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趙初離開後,慕容舒幾人便一同去了張德家。

張德家距離他們所住的地方有些距離,整整走了小半個時辰纔到。原本還興沖沖的軒兒等到了張德家的時候已經蔫了,幸好在路上張泉抱着他,否則他的小斷腿非要斷了不可。

在尚志鎮上養蠶的鎮民們生活並非多麼富裕,畢竟以往那些商販將價格壓的十分低,一年的辛苦多半隻能溫飽,但若是想要牀上這些親手養殖的蠶絲,怕是一件非常奢侈的事情。而這次張德想要多要些銀兩情有可原,畢竟,誰不想要利益多一些?

張德家挺大的,院子裡滿滿養的都是蠶。張德一聽是他們來了,便立即出來接待,好茶好水的招待着,看上去也並非是一個過貪的人。

張英將來意說明白後,張德一臉的危難之色,他猶豫了一會子後纔開口說道:“我也知道其實你們張家一直對我們這些百姓都很好,蠶絲的價格收購的也很貴,讓我們也能賺上好錢,這一回更是將價格給我們擡上去一倍多。”

“既然你十分清楚,日後只要我們張家能夠東山再起,你們也會越來越好的。可如今這三倍的價錢實在是高。”張英立即開口說道。

張德聞言,有些手足無措的撓了撓頭。而這時從屋子裡走出了一個膀大腰圓的婦女,這婦人從容貌上一看便知是個不容易對付的,慕容舒低下頭淡淡的吃着茶。

那婦人眼尾上揚,完全一副不將慕容舒幾人放在眼中的樣子,十分高傲的說道:“這事兒前兩天不是說定了?你們要是不給三倍的價錢,我們是絕對不會講蠶絲賣給你們的。你們不是跟那些商賈擡了三倍嗎?他們都能同意,若是你們想要賺的更多,還可以擡價錢。我們自然是願意將蠶絲賣給你們的。”

此話一出,慕容舒便皺起了眉,看來是個貪得無厭類型的。

張英無言以對。這張家嫂子是出了名的刁鑽。

張德站起身去扯了扯婦人的衣袖,似乎有些責難的開口道:“你少說兩句,張家以前對我們的恩德少嗎?如今張家想要再起東山,咱們怎麼能這麼做?”

“你不爲自己想想?咱們過的是什麼日子?這麼多年了仍舊在這個小院子裡生活,你看看張家,他們可是大戶,何須咱們幫襯?!你現在一句話都不許說,省的到時候是咱們吃虧。你不想給你兒子存夠錢到時候成親?況且,他們不要咱們的蠶絲,那劉家可是搶着要呢。”婦人將張德推開,義正言辭道。若不是她精打細算,他們現在沒準還不知道住的是多小的院子呢。

見此情形,張英回頭看向慕容舒,看看慕容舒有什麼好法子。

而慕容舒卻站起來看向張英和張泉笑道:“既然如此,我們也沒有辦法勉強。畢竟三倍的價錢實在是高。雖然諸多不願意,但還是無法與你們合作。”話落,便是打算要離開。那婦人是個精明的,可也是個糊塗的。以爲如今的劉家還能做蠶絲生意嗎?那滿院子的蠶絲如今都無法脫手,更何況去用高價錢再買慘死。

張德着急了,立即叫住了慕容舒:“夫人請留步,一切好商量。”這劉家是什麼情況誰不知道?若是他們不收購他們家的蠶絲的話,他們家的這些蠶絲也不足以單獨聯繫商賈。

婦人也是意外慕容舒的反應,前兩次張英來都是態度極其客氣,看樣子他們家的蠶絲是最重要的,缺少了不可,可如今這個夫人的態度確實如此的可有可無,完全不看在眼中。當下她便沒了多少的主意。

張英雖然詫異於慕容舒的應對,可看着張德一家的神色變化,便知道夫人的應對真的起到了作用。

慕容舒腳步微頓,回頭看向張德,淡笑問道:“還有何事?”

“萬事好商量,這些蠶絲就按照你們剛開始提出的價錢賣給你們吧。”張德低着頭低聲說道。

旁邊的婦人還想再說些什麼,可都被張德制止住了。

聞言,慕容舒淡淡一笑,重新做了下來,輕聲道:“其實除去這些你們所賣的蠶絲我們給的銀兩,日後每年只要蠶絲豐收,而我們的生意越做越好,我們還會每年年終,給予你們一些銀兩以作獎勵。不過前提就是,這些蠶絲要成色上等,並且量多。或許有一日獎勵的銀子要比你們賣蠶絲所得的銀兩還要多。”

“真的?!若真是如此,那太好了。你們早說啊,我們就不會有這麼多的不愉快了。”那婦人一聽,立即笑足顏開,胖胖的臉上綻放了一大朵的花。

慕容舒淡笑,將如何合作,如何獲得獎金的過程細細的向張德和婦人講來,那張德和婦人一聽眼前一亮,越聽越起勁,招呼慕容舒幾人十分上心,原本茶水是清水,後來被婦人換上了好茶。這一切舉動看在張英幾人眼中簡直有些不可思議,夫人出馬,竟然如此簡單的就能談成生意,而且還讓張德一家如此感恩戴德的招待着,實在是讓人匪夷所思。

談了一會子後,慕容舒身邊一直安靜吃茶的軒兒卻捂着肚子小聲的說道:“孃親,軒兒肚子痛痛。”

慕容舒低頭看過去,軒兒捂着肚子,看來應該是水喝多了想要去小解,便讓一旁的張泉領着軒兒去小解。

接着她又與張德夫婦說了一會子。但沒一會子她也感覺有些腹痛。暗中奇怪,今兒個並未吃些怪異的容易腹瀉的飯菜,怎麼眼下會感覺肚子有些疼痛?莫非是剛纔喝了兩口冷水的緣故?懷着疑惑,她也起身,讓婦人帶着,她和紅綾一同去了茅廁。她和紅綾剛起身,張英也喊着腹痛,要一同過去。

不過,似乎紅綾和婦人也是有些腹痛,看來果真是那壺冷茶有問題了。去茅廁的路上,婦人不斷的道歉,“是我這個粗笨的婦人犯了糊塗,怎麼能用冷茶招待貴賓,竟然讓貴賓如今腹痛。”

聞言,慕容舒皺起了眉,不過是冷茶,他們幾人分別不過喝了幾口而已,絕對不會輕易的導致腹瀉。心中隱約有些疑惑,但一時之間又說不出哪裡不對勁,她只是皺着眉深思着。

張德的茅廁要在後院,所以要走上一節。

可剛到後院,慕容舒直覺中警鈴大響,直覺有危險來臨,這種感覺十分強烈,讓慕容舒無法忽視。

“夫人,怎麼了?”紅綾看着突然站住腳步的慕容舒,疑惑的問道。

慕容舒低着頭聲音冷沉的說道:“紅綾,將你的手給我。”

紅綾雖然疑惑,現在也想去廁所,但仍舊將手給慕容舒遞過去,她對慕容舒的命令從來沒有遲疑過。那邊婦人回頭看向二人,見二人停下了腳步不前行,便捂着肚子,半彎着腰,毫無儀態的說道:“你們若是不急,那我就先行過去了。”

慕容舒不語,她微斂着眼眸,抓住紅綾的手腕,細細的探查着脈象。不過一會子,慕容舒頓睜眼眸,放下紅綾的手,聲音沉冷道:“是有人下了瀉藥。”剛纔軒兒吃茶水最多,所以最先要去茅廁的也是軒兒,而張泉卻一口未喝,所以看上去並未有異樣。

張英就在慕容舒和紅綾的身後,聽見了慕容舒的話,不免十分驚訝的說道:“張德一家不像這種人,怎麼可能給我們下瀉藥?看來,是有人在搞鬼,不想讓我們與張德家談得成生意。”

聞言,慕容舒皺起的兩眉更是深了幾分,她的直覺不會是這麼簡單,“切勿如此早的下斷言。”能夠如此悄無聲息的潛入張德家下瀉藥,本身就是一件非常不可思議的事情,畢竟普通鎮民沒有這等功夫,就算有功夫能高的過趙初和宇文默派來保護她的護衛?

又或者說是張建一家所爲?可看那婦人的樣子並不像。慕容舒不知爲何又聯想到了柺子身上,趙初的提醒仍舊在耳邊迴盪。

柺子,會有如此慎密的心思?

“夫人,究竟怎麼了?”紅綾又接着問道。

“夫人,我有些忍不住了。這瀉藥也不知下了多重的分量,我不過只喝了三五口的茶水。”張英頗爲納悶的說道。他們張家與鎮子上的人關係都頗好,實在想不出會有什麼人相處如此損的法子對他們。

而就在慕容舒說離開的時候,忽然感覺身上一陣昏眩,她立即毫無意識的暈倒了過去。在閉上眼睛之前,她見到紅綾與張英也同時倒下。

待過了半刻左右的時間,那婦人和軒兒張泉從後院往前院走的時候,忽然見到暈倒在地上的紅綾和張英,立即不解發生了什麼事,忙驚呼的叫道:“張英,紅綾,你們醒醒!怎麼會忽然暈倒了?!夫人呢?”

“姐姐,紅綾!”張泉喚道。

可二人扯破嗓子的呼喚,紅綾和張英仍舊是昏迷。

小軒兒小腦袋看了四周的情況,找不到慕容舒,便拽着張英的手,帶着哭音叫道:“孃親呢?孃親呢?張泉叔叔,怎麼不見孃親?”

張泉手足無措,他們剛從茅廁出來,一下便是見到這種情形,只見紅綾和姐姐暈倒了,卻未見夫人,難道夫人是在前院?

正有所疑惑之時,張德從前院跑了過來。

“都這麼一會子了,你們都在後院,我還以爲出什麼事兒了,就跑過來看看。可竟然看到那邊有兩名男子正暈倒於那兒!”張德見到張泉和婦人後,立即手指着距離他們不遠處的地方,一臉驚慌之色的說着。而張德一低頭就看見紅綾和張英也倒在了地上,便又面色變了變,說道:“這是怎麼一回事兒?她們怎麼會暈倒在這裡?”

張泉順着張德手指的方向看過去,果然看到了兩個人,兩個男人都是身穿黑衣。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張泉忽然一下子就蒙了。

“快去報官!”那婦人忽然驚呼。

張泉眼前一亮,眼下唯有去報官!

府衙。

待宇文默見到兩個昏迷的護衛時,忽然面色大變。再聽着縣令大人說到慕容舒失蹤了,另外兩名女子則是與這兩名護衛一樣昏迷不醒後,宇文默身形猛的大退一步。

“回稟王爺,下官猜想是柺子所爲。想不到這柺子竟然有如此詭詐的法子,趙五少爺看過之後,確定他們是中了無色無味能夠混在空氣中的迷藥。只要聞到的人不會有半點反應,片刻就暈倒。這就難怪了,往日被拐子拐走的女子爲何會無聲無響的被人拐賣了。”那縣令大人站在理性的角度上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而宇文默如雷敲擊,眼前一片崩裂的黑色。柺子!柺子!舒兒她是一個身子嬌弱的女子,並不懂拳腳功夫,雖然比世間女子都聰明,可面對毫無人性的柺子,她該怎麼辦?

舒兒此時此刻需要他,而他卻無能爲力。

“我給紅綾用了鍼灸了,她剛剛清醒了,已經交代了經過。她暈倒之時,看到一個身形極度枯瘦的男子出現,可她接下來便什麼都沒有看到,紅綾說此人身形十分熟悉,但是卻實在想不出是在哪裡見過。根據瞭解,已經認定是柺子所爲。”趙初走了進來,沉靜的面容冷凝黑沉,聲音異常沉重。他心內自責不已,若是今兒個都在慕容舒那的話,就不會發生這種事。畢竟被拐子拐走,下場可想而知!想到這裡,他的面色陡然的一沉,華麗的容顏頓時染上了一層殺氣。

宇文默聞言,雙眼中黑雲翻動,如陰雨天忽然在天際劃到數道閃電,每一道閃電都是憤怒與懾人的殺氣。他緊緊握起雙拳,全然不管受了重傷的右手。

“就算翻天覆地,也要給本王找到他!就算是將尚志鎮挖地三尺也要找到那柺子!本王要將他碎屍數段!”

他的聲音猶如來自地獄食人血肉的魂魄,寡絕狠辣。

那縣令大人猛的身形一顫,雖然南陽王一直都是冷若冰霜,可也沒有今日這般駭人!他不由得懷疑,那始終的夫人究竟是誰?讓王爺和趙五少爺如此憤怒。

“好,很好!”趙初緊抿着殷紅的脣畔,陰冷出聲。

那柺子最好自求多福,如若他敢傷害慕容舒一根汗毛,他讓他嚐盡天下酷刑!這瞬間,他眼中的如高山流水的高雅,頓時化爲那震懾天地間的天搖地動!

紅綾衝入府衙,跑入房中,不過衙役們的阻擾,跪在宇文默的面前,聲淚俱下的連連磕頭請求着,“請王爺一定要將夫人救回來!請王爺一定將夫人救回來!小少爺不能沒有夫人啊。”都是她,她太沒用了,爲何沒有察覺到氣氛的不對?這麼多人都是腹瀉,一定是有人故意而爲之,如今王妃竟然在她的眼皮子底下被人擄走了!她怎麼能夠原諒自己?那些柺子可都不是人啊,被他們擄走的人,日後哪裡會有好日子過?!王妃身份尊貴,怎麼能受這種苦難?

這些事她情願是發生在她的身上!她願意代替王妃受盡世間的苦難!小少爺不能沒有夫人。從知道夫人被人擄走後,小少爺就一直哭泣,吵着要孃親,她看着着實心疼啊!

宇文默與趙初望着痛哭請求的紅綾,面色是越發的沉了。

慕容舒,最好不要有事。

她那般特別,那般聰穎的女子,無論面臨任何困境都能夠冷靜面對,扭轉乾坤……

時隔幾天柺子又出現了,尚志鎮上又陷入了恐慌。而縣衙的人開始四處搜尋着,每一家都不會放過。不過爲了抓住柺子,鎮民們都是十分的配合。

而劉家聽說慕容舒被拐子拐走後,劉老爺幸災樂禍的對左右四鄰說道:“這就是報應!幫着張家對我們劉家,她就是被豬油蒙了良心,你們看着吧。這個柺子與其他的柺子不同,拐過了那麼多人都沒有被抓到,我看這一次也絕對不會抓到。不過她滿臉麻子,也不知道會被拐子賣到什麼家庭。”

劉老爺這話被傳開後,當天不過半個時辰的時間,他們剛剛買來的大院子一場大火全部毀了!

不過,這柺子的確十分狡詐,他抓了那麼多的女子,卻愣是沒有弄出半點動靜出來,這麼滿大街的找,也沒有找到他的藏身地,究竟他藏身何處?

沒有找到柺子,可天色忽然就暗了下來,一場大雨來的太過突然。

深夜,瓢潑大雨仍舊未停,還在下着。空氣中盡是潮溼的氣息。

極度的不適從身下傳來,而頭疼欲裂,好像還有人的爭吵聲,慕容舒恍惚間皺着眉頭緩緩睜開雙眼。

“不過是一個醜婦!你怎麼會說她是一個絕色女子?!這一次浪費了不少的迷藥。”一個男人責怪的聲音。

“缸子,你放心,她絕對不是醜婦,她臉上的麻子不過是用胭脂點的,剛纔我已經給她淨了臉,你一會子進去看看,保證讓你驚爲天人。”女子討好,小心翼翼的解釋着。

慕容舒輕蹙眉頭,這女子的聲音極其熟悉,似乎剛聽過不久。

是三夫人方容梅!

那柺子聽了方容梅的解釋後,便從不遠處走了過來。他手裡拿着油燈,而慕容舒此時已經閉上了眼睛,裝作昏迷。那明晃晃的光照在了她的臉上,傳來了溫度,還有少許火油的味道。

缸子一見慕容舒清麗脫俗的容貌,頓時眼前一亮,忍不住嚥了咽口水,他長年都在外面拐賣婦女,也拐過不少的千金小姐,是有貌美的,可若沒有眼前這個女子這麼美!

方容梅居高臨下的看着‘昏迷’中的慕容舒,眼中浮現着滿滿的嫉妒之色,可僅是一瞬間,她便收回了目光,黑瘦的臉對着缸子笑道:“你是我的男人,我怎麼可能騙你?!她可比那些屋子裡面的女人漂亮百倍,若是賣到青樓,或者是勾欄院裡,定會賣個好價錢。咱們後半輩子是不愁了。”

堂堂一個南陽王妃,若是淪落入青樓,被天下男人睡了,看她還能否再高高在上!看她還能否的再得到王爺的寵愛!

閉着眼睛的慕容舒聽到了缸子和方容梅之間的對話後,心裡已經有了些底。果然,這兩人是柺子。而這柺子會拐了滿臉是麻子的她,全是方容梅在背後搗鬼,眼下情況並不好解決!她必須儘快逃離這裡!

缸子看慕容舒已經癡了眼,不過聽了方容梅的話後,回過神來,不無可惜的說道:“可惜了,不是個處子。若是處子話定會賣個好價錢。”

“看缸子你的樣子似乎很喜歡她?她不是處子不是正好?等缸子你睡過之後再賣給青樓也行啊。青樓的那些老鴇個個都是人精。她容貌如此脫俗,哪裡是一般青樓裡的那些妓子能夠相比的?那些老鴇肯定會搶着要,到時候價格就會被提高。”方容梅心裡另有打算。她這些日子過的根本就不是人的日子,她當初在怎麼會知道缸子是個柺子?而且在那男歡女愛的方面會那般的變態,索求無度!往日那些拐來的女子只要不是處子,每一個他都會睡過,所以,慕容舒逃不了的!

聽言,慕容舒心中浮現殺意。她是現代人,從未想過殺人,可現在,她有想要親手殺了方容梅的衝動!只是從聲音中她便能猜到這個叫做缸子的男人有多麼的猥瑣!心裡不禁涌現噁心的感覺。暗中握拳,她必須儘快想個法子離開這裡。

“這個女人生的如此傾國傾城,我還沒睡過這麼美的女人,不知道她在牀上的表現跟那些女人有什麼不同!梅兒,還是你最賢惠,這般爲我這般着想。以往也有跟過我的女人,可都沒你這般大度聽話。不錯,很是不錯。”缸子一聽方容梅的話後,便點了點頭,語氣中淫穢之意盡顯。

他將油燈交給方容梅後,緩緩的起身,然後看了一眼慕容舒後,再看想方容梅道:“讓她先休息兩日。可能是今兒個下的藥有些多了,她到現在都未清醒。等她醒來了,你就將她跟那些女人關在一起。我有些累了,等明日有了精神,再好好享用美人兒。”

方容梅點頭,缸子在男女之事上雖然索求無度,可向來不願意睡昏迷不會反抗的女子,所以抓來的女人都會先讓她們吃飽了後再動手。反正已經將慕容舒抓來了,她也不急於一時。不過,她還是有些迫不及待的看看慕容舒被缸子強bao的情形!一定會大快人心。

慕容舒一直緊閉着眼睛,看上去就像仍舊在昏迷似的,可她在心中已經有所打算。此時勢單力薄,她需要時間好好想想,她更需要清楚這裡究竟是什麼地方,還有她中了迷藥,需要恢復力氣。

至於方容梅,不急於一時。

方容梅緩緩的頓下身子,她聲音壓的極低,不過卻難掩愉悅:“一年來我過的日子都是如此生不如死,原本以爲活着已經沒有了樂趣,可卻沒有想到竟然能夠遇見你。想着你日後的日子比我活的還要豬狗不如,我就十分開心。”

不過,她說着說着,忽然也感覺無趣了,畢竟慕容舒是‘暈着’,根本聽不到她說的話,說了等於白說。方容梅咬了咬牙,站起身伸出腳想要踢一腳慕容舒,但剛伸出腳,就想到了缸子,明兒個缸子還要睡慕容舒,她這時候不能出手,便收回了腳。

雖然她一年來每日支持一個小小的窩窩頭,可她還是十分有力氣的,一下便擡起了慕容舒,拖着慕容舒就進了一個屋子。

因爲是拖着的,慕容舒感覺到腳和雙肩都十分疼痛,幸而現在是深夜,屋子裡也只是點了一盞油燈,方容梅看不清她的神色,她能夠保持表情不變,可無法掩蓋發白的面色。

剛進了一個房間,一種難聞的氣味迎面而來。

緊接着就聽到方容梅說道:“你們都老實些!若是晚上敢吵敢鬧,別說我沒有提醒你們,誰鬧就鞭打誰!等將你們賣的時候,就賣到勾欄院裡做低等妓子!”

此話一出,滿屋子的女子都驚恐的縮成了一團,個個連大氣都不敢出。

慕容舒暗中皺了眉,眼下的情況十分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