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晏的袖子長，她即便是坐下來也能繼續拉着。
兩人盤膝坐下，也不論這地上到底有什麼，走了許久的路，腿痠的要命。
墨臨淵挨近了鳳輕歌，穿過濃濃黑霧，依稀能看見對方的輪廓，這樣她多少安心了許多。
楚晏感覺到兩人身邊的空氣有些波動，以及他的袖子往下墜的舉動，於是也嘆了一口氣，隨後坐了下來。
“行吧。”他滿口答應，心中同樣沒有頭緒。
這團黑霧簡直太怪異了，他需要好好想一想，當年去魔界聽說的衆妖之法。
不過自從方纔鳳輕歌說這是術法之後，他驀然腦中閃過一個熟悉的念頭，只不過靈感太快，他根本沒有抓住。
“你不是以前去過魔界，仔細想一想，看看有什麼東西能破了他這個術法的沒有？”
想當然的，鳳輕歌和墨臨淵也把希望加註在了他的身上，畢竟他們三人中，也只有楚晏一人熟悉魔界了。
楚晏點頭，應了下來，只不過任他想破腦袋也沒有想出來。
他現在腦中一片空白，總有種半夢半醒的感覺。
又過了半晌，楚晏仍舊如此，鳳輕歌便急了。
“喂，你還沒頭緒？”
左手拽着楚晏的袖子拽了一下，拽醒了沉浸思緒的人。
楚晏伸手敲了敲腦殼，然後搖頭道，“沒有。”
“……”鳳輕歌沉默了下來。
他思索了一下，趕在鳳輕歌毒舌之前連忙解釋道，“當年本君去魔界是爲了尋找上任妖王，他不明不白的將位子傳給本君，本君自然要找他去問清楚，所以……就沒怎麼注意……”
聲音越說越小，明顯的某人心虛了。
鳳輕歌聽了之後沉默了一下，然後沉吟道，“……不明不白？”什麼叫不明不白？難道說這廝不想做妖王？
楚晏，“……”好吧，他承認，他是準備找上任妖王算賬來的，不吭不響的就留下了一句話，說什麼妖王位置是他的了，人就不見了，他不生氣纔怪好嘛！
當初他在狐族多自由，可自從接手了妖界，每天什麼閒事兒都得管管。
他不生氣！特麼要不是狐族們的長老攔着，他能做這個什麼破妖王？
楚晏沒說話，黑霧掩蓋住了他左忽右飄的眼神，誰也沒有看到。
“嗯，這不是太擔心上任妖王了嘛，他跟魔君不對付，又覬覦人家老婆，本君怕他把自己小命兒給玩兒沒了……”楚晏編的挺順，反正秉持了一個想法，那就是打死都不說真正的原因。
“哦？”挑眉，顯然的，鳳輕歌是不相信的。
“呵呵……呵呵……”楚晏尷尬了笑了兩聲兒，最後笑的自己越來越冷，乾脆就閉嘴了。
鳳輕歌倒是不介意他編瞎話，反正她對於那個什麼上任妖王沒興趣，她想知道的只有楚晏知不知道魔界有這種可以放出黑霧阻絕人五官的術法。
但，想當然的，某妖王根本不記得了。
於是，氣氛再次沉默了下來……
然而，也正是在這時，一向跟這種事情不對付的墨臨淵卻開口了。
他說，“或許……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