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老師,您這樣說,大家會誤會的。學生是爬窗,不是爬牀。”
宮徽用手遮着嘴沒說話,眼睛都快笑沒了。
“莫非你爬窗時,從未想過爬牀?”
朝陽認真點了下頭,“想過的!想着能一刀讓老師的脖子和身體分家,那血花都落在雪白的枕頭被子上,老師的血……一定會開得分外醴色漂亮。”
宮徽舔了舔嘴脣,“我自己也很好奇我的血,會開得多漂亮。”
朝陽笑容溫柔,“我會給老師看。”
“是麼,”宮徽笑了一聲,“從你第一天到樂師系,我就知道,要債的來了。”
朝陽道,“學生進入樂師系,最開始是爲了族人的仇不假。畢竟,我族人遠避世人,只剩下百來人苟延殘喘,都是當年拜老師所賜。
說老實話,當年老師爲了變得更強挑戰上我族人時,我還未出生。我並未見到那是一場怎樣驚心動魄的殺戮,我對老師也沒有什麼恨不恨的。畢竟,這只是戰鬥的事,是強弱的事。
只是,”笑了笑,“老師您知道,我族人輸給您後,從此擡不起頭,遠走他鄉,隱姓埋名,最大的心願就是有遭一日,能打敗老師,昂眉吐氣一把。
我雖不濟,身上好歹也流着鮫人一族的血。看着我家老頭子,老老頭子,死都還在爲自己一族敗退耿耿於懷,作爲不肖子孫,總要了了他們的遺願纔好。”
宮徽眯眼笑道,“合情合理。”
“老師果然是個明事理的人。”朝陽道。
宮徽笑,“非也,我心情好纔會明事理。”
“如此說來,老師現在心情很好?”
“看到一個一直想砍掉自己腦袋的小崽子終於成長到可以一戰的對手,你覺得,老師我不該心情好嗎?”
“如此說來,老師是想到我血流滿地的樣子,心情纔好的了。”朝陽眨眨眼,一直望着他,“學生也是如此,一想到老師就會死在學生手下,學生心情也無端變得很好了。”
宮徽一揮袖,大笑道,“甚好!朝陽,就讓我看看,你這段時間的長進罷!”
他們剛動手,周易耳中就是一陣轟鳴。
御琴音幽大駭,“大家捂住耳朵!”
周易一直知道朝陽來自於一個聲音都可以殺人的族落……
鮫人族……
沒想到朝陽和宮徽還有如此淵源。
平素在學院,宮徽很少露面。樂師系的學生本來也是倒數最少的,所以當時有什麼大訓練,樂師系都被分到她們後備系一起。
關於宮徽,幾乎只聽過其傳說。
有人說他是個溫潤如玉的男子,有人說他是個極其可怕的人。
答案,當然是極其可怕!
“朝陽,你這動作太慢了!”交戰中的宮徽微微鄒眉說。
噗,利劍割破血肉的聲音。
“這一招,破綻太大!”
鮮血味道又重了一些。
“你就這點程度麼?”
朝陽已斷了一隻手臂,落在地上時,那手臂還在顫抖。
“在躲不開,這隻腳也可以不要了。”
砰又是一聲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