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
“夙玉,你真的……”扈流星知道夙玉決定的事,沒有人可以更改。
夙玉點了點頭,打斷了扈流星的話鈐。
“流叔,我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小沐那邊,我也會盡我一切力量去保護她!洽”
“好吧,既然你決定了,希望你不會後悔。”
扈流星點了點頭,也不再多說。
“夙玉,巴陵這個人,你怎麼看?”扈流星突然提起刑部天牢裡面的頭兒巴陵。
“天生的將才。”
夙玉藍眸微動,嫣紅的紅脣裡吐出了極高的評價。
當初在戰場之上,容耀雖然爲主帥,但是真正的執行力全部都在巴陵的身上。
再加上容景的才智……
想到容景,夙玉那藍眸裡面突然黯淡了下去。
“那這個人?”
在扈流星的眼中,他並不希望秦沐歌也被牽扯進來。
“這個人我會處理,天快亮了,我該回了。流叔,花清波的事情交給你了,我不希望再出問題。”
夙玉轉身就準備往外走,走之前看到癱在椅子上花清波,沒好氣的道。
“花清波,沒事跑到南陵來做什麼?你真當他秦斬風是你隨便能招惹的人嗎,下次你就沒這麼好的運氣了。”
聽到秦斬風的名字,花清波那張俊顏之上浮起一絲凝重。
他當然知道秦斬風不好惹,可是明明就是姑姑叫他來的。
不然他幹嘛要千里迢迢的到這裡來?
要是知道身爲夙玉師傅的秦斬風如此變態,竟然扒光自己關在籠子,他死也不會到南陵來!
腦袋裡面轉的飛快,不過片刻之後,花清波不高興的開始嚷嚷,“就不滾,你個沒人性的傢伙。”
把他一個傷患丟在城外就算了。
他累死累活地走到臥龍商行,居然讓他滾,他纔不要滾……
扈流星搖了搖頭,道:“清波,你的確是太不小心了,昨天晚上要是沒有秦沐歌,夙玉就算把你救了下來,也無法全身而退。秦斬風最近防着我,這一次抓你不過是給我們一個下馬威罷了。夙玉受傷了會很麻煩,上一次要是沒有秦沐歌,他連命都沒了。”
“我也不想呀,可那傢伙就盯上我了。”
花清波鬱悶的從椅子上跳了起來,卻又扯動了傷口,痛的他直抽氣,可憐巴巴的對扈流星道:“流叔,你能不能找秦沐歌給我重新包紮傷口呀,我全身都痛。”
“……”扈流星沒好氣瞪了他一眼,也跟着走出密室。
翌日一早,秦沐歌便打算出門去一趟臥龍商行,因爲她與韓悠然的三日之約已經到了。
她懷抱着醫藥箱,正邁出丞相府大門的時候,就瞧見門口一片嘈雜之聲。
她擡眼望去,只見一輛富麗堂皇的馬車正緩緩而來。
駿馬開道,侍衛護守,能當得起這尊榮的,不是皇子皇孫,就是權貴大家。
秦沐歌蹙了蹙眉頭,正打算默默避開,可不想前行的車隊,突然在門口停了下來。
“咦?”秦沐歌愣了一下,卻見一個太監模樣的人走了過來。
“秦小姐,王爺有請。”
秦沐歌雙眼猛得睜大,美麗的黑眸中,滿是不敢相信。
怎麼會這麼巧?
好美的眼睛!
太監感覺自己心也嘭嘭一跳,連忙低頭:“秦小姐,快點吧,別讓王爺久等了。”
容景並沒有騎馬,而是坐在馬車中,馬車由四匹俊馬拉着,車廂通體深紅,大氣、尊貴。
這世間,也只有容景纔有資格坐這馬車。
“好,公公請。”
秦沐歌回過神來,朝太監一笑,硬是嚇得這太監不敢看她,連忙帶路。
秦沐歌來到馬車前,還未開口,就聽到容景道:“上車。”容景的聲音,隱隱透着一股慵懶。
“王爺?”
秦沐歌壓下心中狐疑,儘量用平靜的聲音開口。
容景的馬車,不與人共,從來沒有可以坐上容景的馬車。
但是偏偏她秦沐歌就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與之同乘,這着實讓那些太監們心中驚訝萬分。
只是,分明是他自己說婚前不能見面,怎麼又裝成巧遇了?
“秦姑娘請。”
太監恭敬地扶着秦沐歌上馬車,而自己則避開了,沒有跟着上去。
秦沐歌點頭致謝,雙眼越發的明亮。
拉開車門,縱使早就有了心理準備的秦沐歌還是不由的看錯了眼……
她一直都知道容景很美,可看到容景一襲玄色長袍,半臥在塌上,頭靠陶枕,專注看書的畫面,還是忍不住嚥了咽口水。
錦衣雪華與顏色,回眸一笑天下傾。
要說美男計,容景出馬,什麼都不用做,就能讓人自動中計。
夙玉是月亮,而容景則是太陽。
哪怕他站在角落,一身塵埃,也掩不了那奪目的光芒。
“看夠了沒?”
如此灼熱的眼神,除非是死人,不然怎麼會沒有感覺?
不過面對秦沐歌這樣的目光,容景心中非但沒有生出半分別扭,嘴角反而是勾起了一抹淺淺的弧度。
那修長的手指,翻過書頁,沙沙的聲音,讓秦沐歌有一種口乾舌燥的感覺。
聽容景的語氣中,並沒有調侃之意,秦沐歌鬆了口氣。
她鎮定自若地關上馬車門,坐了下來,笑道:“王爺的仙人之姿,沐歌這輩子都看不夠。”
這算不算另一種告白?
秦沐歌笑,一派落落大方。
既然早晚都要成親,與其那樣彆彆扭扭,倒不如大大方方的表達自己的感受。
嗯?
秦沐歌什麼時候這麼大膽子了?
容景眉毛一挑,放下手。
他擡頭打量秦沐歌,妖冶的黑眸,突然變得深遂。
似神秘莫測,但片刻之後又平靜了下來。
“今日見小沐沐,倒不似往常那般難看了!”
容景想起初見時,他對秦沐歌的評價,很給面子的改了。
秦沐歌,沒有和時下的女子一般,華服珠寶,但卻讓人眼前一亮。
秦沐歌的眼睛很美。
不似時下女子的嬌小瘦弱,她身形修長,皮膚白皙。
淡淡一笑,豔麗飄逸,舉手投足,風華無雙。
今天的這一身打扮,更是簡潔大方。
渾然天成的高貴與大氣,盡顯其傲骨不凡。
秦沐歌,通身沒有一件名貴的飾品,可卻有着讓人不敢逼視的傲氣。
如此女子,南陵,不,應該是天乾大陸都不多見。
這樣的秦沐歌若是揭下臉上的面具,該是何等的轟動?
她風華綻放時,又該是何等的驚豔。
容景的眼中,隱有期待……
容景的眼睛,繼續落在手上書上,心思卻飄到了別處。
車廂內很大,秦沐歌與容景一人佔一半,還空出許多。
馬車繼續往前,秦沐歌沒有說她要去哪,容景也沒說,要送秦沐歌去臥龍商行。
小小的馬車內,一人看書,一人看人,每一次呼吸都能聞到對方的氣息。
讓容景驚訝的是,秦沐歌身上沒有脂粉的香味。
只有淡淡的花香,這讓他心情大好。
他討厭女子近身,討厭女子身上的那刺鼻的味道,一旦沾上很麻煩。
突然,馬車一顛,秦沐歌一個沒有坐穩,往容景的方向倒去。
呀……
哪知,容景如同提前預料到了一般,在秦沐歌往他身上栽時,大手一攬,便將佳人納入懷中。
只是,這次他似乎謹遵諾言,並沒有在她身上過多流連。
反而是目光正經的用力一託,將她扶了起來。
“坐好!”
那溫醇的嗓音裡面帶着寵溺,還有隱隱的幾分不滿。
“哦。”
秦沐歌趴在容景隔壁上,應了一聲,臉上閃過一抹委屈。
容景估計以爲她是故意,可她真不是。
悶悶的坐在馬車裡,秦沐歌低下頭,想要解釋卻終是沒有開口。
容景的脣悄悄抿成一條線。
車伕前來告罪,容景應了一聲,並沒有多言。
車內的氣氛似乎有些不同,秦沐歌不敢和之前那樣,明目張膽的打量容景,只能偷偷的看着……
目光灼灼就跟那流氓見了花姑娘似得!
這眼神,似乎要將容景吃了一般。
在這樣的視線下,容景根本沒法看書,但臉上卻不表露半分。
他只一副認真的樣子,讓秦沐歌竊喜,以爲容景沒有發現她偷看……
馬車伕似乎也有意將車速放慢了些。
因爲剛纔他去告罪的時候,分明瞧見咱們未來的王妃盯着王爺看,差點就要流哈喇子了。
而自家王爺雖然面上不露,可脣角分明就是微微上揚着的。
明顯的,心情極好。
這個時候不討好一下,更待何時?
於是,明明就只有一刻鐘的路程,生生的被走出了半個時辰。
當馬車終於停在了臥龍商行門口的時候,容景已經被秦沐歌盯的周身不自在了。
這個臭丫頭什麼毛病啊?
整整半個時辰,眼睛都不眨的。
讓他想要動動胳膊、挪挪身子都不敢,生怕破壞了美感。
又怕自己露出馬腳,被她看穿自己早就發現,她又會難堪……
好在這個時候,馬車終於停了下來。
容景優雅的動了動身子,斜了秦沐歌一眼,“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
“啊?”
秦沐歌一怔,連忙將目光收回來。
耳根微微泛起熱意,她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人家又沒在看你。”
雖然她嘴裡說着這話,但是心中卻無不讚嘆。
這冠世美人果然不是蓋的。
他僅僅是半倚靠在這門側,不需要任何語言,任何動作,就這般天姿國色。
若他再擡起眸子,那妖冶的桃花眼一閃,甭說是女人,恐怕就連男人也要也要被勾了魂魄去。
腦海裡這麼想着,秦沐歌張口就道,“王爺,你長得真好看。”
往日,從來就沒有人敢這般對容景說話。
光是從目光就能瞧出衆人的驚豔來。
如今,秦沐歌這樣堂而皇之的稱讚,竟然是將從來都不羈的容景鬧了一個大臉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