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對方現在要的,就是你後期被雲城、九國之人聯手攻擊。你認爲如果開戰,你有勝利的可能性麼?”
巴爾曼勾脣一笑,倒是實話實說:“微乎其微。”
“現在在草原之上一共有幾個勢力上得了的檯面的話,一個是你女金族,一個是厥羅,還有一個就是自由城邦,你所這件事情最終的受益人會是誰?”
巴爾曼不是愚蠢之人,相反,巴爾曼此人膽大心細,行動迅猛,否則也不敢把注意打在雲城之上。
從紹布到梟沉,這一切在他腦海中漸漸勾勒完成,抽絲剝繭一樣緩緩浮現。
最後,巴爾曼冷冷勾起了脣角,猶如獵豹一樣輕輕釦動着面前的桌子,半晌擡眸看向了季疏雲,道:“雲城主想要如何?”
季疏雲笑得愈益溫和,只是瞭解季疏雲的人都知道,這是完完全全的奸笑啊!
靠,竟然無時無刻不想着要坑人?!
“合作,”季疏雲眉梢一挑,緩緩道,“我們攜手共享天下。”
合作!?
共享天下!
巴爾曼微微一僵,就連流殤都睜大了雙眼,似乎在消化着季疏雲這話的震撼。
氈房中的空氣似乎凝固了下來,就連流淌的燭火都昏暗了下來。
季疏雲嘴角噙着淡淡的笑,任由兩人打量着。
半晌,巴爾曼深呼吸一口氣,問道:“爲何?”
什麼是她想要角逐天下的原因?
是權力?是金錢?是地位?還是那種操控衆人生死,翻手雲覆手雨的酣暢淋漓之感?
季疏雲懶懶擡眸,有些從沉睡中醒來的雄獅,渾身都透着一股駭人的威勢。
她沒回答他,只是眼神好似實質一樣落在他的身上,猶如面對一座巍峨高尚般,他竟然隱隱覺得有些呼吸困難。
“天下大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此乃亙古不變的真理,距離上一個朝代夏朝覆滅至今,已過了三百年!大戰在即,天下也是時候大統!既然如此,爲何要把自己的命運交到別人的手上,爲何要期待別人給你你一個天平天下?”
“什……什麼?”巴爾曼眉頭蹙得更緊了,如果只是因爲這樣就要角逐天下?
這個理由未免也太牽強了吧?
許久之後,季疏雲忽然輕笑一聲,道:“因爲,我要站在這個世界的頂端,用我的力量,創造一個沒有戰爭的國度,爲了保護我最心愛的人們。”
對,不是因爲要有多麼至高無上的權利,多麼萬人敬仰的地位,只是想要給自己的家人一個平安的環境。
爲了所愛之人而戰!
聽見這麼雄圖壯志甚至是近乎於瘋狂的假設,巴爾曼心中竟然沒有一絲的嘲諷,更加沒有不屑,也不認爲季疏雲只是癡人說夢。
彷彿一切的不可能到了季疏雲這裡,都會變成可能。
他垂了垂眸,認真的考慮起來。
雖然季疏雲現在只是一個雲城城主,手上並沒有任何軍隊,更加沒有稱帝的條件,甚至還只是一個女子,但是他隱隱從她身上看到了一股王者之氣。
這種氣息,這種銳利,幾乎可以打破一切桎梏和束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