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王林的背影一眼,接着就下樓。
十分鐘後,我和四哥坐在馬家羊肉館的一個簡陋的小單間裡,每人要了一碗羊肉湯,點了兩個菜,要了幾個大餅,邊吃邊聊。
“看來白老三現在是急於逃命,暫時沒有還手之力!”四哥邊吃邊低聲說:“海珠公司小雪學校還有秋總這邊,目前沒有任何異樣,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情況。”
我點點頭,說:“冬兒失蹤了!”
“哦,她跟着白老三一起失蹤的?”四哥說。
我搖搖頭:“她沒有和白老三在一起,不知道去了哪裡……但是肯定沒有離開星海。”
“哦,她是要幹嘛?”四哥說。
“不知道……我現在擔心她有生命危險,她似乎是要做什麼事,但是無法知道她究竟要幹什麼?”我說。
“她想反水白老三?想趁着白老三出事的機會搗鼓一下他?還是……”四哥說。
“不知道。”我憂心忡忡地說:“現在我不知道她在哪裡,手機也關機,時間越久,她出事的可能性就越大……我現在很擔心。”
四哥沉默了片刻,說:“我會留意打聽她的蹤跡,昨晚我去了白老三的幾個秘密窩點,他都不在,估計是躲到更加隱秘的地點去了,阿來和保鏢一定在跟着他的。”
“嗯……”我點點頭:“冬兒跟着白老三幹就是爲了錢,現在白老三的固定資產被查封了,但是他的其他錢都轉移了,我擔心冬兒是想弄到白老三更多的錢。”
四哥說:“冬兒是白老三的財務大管家,白老三的錢轉移,她是有可能打聽到錢的去向的,但是,這是極其危險的,白老三既然沒有通過她轉移自己的錢,那就是對她不是十分信任了,她要是再到處去打探,一旦白老三知道,那就麻煩了。”
四哥的話讓我心裡更加憂懼了。
四哥沉思了半天,眼皮突然猛地一跳,看着我說:“我怎麼忽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我的心一跳,看着四哥。
四哥說:“我指的不單單是冬兒,還包括李順,包括你……”
我的心猛地一跳,看着四哥。
四哥說:“李順自以爲此事做的天衣無縫完美無缺,但是,他長期溜冰溜大了,大腦神經受損嚴重,神智長期不清醒,有些張狂和迷亂,在這種狀態下做事是很容易異想天開很容易靈魂出竅很容易自以爲是的。
“不錯,目前白老三是被通緝了,但是,不要低估了北京來人的智商,那都是專門幹這行的職業高手,他們一方面會在倉促緊急的狀態下遵照上面的指示來抓捕白老三,另一方面,在這段空檔期,他們會不會深入分析此事的來龍去脈呢?會不會和大少保持聯繫再進一步瞭解事情的全部過程呢?
“大少當時在冰du沒有消散的狀態下精神未必清醒,加上李順用錢一個勁兒砸他,所以纔會在當時對李順和你篤信不疑,但是,一旦他現在清醒了開始琢磨回味呢?一旦他們瞭解的事情的全部經過,就極有可能會懷疑其中的某些細節,如果再進一步調查到李順的黑社會背景,調查出李順和白老三的恩怨,就極有可能會懷疑這事是李順設計的一個陰謀,是李順在借刀殺人然後嫁禍於白老三……
“一旦是這樣,那麼李順反過來就會成爲被追捕通緝的對象,而你,也必然會被牽扯進去,你是當仁不讓的同謀,你也必定也會被抓捕和通緝。”
四哥這麼一講,我有些心驚。認真想一想,四哥說的可能性不是沒有,而是很大。
如果事情真的按照四哥說的那樣發展,那我和李順就都完了,我們都成了通緝犯。
大少一旦要是知道自己被閹割原來是李順乾的,是我參與配合的,那會恨死李順和我這個二弟,憑他老爺子的位置,整死我和李順簡直比碾死一隻螞蟻還容易。
越想心裡越緊張,彷彿我現在已經成了一名通緝犯。
四哥看着我的神色,接着說:“當然,這只是我的分析,只是一種可能,事情到底會發展到哪一步,誰都不好說,或許期間也會出現別的意外呢……先走一步看一步吧,如果事情真的到了那一步,我會提前安排好的,無論如何不能讓你被抓進去,我會想辦法安排你和海珠遠走高飛,大不了隱姓埋名到別的地方生活,我隱姓埋名過這麼多年,自保的辦法還是有一些的。”
四哥寬慰的話不但沒讓我心裡平靜下來,反而讓我的心更加亂了,我似乎感覺,自己已經站到了命運的十字路口,已經站在了熊熊烈火的刀尖上。
我驀地隱隱意識到,自己追隨李順混黑社會的日子或許很快就要到頭了。
只是,到頭卻並不意味着新生,而是徹徹底底的毀滅。
吃完飯,我和四哥出了房間準備離開。剛出房間,我一眼看到王林正坐在外面大廳裡的一張桌子上獨自在吃飯。
在我看到王林的同時,他似乎也無意中一擡頭正好看到了我們。王林接着就站起來和和我們打招呼:“易總,這麼巧啊,你們也是在這裡吃午飯!”
我看着王林微笑了下,沒有說話。
四哥衝王林笑着客氣地打了個招呼,然後回頭對我說:“易總,很榮幸今天能正好遇到在這裡遇到你,和領導一起吃飯是我的光榮,這頓飯我請你!”
四哥話裡的意思很明顯是說給王林聽的。
然後,四哥就去買單,我沒有推辭,然後衝王林笑着說:“早知道你也來了就把你叫過去一起吃了。”
這時四哥過來了,對王林說:“我連你的單也一起買了,不能光請領導忽視了你啊,呵呵……”
王林忙道謝。
我對王林說:“你慢慢吃吧,我們先走了。”
我和四哥於是離開了羊肉館。
回去的路上,四哥說:“你的這個駕駛員王林我怎麼感覺神神道道的。”
“我已經叮囑過雲朵了,你方便的時候,也盯着他點兒……注意觀察此人。”我說。
四哥點點頭:“嗯……其實不用你說,他剛來給你開車的第一天我就注意上他了……此人看起來雖然年齡不大,但是心眼似乎不少,腦瓜子挺活絡……纔來了時間不長,和集團的那些駕駛員關係就混得挺熟。”
我點點頭,沒有說話。
這時,我腦子裡又涌起不知去向的冬兒,又涌起四哥剛纔說的那些話,心裡沉甸甸的,糾葛得很。
下午上班,我到集團總部去辦事,經過孫東凱辦公室的時候,看到門虛掩着,猶豫了一下,接着停住,敲門。
“進來——”屋裡傳來孫東凱的聲音。
我推門進去,看到孫東凱正坐在辦公桌前抽菸。
幾天沒
見孫東凱,他此時的樣子讓我微微有些意外,看起來神情似乎有些憔悴,鬍子拉碴的,眉頭緊鎖,愁眉不展。
看到我,孫東凱擡了擡眼皮:“你來了……有事嗎?”
我說:“沒事,就是經過你這裡,進來看看你……”
孫東凱無精打采地點點頭:“嗯……坐吧。”
我坐在孫東凱對面,看着孫東凱,說:“你似乎精神不大好!”
孫東凱眉毛一揚,看着我:“你怎麼看出來的?”
我說:“你的神情都表現出來了啊,鬍子也沒刮,眼圈深凹,愁眉不展的,怎麼?遇到什麼發愁的事情了?”
孫東凱的眼皮一跳,笑起來說:“沒有啊,我有這麼邋遢頹廢嗎?”
我說:“是的,難道其他人沒有告訴你?”
孫東凱說:“沒有啊,我這兩天很忙,吃住在辦公室,基本就沒出去。”
我的心一動,這兩天他很忙,忙什麼?這兩天正是非常時期,白老三李順在忙,關雲飛雷正在忙,他忙乎什麼?難道白老三出事的消息讓他也寢食不安了?他爲什麼不安?難道白老三一出事會牽扯到他什麼?
我的腦子裡冒出一連串的問號。
孫東凱這時站起來去了自己的辦公室裡間的臥室,裡面有衛生間。
過了一會兒,孫東凱出來了,颳了鬍子,洗了臉,看起來似乎比剛纔精神多了。
“這回看起來好了吧?”孫東凱又坐回到辦公桌前看着我。
我點點頭:“好多了,只是……”
“只是什麼?”孫東凱看着我。
“只是你的眼神看起來有些心神不寧。”我說。
“哦……”孫東凱一愣,接着就笑了:“怎麼會,你是過度敏感了……我只是加了2天班有些勞累而已,怎麼會心神不寧呢……你實在是過於敏感了。”
我看着孫東凱細微的表情變化,沒有應聲。
“你這幾天工作還算順利吧?”孫東凱說。
“嗯……一切都很順利!”我說。
“那就好。”孫東凱點點頭:“白老闆出了點事,你知道了不?”
我說:“知道了啊,報紙上都報道了,通緝令都上了報……白老闆怎麼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呢?好奇怪!”
孫東凱說:“我也覺得好奇怪,他在我眼裡一直是個正經商人,我才和他打交道的,沒想到他竟然還有黑道背景,這很出乎我的意料。”
孫東凱半真半假地說着。
我說:“我剛到奇怪的不僅僅是白老闆犯了事,還有雷正雷書記,他不是白老闆的姐夫嗎?白老闆這次出了事,他這個政法委書記怎麼不幫幫白老闆呢?按說一個普通的刑事傷害案子,有雷書記的關係,是鬧不到這個程度的啊……”
孫東凱眨眨眼,接着放低聲音對我說:“這你就不知道了……白老闆這回犯的事,可不是普通的事情,這回恐怕雷書記就是想幫他也未必能幫得了。”
我睜大眼睛,無知地看着孫東凱:“啊,怎麼了?”
第1095章人間蒸發
孫東凱說:“據內部消息,白老闆這次可真是撞到槍口上去了,他指使人把在他夜總會鬧事的一個客人給閹割了……這個客人可不是普通人,是北京一個高級領導的孩子,他這可是犯了天條,冒犯了北京的高官,捅了大漏子……
“這次抓捕他,是北京直接來人操辦的,地方上只有配合的資格,沒有發言權,以前白老闆惹了事雷書記都能給他擺平,這回可是難了,雷書記還算是有眼頭,主動迴避了,而且還主動給上面的人表了鮮明的態度,說堅決支持上面的行動,絕不徇私情,做出一副大義滅親的姿態……他現在別說保白老三,能讓自身乾淨了就算萬幸。”
我點點頭:“原來是這樣……怪不得呢,我在報紙上看到了雷書記的專訪,說要堅決打黑除惡,原來是……”
孫東凱說:“這事自己心裡有數就行,可千萬不要在外面亂說亂議論啊……”
我說:“嗯……一定的,必須的!”
孫東凱接着說:“市裡對這個案子是非常重視的,部里加大了宣傳輿論造勢,關部長專門召集市裡主要新聞媒體的負責人開了專題會,要求密切配合警方搞好新聞報道工作,要隨時報道案件的進展情況,要多方面全方位搞好追蹤報道。”
說這話的時候,孫東凱一臉苦相。
我說:“哦……是這樣……對了,孫書記,這次白老闆的事情不會牽扯到你什麼吧?”
我這麼一說,孫東凱臉上的肌肉不由抽搐了一下,接着說:“亂說,怎麼會牽扯到我呢,我和他只是普通的交往,又沒有什麼深交,他的事情怎麼會和我有關?你真是胡思亂想。”
我說:“哦……那就好,看來我的擔心是多餘的,是我想多了,我其實主要是擔心你,沒牽扯那就太好了。”
此時,我心裡基本斷定,孫東凱和白老三之間一定有什麼無法說清的關聯,白老三出了事,孫東凱一定是心慌的,他必定擔心會有什麼事情牽扯到他,孫東凱這兩天沒休息好,一定和白老三出事有關……但至於是什麼事情,就無從知曉了……
李順往池塘裡投了一顆小石子,沒想到把整個池塘的魚都驚擾了。
我正要起身離去,辦公室的門又被推開,伍德走了進來。
看到伍德,我微微一怔,孫東凱也一怔,似乎是伍德沒有打招呼直接來的。
看到我,伍德也微微一愣,接着就笑起來:“易總好啊,孫書記好,我冒昧進來,是不是打擾你們談事情了……”
伍德的氣色看起來似乎不錯,似乎白老三的事情對他沒有任何影響。
孫東凱呵呵笑起來:“伍老闆請進,我和小易剛談完工作,正在閒聊呢,哪裡有打擾之說,你來可是稀客,請坐——”
我也衝伍德一笑:“好久沒見伍老闆了,看起來伍老闆很精神啊……”
伍德哈哈笑着,走到沙發上坐下,孫東凱和我也起身走到沙發上坐下。
伍德說:“我剛好經過這裡,想起好久沒見孫書記了,就順便過來看看……”
“歡迎啊!”孫東凱笑着。
伍德看着孫東凱:“孫書記,看你這氣色似乎不大好,最近是不是工作很操勞啊……這麼大一個集團,凡事都要操心,你可要保重自己的身體哦……”
孫東凱笑笑:“謝謝伍老闆關心,這兩天熬夜加班了,睡眠少了點,不過也還好吧。”
伍德說:“你現在手下有易總這樣的得力干將,有事讓他們多幹幹,也替你分擔一部分事務,孫書記啊,要學會放權啊,不能抓地太死了。”
伍德似笑非笑地說着,看了我
一眼。
我微笑着不說話。
孫東凱點點頭:“伍老闆說的對,我是要適當放權了。”
伍德接着換了話題,表情有些沉痛地說:“哎——白老闆這幾天出了事,我的心裡感到十分痛惜啊……”
孫東凱看看伍德,接着點頭:“是啊,我看了報紙才知道他出事了,我也很痛惜的!”
我這時也說了一句:“我也很痛惜!”
伍德看了我一眼,嘴角露出一絲微笑:“難得啊,難得易總也痛惜。”
我也微笑着:“我和白老闆也是吃過幾次飯的,大家都是熟人,熟人出了事,總是要感到痛惜的。”
伍德看着我:“易總相比這幾天也很忙吧?”
伍德顯然是話裡有話。
我說:“還好吧,不是很忙,不過也沒閒着。”
伍德點點頭:“沒閒着……忙了是不是很充實啊?”
我說:“是的,忙併快樂着!”
“呵呵,好一個忙併快樂着!易總的話好精闢啊!”伍德大笑起來。
孫東凱不明就裡,也跟着笑,他是猜不到我和伍德話裡的另一層意思的,他不知道我和伍德還有白老三之間的另外深度糾葛。
笑完,伍德看着我,臉上帶着關心的表情:“易總,忙的時候可別光顧了快樂,要小心樂極生悲啊……”
我點點頭:“謝謝伍老闆關係,我會小心注意的……伍老闆也要多保重。”
伍德說:“難得易總還牽掛着我的身體,謝謝嘍。”
孫東凱這時說:“你是我的朋友,小易是我的部下,自然他要關心你的,不必客氣啊,伍老闆!”
孫東凱個熊是猜不透我和伍德話裡的玄機的。
伍德說:“孫書記,我越來越喜歡你這位部下易總了……很有意思的一個年輕人。”
孫東凱說:“呵呵,是的,小易是一個很能幹很有意思的年輕人……伍老闆是不是也看中了?”
伍德笑着說:“易總在你這裡幹是鐵飯碗,是體制內的人,易總正處在春風得意馬蹄疾的時候,我看中了也沒用啊,一來你孫書記你是不會捨得放人的,二來我那裡是私人企業,沒身份沒名分,易總怎麼會捨得離開你這裡呢?所以,我就只有幹羨慕的份了。”
孫東凱笑起來,看看我,眼神裡閃過一絲得意的神色。
我接着說:“能得到伍老闆的賞識,我還是很榮幸的……當然,在集團裡幹,孫書記對我如此厚愛和關照,我是捨不得離開孫書記的。”
孫東凱臉上露出滿意的表情。
伍德看着我,呵呵笑着:“易總越來越會說話了。”
孫東凱這時似乎有些心事重重,看着伍德:“伍老闆,你說,白老闆的事,最終會是個什麼結果?那個案子真的是他乾的嗎?”
伍德搖搖頭:“最終白老闆的案子會是個什麼結果,我一個商人是無法做出判斷的,這也不是我說了能算的……至於那案子到底是不是他乾的,我想最後一定會水落石出的,現在我也不好下結論……這就要看白老闆的造化了。”
孫東凱不由嘆了口氣:“唉……”
伍德說:“孫書記嘆氣幹嘛?”
孫東凱一怔,接着說:“我們和白老闆都是朋友,我這是爲白老闆感到可惜啊……朋友出了事,我能不嘆氣嗎?”
伍德微微一笑,然後看着我:“易總,這事你怎麼看?你是否認爲此事必大有蹊蹺呢?”
我呵呵笑起來:“我是個頭腦簡單的人,社會閱歷淺薄的很,對這事,我是做不出任何判斷的,我看不出哪裡有蹊蹺。”
伍德目光沉沉地看着我:“易總謙虛了,你雖然年輕,但是頭腦未必就簡單,社會閱歷也未必就淺薄。”
我說:“那要看和和誰比了,和幼兒園的小孩子比,我自然是很成熟的,但是和你還有孫書記比,我當然是自嘆不如的。”
伍德接着說:“哎——世上的事,總結起來無非一句話,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爲啊……”
伍德的話讓我的心一跳,我做平靜狀看着伍德,沒有說話。
孫東凱的眼皮跳了兩下,突然冒出一句:“我看這事,說不定是個冤案……說不定這事不是白老闆乾的,他被人陷害了。”
伍德說:“孫書記爲何出此言?”
孫東凱說:“我也不知道,這是我的一個心願吧,我實在是不想讓白老闆出事的。”
孫東凱這話似乎說出了他內心的心聲,他似乎在祈禱這事真不是白老三乾的,只要不是白老三乾的,他就可以解脫了。
伍德看着我說:“易總是否也帶着如此良好的心願呢?”
我看着伍德說:“如果伍老闆也是有如此的心願,那我肯定也是有的了。”
伍德呵呵笑起來:“那你說我是什麼樣的心願?”
我說:“我不知道,伍老闆心裡最明白!”
伍德又笑,然後說:“你在給我繞彎子……我當然是和大家一樣的心願了。”
伍德此時說的大家,我不知道他指的都是誰,但是在孫東凱此時聽來,似乎指的是他。
接着,伍德站起來:“好了,我還有事,就不打擾你們了……我先走了。”
伍德接着就告辭離去,臨走前,又似笑非笑看了我一眼。
伍德走後,孫東凱仰面朝天看着天花板,嘴裡輕輕自言自語了一句:“唉……老天保佑別出事。”
我的心一動,孫東凱是在祈禱白老三沒事呢還是祈禱自己別出事。
接着,孫東凱似乎意識到我在這裡,坐正身體,看着我:“好了,小易,沒事了,你回去吧。”
我起身告辭離去,出門前,我又看了孫東凱一眼,他的眼神有些發怔。
我此時斷定,孫東凱和白老三之間,一定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交易,白老三一出事,他有些慌了。
孫東凱此時心事重重,我又何嘗不是呢。
白老三和冬兒去了哪裡,似乎目前是個迷。
此時不僅警方在找白老三,李順也在找,白老三如果落到警方手裡,或許算是幸運的,或許還有機會能翻案,如果被李順抓住,必死無疑。白老三一死,似乎這案子就死無對證了,似乎我和李順都能解脫了。
我甚至帶着僥倖的心理暗暗祈禱李順能找到白老三。李順越早把白老三找到,冬兒的安全係數也就越大。
一晃三天過去,這三天,警方和李順都一直在緊鑼密鼓找尋白老三的下落,卻都毫無結果。我和四哥一直在到處暗暗尋找冬兒的蹤跡,也沒有消息,甚至連有價值的線索都沒有。
白老三阿來和保鏢以及冬兒似乎都人間蒸發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