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就這些?這樣就行了?那你不是太虧了?”我說。
“不虧,我想你啊,我的小公牛,”梅玲的手撫摸到我的臉上,聲音逐漸低起來:“做夢,我都想啊,寶貝兒……當然,要是……”
“要是什麼?”我拿開梅玲的手,身體往後縮了縮,離開梅玲一點距離。
“要是你能和你那個傻丫頭晴兒分手,就更好了,”梅玲用深情的眼光看着我:“那樣,我們就可以更加沒有顧忌地在一起了,當然,你要是覺得不公平,我也可以離婚,我們永遠在一起,這樣豈不是更好,長期廝守在一起……”
“你是說讓我和你結婚?”我看着梅玲。
“我只是個想法,我是說,要是我們結婚了,那我的所有財產還不都是你的了,當然,我沒有強求你,”梅玲急忙說:“我是打個比方,當然,我知道,我比你大不少,年齡配不上你,你要是不願意,那我們就做露水夫妻,做長期情人,我也願意,你該結婚的結婚,那個晴兒傻丫頭,很好哄的,什麼都不懂,我們暗地裡長期保持情人關係,也不錯的……”
我的胃裡一陣翻涌,要噁心出來,強行壓住,看着梅玲:“梅社長,說白了,你今天來的意思無非就是想借我被開除沒有出路之機,想養我,把我當小白臉保養起來,供你玩樂,是不是?”
“寶貝兒,別叫我梅社長啊,叫我姐啊,”梅玲沒聽出我這話裡隱含的另一層意思,嬌媚地又伸手撫摸我的臉:“說小白臉,說保養,多不好聽,我們是互相滿足啊。我可是倒貼了讓你玩的,那些男人想找我,都得倒貼我,我還不樂意呢……”
梅玲的聲音充滿了yin蕩。
我看着梅玲yin蕩渴求的樣子,明白了今天梅玲來的目的,她和陳靜一樣,都是趁人之危,只不過目的不同,陳靜是想讓我和她結婚,是出於愛情,然後讓她老爸給我安排工作,而梅玲,是想讓我做她的情人,能拋棄晴兒最好,退一步可以,做她保養的小白臉,可以長期供她做那事用,滿足她畸形的性心理和飢渴的裕望,作爲付出,她給我提供物質上的享受。
動機一樣,目標不同。
在我落難的時候,先跳出來兩個女人表演了。
當然,陳靜和梅玲的性質不同,想一想,我對陳靜不責怪了,陳靜的愛是真摯的,無論我接受還是不接受,她是純潔的。
而梅玲,則不同,她就是單純出於性裕的需求。
女人的裕望真可怕。
在我琢磨間,梅玲已經解開了我的腰帶……”
我心裡涌起無比的厭惡,我不想繼續和梅玲演戲了,接着酒勁,一把將梅玲推下牀,梅玲一下子跌坐在地上。
我看着梅玲:“馬爾戈壁的,我答應你了嗎?你就這麼急着犯賤!草泥馬的——”
梅玲站起來,疼得捂着屁股揉,邊用幽怨的語氣說:“你——你——什麼意思?你不願意?我可是從來沒有對任何一個男人這麼好過,我自己的男人,我都沒有這麼好過……我給你房子給你錢,讓你什麼都有,你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老子不稀罕!”我酒氣熏天地看着梅玲:“老子就是窮死,也不稀罕你的臭錢,媽的,你這點錢因爲我不知道得來的啊,都是你靠賣逼得來的,你想養老子,讓老子做小白臉啊,瞎眼了你!就你這樣的爛貨,老子就是乞丐也瞧不上眼!”
梅玲臉色一下子變了,眼神變得冷了起來:“好你個江峰,給你臉你不要臉,我梅玲什麼時候這麼低三下四求過男人,你現在這副落魄樣子,我來找你,是瞧得起你!你——你太不識擡舉了!”
“是的,我是不是擡舉,你怎麼着?”我斜眼看着梅玲:“別以爲你有錢就能得到一切,在別人那裡你或許可以,在老子這裡,你做夢去吧……”
“喲——還真是有骨氣啊,有種!”梅玲用譏諷的語氣說:“你以爲你是什麼玩意兒?你以爲你還是那個大記者?你以爲你還是那個呼風喚雨的新聞部主任?你以爲你還能出入廳堂?你現在,就是不折不扣的一個破落戶,一個要飯的,一個龜孫子……”
我怒極,反而不氣了,哈哈一笑:“是的,我就是破落戶,可是,我這個破落戶偏偏就不吃你這個女富婆女大官這一套,你能怎麼着?我再落魄,我也不稀罕你,我有自己的女人,有自己的愛情……”
“哼——呸——就你那女人,一個傻兒巴嘰的小丫頭,她能養活得了你,就你這出身,從農村出來的,沒有關係沒有後臺,出了這事,除了我能幫你,還有誰能幫得了你?靠晴兒,我看你喝西北風去吧,說不定晴兒知道你這事,一腳就把你踹開了……”梅玲站在我面前手舞足蹈地說着,唾沫星子亂飛。
“不管誰養我,不管誰幫我,都和你無關,反正,我是不需要你的這種幫助,你還是留着錢,去找別的小男人去吧……”我強壓住怒火:“我和晴兒怎麼樣,她要不要我,這事我們的事情,都和你無關,即使晴兒不要我了,我也不會選擇你,你就放心好了!”
梅玲站在那裡,眼珠子忽悠轉着,忽然說:“哦……我明白了,你其實還在想着那個搔貨,是不是?那天我在她辦公室遇見你去,我就知道你們還一直藕斷絲連,這個婊仔,一直還和你相好是不是?我早就隱隱約約從晴兒的話裡聽出了什麼苗頭?你是因爲這個小賤人才不和我好的,是不是?你還想依靠她東山再起,是不是?”
梅玲的口氣裡,充滿了妒忌。
“閉嘴!你馬爾戈壁!”我怒氣開始積聚,任何時候,我不能容許任何人這麼說柳月。
“我就不閉嘴!我知道,你不是嫌我大,她也比你大,你一直和她相好,肯定是這個小賤人在你面前說了我壞話,當初畢業就是靠勾結當官的,才進的報社,現在估計是又勾搭了張部長,才提到這個位置,她哪一點比老孃我強?她什麼都不如我,都比不上我……她什麼都想壓制我,連男人都想搶我的……”梅玲的突然變得咬牙切齒,口氣裡充滿了惡毒:“看來這個搔貨還不接受教訓,上次我教訓的她還不夠,敢和我搶男人,我看她是活膩歪了,等有機會,我非得讓她再知道我的厲害不可……”
梅玲這句話一下子激起了我的萬丈怒火,我一下子想起了梅玲曾經對柳月的巨大傷害,想起了梅玲是藉助我傷害的柳月,想起了我深深銘刻在
心間的柳月被梅玲差點毀滅,想起我自己一直髮誓要爲柳月報仇的心願,想起自己如今被掃地出門,而這目標還沒有實現……
“你剛纔說我是靠賣逼掙錢,媽的,我看這個臭婊仔,纔是靠賣逼升官呢!”梅玲繼續滔滔不絕:“不用她猖狂,我看她能囂張幾天,你看着,我非整死她不可,只要是她落到我手裡,我整不死她我就不姓梅,老孃黑白兩道通吃,不信整不死她這個搔貨……”
“草泥馬——閉嘴!”我狂吼一聲,從牀上一下子蹦起來,嚇得梅玲後退幾步到了門口。
我想着梅玲剛說的這些話,新仇舊恨上心頭,藉着一肚子的二鍋頭,大腦裡極度的仇恨開始擴散,惡向膽邊生,伸手就去抽屜裡摸那把彈簧刀。
梅玲一看我發瘋發狂的樣子,退到門邊,手開始拉門。
我摸出彈簧刀,一按開關,“啪”彈出閃着寒光的刀身,想也不想,狠狠地將刀子向門口的梅玲身上甩去——
與此同時,狡猾的梅玲見我的刀出鞘,就已經開始拉門往外閃,她一定知道,我發狂的時候是不能硬碰硬的。
當我的刀子在5米開外直飛梅玲的時候,這個臭婊仔已經拉門而出,同時門被關上。
“啪——”刀子直直地插進了門板,刀身在顫抖中發出嗡嗡的回聲,門外傳來梅玲的一聲驚叫和匆忙逃離的腳步聲。
如果梅玲走慢了,我今天真的可能會殺了梅玲。
對於一個處於絕境的人而言,沒有什麼不敢的。平時人之所以有理智,是因爲自己進退自如,而當一個人在萬念俱灰的時候,相信什麼事情都可以做出來。
梅玲這個時候又觸犯了我最敏感的神經,她竟然在我面前幹如此侮辱柳月,這比侮辱我要厲害一百倍。我絕對不允許梅玲這麼肆意侮辱柳月。
我過去拔出刀子,開門就追趕梅玲,心裡恨得想殺了她。
等我追到院子門口,看到梅玲已經開車跑出幾十米了。
這個婊仔,速度還不慢。
我拿着刀子,慢慢走回宿舍。
這時,天色已經黑了,冷冷的夜開始降臨。
我回到冷寂的宿舍,呆呆地站在屋子中間,看着手裡的刀子,酒意開始消退,大腦慢慢開始清醒。
剛纔我要是真的殺了梅玲,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從今天梅玲的話裡,她對柳月一直很嫉恨,想整柳月的心思一直沒有停止。
她想整死柳月,就因爲柳月比她強,什麼都比她強,從外表到能力,從工作到生活,甚至包括我。
這個女人,爲什麼要這麼惡毒?
我呆呆地站立着,一動不動。
突然,我心裡很想柳月,很想,很想。
可是,我知道,柳月不在我身邊,也不在江海,如果她在,她一定會第一時間來看我,柳月一定不會扔下我的。
我又想起了晴兒,心裡突然有些奇怪,晴兒今天怎麼沒有給我傳呼呢?哦,對了,晴兒下鄉實踐去了,要過幾天才回來,鄉下沒辦法打電話的。
親愛的柳月和晴兒,你們知道我此刻的遭遇嗎?你們知道,此刻,我多麼想你們嗎?你們知道,此刻,我多麼想有親人在我身邊嗎?你們,是我的親人啊……
我心裡孤獨而悲涼地嚎叫着,一遍又一遍。
我繼續在屋子裡喝悶酒,抽悶煙。
剩下的半瓶二鍋頭也被我喝光了,地上遍佈我抽完的菸頭,整個宿舍裡一片狼藉,佈滿了濃厚的菸酒味。
我昏沉沉暈乎乎地再次栽倒在牀上,麻醉過去。
等我再次醒來,牀頭燈依舊亮着,四周一片寂靜。
看看時間,午夜一點了。
我爬起來,用冷水洗了把臉,晃晃仍舊被酒精侵蝕地疼痛的腦袋,出了宿舍,直往辦公室而去。
我想趁沒有人在的時候,把自己的東西收拾走。
報社院子裡靜悄悄的,辦公大樓黑乎乎的,只有總編室還亮着燈光,那時上夜班的編輯在忙碌。
我直接上樓,到了辦公室門口,悄悄打開房門,進去,回身悄悄關上。
我正要開燈,突然聽見屋子裡有女人傷心哽咽哭泣的聲音。
聲音不大,但是在深夜裡,很清晰。
我一愣,打開燈,一看,是陳靜,正趴在辦公桌上抽咽,地上都是擦鼻涕的紙團。
陳靜聽見動靜,擡起頭滿面淚痕的眼睛,看着我,一時有些意外。
我知道陳靜爲什麼深更半夜在辦公室裡哭泣,可是,我管不了那麼多,我沒辦法,我沒辦法幫她,因爲她首先要挾我的。
我不做聲,緩緩走向辦公桌,開始收拾我的東西,將屬於我的書籍和稿件文件裝進一個袋子裡。
陳靜坐在那裡,默不作聲看着,不時抽噎一下。
我很快收拾完了我的東西,提起袋子,站起來,看了陳靜一眼:“時間不早了,你該回去休息了,我走了,再見,感謝你對我這兩年的支持和幫助,明天……請帶我向同事們告別,祝大家工作順利……”
我說的很傷感很沉重。
說完,我起身就走。
“你——等等——”陳靜突然說。
我站住,沒有回頭:“還有事情嗎?”
“我……對不起,今天,可能我傷了你的自尊心了……”陳靜嘶啞着聲音:“對不起,我不該那麼說……”
“沒什麼,說對不起的應該是我,是我不識擡舉……”我沉聲說道:“今後,新聞部就由你來主持了,祝你成功……”
此刻,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也無法說出什麼,我說完,又要走。
“等一下,”陳靜站起來,走到我背後,突然就伸開胳膊摟住了我的腰,將臉緊貼在我的後背,哭泣起來:“你……你真的就這麼走了?你……你真的走了……”
我的心裡很傷感,任由陳靜抱着我哭泣,一會說:“凡事都是必然,偶然之中有必然,分久必合,合久必分,這都是註定的,我是真的要走了,希望你好好生活,好好工作……忘記我吧……”
“可是,我做不到,我做不到,做不到……”陳靜喃喃地重複着,聲音裡充滿了痛苦和哀愁。
“時間會帶走一切,所有的過去和難忘,都會隨着時間慢慢流逝,你會有你新的
生活,你會找到真正適合你的人,我和你,是不合適的,我必須也只能選擇晴兒,我唯一的選擇就是晴兒,你是個好好女孩,可是,我們之間註定是不可能的……希望,我們以後可以做永遠的朋友……”我說。
“可是,我無法忘記,我一定不會忘記,我永遠也不能忘記,這兩年的刻骨銘心,這兩年的歡笑悲憂,這兩年,和你在一起的分分秒秒,時時刻刻,我知道,你不愛我,可是,我愛你,我是那麼那麼愛你,爲什麼,爲什麼我不能和你在一起……”
“沒有那麼多爲什麼,這一切,都是註定的,都是緣分註定的,就因爲,我心裡,已經有了別的女人,我心裡,不可能再容納其他女人……”我重重地出了口氣,掙開陳靜的環抱:“今天,我對你很粗暴,對不起,我傷害你,時間不早了,你回去吧……”
“我不想回去,回去我也一樣睡不着,我無法入睡……”陳靜轉到我跟前,看着我:“你滿嘴酒氣,還沒吃飯吧,今天,你一直沒吃飯吧,你在宿舍裡,沒有人給你做飯,沒有人給你送飯,我也一天沒吃了,我們一起去吃夜宵,一起吃頓飯,好嗎?求求你,我們一起吃頓飯,行嗎?”
此時,我的肚子裡空空如也,只有酒精在逛遊,胃裡很餓很難受,聽陳靜這麼說,回答到:“好吧,可是,這個時間,沒有地方吃飯了,夜市也都打烊了……”
“去我宿舍,我做給你吃,”陳靜用懇求的目光看着我:“我宿舍裡有好吃的,很快就可以做好,好嗎?”
看着陳靜的眼光,我雖然沒有食慾,可是肚子不允許,在咕咕叫,而且,面對陳靜最後的請求,我無法再拒絕,就點了點頭。
陳靜看我同意了,抿了抿嘴脣:“謝謝你!”
我無言,我不知道陳靜爲什麼要謝我。
我跟着陳靜,到了陳靜的單身宿舍。
進了宿舍,陳靜忙乎起來,用電爐子開始做雞蛋麪。
我木木地坐在陳靜寫字檯前的椅子上,呆呆地看着陳靜來回忙碌。
很快,陳靜做好了雞蛋麪,端到寫字檯前,對我努力笑了下:“吃吧!”
我看了看陳靜:“你也吃!”
“嗯……”陳靜答應着,自己也弄了一碗麪條,做在牀沿,放在寫字檯上,低頭默默地吃起來。
我吃不出陳靜做的麪條是什麼味道,狼吞虎嚥很快就吃光了一碗。
陳靜這會吃的很慢,看我吃完了,又給我盛了一碗,輕聲說道:“慢慢吃,別噎着……”
我聽話,於是保持正常速度吃起來。
陳靜不吃了,放下筷子,坐在那裡,默默地看着我吃飯。
“好吃嗎?”陳靜一會問我。
“嗯……”我點點頭,沒說其他話。
陳靜也不說話了,一會又問了一句:“你說你心裡有自己的女人了,你的女人是誰?能告訴我麼?”
我擡起頭看着陳靜,不說話。
我很疑惑陳靜怎麼會這麼問,依照她的瞭解,我既然說心裡有女人了,那就一定是晴兒了,這個理所當然,還用問嗎?可是,陳靜既然這麼問,那麼就肯定是有懷疑的。
果然,陳靜說話了:“江峰,我說了你別生氣,我總覺得,你心裡的女人不是你的晴兒,你心裡還另有別的女人,當然,那女人肯定不是我……”
說到這裡,陳靜慘然一笑:“我知道,我是不會有那個福分的……可是,是誰呢?”
我心裡一震,這個問題,我從不願讓自己去想,從來不敢面對自己的內心,只有在無人的黑夜裡,隱隱約約在自己心裡去遊蕩一番,天亮後,一切都恢復原位,我寧可讓自己在渾渾噩噩中度過每一天,就是不想面對真實的自己。
“你想多了,你胡思亂想了,我個人的私生活,你幹嘛要這麼關心,我不喜歡別人問我的私生活……”我沉悶地說了一句,低頭繼續吃麪條。
我這麼一說,陳靜不問了,過了一會,又說:“你今後怎麼打算的?”
“不知道!沒考慮!大不了回家種地!”我說。
“你——你真的這麼想?”陳靜的口氣有些着急。
“這麼想還怎麼了?種地就不可以了?我家祖祖輩輩都是種地的,不一樣活到現在?”我擡起頭看着陳靜:“別問我這些好不好,我現在什麼都不想去想,什麼都不願意去想……”
“對不起,我知道你很煩躁很痛苦,我今天實在是不該找你說那些話的,”陳靜看着我:“可是,我實在忍不住想知道,今後,我們還會再見面嗎?你還會在江海嗎?”
“我說了,不知道,不知道!”我煩躁地推開飯碗,看着陳靜:“好了,我吃完了,謝謝你的麪條,我該走了,你該休息了,再見!”
我說完,站起來,提起袋子就要走。
“你——”陳靜伸手拉住我的胳膊,聲音裡帶着哭腔:“你——你就不能和我說會話嗎?就是不想說,一起坐一會,也不行嗎?我知道,你回去也睡不着的,而我,也是睡不着的……”
我又坐下,直挺地坐着:“好吧!那就坐吧,別和我說話,我不想說任何話!”
“嗯……好,好……我答應你!”陳靜說着,在抽屜裡翻出一條中華煙,撕開一包,遞給我:“你抽菸,我從家裡偷出來帶給你的,還沒來得及給你……”
我毫不客氣,點燃一顆香菸,悶悶地抽起來。
陳靜又把剩下的往我袋子裡裝。
“我不要,我抽這一盒就行了!”我說。
“不行,這是我給你的,你必須得要!”陳靜語氣很堅決:“你不要,我就燒掉!”
我不做聲了,默默地抽菸。
陳靜然後脫了鞋,坐到牀上,蓋上被子,靠着牀背,就那麼默默地看着我。
我不理會陳靜,抽着煙,腦子裡木木的,胡思亂想着。
沒有我的允許,陳靜不得和我講話,她遵守地很好。
夜越來越深了,陳靜靠在牀頭,偶爾開始打哈欠,我毫無睏意,依舊抽菸。
怕陳靜受不了煙味,我將窗戶開了一扇。
就這樣,我和陳靜就這麼靜坐了一夜,陳靜一直就這麼看着我,時而垂淚,時而嘆氣,時而沉思。
天快亮的時候,陳靜終於扛不住了,不知不覺睡着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