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佳怡沒曾想,自己那一腳把眼前的要飯花子給踹死了。
她可嚇壞了,用腳踢了踢韋鑑:“喂,臭流氓,別裝死啊,快起來。”韋鑑一動不動,劉佳怡眼中含着淚花:“老師,這可怎麼辦?”
馮蕭藝非常有經驗,她說道:“快喂他點水,他好像是迷路的遊客。”馮瀟藝一邊說着,一邊往韋鑑的嘴裡倒水。
咳咳咳!“嗆死我了!”韋鑑劇烈地咳嗽,旁邊的三個美女長出了一口氣:“還好,沒死,不然就麻煩了。”
韋鑑終於說話了:“美女,能不能把吃的給我一點,我餓好幾天了。”韋鑑現在餓得精神恍惚,如果不是看見三個美女,他都懷疑能不能堅持到現在。
“憑什麼給你,流氓!”佳怡還想踹他。
馮瀟藝說道:“快,給他吃點,他都要休克了。”
韋鑑有十多天沒吃東西了,勉強坐起來,馮瀟藝扶着他坐起來。
劉佳怡很不情願地打開包,把自己的小食品都給了韋鑑,原本是自己登山準備的。
韋鑑接過來,茶葉蛋?帶皮往嘴裡塞,老婆餅、果脯、果凍、旺旺、藍梅……統統往嘴裡塞。
不好,噎住了,水…
韋鑑翻白眼了,躺在草地上,馮瀟藝趕緊往韋鑑的嘴裡倒水,半天才緩過來。韋鑑躺在草地上足有半小時,這才睜開眼睛,說了一句話:“等我一會兒啊,別走開!”
“憑什麼等你?”佳怡第一個就不幹了:“我們趕時間,馬上就走!”
韋鑑不理劉佳怡,現在吃完了小食品,也有勁了,跑到不遠處的湖裡,一猛子紮下去,真的很爽,游出了很遠露出頭,然後把頭髮和臉、衣服洗了洗,這才上岸。
當韋鑑再次來到衆人面前的時候,三個美女都驚呆了:濃眉大眼,剛毅果敢的臉型,一頭飄逸的長髮溼漉漉的,很有藝術家的潛質。
佳怡指着韋鑑:“你是那個臭流氓?這反差也太大了。”
韋鑑回了一個陽光微笑:“我叫韋鑑,這是我的名片。”說着,他把一張金色的名片遞給了馮瀟藝。
馮瀟藝接過溼漉漉的名片,定睛一看,只見上邊寫着:紫羅蘭藝術攝影/薇薇婚紗攝影  總經理   韋鑑   省攝影家協會會員,下面是電話號碼,最下邊是QQ。
“你是攝影家?”馮瀟藝問道:“那你方纔怎麼是那個造型?”
韋鑑撓撓頭,尷尬地說道:“沒事,我就是十多天前,在山上溜達被雷劈了,所以才變成這樣。”
佳怡的嘴不饒人,馬上接口道:“你該不會是偷看美女洗澡,遭雷劈了吧!”大家聽後哈哈大笑。
韋鑑看看三人說道:“謝謝你們,救了我的命,你們這是旅遊嗎?”
馮瀟藝微微一笑:“我們是參加後天的舞蹈大賽的,聽說千華山是東北最美的地方,號稱小黃山,所以就過來看看。”
“哦!是這樣,那後天我一定捧場。”韋鑑又對劉佳怡說道:“你也比賽嗎?”
劉佳怡說道:“當然,我和鄧羽琪都參加。”
韋鑑說道:“那後天有時間,我去給你們拍照!”
“真的啊,太好了!”劉佳怡和鄧羽琪一聽是非常高興,有攝影家給拍照,不過劉佳怡冷靜下來,問道:“你的水平行不行啊?”
韋鑑撓撓頭,他本不是一個愛吹牛的人,但是也不喜歡被一個小女孩輕視,想了想說道:“還對付吧!”
韋鑑要走了,看看另一個比較文靜的女孩,就問道:“你叫什麼名?”
“鄧羽琪!”女孩非常歡快地回答。
韋鑑略一思索說道:“你倆名字組合在一起是絕配。”
佳怡聽後非常高興:“是嗎?這是我從你嘴裡聽到的最好聽的話。”
韋鑑雙手掐指:“劉佳怡…鄧羽琪,也就是說,你們倆的名字組合,是數學上的一個定理!”韋鑑的表情極其嚴肅、認真。
劉佳怡和鄧羽琪被震驚了:“真的嗎?”
韋鑑說道:“真的,那就是6+1=7……”韋鑑說完轉身就跑,身後劉佳怡衝他大吼:“臭流氓,你給我站住……”
韋鑑臨走還想看一眼馮瀟藝,因爲馮瀟藝是韋鑑看見的女孩中,最讓他難忘的,無論是容貌,還是氣質,等等各個方面吧,都是一流,不對,是超一流,如果做自己的模特參加人像攝影大賽,那肯定會拿大獎。
韋鑑最後使勁地看了一眼,再一次讓他震驚了,我的天哪!我看到了什麼?
韋鑑就感覺自己的雙眼,閃過一絲清明,體內一絲詭異的能量涌入雙眼,讓他看見了一個完全真實、不着一絲布片、完美赤~裸女神——馮瀟藝!難道是眼睛花了?
韋鑑又使勁看一眼,還是正常啊?方纔是怎麼了?
韋鑑和馮瀟藝揮手道別。
這個韋鑑到底是什麼人?他爲什麼自殺?想要知道事情的原委,還得從去年的八月份開始說起………
在風景秀麗的千華山腳下,是全國最大的鋼鐵基地之一——鋼城。這裡人傑地靈,經濟發達,一般大學生畢業後都爭相回到鋼城。
韋鑑,就讀於L省魯迅美術學院攝影系,畢業後檔案落到了市教委,他的成績是最好的:優秀畢業生、獲得過全國攝影新聞類一等獎,省人像類一等獎,省攝影家協會會員。
當時三個重點高中都缺美術教師:一高中、二高中、四高中,三個高中的校長都搶要,韋鑑選擇了一高中。
鋼城一高中是省重點高中,每年清華、北大都能考上七八個,誰都想去,可是韋鑑最終沒去上一高中!
這個世界有太多的變數,給他頂掉的不是別人,是他的校友叫艾美虹,原因很簡單:她的老爸是教委副主任,這是一個拼爹的社會,韋鑑的老爸是普通工人。
最終韋鑑選擇了四高中。
沒去上一高中,說心裡話,韋鑑一點都不在乎,他有自己的小九九:鋼城一高中是好,原本校址在市區中心,由於擴大學校規模,校址搬到了風景秀麗的千華山腳下,距離市區十五公里,距離千華山三公里,什麼都好,就是在市區住來往上下班很不方便,需要坐通勤車路上耽誤的時間太多。
關鍵是韋鑑將來自己打算開個攝影店,來回太遠照顧不過來,所以沒去上也無所謂。
還有一點,如果自己是教主科的老師,課下可以辦補課班,當然要去鋼城一高中了,這裡集中了全鋼城最優秀的學苗,那裡家長花多少錢補課都認可,比如,一高中老師一對一補課,當時的價位是一個半小時六百元,其他重點高中的課時費就是四百元,差太多了。
當然若是那樣,自己也不可能被分配到一高中,每年有那麼多的名牌大學畢業生,哪個不是擠掉腦袋地想往重點高中裡鑽。
據說,去年鋼城一高中進了一個北師大生物教育專業畢業的大學生,花了十萬,教委主任才答應給安排到一高中,後來卻遲遲沒接到上班的通知,後來有明白人告訴他:校長家需要串門啊!這蠢材才恍然大悟,又送去幾沓紅票子,三天後就得到通知,上班!這他媽是拼毛爺爺的年代。
韋鑑知道自己只是個美術老師,在哪教書都一樣,死工資,不能補課,所以最後選擇了位於市中心的四高中。
鋼城的高中分三等:最好的是一高中,屬於省重點;二、三、四、五、六、七、八是二類,屬於市重點;在往後排就是普高了,還有就是職高。
今天,韋鑑先要去四高中報到,接待他的是時校長,韋鑑本身就是這裡畢業的,時校長還是韋鑑的恩人,韋鑑對他非常尊敬,對時校長尤爲親切,原本給老校長帶了禮物,但還是被時校長一口回絕:“韋鑑,你是四高中考出去的,能回到母校,我非常高興,而且我可看了你的大學檔案,你非常優秀,將來到四高中一定要好好幹,爭取做出成績來。”
韋鑑點頭答應,但是他心裡還是嘀咕:一個普普通通的美術老師,能幹出什麼成績?他現在真就沒想過這個問題。
正好校長有事和幾個中層領導去開會,韋鑑把一塊手錶,悄悄放到了校長的辦公桌裡,這是他的心願,這也是他大學打工期間自己賺的錢買的禮物,一定要送給自己的恩人:時校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