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兒纔不管那麼多,掰開她的手,又急又氣地埋怨:“您都燒成這樣了,怎麼不說話呀!”
“是麼?我發燒了嗎?”秋煙離小聲嘟囔着,煞有介事地用手背貼上額頭,仔細感受一番後,不以爲意的笑開:“應該只是有些不勝酒力吧。”
什麼不勝酒力?她分明是在裝傻!
要是連她這點小把戲都看不出來,她就白跟在她身邊這麼多年了。
不行!
這次無論如何不能再由着她了!
如此想着,奈兒繃起臉,涼涼地戳穿她:“什麼不勝酒力?奴婢一直在旁邊看着呢,從開始到現在,您總共也就喝了不到兩杯。您有多少酒量,奴婢清楚的很,所以啊,您還是少拿這種理由來搪塞我吧!”
這話之直,連半點辯解的餘地都沒給她留。
秋煙離尷尬的呵呵一笑。,同時心中卻忍不住默默腹誹:奈兒這小丫頭小時候還挺可愛呢,怎麼越長大越沒意思了?明明才十三四歲的年紀,卻活像個老媽子似的。
好歹……也給她留點面子啊……
可是腹誹完了,又不知道該怎麼反駁她,於是,在奈兒陰沉沉的視線中,秋煙離像個做錯事的孩子般,把臉扭到了一邊。
眼見她在自己的步步緊逼下變得無話可說,奈兒卻突然有些傷心了:“要是奴婢沒有發現,您打算挺到什麼時候?”
秋煙離轉過頭來,看着她慢慢變紅的眼眶,到底還是嘆了口氣,幾分真摯幾分無奈地解釋道:“剛纔發生了那麼多事你也看到了,我哪還有心思去顧自己的身體?所以啊,我不是硬挺,而是真的以爲我只是簡單的酒勁上頭而已。”
爲了證明自己沒有誆騙她,秋煙離把方纔剩下的那半杯酒推到她面前,衝她擡了擡下巴,道:“不信你自己嚐嚐,這酒可比平時咱們喝的烈多了,以我如今的身體狀況,別說兩杯,喝一杯都有些受不了呢。”
奈兒看看那杯中清酒,又看看脣角帶笑的秋煙離,沉默半晌,終究還是推開了酒杯,頗有些泄氣地道:“反正我說不過你,你怎麼說就怎麼是吧。不過公主,既然您清楚自己的身體狀況,那您這次還是聽奴婢的吧,和爺說一聲,讓他想辦法送您回去休息吧。”
“算了,我還能堅持。這場宴會的重頭戲纔剛剛開始,我們這個時候離開,難保不會落人話柄,而且,我剛剛招惹了哲也,已經是惹禍上身了,要是那些看不慣元祁的人,趁此機會挑我的錯處,豈不是連累到他?”
“公主您真的是……”奈兒實在無話可說,憋了半天,最後還是輸給了她,半心軟半自暴自棄似的道:“好好,算我欠你的還不行嗎!奴婢這就去爲您取一件披風來,然後再陪您到附近去走走。不過你要答應我,不可以逗留太久。要不然,萬一不小心又着了涼,病情加重,到時候,奴婢就把所有的事都告訴爺!”
小丫頭還學會威脅人了?
秋煙離忍俊不禁地拍拍她的小腦袋:“知道啦我的小祖宗,快去吧。”
奈兒一臉不樂意地衝她做了個鬼臉,然後趁着周圍人不注意,一溜小跑去爲她取披風了。秋煙離則悄悄和元祁耳語了兩句,便一言不發地起身,準備離席去“醒酒”。
不過,她沒注意到的是,她剛剛起身,薩木兒正好朝她這邊看過來,鬼使神差的,她一眼便瞧見了她腰間掛着的那塊小狼模樣的玉雕。
狼目靈動,栩栩如生,一看便知是全天下獨一件的寶物。
薩木兒心頭微動。
當日救她的那個姑娘,腰間好像就掛着這樣一個玉雕。
眼睛登時一亮,再想好好看看秋煙離時,她卻已轉身,緩步走入了夜色當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