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沒有了人皮,但是卻還穿着衣服,像是故意爲了讓別人知道他們的身份一樣。
季疏雲也發現了,其中一具屍體的左手有着六指,聽說天威派的掌門便是六指。
元斧和楚明兩人哭得撕心裂肺,臉上淚痕縱橫,甚至連身軀都止不住的顫抖着。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這樣的哭聲,就連季疏雲都有點動容。
畢竟,現在的她不是以前的她,她也有了許多重要的人和事要去保護。
如果有一天,她面臨和他們同樣的境地,恐怕會比他們更加無助痛苦。
深吸了一口氣,就在季疏雲打算開口說些什麼的時候,忽然懷中的君小公子扯了扯她的衣袍。
季疏雲垂眸看去,皺眉道:“別怕。
”
君小公子搖了搖頭,伸手指向了正殿最後方的牆壁上。
季疏雲順着君小公子的手看去,一眼就怔在了原地,抱着君臨天的手不由自主一緊。
牆壁之上,赫然“寫”着兩個大字,“騙”和“殺”。
只是這書寫的方法十分特別,不是一般的寫,而是用血淋淋的人皮拼湊而成。
這人皮來至於何處,不言而喻,正是天威派這些可憐的弟子們和掌門。
這到底是多麼殘忍的一個人,才能用這般非人的手段做下這等邪惡之事?!
滅了門還不算,定要叫人奔潰麼?!
簡直欺人太甚!
還在痛哭不止的元斧和楚明也發現了兩人的異常,兩人眼神渙散擡頭看去,隨即那壓制的瘋狂和恨意終於爆發。
“是誰——到底是誰!”
“啊——到底是誰!”
……
淒厲的慘叫回蕩在天威山中,催人淚下。
聞者無法現象,這到底是承受了多麼大的打擊。
季疏雲看着幾乎奔潰的兩人,待他們發泄得差不多了,這才道:“如果你們還想爲了你的師傅和同門師兄弟包蟲,現在最好收起你們那一副弱者的嘴臉,你們還有別的事情要做。”
沒有同情,沒有憐憫,沒有安慰,季疏雲的心腸很是冷硬,好像這樣一宗滅門慘案,並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事情。
這樣的狠絕冷漠的態度,就連唐子皓都皺了皺眉,冷冷回頭道:“你們不是同伴麼?他們剛剛經歷了痛苦,你就這樣安慰?”
季疏雲回頭,就算有面具的遮擋讓唐子皓看不清她眼睛的形狀,他卻能看出那清澈純淨的光芒
。
這樣的眸光和眼神,不應該屬於一個說着這般殘酷之話的男人,但季疏雲又一次讓他刮目相看。
“這不是天災,而是人禍。本公子應該說什麼?如何安慰?安慰在血海深仇面前,只是可笑的藉口,他們要的不是安慰,而是讓那仇人付出同樣的代價,不要搞錯了重點。”
對,語氣花時間去悲痛,去哀傷,還不如找出殺人兇手,讓人血債血償!
元斧和楚明頓時就明白了季疏雲話中的意思,兩人收齊了那脆弱的表情,同時對季疏雲點了點頭。
季疏雲挑眉,淡淡道:“如果你們信得過本公子,本公子願意爲你們尋找兇手,但是本公子問什麼,你們必須不得隱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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