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嚥了咽口水,重新將這菜蓋上,將飯菜連同這紙條放進自己的抽屜裡,他開始忙碌起自己的事情。
而走出雲氏集團的費非非,努力想要忘記自己剛剛發生的事情,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了爲了轉移這種注意力,費非非努力將精神集中到了工作上,畫着設計草圖。
……
“雲總裁……”希爾頓在外面看不到雲霆,也聽不到動靜,她還有詭計沒實施呢!直接就進去:“中午了,我們一起吃飯吧!”
“沒有想到這麼這麼快就到中午了吧,正好,”雲霆很自然地關上手裡的檔,然後拉開這身前的抽屜,從抽屜裡拿出一個盒子遞了過去,“希爾頓,那麻煩你幫忙把這個去微波爐給我熱一下!”
東西遞過去後,他的面上一直保持着溫和的笑意,但是目光卻並未看向希爾頓,似乎對於她此刻的情緒變化沒有一絲察覺,不過,從他垂下眼眸處如光一般快速一閃而過的乖戾,就可以看出他早已察覺。
明明這盒子已經涼涼的,但是,爲何放在她手裡,她覺得這樣燙,燙在手上,更加燙進了心裡,手緊了緊這握着保險盒的手,她有些不滿地開口詢問:“雲霆,你什麼時候有帶盒飯的習慣了啊?還弄得這麼精心!”
問這話時,希爾頓嘴裡滿是醋味,想起早上有些怪異的費非非,她心裡已經知曉答案,可是她似乎還在期盼着什麼。
不過,雲霆似乎並不在意希爾頓的問話,聲音還是如平時一樣溫暖如沐浴春日陽光一樣,“哦,最近想吃這些,這附近的東西我也並不滿意,所以以免麻煩,我才專門讓保姆做了的!”雲霆一點也不心虛於自己的撒謊,說出來的話合情合理,讓聽者聽不出任何的不妥。
如果,希爾頓早上沒有看到費非非的動作,她肯定就相信了雲霆的話,不過,不露聲色的笑了笑,她如山泉叮嚀地聲音響了起來,“雲霆,你怎麼不早說,回頭我每天給你做,那我現在先去給你加熱去了!”
在希爾頓離開後,這雲霆這才擡起頭,不過只是看着她的背影,若有所失。
當希爾頓拿着已經加熱的東西回來的時候,看到的是雲霆悵然若失的背影,站在這窗口,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雲霆,東西來了,你快點過來吃吧要不然,一會又冷了,吃了會不舒服的!”
此刻,時間離希爾頓去加熱東西已經過去二十來分鐘,這雲霆其實也有些餓了,如今聽到說東西過來了,他趕緊轉過身,面帶微笑地走了過去。
“謝謝你啊,你吃了嗎?如果沒吃,趕快去吃吧!”如果換做平時,他本應該是邀請希爾頓一起吃,可是,今天不知道爲什麼,或許是內心有個聲音不讓他讓別人吃到費非非的飯菜,那種不願意就像小孩子害怕別人搶了自己的洋娃娃一樣不樂意。
希爾頓顯然臉上如貼上固體膠一樣,有些僵硬地笑掛在臉上,但是,看着雲霆此刻很想吃東西的樣子,她只是在心中搗鼓這什麼東西,卻並沒有說出來。
雲霆一打開盒蓋,一股特有地香味夾雜在空氣中傳進他的鼻子,讓他整個神經都舒張開來,甚至連同味蕾也隨之打開。
當東西進入口中,他有些心顫,並非是這味道不好吃,可能是因爲這種感覺太過熟悉,熟悉到眼淚譁然。
已經有多久沒有這樣的感覺了。
家的味道,費非非的味道,從費非非中毒
之後,他就再也沒有機會吃上家常的東西,那些東西,就像美麗玫瑰上面的刺一樣,每次想着那麼的美好,卻總是心痛的滴血。
可能是太回憶這樣的美好,他甚至將這保鮮盒的東西都吃完了。
他吃得很香,費非非此刻想得也很入迷。
她此刻,也在想象着雲霆此刻吃着自己的美食,會是怎樣的表情,心裡會想些什麼。
他會對自己的看法改觀嗎?
不過,她是沒有想到的是,會有意外情況,讓她措手不及。
就在下午兩點時刻,當她在雲氏大廈對面的咖啡館工作時,在門外突然傳來了一陣嘈雜譁然的聲音。
都說,好奇是人的天性,費非非確實不能按耐住自己心中的好奇,她也從咖啡館出去了。
“快點!”
“快!”
……
站門口,數個穿西裝的人慌忙地圍着一個人,費非非微微踮起腳,這臉色隨之就像那變色龍變色一樣,變成了豬肝色。
她一下衝上去,拉開一個西裝男子,“雲霆,,你怎麼樣了?”
“請讓一下,剛剛私人醫生做了檢查,現在需要進醫院進行住院觀察,不好意思,請讓一下!”
看着費非非擠了進去,其他的人慌忙將將費非非再次推出去,其中一個人好心給了給了費非非一個答案,大家便簇擁着那個揹着雲霆的人離開。
費非非聽到那些人的話,不知道爲何,這心中莫名心慌起來,愣了愣。
不行,她不能在這裡等着,想到這裡,她趕緊跟上那幾個人離開公司。
“醫生,他到底怎麼樣了啊?”
孟逸醫院的vip高級病房門口,當醫生給雲霆檢查完後準備回家。
不過,費非非一直守在旁邊,因爲擔心,這心跟無數蜈蚣在心上爬過一樣難受,一看醫生要離開,她趕緊追着出去了。
一把拉住醫生的手,費非非慌忙問道。
醫生看了費非非一眼,顯得很平靜,“他暫時沒有大礙,不過,你們需要靜養一段時間,今天中午,他吃了過敏的東西,所以纔會這樣的!”
吃錯東西?
中午吃了過敏的!?
費非非一下想起自己昨晚做的東西,自己是罪魁禍首!可是自己和雲霆在一起那麼多年,怎麼不知道他有過敏的東西?本來自己想挽回他的心……
“謝謝了,醫生!”
腦袋有些迷糊地踩着沉重的步子重新回病房,步子停在這門口,她怎麼覺得有千斤重擡不起腿呢,她透過這門上的透明玻璃看向裡面,看着雲霆一臉倦容地躺在那裡,那原本在她面前會擁有生動表情的人,此刻卻因爲自己的失誤躺在了自己。
自己真的太自以爲是了!
看着雲霆突然微微動了下身子,她以爲他醒了,趕緊推開門走了進去。
在睡夢中的雲霆,是少了平日的那種銳利和警覺,但是,同時,卻多了幾分平和和親近之息。
不知不覺,費非非竟然撫上了那張完美無需再雕琢的臉,蒼白下,似乎有一顆心在跳動,以至於他那扇形的眉毛,不停地抖動着,就像有着無數風兒在吹動,眼皮也在抖動着,眉毛微微都凝結了起來。
費非非很想撫平他一臉倦容下的不安。
“不,不……”
帶着驚恐慌張,甚至還有一絲絕望地聲音從他嘴裡蹦出來,這頭也隨着不停地晃動着,彷彿經歷了多麼可怕的事情。
費非非眉頭緊鎖着,她不知道怎麼辦,只是學着這電視裡男子昏迷時女主的做法,雙手拉住他地一隻手,想要將自己的存在感傳遞給他,讓他知道,他不是一個人。
“雲霆,你怎麼了?沒事的,我在這裡,你不要害怕!”
生澀地關心,帶着一絲被針紮在心上的疼痛感,她臉上難得出現這樣的緊張和擔心。
“不……不要!”
雲霆還在呻吟,不過,相較於剛剛,似乎好多了,他看到一團團火在自己的視線裡,隨之消失的是火中的人,他看着他們掙扎,可是,他卻無能爲力,他很想衝過去,有人,有人把他拉住了,接着。
黑暗,無盡地黑暗就像這地獄的魔鬼一樣,將他整個人吞噬掉,讓他看不見光明,他渴望,渴望到奢侈。
“雲霆,不要怕,有我在這,我在這……”
是誰,是誰的聲音在說。
好溫暖,就像這寒冷深處的一暖陽,她聲音的方向,是驕陽嗎?
是光明嗎?
“雲霆……”
聲音隔着很近,就像要到他的耳邊。
是媽媽?雲霆突然笑了,是,一定是媽媽,只有媽媽的聲音纔會這麼充滿溫暖,他心中的害怕,紛紛逃走了,他不用再恐慌了!
慢慢地平復,費非非是感受到了,看着他額前因爲噩夢而冒出的冷汗,她找毛巾給他小心的擦拭着。
不過,她的手,剛剛離開雲霆,他便變得不安起來,爲了能夠讓她好好休息,費非非沒敢挪動自己的手。
就那樣緊緊地握着,她的眼睛一直盯着雲霆的臉,看着他那此刻安靜如嬰兒一樣白皙的臉,心裡竟然有莫名的情愫在滋長着。
當雲霆醒來的時候,這喉嚨如同被烙鐵烙印過一樣,乾地生疼,就是呼吸一口氣,彷彿都是千瘡百孔的傷口一樣生疼。
緩緩睜開自己那有些脹痛的眼睛,這想要起身喝水,不過,他發現自己的手被什麼穩穩地抓住。
微微皺眉,雲霆的目光落在了一直抓着自己手的費非非。
此刻,費非非已經睡着了,小嘴還撅嘴,像個小孩子一樣,不停還發出呢喃,這眉毛微微擰起,竟然還流起了口水。
看到子這樣的費非非,雲霆竟然心生愛憐,這被費非非握着的手,他也不忍從她的手裡抽出來,眼裡溢滿的滿是柔情,連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
站在門口,希爾頓本來是來看看雲霆怎麼樣了,只是沒有想到,看到這一幕,看着他眼裡的整個世界,此刻都是費非非。
她也不知道自己從什麼開始,這麼在乎雲霆,在乎他的一切,她搭在腿兩側的手,忍不住握成了拳頭,緊緊地拉着兩邊的褲子,此刻的表情,更多會想到一個帶刺的刺蝟,生人勿近。
不過,她很清楚自己現在只能隱忍,深呼一口氣,剛剛還一片烏雲的臉,此刻就像撥開雲霧的太陽,還帶上甜甜的笑。
“雲霆,你怎麼樣了啊?”
突然的聲音,就像這從地獄某處突然冒出來的一樣。
她的聲音不算大,但是,卻足以將費非非從自己美夢中吵醒。
費非非一個警覺,這整個人一下坐直了,這手隨着她起身的動作,也動了動,這一動,她發現,自己的手,還拽着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