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國。
皇宮。
“舞姐姐呢……舞姐姐呢……”
圓兒兩隻眼睛哭得比她化身爲兔子時還紅。
那溫柔霸道的,驚才絕豔的舞姐姐,再也不會回來了……
早已沒了什麼女帝形象,傷心到極致,是哭不出聲音的。
龍剎嘆了口氣,“商業街的人說,藍(若軒)公子帶着舞姑娘回婆羅洲了。說帶她回家。”
“家?這裡纔是舞姐姐的家!舞姐姐一定想要和我們在一起!”
“陛下……”龍剎聲音也有些沙啞,“藍公子說,活着的舞翩躚是景國的,是九州天下人的。現在的舞翩躚,只是他一個人的……”
又道,“舞姑娘籌到的,可供整個景國開銷三個月的糧食,我已經交給戶部了。陛下,我們現在應該收起悲傷,找出魔人,爲舞尚書報仇!”
一直沉默的黃泉開口,“舞尚書出行籌糧,這是絕對的機密。加之他們全部易容出動,甚至連兜兜,也裝扮得和原來沒半點相像。何況以她的本事,絕對不會掉以輕心,這樣,浮屠道魔人都能得到那麼精準的消息……”
從來吊兒郎當的朝陽此刻也開口了,臉上一片冰冷肅然,“只有一個解釋,我們身邊有內奸!”
若是敵人,不過是生死戰鬥的事,是力量強弱的事,不會怪什麼,不會心痛,不會恨。
但若真是來自身邊人的背叛,這個打擊,這種心痛,往往比敵人的攻擊痛徹心扉數十倍!
圓兒緊緊捏緊拳頭,內奸!!!
於此同時,商業街。
蘭婆婆從屋裡出來,外面客廳席地坐着幾個人,正是商業街那些老年鄰居。
開喪儀店的鬼大叔吧嗒抽了一口旱菸,看向她,“瀛洲那小子怎麼樣了?”
蘭婆婆坐下來,“還是那樣,傷勢倒是恢復得差不多了,就是不出門,不走動,也不說話。整天在後院發呆。”
一邊的糖婆婆用火鉗加了一快炭,隨手添在火盆裡。
纔開口道,“老東西們,你們說,當初主人在扇貝城外面救下瀛洲那小子,讓我們給他療傷,打算做什麼?”
開果汁店的梅姑雙手捧着一杯茶,喝了一口才涼涼道,“主人的事,是我們能揣測打聽的麼?”
這話一出,幾人淹頭搭腦的同時嘆了口氣。
“我說……這次我們辦事,辦成這樣……到時候主人回來,我們的老臉往哪裡擱……”
“確實沒老臉了。主人留我們在此地,就是讓我們保護景國衆人。這下倒好,這麼快,就折了一個堂堂戶部尚書!”
“別說人了,我們連一頭獸的想法都無法改變!雖然那是頭獸吧,我們大家都知道,周易那小丫頭有多喜歡那兜兜藥獸。這下可好,那小藥獸因爲舞丫頭的死受了刺激,不跟我們回京都,要自己一個人走遍九州去救治世人……我說,這個亂世,它要是在外面被人活活煮了,我們也可以自殺謝罪了。”
有人嘆了口氣,“這是那小藥獸的信仰,我們不能阻止。”
“罷了。只希望接下來,我們能不出錯。能護住景國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