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文定心中還在高興呢，沒想到這麼容易就說服了卓瑪，而卓瑪忽然語氣一變，凜冽道：“鑑於你們有不遵守規則的先例，你如何能讓我們雲城信服？萬一你們的毒都解了，又不認賬，這可如何是好？”
薛文定有些不悅，但是也理解卓瑪的忌憚，畢竟是他們先不遵守約定在先。
眉頭一蹙，薛文定問道：“那按照卓瑪理事官的意見，您認爲如何呢？”
卓瑪美眸中閃漾出一絲光亮，一閃而過，好像劃破夜空的流星，璀璨動人，深深烙印在了沈佳的心中，讓他眼底的眸光更加溫柔。
“自然是白紙黑字，也好讓我們雲城有個評憑據。”
薛文定點了點頭，卓瑪所言合情合理：“好，我們就立字據爲證。”
卓瑪笑了笑，表情有些神秘莫測，薛文定忽然眉心一跳，竟然有種自己跳入了別人設好的陷阱中的感覺。
只是很快他就搖了搖頭否定，論真功夫，難道他們還會輸給一個五、六歲的奶娃娃嗎？
簡直就是荒天下之大謬！
此時此刻，薛文定彷彿已經看到了他們成功解毒的樣子，緊緊繃了一個月的心，也緩緩鬆了下來。
很快就有侍女送來了筆墨紙硯，那侍女想要替卓瑪研墨，卻被沈佳制止了，沈佳笑道：“不如讓屬下來？”
這“屬下”二字說的卓瑪是心驚膽戰，哭笑不得，也知道沈佳是想要爲自己造勢，也沒有拆穿他，笑了笑道：“有勞沈爺了。”
沈佳湊在卓瑪的耳邊，輕輕開口，聲音溫和，好似春風吹皺湖面，波光漣漣：“這個時候你應該直接叫我的名，要不然薛文定懷疑怎麼辦？”
他的氣息很柔，很輕，很緩，好像羽毛一樣，掃過她精緻的耳廓，瞬間讓卓瑪縮了縮脖子。
沈佳眼神輕斂，心中好笑，原來耳朵是她的敏感之處？
嗯，真是可愛。
沈佳雖然全副心思都落在了“調戲”卓瑪上面，但是超強的控制力讓他能夠一心二用，研墨研得十分均勻，好似他從來都在全心全意的研墨一樣。
卓瑪悄悄回眸看去，只看到男子認真的側臉，立體深刻，肌膚如玉，眼睫毛很長，根根分明，隨着他每一下動作微微地顫動，遮住了那睿智深邃的眼，讓他整個人變得溫和無害。
這樣一個如同美玉雕琢而成成的男子，誰能想到他是當年斂盡天下之財的男子呢？
沈佳忽然道：“好了。”
然後猛地擡起雙眼，撞入了她不住打量着他的美眸之中。
視線相觸的一瞬間，卓瑪的心狠狠一跳，頓時有種偷窺他人被抓包的窘迫，臉色一紅，有些慌亂的道了句：“謝謝。”
沈佳輕輕一笑，道：“不用。”
沈佳當然是故意的，他能感覺到她的視線一直在他的臉上，所以纔會忽然擡眸。
嗯，這樣臉紅耳赤，好像小兔子一樣的卓瑪，還真是可愛。
這是今天之中，沈佳第二次有這種怦然的心動。
這是他三十多年以來都陌生的情緒，只是，還真是不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