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長出一口氣,日啊,這樣的好事是萬萬不能出名的,一旦要是伍德知道我救的是可可,那我可就完蛋了,不單我,可可也會受到牽連。精明的伍德很快就能猜到是怎麼回事,特別是老黎完勝之後。
而現在,伍德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計劃已經泄密的,他找不到理由懷疑什麼。
想到伍德,就想到了我和伍德的今晚之約,想到了老黎的叮囑。
此次驚醒動魄的三水生死之戰,老黎竟然預測到了對手的大部分計劃和方案,在我給老黎對手的計劃之前就先果斷下手反擊了,這讓我不由對老黎佩服地五體投地。
老江湖啊,老謀深算啊,到底是老薑啊。
我心裡感慨了半天。
如果老黎能完勝,能反敗爲勝徹底擊潰對方的攻擊,那我這五百萬花的可是太值了,別說五百萬,五千萬都值啊。
想到這裡,心裡不由又要感謝可可美女了,暗暗祝福這個孤苦伶仃的女孩今後能有一個好的歸宿。雖然她走過一段彎路,但畢竟不能因爲這個就要用一生來做代價,畢竟她還年輕,畢竟她還要活下去,畢竟她並不是一個壞女孩。
我始終認爲做那種職業的女孩不是壞人,她們不管怎麼說也是靠自己的身體來賺錢,這比那些出賣良心和道德貪污腐敗的人強不知多少倍。
晚上7點,皇冠大酒店餐廳豪華單間。
我應約來參加伍德的晚宴。
晚宴只有伍德和我二人。
按照老黎的吩咐,我沉着地和伍德周旋,果然一切都如老黎所料,伍德的目的正是如此。我於是也按照老黎說的,讓伍德知道了他改知道的內容。
談的差不多的時候,伍德呵呵笑起來:“老弟,你今晚說的話我不知該信幾分?”
“我覺得你一分都不該信。”我也笑着。
“爲何呢?”伍德說。
“因爲你是個老狐狸。”
“哈哈……假亦真來真亦假,老弟,我告訴你,想蒙我,不是那麼容易的事,當然,想讓我相信,更難,我自己有我自己的判斷的。”伍德頗爲自信地說。
我直覺地出,伍德似乎有點上套了。他雖然很狡猾,但似乎還是要落入老黎的圈套。
第二天,在茶館,我把昨晚和伍德會面的情況告訴了老黎,老黎看着窗外陰霾的天氣,半天沒有說話。
我站在老黎身邊:“天陰得厲害。”
“陰地再厲害,但終究也會放晴的,不是嗎?”老黎輕聲說。
“是的。”我回答。
“天氣是如此,有陰就有晴,做事又何況不是這樣呢,有失敗就有成功,沒有人一輩子會一直失敗,也沒有人一輩子會永遠成功,但關鍵是看你能不能有一個良好的心態,心態決定成敗,失敗的時候沉住氣,成功的時候更要沉住氣,失敗與成功,往往是瞬間的事,是可以互相轉化的。”老黎回身看着我,目光淡然,神情淡定。
我看着老黎:“你很冷靜。”
“豈止是冷靜,大事面前,只有冷靜是不夠的,要開動腦筋,要分析問題解決問題纔是咯。”老黎笑起來。
我也笑了下:“你不緊張?”
“我幹嘛要緊張?多大個事?”老黎反問我。
我哈哈笑起來:“不緊張就好,看到你穩如泰山,我就安心了。”
老黎輕輕搖搖頭,緩緩地說:“小克,成
長,是必須要付出代價的,我是如此,你更是要如此,這代價,就是學費。我交過很多學費,你,還有很多學費沒有交。”
我點點頭:“我明白你的意思。”
隱約感到,面對此次伍德氣勢洶洶的進攻,老黎似乎早已預料到,沉着應對,他有幾步應對的措施,第一步是防守,第二步是防守的同時試探性反擊,第三步,則是全面防守的同時全面反擊。而這第三步,對老黎來說,似乎是有些冒險,他也沒有必勝的把握,有點破釜沉舟的味道。
爲什麼會有這種感覺,我也不知道。
畢竟,伍德不是廢材,老黎也不是神人。
我懷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等待着結果。
我知道,在這風平浪靜的後面,一場血風腥雨的商界廝殺正在進行,這場廝殺必定是你死我活的。
廝殺雙方的真正幕後高人,正是老黎和伍德。
第二天,我正在辦公室看報紙,接到老黎的電話,告訴我他要去美國一趟,今天就走。
“怎麼突然去美國?”我有些意外。
“出去散散心啦。”老黎的聲音聽起來很輕鬆。
“現在這個時候你還有心情出去散心。”我不自主就有些着急。
“呵呵,想我閨女咯,去美國看閨女咯。”
“看閨女什麼時候去不行,幹嘛非要現在去?”
“我樂意,我是自由人,想去哪就去哪,想什麼時候去就什麼時候去。”老黎的口氣有些任性。
我忍不住笑出來:“丫的,有錢就是任性,好,去吧,我開車送你去機場。”
“別,不用,你安心好好上你的班,做你的事,我這邊有人送。”老黎說。
“哦,夏季去送你的?”
“不是。”
“那好吧,一路平安,早點回來。”不知怎麼,老黎不在我身邊,我心裡有些空蕩。
“好的,有什麼話要我捎給小雨嗎?”老黎說。
我的心一跳,忙說:“沒有,希望夏雨在美國生活的開心就好。”
“還說沒有話,這不就是?”老黎嘿嘿一笑。
我也嘿嘿一笑,不自覺想起遠在大洋彼岸的夏雨……
大戰的關鍵關頭,老黎突然飛去了美國,留下夏季獨自應戰,我多少有些擔心。
但我也知道自己幫不上夏季什麼忙,論商戰,夏季雖然不如老黎,但比起我,經驗卻又豐富多了。
但出於對夏季的關心,我終究還是忍不住在第二天下午去了一趟三水集團總部,去了夏季辦公室。
推開門,夏季正坐在辦公桌前靠在椅背上兩眼看着天花板發呆。
看到我進來,夏季眨巴眨巴眼睛,笑了下:“老弟,你來了。”
我點點頭,坐到夏季對面:“我順路過來看看你,怎麼樣了?”
夏季深呼吸一口氣:“正在進行時……一場豪賭……”
“按照你爸的錦囊進行的?”我說。
夏季點點頭:“嗯……此次三水砸進去了鉅額資金,集團全部的閒散資金全部都砸進去了,如果失敗,功虧一簣,如果成功……”
夏季沒有說下去,我看着夏季:“這是一場死活之戰,是不是?”
“是的,生死就在這幾天,就在這一戰。”
我輕輕呼了口氣:“形勢嚴峻嗎?”
“嚴峻,對方不是吃素的,當然,我們也不是酒囊
飯袋,不會坐以待斃,甚至,我正在按照我爸的安排,發起一次攻勢凌厲的絕地反擊,反擊一旦成功……”
“成功的勝算有幾成?”我打斷夏季的話。
夏季沉默了一會兒:“一半對一半。”
“才百分之五十的勝算機率?”我的心一冷。難道我搞得那些東西不行了?
“你以爲呢?”夏季嘆了口氣,神情閃過一絲憂慮:“關鍵時刻,老爸又去美國了,哎……”
看得出,夏季此時承受着巨大的精神和心理壓力,他正在努力支撐着自己。
看得出,夏季對老黎在此時突然去美國也有些不理解。在這樣的時候,他似乎極其需要老黎在他身邊,但老黎卻偏偏就在此時離開了,遠走高飛了。
“你估計什麼時候能出結果?”我問夏季。
“慢的話三天之內,快的話,”夏季沉吟了一下,“快的話,很快,或許,就在此時,或許明天,後天,反正,隨時都有可能……”
從夏季的話裡,我感覺地出,這場大戰此時正在最激烈的時候,隨時都可能有一方落敗。
我沒有說話,抽出一支菸,點着。
“給我一支菸。”夏季說。
夏季是從來不抽菸的。
我遞給夏季一支菸,給他點着。夏季深深吸了一口,接着咳嗽了一下。 щщщ •тTk án •C O
“喝點什麼?”夏季對我說。
“茶。”
夏季給我和他自己倒了兩杯茶,我們專心喝茶,一時都沒有說話。
這時夏季的手機突然響了,夏季掏出手機,一看號碼,眼神一亮,接着就接聽:“爸……”
老黎打來的,這傢伙雖然遠走高飛,卻還是掛念着這邊啊。
我不想知道老黎和夏季要說什麼,於是站起來,衝夏季點了點頭,然後退了出去。
離開三水之後,我直接回了宿舍,洗了個澡。
剛洗完澡,有人敲門。
我穿着睡衣過去開門,一看,是冬兒。
我有些意外:“冬兒,你怎麼來了?”
冬兒沒有說話,回頭看了下外面,接着迅速閃身進來。
我知道冬兒是不想讓人看到她來我這裡,沒有阻攔。
關好門,我對冬兒說:“你坐會,我去換個衣服。”
“不用換了,穿睡衣怎麼了?你身體什麼地方我沒看過,有什麼小題大做的。”冬兒坐在沙發上,淡淡地說。
我有些尷尬,沒有動。
“我坐會兒就走,你不用擔心什麼。”冬兒的口氣還是有些淡。
我坐在冬兒對過,看着她:“你怎麼知道我在宿舍裡?”
“我不單知道你在宿舍裡,還知道你是從三水集團回來的。”冬兒說。
我一怔:“冬兒,你跟蹤我了?”
“不需要跟蹤你,你以爲在這個時候,你的行蹤會沒有人知道嗎?”冬兒看着我。
“你的意思是我去三水的事情不光你知道?”我說。
“廢話,你剛進三水的院子,伍德就知道了。”冬兒說。
“這麼說,伍德有在三水周圍安排的眼線?”
冬兒沒有回答我,看着我,半天不說話。
“幹嘛不說話?老看我幹嘛?”我被冬兒看得有些發毛。
“你長得俊,好看,看看不行?”冬兒突然笑了下。
我一咧嘴,冬兒在拿我開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