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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景見狀緊張連忙上前,一把將她嬌弱的身子撐了起來:“小沐沐,沒事吧?”
“沒事,景哥哥,你……”她的聲音帶着一絲顫抖,“他們有信了嗎?鈐”
容景望着她不安而驚惶的大眼,雙拳不自覺地緊握起來洽。
有些僵硬的扯了扯嘴角,容景道:“聯繫上了……”
對上她瞬間亮起來的小臉,他眼神微微一暗,澀聲道:
“不過玉姑姑被挾持到了死亡幽漠,百里先生爲了救她受了傷,恐怕過些時日才能……”
“受傷了?嚴重嗎?他們沒事吧?”
秦沐歌臉色一變,揪住他的衣襬連聲急問。
“沒什麼大礙,你別激動,藥師不是說了嗎,你需要好生靜養,就算是爲了孩子,你也該……”
秦沐歌聞言輕撫了一下平坦的小腹。
一股莫名的感覺的突然蜂擁而至,她小小的身體裡面,已經孕育了一個小生命。
這是一種很奇特的感覺,她的肚子裡面,有她跟容景愛情的結晶。
不知道是男,還是女。
若是女孩子一定跟自己一樣吧?
若是男孩子,那肯定就跟容景一樣,長大了恐怕又是個禍國殃民的腹黑傢伙。
從前幾日她虛弱的暈過去之後,便叫診斷出來,她有了身孕。
所以今個兒醒來之後,叫容景再這麼一提,幸福感油然而生,可是相對於之前來說,倒是淡定了一些。
這幾日,容景履行了諾言,讓這艘巨舫在入海口整整等了三天。
只可惜,今日已經是第五天,他們一直就沒有等到百里容帶來的消息。
沒有辦法,容景只得讓巴陵帶着自己的金牌先一步往洛陽而去。
如今閔親王一家把持朝政,還放出了他與秦沐歌叛(和諧)國的消息。
若他們還不出面,恐怕這髒水是無論如何也洗不乾淨了。
巴陵先行,花無漾留下來去不京打探消息。
秦沐歌緩緩的擡頭對容景微微一笑:
“知道了知道了,景哥哥,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婆媽了?
你看我從前幾天開始就是吃了就睡,睡了就吃的,不一直在靜養嗎?”
怪不得她這次被粟裕擄走之後反應那麼大,原來是有孕了。
算了算時間,應該就是成親那段時間懷上的。
想到自己帶着這個小生命一路顛簸。
甚至差點就保不住他了,她就覺得非常內疚。
這期間,原本已經準備回北韓的韓悠然在得知秦沐歌受傷的消息之後,也是飛快的趕了過來。
經過他的診斷之後,告誡容景:
秦沐歌這是第一胎,在加上她之前身體本就弱,前三個月最好是靜養,要避免勞累。
容景跟秦沐歌都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
再加上這個時候發現有身孕,根本就沒有什麼有經驗的奶孃在身邊提點。
所以,容景只得是按照韓悠然的囑咐儘量不讓秦沐歌操勞。
“景哥哥,你有沒有告訴他們我的情況?他們有沒有說什麼?”
容景悄悄抹了一把腦門上的冷汗,有些支吾的道:“恩,我……”
“當然已經告訴他們了,他們叫你安心在這裡靜養,他們的傷一好,立刻就過來找你。”
花無漾突然從門外走了進來。
“花孔雀。”秦沐歌對他笑了笑,關心的問道:“你的傷怎麼樣了?”
花無漾大喇喇地一屁股坐到牀沿上。
順勢就想往秦沐歌肩上靠,卻被一旁的容景給伸手攔截了。
不滿地橫了容景一眼,他笑着道:
“傷早好了,小沐沐,你這下可放心了吧,他們都沒事。”秦沐歌的臉上滿是掩蓋不住的笑意,“花孔雀,謝謝你們。”
站起身擡手猛搭在一臉欲言又止的容景肩上。
花無漾警告的瞪了他一眼,然後飛快的轉頭對秦沐歌道:
“小沐沐,咱倆誰是誰呀,是好姐妹就別這麼客氣。”
說完還不忘飛給她一個媚眼。
秦沐歌頓時一陣惡寒,撫了下雞皮直冒的手臂。
她乾笑着道:“花孔雀呀,你是個男人,就別這麼……”
“討厭啦,小沐沐,人家可是爲了你才受傷的,你都一點不疼我。”
秦沐歌只當他又在開玩笑了,只是啐了他一口,“少來了!”
脣角的笑紋一淡,花無漾調開目光說道:
“你早些休息吧,我跟王爺還有些事情要處理。”
“恩,你們去吧。”打了個哈欠,她道:“我睡會兒……”
花無漾拖着容景出了門,一路疾走。
走了足夠遠的距離之後,只聽容景有些鬱悶的道:
“這樣下去不是個辦法呀,瞞不了多久的。”
“韓悠然那邊也已經派人過去了,再加上風雲堂人,只要他們還活着,總會找到的。”
嬌媚斜了容景一眼,花無漾道:“爺,我知道你是關心則亂,但是你這樣遲早都要暴露的。”
容景微微皺眉,那妖嬈的桃花眼裡面閃過一抹暗色。
秦沐歌的性子他十分清楚,若是她發現自己騙她,恐怕……
他不僅僅擔心她肚子裡的孩子,更擔心她的身子。
這一路奔波,是他沒有照顧好她和她肚子裡的孩子。
“希望小沐沐知道真相之後,不會怪我。”
在入海口等了三日,容景又去淮河邊等了三日。
不但沒等到要等的人,還遭遇了不下十次的襲擊。
顯然他們的約定地點已經暴露。
“你去不京城,有什麼收穫?”
容景幽幽的將目光從秦沐歌那邊收了回來,落在了花無漾那嬉皮笑臉的臉上。
聽到容景這話,花無漾原本有些浪蕩的臉微微有些凝重。
他下意識的回頭朝着秦沐歌那邊看了一眼。
然後,壓低了聲音道:
“如今西苑太子被殺,西苑皇帝暴怒,秦斬風一行人也是突然消失了。
原本的城主府也是在一夜之間被夷爲平地,我們在那一片廢墟之上,根本就找不到任何線索。”
“果然……”
容景幽幽的嘆了一口氣,心中卻又另外的一番打算。
花無漾回來了之後,秦沐歌便率先開口。
希望容景能夠聽百里容的勸告,先回洛陽將所有的事情都處理妥當之後,再去死亡幽漠去把他們接回來。
走水路,是因爲西苑的士兵並不擅長水戰。
再者,據容景的推算,容耀這個時候肯定也是在南陵的境內佈置了關卡。
好不容易容景被困在了西苑,他怎麼可能還會讓他活着回到洛陽?
水路漫漫,從不京到洛陽,恐怕要將近一個月的路程。
日子就這麼不急不緩地一日日過去了。
數着天兒的等待着與爹孃見面的秦沐歌在周圍人的謊言中漸漸的消瘦下去。
一雙大眼鑲嵌在蒼白的小臉上顯得十分可憐。
人前的時候,她還是一如往常的與他們說笑着;
但那白日裡掩蓋不住的紅腫淚痕卻又瞞得住什麼人呢。
容景爲了照顧她,在白天幾乎是放下了手頭所有的部署。
趁着她睡着之後纔開始思量對策,每日問寒問暖無微不至的照顧她;
韓悠然那邊也派人源源不斷的送來各種補品;
花無漾一有空就會帶着從海里打撈上來的新鮮玩意兒過來逗她開心;
風雲堂的暗衛則是一直在打探所謂死亡幽漠的的下落。
在秦沐歌的召喚之下,玉麒麟留給她的暗衛偶爾會帶着一身洗都洗不掉的血腥味出現在她面前。
結巴着告訴她,百里容和玉麒麟很好,傷就快好了,很快他們就可以見面了。
這些秦沐歌都看在眼裡,所以她只能笑,再痛也要裝作不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