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面上來了,啤酒也喝光了,我和秋桐吃飯。
剛吃完飯結完帳,我和秋桐正要離去,曹麗突然進來了。
看到我和秋桐,曹麗一愣:“咦,你們怎麼在這裡?”
“我們怎麼不能在這裡呢?”我衝曹麗一笑,“很巧,我來吃麪,正好秋書記也來吃麪,我就蹭了秋書記一碗麪,對了,還有一瓶啤酒……”
曹麗點點頭:“哦……早知道我早來啊。”
曹麗似乎是有些遺憾沒能和我一起吃麪。
“我們吃完了,你慢慢吃吧。”我說。
秋桐衝曹麗笑笑:“怎麼這會兒纔來吃飯?”
曹麗轉了轉眼珠:“呵呵,上午開完經營委的會,孫書記又單獨和我說了些經營方面的事情,所以耽誤了吃飯。”
秋桐點點頭,我接過話:“曹總抓經營工作很辛苦啊,連吃飯都顧不上。”
曹麗衝我拋了一個媚眼,這個女人,見了我總是忍不住亂拋媚眼。
然後曹麗看着秋桐,突然說:“對了,秋書記,我聽說昨天你在冰峪溝遊玩,遇到危險了?”
我心裡一跳,看着曹麗,脫口而出:“你怎麼知道的?”
“我聽一個熟人說的,那天他正好和家人在冰峪溝遊玩。”曹麗看着我,“聽你這話,這事你也知道?”
“是啊,我剛聽秋書記說的。”
“哦……”曹麗半信半疑地看看我,又看看秋桐。
秋桐微笑了下:“沒事,有驚無險。”
“沒出事就好,秋書記以後出去遊玩可要當心了。”曹麗做關心狀。
“會的,我會記住的,謝謝曹總關心。”秋桐又微笑了下。
我注視着曹麗的細微表情,想從她的表情裡看出些什麼。
如果真的像四哥昨天分析的那樣,曹麗是逃脫不了嫌疑的。
但似乎曹麗的表現很正常,我沒有看出什麼破綻。
“對了,易主任,孫書記讓我通知你,下午上班後到他辦公室一下,他有事找你。”曹麗說。
“哦,什麼事?”我問曹麗。
“什麼事我怎麼知道,領導的事怎麼能隨便打聽呢?”曹麗說。
“好,那我們走了,曹總你慢慢吃。”
我和秋桐離去。
回去的路上,秋桐說:“奇怪,昨天我和姑姑遇險的時候,周圍並沒有什麼遊客啊。”
“你確定?”我緊盯住秋桐。
“我們遇險的地方很偏僻,周圍只有我們那艘小船,再就是撞我們的那個遊艇,其他的,確實是沒有的。”
“那曹麗怎麼說她的熟人看到了你遇險?莫非……”我不由又有了想法。
“莫非什麼?”
“莫非她在撒謊?”
“不過也不好說,說不定他的熟人是在岸上游玩我沒發覺。”
“這是一個條件,同時還要滿足另一個條件,就是那熟人要認識你。”我說。
秋桐看着我:“你在懷疑什麼?”
“沒懷疑什麼,只是覺得曹麗似乎在撒謊。”
“她撒謊又能說明什麼?”秋桐看着我。
“說明她在撒謊唄,什麼都不能說明。”我說。
秋桐皺皺眉頭:“你到底在懷疑什麼?你是不是覺得曹麗心裡有鬼?”
“你覺得她心裡能有什麼鬼呢?”我反問秋桐。
秋桐想了想:“不知道,想不出。”
秋桐這是實話,她無論如何都不會往哪方面去想的,她想不到的。
但我對曹麗的懷疑卻不由加深了幾分,看來四哥分析的有道理。
但即使是有道理,也只能是猜測,在雷正孫東凱曹麗之間,我還是沒有有力的證據證明到底是誰幹的。
下午上班後,我直接去了孫東凱辦公室,他正坐在沙發上抽菸。
這段時間,孫東凱似乎過得比較安逸,一時沒有什麼事情讓他亂了心緒。
但這安逸顯然只是表面上的,日子過得好不好,只有自己心裡知道。
見我進來,孫東凱衝我點點頭:“小易,來,坐下。”
我坐到他旁邊的沙發上:“曹總說你找我?”
“是啊。”
“領導有何指示?”
孫東凱笑起來:“沒指示就不能找你了?”
我也笑了下:“習慣了。”
“我們有些日子沒閒聊了,今天叫你過來是隨便聊聊。”
我當然知道孫東凱是不會沒事和我閒聊的,他肯定有事。
“來,抽支菸。”孫東凱遞給我一支菸。
我接過點着,吸了兩口,看着孫東凱似乎有些漫不經心地神色,揣摩着他此時的心思。
“對了,我聽說昨天秋桐和朋友在冰峪溝遊玩的時候差點出了大事?”孫東凱眯起眼睛看着我。
“我中午吃麪的時候遇到秋書記剛知道這事,你也知道了啊。”我說。
“我是聽曹麗說的。”孫東凱不動聲色地說。
“聽秋書記說船翻了,人落水了,差點就……”我做出心有餘悸的樣子說。
“哦……這事是挺危險,你怎麼看這事?”
“什麼怎麼看?”我故作糊塗。
“聽說是遊艇相撞發生的事故,你覺得這遊艇相撞是偶然的呢還是……”孫東凱的眼神閃爍了一下。
“這個,我不知道,不在現場,無法判斷。”
“那秋桐是怎麼認爲的呢?”孫東凱盯住我。
“聽秋書記的意思,好像是對面過來一個遊艇,對方速度太快,來不及轉彎,就撞上了,然後對方肇事後就逃逸了。秋書記說應該這是個偶然事件,一個普通的肇事逃逸事件……”
“嗯……呵呵……”孫東凱笑起來。
“孫書記爲何笑?”
“我本來還以爲這是有人故意要謀害秋桐呢,聽你這麼一說,我就放心了,原來不過是一起普通的肇事。”孫東凱說。
“你爲何以爲有人要故意謀害秋書記呢?”我做出很奇怪的樣子。
“這個……呵呵,可能是我想多了吧。”孫東凱說,“你就沒往那方面想?”
我搖搖頭:“木有,我腦子簡單,想不出那麼複雜的原因。”
“在我面前謙虛了是不,我怎麼就沒看出你腦子簡單呢?”孫東凱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我故作傻乎乎樣子笑了下:“在孫書記面前,我的腦子永遠是簡單的。”
孫東凱似乎對我的
回答很滿意:“小易,我看你最近成長很快,進步很快,越辣越懂規矩和規則了。”
“這都是孫書記栽培的結果。”我說。
孫東凱哈哈笑起來:“小易,我越來越相信自己沒有看走眼,沒有用錯人,提拔你做我的助理和辦公室主任,我覺得是我做出的一個最英明的決策。”
“我覺得自己做的好不夠好,還有很多需要學習的地方,還需要孫書記今後的繼續栽培。”我說。
“這個是自然的,來日方長,只要你站好隊,緊跟我的步伐,我自然是不會把你扔下的。”孫東凱的神情有些自信和自得。
“我估計孫書記不會再集團呆長久的?”我說。
“你這話是何意呢?”孫東凱一愣。
“因爲孫書記很快就會繼續進步的,集團是個小單位,級別有限,孫書記是鴻鵠之志,怎麼能會繼續呆在這裡呢?”
孫東凱開心笑起來:“小易,你對我有很高的期望值啊。”
“是啊,我明白一點,只有孫書記混好了,我纔能有更好的前途,換句話說,孫書記的明天就是我的明天。所以,我衷心希望孫書記步步高昇呢。”
“你這話我相信是真心的,我一定不辜負你的一片期望喔。”孫東凱半開玩笑地說。
我也做出一副很開心地樣子。
“秋桐的事就不談了,她看來是福大命大造化大,有驚無險撿了一條命。”孫東凱說。
從孫東凱目前的表現看,我做不出什麼明確的判斷,無法確定他就是謀害秋桐的幕後黑手。
但這並不會輕易打消我對他的懷疑。
找出謀害秋桐的兇手,對我來說是一件極其重要的事,其重要性絕對不僅僅限於事件本身。
“還有一件事,不知你最近聽說沒有,伍德伍老闆那邊的事。”孫東凱說。
我當然知道孫東凱要說什麼事,做出一副糊塗的樣子:“伍老闆,他那邊能出什麼事?”
“你真不知道?”孫東凱似乎有些不相信的樣子。
“我最近一直在忙辦公室的事,對外面發生了什麼關於伍老闆的事,真的是一無所知。”我做出誠懇的樣子。
“看來你的消息來源還是有些閉塞了,”孫東凱說,“我給你說,伍德手下最近接連垮掉了兩家上市公司。”
“啊——還有這樣的事,這,這是怎麼回事?”我做出震驚的神態。
“具體怎麼回事我也不瞭解,反正他的公司就是突然一夜之間垮掉了。”
“伍老闆不是很善於經商的嘛,怎麼會搞成這個樣子?”
“商戰,是很殘酷的,競爭是很激烈的,他經營的公司和我們的報業經營性質還不一樣,我們是壟斷行業,雖然有競爭,但只是地市同行業之間的,殘酷性遠遠比不上……”孫東凱有些感慨。
“那伍老闆損失不是很大?”
“是的,損失巨大,不是一般的大,不光伍老闆自己損失巨大,那些大股東,同樣也是。”
“哦……伍老闆是我們集團的訂報大客戶,我可不希望他出這樣的事。”
“這一點你和我想到一起去了,但可惜的是我們愛莫能助啊,伍老闆上市公司垮掉的事,聽說都驚動了市裡的高層,在星海商界也引起了很大的震動,現在社會上關於伍老闆的謠言很多呢。”
“都是什麼謠言啊?”我故作不懂的樣子看着孫東凱。
第1993章 落井下石
孫東凱吸了一口煙,說:“有的說伍老闆是得罪了上層人物,公司被故意整垮的;有的說他做的事違法的生意,被黑吃黑搞倒的;還有的說是他遇到了強有力的商戰對手,想吃掉對手,沒想到被對手強力反擊,偷雞不成蝕把米……反正各種謠言紛紛,對伍老闆的經營造成了很壞的社會影響……”
“哦……”我點點頭。
“從私人角度來說,伍老闆是我的朋友,從集團角度來說,伍老闆是我們集團的重要大客戶,伍老闆現在遇到了困難,我們不能落井下石,我們要力所能及幫伍老闆一把纔是,你說是不是?”
“那當然,必須的,只是,我們如何能幫到伍老闆呢?”
“利用我們的優勢啊,發揮我們媒體的作用啊,我看,我們可以在日報重要位置刊發一個伍老闆的訪談,訪談內容呢,由伍老闆根據自己的情況確定,中心意圖就是讓社會上知道伍老闆這邊的經營還是有序的,經濟實力還是很強的,垮掉的兩家上市公司,對他是沒有很大的影響的,換句話說,也可以理解爲是他對內部經營體制和方式的重大調整……這樣,起碼可以最大可能減少負面效應,努力樹立起伍老闆公司的正面形象,起到穩定人心的效果。”
孫東凱這一招還真挺毒的,我不相信這是孫東凱自己想出來的,很可能這是伍德的意思。
我衝孫東凱豎起大拇指:“孫書記,你考慮問題真是周全,你的想法太好了,到底還是孫書記眼光長遠,高屋建瓴……”
“哈哈……”孫東凱笑起來,“小易,我想了,這事由你去操作辦理。”
“我?我是行政部門的,我又不會寫稿子,我怎麼辦理啊?”
“沒說讓你辦理,我的意思是你帶日報記者部的一個記者,親自去採訪伍老闆,給他搞一個專訪。”
“爲什麼讓我帶記者去呢?”
“廢話,一來你和伍老闆熟悉;二來呢,這事很重要,沒有你去,我不放心;三來呢,你是我的心腹干將,讓你去,也顯出我們對伍老闆的誠意和關心。”孫東凱說出了他的理由。
孫東凱的理由似乎很充分,我無法推辭了。
“我已經給日報記者部打了招呼了,那邊的記者隨時聽你召喚,你只要和伍老闆聯繫好,就可以帶着記者過去了。”
我點點頭:“好,那我待會就和伍老闆聯繫,看他什麼時候有空。”
“你去,就等於是代表我,你去,就等於是我的特使。明白不?”孫東凱說。
我成了特使了。
我說:“明白。”
“對了,上午的會議,你有什麼想法?”孫東凱突然換了話題。
“沒什麼想法啊。”
“對於取消現行的公章管理制度,你確實是沒有什麼想法嗎?”
“確實沒有。”
“真心話?”
“真心話。”
“那就好,”孫東凱點點頭,“其實呢,這個公章管理制度的取消,我沒有任何針對你的意思,雖然這個制度是你建立起來的,但現在的集團經營環境和形勢發生
了變化,我們必要適應不斷變化的新情況嘛。這一點你沒有想法就行。”
“只是,我有點擔心。”
“你擔心什麼?”
“我擔心公章濫用,畢竟大多數經營單位的法人是你。”我說。
孫東凱笑了:“我就知道你擔心這個,沒關係,我心裡有數的,這些傢伙是不敢胡作非爲的。我既然敢放權,就有能節制住他們的辦法。其實,關於這個公章管理使用制度,我早就反覆思考過了,從集團目前的經營形勢來看,取消這個制度,是利大於弊的,是集團整體工作的需要。這一點,你既不要有想法,也不要有擔心。”
“既然孫書記這麼說,那我就放心了。”我說。
“你能如此想開想通,我也是很欣慰啊。咱們君臣在很多事上總是能很和諧。”孫東凱說。
孫東凱把我和他比作君臣關係,我日了,他夠狂妄的。
“小易,作爲目前的你來說,正處於春風得意的時候,越是這個時候,越要保持清醒的頭腦。”孫東凱一副語重心長的樣子。
我點頭:“是。”
“我要提醒你一點:做事要努力,不要做眼高手低之人。”孫東凱又說。
“哦……孫書記這話的意思是——”
“不去努力立足本職工作,卻去談什麼高遠的理想,策劃什麼宏偉的成業方案,全是黃樑美夢式的悲劇。見異思遷,一山望着另一山高,全是人生的誤區。所以,小易,牢牢記住,千萬不要做本末倒置的事情,本職工作是自己立身的根據地,丟掉根據地,你就會變成流浪兒。”孫東凱用意味深長地目光看着我。
孫東凱這話似乎是在關心我,又是在提醒我,還是在警告我什麼。
我忙點頭:“孫書記的教導我一定牢牢記住。我知道一點,孫書記不管對我說什麼,都是發自內心爲我好,我是很感激的。”
“你能理解我的一片苦心,那就好,我對你抱有很大的期望的,你的前途,絕對不會止步於此,只要我在進步,你就不會退步,也不會停滯不前。”孫東凱又開始利誘我。
我心裡發出陣陣冷笑,臉上卻充滿了感激和期待:“孫書記的一番苦心我完全理解完全明白,我一定緊跟孫書記的步伐,孫書記指哪我打哪,絕不含糊,絕不迷糊。”
孫東凱高興地點點頭:“這就對了,這纔是我要帶的兵的樣子。好了,你回去吧,我要出去忙點事。”
我回到辦公室,摸起電話打給了伍德,很快接通。
“喂——”電話裡傳來伍德低沉的聲音。
這狗日的一貫玩深沉。
“伍老闆好,我是星海傳媒集團的易克。”我剛說完,曹麗推門進來了。我看了她一眼,曹麗看我在打電話,一屁股坐到辦公桌對過,看着我。
“哦,易總,易主任,易老弟,”伍德一連給我下了三個稱呼,“有何貴幹?”
“是這樣的,伍老闆,孫書記剛給我安排了個任務,讓我帶記者去你那裡,給你搞一個專題訪談。不知道你這會兒方便不方便?”我邊說邊看了一眼曹麗。
“訪談?好啊,歡迎,熱烈歡迎,我現在就有空,現在你就可以帶記者來。”伍德說。
“那好,我待會就過去。”
“那我就恭候了。”
掛了電話,曹麗說:“孫書記找你就是這事?”
“是的。”我點點頭。
“木有其他事?”
“木有。”
“這事還用我專門通知你?”曹麗一臉不相信的樣子。
“不信你就去問孫書記好了。”
“哼……”曹麗對我的回答似乎不大滿意,哼了一聲。
“曹總來我這裡有什麼指示?”我看着曹麗。
“沒指示就不能過來坐坐了?”曹麗說。
“能。”
曹麗又哼了一聲:“人家想你了,過來看看你,不行嗎?”
“這個……曹總,這裡是辦公室。”
“辦公室怎麼了?辦公室很多事一樣能做。”曹麗的話裡帶着挑逗和曖昧。
“你現在就想做很多事?”
“只要你敢,老孃我沒有什麼不敢的。”曹麗笑起來,“信不信我現在就反鎖你辦公室的門?”
臥槽,曹麗又發情了。
我忙說:“好了,我要忙呢,這就要帶記者去伍老闆那邊搞專訪。”
“奇怪,搞訪談是記者部的事,孫書記幹嘛讓你帶記者去?”曹麗說。
“領導就是這麼吩咐的,你覺得奇怪可以去問孫書記。”我說。
“搞訪談……”曹麗嘟噥了一句,看着我,壓低嗓門,“是不是爲了伍德那邊上市公司破產的事?”
“可能是吧。”我含含糊糊地回答。
“肯定是,你別糊弄我了,我知道的。”曹麗說。
“看來你知道的不少啊。”我說。
“廢話,你以爲我什麼都不知道?”曹麗得意地笑了下,又說,“聽說,這次伍德的公司破產,雷書記也損失不少呢?”
我心裡一動,看着曹麗:“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你還不懂?雷書記在伍德那邊又股份呢,據說是夫人的名義,這次公司破產,損失巨大,雷書記很惱火呢,對伍德很不滿。”曹麗說。
“雷書記幹嘛要對伍德不滿?伍德也不願意自己的公司破產,雷書記有損失,伍德豈不是損失更大?”我說。
“這其中的道道我就摸不透了,反正雷書記找過伍德幾次,聽說兩人還爲此弄得很不愉快。”曹麗說。
曹麗的話驗證了冬兒告訴我的消息,看來雷正和伍德之間,真的產生了矛盾,只是不知道這矛盾到了什麼程度,不知道是否還能調和。
我呵呵一笑:“對於這些事,和我沒有關係,我不感興趣,好了,曹總,我要出去了,真抱歉,不能陪你繼續聊天了,要不你在我這裡自己坐會兒?”
“靠,趕我走啊?老孃還不稀罕在你這裡呢?”曹麗衝我一瞪眼,站起來,屁股一扭一扭地出去了。
我接着摸起內線電話打給了記者部,很快有人接聽:“你好。”
一個女的接的電話。
“我是集團辦公室。”我說。
“噢,您好,您是易總吧?”對方馬上變得熱情起來:“易總好。”
“你是誰?”我有些奇怪對方能聽出我的聲音,因爲我沒人聽出對方是誰。
記者部我除了和主任熟悉,和其他記者不大打交道,是不熟悉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