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聲鷹啼劃破長空，穿透濃濃黑夜鳴響。
慕容謙只感覺背後的衣領被什麼東西猛地一拽，千鈞一髮之際，他便從那四柄絕殺之刃下脫離而出。
“鏘！”
強烈的內勁趨勢四柄猛烈撞擊，震得無法防備的慕容謙猛然吐出了一口血來，只是那血卻泛着黑氣。
女子的悠揚清冷的笑聲傳來，這麼的熟悉，熟悉得讓慕容謙有些微楞，甚至以爲自己在夢幻之中。
“喲，慕容謙，你真是沒用。”
是啊。
他真是沒用，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在……
沒用到，甚至連一句心裡的話都不敢說出口。
怕得不到原諒，怕得不到救贖。
將慕容謙擺出一副準備英勇就義的模樣，季疏雲有些不悅了，冷冷道：“你如果還要裝死，我就讓金大爺把你丟下去！”
心中一愣，如果說第一次是幻覺，那麼第二次呢？
難道說，真的是雲兒？！
心中一顫，慕容謙急忙睜開了眼，果然看到了一個裹着狐裘披風的女子，靈動的容顏，明亮的雙眸，還有她嘴角自信驕傲的笑靨。
明豔如火，燦若驕陽！
就算在這樣的夜裡，她的笑容還是直直穿透了黑暗和風雪，烙印在他的靈魂中。
是季疏雲，是以前的季疏雲！
心中迸射出一種莫名的欣喜，就連身體裡面的毒氣彷彿都被壓制了下去，慕容謙張了張嘴想要喚她，卻忍不住連連吐血。
季疏雲嘴角抽了抽，如果就這麼讓他死了，自己的計劃不就白來了？
咂了咂舌，季疏雲道：“還真是麻煩。”
伸手一動，季疏雲抓住了被金大爺抓着得慕容謙，剛想要將他拉上金大爺的背上，忽然地上疾馳而來四支利箭！
季疏雲咒罵一聲，連忙道：“小金，躲開！”
“唳——”
金大爺得令翻身一動，身子矯健躲過了三隻流矢，誰知道這一動，剛好將慕容謙暴露了出來。
他已經身中劇毒，如果再被這一箭射過去，保準見閻王！
季疏雲顧不得多想，猛地俯下身軀用自己的身子替慕容謙擋了一箭。
尖銳的利刃力度強得可怕，似乎連她的骨骼都可以貫穿一般，“嘎吱嘎吱”的聲音，聽得人牙都酸了。
季疏雲的血順着夜風全部落在了慕容謙的臉上，粘稠，滾燙，讓他心臟狠狠顫抖了一下。
她，竟然用自己的身軀爲他擋箭？！
當他又一次棄她而去的時候……
鑽心刺骨的疼讓季疏雲倒抽了一口冷氣，心中都罵娘了。
仙人闆闆的，她上一輩子肯定是欠了這慕容謙的！真是該死啊！
狠狠一咬牙，季疏雲緊緊拽着慕容謙，氣沉丹田大喝一聲。
“給爺滾上來！”
“碰！”
慕容謙被季疏雲一甩，狠狠砸在了金大爺的背上，摔得他七葷八素，劇烈顫抖。
季疏雲急忙從拿出一個玉瓶，胡亂塞了一顆清風玉露丸到慕容謙的口中，喝道：“吞下去，敢浪費就把你丟下去！”
慕容謙顫了顫，雙眸癡迷的看着季疏雲的呲牙咧嘴的臉，一顆心說不出的複雜觸動。
酸澀，刺痛，壓抑……甚至還有這麼一絲欣喜，五味雜陳，讓他如鯁在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