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7 就算是爲了秦沐歌,那又如何?(一更)

“不是西苑人,怎麼會被西苑皇帝認作乾女兒?”

容景好看的桃花眼微微一揚,裡面閃過一抹疑惑。

見自家爺面上露出疑惑,蘇牧也不好開口再多說些什麼。

因爲,這樁事原本就是十幾年前的舊事鈐。

而且,如今玉麒麟也已經入土爲安,想要查清楚她的身世,恐怕還是需要一點時間的。

“你讓他們繼續查,有消息便馬上稟告。”

容景稍稍挪了挪身子,眸光飄忽,最終落在書案之上,那張被掩住了一些的畫像之上。

原本妖冶的桃花眼忽的有些暗沉了。

他慵懶的揮了揮手,示意蘇牧可以下去。

可是蘇牧卻依舊站在原地,目光裡露出猶疑。

那個樣子,似乎有什麼事情要說,卻又不知道怎麼開口似得。

“怎麼了?”

容景眼角微微一揚,漂亮的眸子裡面露出狐疑。

蘇牧輕輕咬脣,正打算開口的時候,卻聽見外面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主僕兩個人的目光下意識的朝着門口看了過去。

只見前院的小廝恭敬的稟告,“王爺,晉王殿下來了。”

說話之間,晉王已經輕攬衣襬,闊步朝着書房這邊走了過來。

兩兄弟平素鮮少有互動,但感情篤深,這一點卻是毋庸置疑的。

至少,在外人的眼中,這位晉王對弟弟未央王的寵溺更是幾乎到了無法無天的地步。

見晉王主動來未央王府,蘇牧便知道兩兄弟有事要商談。

他心中暗暗搖頭,還是躬身退了出去。

至於南珍的事情,待往後再與爺說罷。

晉王目送蘇牧離開之後,狹長的眸子動了動,落在一臉慵懶的容景身上。

只見他臉上泛着絲絲紅暈,襯得眼角的淚痣妖冶動人。

薄脣亦是帶着幾分紅潤,壓根兒就不似重傷臥牀的樣子。

“這幾日身子可好些了?”

溫潤的聲線響起,叫容景將微凝的目光從書案上的畫像上挪開。

不過那眸子纔剛剛挪開,又變得妖嬈靈動起來。

他紅脣輕輕一勾,望向晉王,“你看我這樣子,像是重傷在身麼?”

晉王輕輕搖頭,“我就知道你沒這麼容易被傷着,只是,你那一番作爲,倒是叫母后這幾日擔心的寢食難安,你可知道?”

晉王的這一番話叫容景的臉上劃過一抹暗沉。

不過片刻之後,他卻是輕輕咧嘴一笑,“反正她這些年應該早已經習慣了。”

“景,你還在怪父皇和母后?”

晉王微微蹙眉,斟酌了一番之後還是開了口。

“那時你尚且年幼,而且正值奪嫡的特殊時期,父皇母后政事纏身,纔會忽略了你。讓你從小就受了那麼多苦……”

“夠了!”

晉王的話還沒有說完,容景那張妖冶的臉瞬間就變了。

原本絕美的俊臉此刻陰雲密佈,彷彿像是突然被觸及了不可觸碰的逆鱗。

“……”

晉王微不可聞的輕嘆一聲。

這些年,容景變着法兒的要離開洛陽。

即便是南陵與北韓邊境那兇險的戰事,他也要一併跟了去。

爲的,不就是要避開這宮闈麼?

當年九龍奪嫡,父皇還是太子。

爲了能夠當上皇帝,他一門心思放在政事之上。

後院發生的事情,他一概不過問。

即便是後院亂成了一鍋粥,也僅僅是憑着太子妃的一己之力。

男人的戰場在朝廷,女人的鬥爭則在後院。

後院的爭鬥向來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

當時身懷有孕的太子妃遭人算計早產,導致容景從小病弱。

而體弱多病的他卻因爲聰慧得了太子的疼愛。

同樣,也是因爲這份疼愛,讓他幾次身陷險境,差點在後院爭鬥中一命嗚呼……

正是這些複雜的原因,讓容景的性格變得喜怒無常,驕橫暴虐。

但是,只有身爲他一母同胞親哥哥的晉王才知道,這是他極度缺乏安全感的表現。

望着容景因爲憤怒而微微泛白的俊顏,晉王輕嘆一聲。

“景,若你自己不放下,沒人可以幫你。”

晉王的話音剛剛落下,容景的廣袖之下陡然涌出一股怪力。

那雄渾的內力徑直衝着晉王的面門而去,毫不留情。

晉王面色一冷,身形一晃,堪堪將之避開。

而那詭異的內力越過他,一頭撞上了書房的大理石柱之上。

只聽得一聲“轟”響,三人才能環抱的住的石柱上竟然是被砸出了一個坑。

“咳咳!”

晉王的目光剛剛收回來,便聽到耳畔傳來了容景急促的低咳。

回頭望去,只見容景雙目赤紅,渾身發抖。

一絲鮮紅的血順着他的脣畔,滑落了下來。

原本漂亮的桃花眼裡面帶着叫人窒息戾氣。

那模樣,彷彿一隻瀕臨絕境的孤狼,周身充滿了危險而又絕望的氣息。

晉王心頭一痛,快步走到了容景的身側。

大掌一揚,印在了他的後背之上。

一股微暖的內力透過他稍嫌單薄的身體,徐徐灌注到了體內。

好半響之後,容景的面色才稍稍正常了一些。

原本暴戾的氣息也逐漸褪去了,此刻的他面上帶着病色。

猶如玻璃一般的脆弱,光是看上一眼就心生憐惜,生怕這絕美的人兒就這般破碎了去。

撐起容景的後背,喂他喝了兩口水之後,晉王再也不敢提當年之事。

只是話鋒一轉,落到了容耀的身上。

“你當真想致閔親王世子於死地?”

聽了晉王這話,容景蒼白的臉上浮出一抹不悅來。

他扯着黯啞的聲線,慵懶的道,“我記得皇奶奶有吩咐你正事,可我怎麼瞧着你這麼閒,總是喜歡操心別人的事?”

素來知道自己這個弟弟的脾性,晉王也不介意。

只是面色輕緩,輕聲道,“皇奶奶吩咐的事兒,一時半會兒沒有頭緒。倒是你,纔回洛陽多久,鬧出的事情可夠多的。”

“嘁——”

容景不屑的輕嗤一聲。

“閔親王當年可是扶助父皇登基的功臣,就算你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

晉王也不管容景的反應,自顧自的勸慰道。

不過這一番勸說,卻是惹了容景的抗拒。

桃花眼一冷,鼻尖溢出一聲輕哼,“是父皇叫你過來遊說我的吧?”

晉王輕輕一笑,自己這個弟弟聰明絕頂,怎麼會料不到?

不過被容景拆穿,晉王也不覺尷尬。

他輕笑着,將薄如禪意的蠶絲被覆在容景腿上,“別管是誰讓我過來的。你的目的不過是羞辱容耀,叫他難堪。如今目的已經達到了,何不就此收手?”

容景聽着這話,腦海裡面卻是浮現出了之前在荒廢別苑裡面看到的一幕。

當秦暖心質問容耀是不是喜歡秦沐歌的時候,自己分明瞧見那個僞君子面上的遲疑。

同樣身爲男人,他如何能不懂那一份遲疑表達的訊號?

容耀他約莫是對秦沐歌動了心思了。

想到這裡,容景輕哼一聲,滿不在乎的道,“誰說我的目的達到了?”

頓了頓,他重新尋了一個舒適的姿勢躺着,“當初回洛陽的時候,他就敢當着帝后的面動武;如今傷了自己的皇叔,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這種膽大妄爲的人,就應該好好教訓。”

聽到素來懶得解釋的容景噼裡啪啦說了這麼一大串,晉王笑而不語。

一雙眸子波光盈盈的看着容景,直看得他不悅的蹙起了眉頭,“你笑什麼?”

晉王緩緩起身,語氣也變得有些怪異了起來,“你說了這麼多,難道不是爲了弱化秦沐歌在這裡面起的作用麼?”

晉王這話一陣見血,叫容景面上怔了怔。

不過,片刻之後,他面上又輕鬆了起來。

“就算是,那又如何?”

這是第一次,容景如此直白的在自己面前正視秦沐歌的問題。

而且,他貌似還不那麼反感。

晉王微微蹙起了眉頭:這是繼自己答應教他武功之後,第二次出現這種狀況。

難不成,這個小子果真對秦沐歌動了心思?

“景,那如姬怎麼辦?”

這些日子,晉王奉太后的命替毓秀夫人尋找她孫兒的消息。

每晚必然會去太和宮向毓秀夫人稟告。

每次去太和宮,免不得就要與如姬碰面。

自從那日如姬服藥過度身體被反噬之後,她的身體狀態大不如前。

若非那日容景輸了內力,她定然是熬不過三日。

可如今,即便是熬過了那三日,卻每日如同魂魄離體的行屍走肉一般。

從她的眸子裡,晉王似乎能夠瞧出絕望來。

在他的眼底,如姬於容景,不僅僅是救命恩人,更是一份責任。

“如姬怎麼辦?”容景擡眼掃了晉王一眼,能夠瞧見他眼底隱隱壓抑着的怒意。

“她是你的責任,你必須要對她有個交待!”

晉王望着容景風情雲淡的模樣,一股無名火漸漸冒了頭。

“與其問我該怎麼辦,倒不如問問你自己比較合適!”容景那雙狡黠的桃花眼裡面帶着玩味兒與冷漠。

也便是這份冷漠,叫素來寧靜淡泊的晉王也怒了。

“容景,我不會允許你與秦沐歌在一起。這樣如姬會死的!”

容景脣畔輕輕一扯,彷彿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

“跟不跟秦沐歌在一起,那是我的事情。我若願意,誰也擋不住;我若是不樂意,誰也管不着。”

聽着他冷淡的聲線,晉王心底升起一股挫敗感。

“你別忘了當初在南陵邊境你快死了,是如姬幾乎倒空了自己體內一半的血,纔將你救活了過來。你這樣,跟白眼狼有什麼區別?”

這般質問,卻換來了容景絕美臉上的平靜。

“若是如姬有難,即便是豁出去性命,肝腦塗地,我容景也在所不辭;可基於感情……”

頓了頓,他纔開口說道,“不喜歡就不喜歡,我絕對不會給她任何虛妄的希望。那樣,只會讓她更加痛苦。”

“你——”

晉王一時語塞,因爲容景說的並沒有錯。

不喜歡就是不喜歡,給人虛無的曖/昧,不存在的希望,那纔是更加殘忍的事情。

可是——

“那,你就不能試着去喜歡她麼?”

晉王病急亂投醫,竟然說出了一句自己都覺得完全沒有說服力的話。

倒是容景聽了這話之後,脣畔勾起一抹淺笑。

他緩緩的起了身子,目光直直的看着晉王,輕輕的道,“那,你爲何不能試着不去喜歡她呢?”

“不要胡說八道!”

晉王面色一冷,一雙狹長的眼眸裡面泛起怒意。

倒是容景嘴角輕輕一扯,“這樣就對了嘛。你太過於關注她,會讓我以爲你對她動心了呢!”

晉王柔和的面上露出一抹無奈來——

容景不但頭腦聰明,嘴巴說起話來,亦是不饒人。

面對這樣的人,自己恐怕是隻剩下束手無策了。

他輕嘆一口氣,“這是你自己的事情,只要你問心無愧便罷了。”

頓了頓,晉王像是想起什麼來一般,“對了,你身邊那個侍女南珍好像已經在太和宮辦事了。”

突然聽到“南珍”的名字,容景的眸光一凝。

絕美的眼眸輕輕一揚,望向晉王,“南珍?”

“嗯,昨日我去太和宮瞧見她了。一身宮女的裝扮服侍在如姬的身邊,還說今個兒要出宮去賞花。”

說完這話,晉王目光沉沉的看了容景一眼。

便是這一眼,叫容景一雙眸子倏地一冷,“她可說了何時出發?”

晉王目光悠遠,掐着指頭算着,半響纔開口道,“約莫已經出宮一個時辰了罷。”

晉王的聲線還未落下,便只覺得眼前一花。

再定睛的時候,那一抹妖冶的大紅色已經如同一陣龍捲風似得消失於眼前。

遠處傳來了他焦躁的聲音,“蘇牧,備馬車!”

望着容景那遠去的身影,晉王微不可聞的輕嘆一聲。

【丞相府,蓉園】

上午才送走容景那個瘟神,秦沐歌原本緊繃着的神經纔算是放輕鬆了一些。

在四兒的伺候之下,她將身上的蘇羅裙換了下來。

重新換上了一套淡紫色的常服。

不過即便是這些常服,也是經過連翹精挑細選的。

款式新穎,而且恰好能夠將秦沐歌身材上的優勢展現出來。

在換衣裳的時候,秦沐歌免不得又要看見腰間被繫上的夜明珠。

夙玉那個傢伙永遠都是神出鬼沒的,也不知道現在是死是活。

如今自己本來就滿頭包,還要被他和容景那個大妖孽纏着,真是倒黴透頂了。

好容易纔將心情梳理順暢,秦沐歌正琢磨着什麼時候要親自去一趟閔親王府見胡蒼——

門口卻是傳來了四兒輕快的腳步聲。

她回過頭去,便瞧見四兒面色有些不虞,“四兒,怎麼了?”

“小姐,太和宮的如姬小主來訪,說想見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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