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樓貴賓間之中,獨孤鴻也滿是趣味的看着季疏雲,一雙眼散發着幽幽的光澤。
慕容謙既然叫她季大小姐,整個滇京城有幾個季家?又有幾個人承受得起慕容謙這一聲季大小姐?
很明顯,下方那個女子的身份呼之欲出,雖然不知道爲什麼她的模樣看起來和傳說中的差這麼遠,但是一個聲名狼藉的草包竟然說要破玄空棋局,這簡直太有趣了。
執手拿起茶盞,獨孤鴻愜意享受起來,一旁的兩個男子也猜出了季疏雲的身份,兩人也是驚愕的皺了皺眉,卻沒有打算要下去爲她澄清。
畢竟沒有什麼事,誰願意得罪太尉呢?
只見紅衣少女閒庭信步般輕移至棋盤之下,裙襬隨着走動緩緩散開,猶如妖嬈的曼陀羅。
她雙眸一瞬不瞬仔細觀察着棋盤的局勢,只見棋盤之上戰局緊張混亂,隱約有四劫循環無勝負之勢。
黑子殺招盡現,在凌厲進攻的同時爲自己部下潛龍昇天之勢,以避免後續無力,妙!白子被逼入絕境,看來退無可退,必輸無疑,但黑子卻始終無法斷其根本絕其之源,左右兩側均部下潛伏,絕!
棋盤上,無論是黑子還是白子,恐怕都無法落子,只能是僵持不下了。
然而這一局,好巧不巧季疏雲見過類似的。
嘴角一勾,季疏雲伸手執起白子,玉雕般纖細的手和瑩白棋子相得益彰,煞是好看。
在衆人驚愕、緊張、不屑、期待的目光中,白子緩緩落下……
上一輩子她下圍棋,不過是對性情的陶冶,畢竟醫者需要的冷靜、細膩、縝密都能夠從圍棋上訓練得來。
如果說這個世界上有一種人睿智聰明得讓人髮指,那麼季疏雲敲好正是。
而她的棋藝從最開始的普普通通到後面足以壓制圍棋國手,都是要虧得軍隊和國家那些亂七八糟的病人。
一個二個身份尊貴還爲老不尊,一直叫嚷着要自己陪着他們玩耍比試想要逃過治療,花樣還層出不窮,甚至自己贏不了請圍棋國手、樂理大師、國畫大家等等這樣強勁外援的事都做得出來。
只是最後,那些身份特殊的老頭子們和外援們無一例外,統統被季疏雲收拾了,而且還收拾得服服帖帖。
事實上,如果不是看在他們身份特殊上,她一早就將他們強行綁起來治療了。
想到這裡,季疏雲嘴角的笑緩緩柔和了下來,眼底有種淡淡的思念。
不知道自己死了,那些老頭子們會不會乖乖的接受治療?
頓時,四周的空氣因爲季疏雲神情的變化悄然攏上了一種靜謐,慕容謙和鳳簫均是皺了皺眉,總覺得眼前的人與他們相隔甚遠。
店小二不懂棋,看見季疏雲一下子,他立刻就將玄空的棋盤進行了調整。
“啪……”
衆人應聲看去,大堂頓時鴉雀無聲。
慕容謙、鳳簫和樓上暗自觀察着季疏雲動作的人都愣住了,看着棋盤之上的風雲變幻,人人眼底都流淌着昏暗的色澤。
而大堂之中,孫府尹也算是個懂圍棋的,他只是略怔了片刻,隨即放肆譏笑起來。
“哈哈哈,太可笑了!這簡直就是奇聞啊!不懂還裝懂,竟然落子自殺?太可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