜,畢竟二人不過十六七歲。
這個時代太過現實,慕容蘭那般清冷孤傲的女子也只能被命運控制,如今落到那般不堪的境地,只希望她能夠想明白無需太過介意。慕容月那個可愛的姑娘經歷人生最殘忍的一面後,應該是成熟了吧。
“謝謝你。”她知道若是沒有宇文默在背後做鋪墊,二哥又怎會被封了將軍。
“無需對本王言謝。這都是本王應該做的。你回到京城後,沒有孃家依靠,難免孤立無援,日後又要有人說閒話。雖然本王能夠護你周全,可怎麼也不想你因沒有孃家依靠被人三番四次的嘲笑。少將軍雖然年紀輕,但是在戰場上歷練了幾個月後也能獨當一面,本王提點了他,他必知是你的緣故,日後定會站在你這邊。”宇文默柔聲道。
聞言,慕容舒心裡忽然暖了起來,想不到在她不知道的時候,他爲她默默的做了這麼多。他說的如此簡單,但從中需要有多少的精力和心思周全卻不會如此簡單,畢竟,皇家事那般複雜。“爺,看來妾身要重新認識你了。”她嘴角微揚,眼中泛着笑意。
他絕對不是一個會花言巧語的人,他在感情上絕對不聰明。默默做了這麼多,只想讓她過的更好。這種人很容易讓人誤會冷情。
宇文默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之色,眸光似乎更爲幽深,不知爲何,他輕皺眉頭,見她擁入懷中,被壓制的有些沙啞的聲音從她的頭頂傳來:“舒兒,你答應過我的,無論以後發生什麼事都不會離開本王的。”
慕容舒眉尾輕揚,眼中笑意更濃,只以爲他因爲她曾經的拒絕而沒有安全感纔會不斷的重複着這句話,她好耐性的回道:“恩。妾身答應爺。”
宇文默抱着她雙手更緊了一些。
晚飯時,平蒴王與他的兩名王妃來了。平蒴王自然直接去了前院和宇文默等人用晚宴。兩位王妃去了大太太那。
趙府多年來第一次這麼熱鬧,一下子迎接了這麼多的貴客。自然全府上下的人都極爲謹慎,不敢在這時候出半點差錯。
爺們們暢聊飲酒。而女人們聚在一起,聊着彼此的夫君,孩子,亦或者更多更多瑣碎的事情,還有攀比。
慕容舒雖然不喜歡與一大堆不認識的女人聚在一起,自來熟的聊着那些圍繞着男人的話題。但,有時候,做人就是如此,就算不願意,也要忍一忍。
初到大太太的院子時,院子裡的下人們個個誠惶誠恐的偷瞄着她。慕容舒心下好笑,不過就是換了個身份,她就變得這麼嚇人了?若是沒有記錯的話,這些怕她的人當中,有不少和她曾經哥們姐們的聊天呢,此時確實這般小心翼翼。由此更能看出,古人身份尊卑的觀念深入骨髓。
忽然想到了春梅和秋葉,明日有了空,便去見見她們,春梅那火急火燎的性子怕是有好多話要問她吧?
“見過南陽王妃。”
正要進屋時,忽然有兩人對她行禮。側頭看去,竟是錢悅和趙倩。
錢悅面色青白,垂首不敢直視她。趙倩神色自然,極爲歡喜的對她言道:“想不到您是王妃,我從未見過王妃這般好的人呢。”
慕容舒眼光掠過錢悅,直接看向趙倩,她臉上的粉刺少了大半,原本暗沉的肌膚也亮了起來,這個個人看起來與前些日子見到時判若兩人,她五官清麗,是個清秀的,只不過是以前臉上粉刺太多,纔會讓人忽略了她五官。“二姑娘的皮膚好多了,不過就算是痘痘全沒了,以後也要日日使用那些藥粉敷臉。相信以後二姑娘的肌膚會越來越水嫩的。”
“謝王妃提醒,我以後一定不會停。”趙倩忙點頭,眉宇之間盡顯對慕容舒的崇拜和尊敬之色。
“進去吧。”慕容舒笑道。這丫頭挺單純的,讓人樂得親近。
慕容舒和趙倩一同進屋後,二人身後的錢悅身形踉蹌,面色更白了幾分。剛纔慕容舒可是連看都懶得看她,足以說明有多恨她!想到這裡,錢悅更是心神懼顫,怕的要命。
屋裡面已經坐滿了人,除了府裡面不能上臺面的姨娘,老太太,大太太,大少奶奶等人都在。還有平蒴王的兩位王妃,耿王妃,楊王妃。二人一人美豔如薔薇,一人清雅如菊。二人坐在屋裡,頓時讓屋子裡增色了不少。唯一能與二人相提並論的便是保養得當的大太太了吧。兩位王妃的身旁各有一名年約十五六歲的少女,看容貌多少都與二人有些相像。
“南陽王妃來了!”趙倩一進屋便喊道。
此話一出,衆人頓時都朝她看來。老太太那讓人肅然起敬的銳利目光直直的射來。大太太則神色自然,如第一次見面那般溫和慈祥。大奶奶則神色掩飾不住的慌張。其他幾位都是好奇的看着她。
“王妃有禮了。我們剛纔還在討論南陽王妃呢。都說南陽王妃是個難得一見的美人兒呢。今兒個一見,果然名不虛傳,當真將滿屋子的人都比下去了呢。”開口說話的是耿王妃,一雙上翹的鳳眼風情無限。
“是啊,當真是榮光逼人不敢直視啊。今兒個真不枉來一趟。”楊王妃起身嚮慕容舒走去,極爲親熱的攬住慕容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