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起季疏雲,唐子皓就想起了兩人相遇之處的一切,不知不覺中有些恨得牙癢癢。
敢把他唐王世子當做是傻子一樣愚弄的人,季疏雲當真是第一個。
可是怎麼辦呢?
就算明知道她愚弄了他,明知道她已經是有夫之婦,明知道她已經有了第二個孩子,明知道他們之間永遠都沒有可能,他還是會不自覺的想起她……
想起她那靈動的笑容,狡黠的目光,略帶囂張的模樣。
每當一閉上眼,她的一切都是這般的清晰,這般的真切。
他就像是中了毒一樣,深入骨髓,無法自拔。
所以,他想要讓她記住他……
對,用他特殊的方式,讓她記住他。
想罷,唐子皓微微垂眸,再次把所有的注意力都落在了手中的公文之上,不時輕輕蹙起眉,不時又滿意頷首,那模樣,看得唐王心中有些疑惑。
“皓兒,你的意思是,最終能夠獲得帝位的人,是南嶽太雲帝?”
唐子皓搖了搖頭,笑道:“不,不會是他。”
天下之主的位置,一定是屬於那個女子。
那個膽大心細,胸有萬千溝壑的人。
“但是,就算你猜測最後這個四國之皇不是太雲帝去做,你也沒必要現在去觸太雲帝的黴頭啊,總而言之,這個派兵一事,父王我絕對不許可!”
說着說着,兩父子又回到了問題的最初。
越想,唐王就越是惱火,又咬牙切齒道:“老祖宗留下來的封地,怎麼能隨隨便便用來做賭注啊,萬一將來南嶽帝生氣了,想要對我們小小一個大唐,還是非常容易的啊。”
唐子皓微微一笑,淡定地看向自家父王,道:“父王,就是因爲您要保下我大唐的封地,才更加這麼做,因爲在亂世之中,沒有什麼比成爲從龍之臣更加有保命的可能了。只要一旦成功,我們大唐封地就會一直一直屬於我唐家。”
“從龍之臣?”唐翀口中低低重複着,隨後蹙眉鄭重道,“兒子,你已經確定了要締結聯盟的那一方勢力了麼?”
“是!”唐子皓笑了笑道。
“是誰?”唐翀忍不住反問道。
唐子皓神秘一笑,輕輕道來:“關於這一點,兒子還不能告訴您,但是請您相信兒子,因爲沒有人比兒子更加想守護這裡,守護這個充滿了爹爹還有孃親的回憶的地方。”
他的話很輕很柔,讓唐翀忍不住眼眶一澀。
當年他的王妃去世之後,恰逢天下大亂之時,爲了掩藏自己同時避免無數的女子看中了唐王妃這個名頭而四處各種手段,甚至是謀害自己的兒子,唐王不得不佯裝成喜好男風的王。
而這般下下策雖然讓人所不齒,卻是唯一的好辦法,但是他卻不能對自己的兒子解釋。
一來是兒子太年輕保收不住秘密,二來是和自己的兒子保持距離,讓人感覺他並非受寵,能夠替他免去不少的麻煩。
只是沒料到,會讓兒子對自己產生這麼大的偏見。
幸好啊幸好,兒子也總算是就明白了他的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