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鑑的爸爸都懵了。
兒子本來好好地,怎麼住院了,還是車禍?趕緊請假,打車來到急診室,正好看見婷婷父女。
婷婷的爸爸快步走過來:“老哥哥,您是韋鑑的爸爸?對不住,我女兒開車給您兒子撞了,這是韋鑑的手機和身份證,您先收好。”
韋鑑的爸爸接過來問道:“我兒子怎麼樣?有沒有生命危險?”
婷婷爸沉吟說道:“比較重……進去的時候還沒甦醒…….不過醫生說,沒有生命危險。”
沒法和人家父親交代,婷婷走過來:“伯父,對不起….”
看看女孩,韋鑑爸說道:“我現在埋怨你也沒用,我就想要一個健康的兒子!”
急診室的門打開:“誰是韋鑑的家屬?”
韋鑑爸爸跑過來:“我是,我是!我兒子怎麼樣?”
護士說道:“韋鑑已經甦醒,沒有生命危險,但是傷很重,髖骨骨折,以後可能殘疾!”醫生怕老人家不明白什麼叫髖骨,特意給他比劃,就是大腿骨的關節窩處骨折。
三人一聽,心都涼了半截!這可怎麼辦?最難過的是韋鑑的爸爸,老淚縱橫,兒子連對象還沒有呢,這要是殘疾了,那將來可怎麼辦?撲通一聲,坐到地上。婷婷爸和婷婷趕緊過去攙扶。
老人家無聲地哭泣:兒子,你命苦啊!唸書的時候,受盡折磨,剛剛有了新的工作,店裡的生意也好了,可是又飛來橫禍…..
婷婷在旁邊也跟着流淚,畢竟是自己惹的禍,自己也是受過高等教育,非常理解這種痛苦,但是這一切都已經造成,時間不會倒流!
原本護士想讓家屬推着韋鑑去CT拍片,看着這情況,只好自己去了。
晚上六點,韋鑑被推進807號病房,現在的韋鑑,昏迷不醒雙臂纏滿了繃帶,額頭也打着繃帶,左腿打着石膏,吊瓶一直在掛着,身上有好幾根管子:打氧氣的,輸液的,還有尿管……
看着兒子這樣,韋鑑爸爸更難過了。
晚上的護理有問題了,韋鑑的爸爸爲難的說道:“我老伴心臟病,不能受刺激,我決不能把孩子的事和她說,護理我來不了,你看怎麼辦?”
婷婷看看自己爸爸,然後對韋鑑爸爸說道:“我來吧!雖然我沒什麼經驗,但是我年輕,身體好,您就回家吧!如果我不明白的,我就問護士,您放心,我會照顧好韋鑑的。”
忽然,韋鑑睜開眼:“爸爸,我沒事,別聽護士說,我沒那麼嚴重不會殘疾的,您回家吧!”
兒子醒了,韋鑑爸爸驚喜萬分:“兒子,現在疼不疼?”
“沒事了,不疼了,您就回家吧,別讓我媽知道,不然,咱家兩個人住院,那可就真的完了。”韋鑑在病牀上,努力裝作什麼事都沒有的樣子,其實,這裡的幾個人都知道,怎麼可能不疼?皮膚割個口,還要疼很久呢,何況撞傷,而且都骨折了。
聽韋鑑說話有底氣,還行,老人和兒子說一會話就回家了,婷婷爸安排司機給送回家了。
當病房就剩韋鑑和婷婷的時候,韋鑑才發出痛苦的聲音,婷婷跑過來,看着韋鑑額頭的冷汗就知道了:“韋鑑,對不起。”
韋鑑現在是一肚子的氣,自己走斑馬線,而且是綠燈,就這樣還被眼前的女人給撞了,他的心中一股怒火,不吐不快:“我跟你有仇嗎?我綠燈,走斑馬線還撞我?對不起有用啊?你自己看看片子!”
婷婷雖不是醫生,但是拿起片子一看就傻了:左側髖骨骨裂,幾乎要斷開了!難怪醫生說可能殘疾。誰都知道,那是身體承重的部位,都怪自己!
婷婷不再言語了,過一會,看韋鑑情緒穩定了,婷婷說道:“韋鑑,你吃什麼?我給你買去。”
韋鑑斜了楚婷婷一眼:“有點常識好不好,現在躺着,是不可以吃東西,否則上廁所是問題,你沒看補的是糖和高蛋白嗎?”
婷婷這纔看輸液的瓶子,一個白色的大袋子,還有一個瓶子,婷婷就問:“你怎麼什麼都知道?”
韋鑑白了婷婷一眼:“我不能動,腿不好使,但是我眼睛好使,耳朵好使,你這麼笨嗎?我看你的氣質就知道是大學畢業,你是哪裡畢業的?”
“我叫楚婷婷,是東北財經畢業的,已經畢業兩年了。”
兩個人不大一會兒就混熟了,女孩是東北財經畢業的,學的是金融,畢業後沒去外邊漂,,在爸爸的公司工作。
韋鑑問道:“你爸爸是幹什麼的,看起來文質彬彬的,社會名流?”
婷婷給韋鑑介紹,他爸叫楚志宇,一手創建志宇房地產公司,主要開發鐵西地區的樓盤,針對的人羣主要是工薪階層,以小戶型爲主。
也許是聊天很投緣,韋鑑的態度也不那麼強硬了,恢復了本來面目,陽光和微笑。
韋鑑也給婷婷介紹了,自己是四高中的美術老師,今年剛畢業,25歲,沒有女朋友。
楚志宇回到家,嘆口氣,和老婆說起了這件事:韋鑑可能殘疾,這將來可不好辦!
他老婆一聽,杏眼圓翻:“我們賠他錢不就得了嗎?怎麼,我們還管他一輩子嗎?”
楚志宇看看自己的老婆,氣就不打一處來:“我問你一次,現在若是韋鑑把你撞成殘疾,你怎麼對他?”
我……,婷婷媽一時語塞,想說:我跟他拼命?我要一千萬?都不妥,最後說了一句:“你說怎麼辦?”
“關鍵是韋鑑後半生活在痛苦中,這是最重要的,好了,我吃點飯吧,中午就沒吃飯。”楚志宇沒好氣地說道。
看老公生氣了,婷婷媽趕緊準備飯菜,不一會兒端上來:“快吃吧,身體要緊,你是咱家的頂樑柱,你可不能倒下啊!對了,中午怎麼不吃飯啊?”
“這個呂大嘴,王八蛋!”楚志宇罵了一句,弄得他老婆直糊塗:“怎麼了啊?”
原來,呂大嘴叫呂達水,也就是呂小偉的爹,鋼城XX行副行長,答應給楚志宇貸款兩個億,政府已經下文了,總行也批了,他還索要三個扣點,這也可以接受,關鍵是現在只把五千萬到賬,原因很簡單:婷婷不和他兒子好了,那貸款就沒下文,整個是官報私仇,好像銀行是他家開的似的!想怎麼幹就怎麼幹。
“老楚啊,你先吃飯,我做做女兒的工作………”
聽媳婦這麼說,楚志宇搖搖頭:“我們也不能太自私了,女兒有自己的幸福,有追求愛情的權利,另外這個呂小偉也不是好東西,女兒嫁給他……..”雖沒說下文,婷婷媽也知道最終的結局。
第二天清晨,婷婷去給韋鑑買吃的,雖然不能吃乾糧,但是水、飲料、咖啡什麼的還是可以的,這一夜,有婷婷相伴,說說話,痛感也小了不少。
韋鑑自己知道,他體內的生物電,在發揮着作用,快速地修復着斷骨,體表的那點傷痕,已經好的差不多了,韋鑑能感覺到斷骨處傳來的癢癢的感覺,他知道,那是在癒合,真是想不到,自己無意中的一次電擊,卻給自己帶來了天大的好處,還有就是自己每天晚上的電療,是的體內積累了相當多的電力,這對恢復,起到了積極的作用。
二人也沒睡多少覺,早晨韋鑑迷迷糊糊的,就感覺病房進來一個人,一種特殊香水味,韋鑑眼睛微睜:“你找誰?”
來人正是婷婷的媽:“我是楚婷婷的媽,我女兒呢?”
“可能去買東西了吧,或者吃早餐去了,您來有什麼事?”韋鑑儘量心平氣和地說道,也不知道爲什麼,看見這個女人,他就有一種反感的情緒。
“我來呢,就是和你談賠償的問題,首先,我們的時間寶貴,我們很忙,這次給你帶來的傷害,我們也很抱歉。第二呢,我們想給你做出賠償,我一次性給你賠償,以後再有什麼後果,與我們無關,你明白嗎?”婷婷媽開門見山,把來的目的說出來。
韋鑑沒吱聲,婷婷媽接着說道:“你這種傷害呢,我諮詢了律師,給你治病出院後,最多的賠償金是四十萬,當然,住院期間的花銷,我們已經墊付了五萬,保險公司會給我們報銷的,那麼你看,給你四十萬賠償金你同意嗎?如果同意就在這裡簽字。”說完拿出一個協議書。
韋鑑沒看協議書,示意婷婷媽看那裡的CT片子,婷婷媽拿過來先看醫生的診斷,臉色一暗,更加堅定了一次性處理完的決心,不能等到韋鑑法院起訴自己家,那時輿論對志宇房地產公司會十分不利,說不好會有競爭對手拿女兒撞人的事炒作,公司的形象就都徹底完了。
最後婷婷媽咬咬牙:五十萬,你簽字吧!
韋鑑說道:“姨,昨天我和婷婷很談得來,我覺得我們之間不用這麼認真吧,我病好了,也不用你賠那麼多錢給我,看病有保險公司,您爲什麼這麼着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