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絮兒不願意?”天聖國太后笑看着秦絮說着,拍了拍她的手,“絮兒若不願意,哀家也不勉強。”
秦絮垂眸,不是她不願意,而是覺得有些意外,她知道天聖國太后對她的疼愛,是因爲她是水月柔的女兒,她總算知道爲何她第一次聽到水月柔這個名字時,會覺得熟悉。
她承認,她的確是很想有一個母親來疼愛她,她渴望母愛。
擡眸,她睨着天聖國太后,頓了下,才喚道:“母后!”
“嗯……”天聖國太后見秦絮喚她母后,她笑着應聲,隨即看着她說道:“絮兒好生歇息,哀家還有想法子救軒兒。”
聞言,秦絮蹙了下眉,勾脣說道:“母后,皇甫雲軒是因爲我而受傷,救他的事交給我。”
“交給絮兒?”天聖國太后驚訝的看着她。
“嗯!”秦絮輕點頭,勾脣說道:“我要出宮一趟。”
既然她陰差陽錯的離開了國師府,那麼她就回去錦福客棧,現在皇甫絶灝應該知道她離開了,不知道他又會是什麼反應,但她可以肯定的是,他一定很生氣。
其實她並不是故意要這樣做,只是害怕他捲入其中會有危險,錯是她犯下的,要承擔也該是她一個人。
“絮兒要想出宮?以哀家對國師的瞭解,哀家從皇陵帶走了絮兒,國師一定不會善罷甘休,哀家若沒猜錯,國師必定會派人暗中監視着皇宮,絮兒若出宮,只怕會被國師抓住。”天聖國太后擔憂的睨着秦絮說道。
她這些年一直與國師暗中鬥着,對於國師的性子,她是瞭如指掌。
這時,一名太監慌慌張張的走了進來,看着天聖國的太后大喊道:“太后,不好了,小皇上……小皇上他……”
“皇上他怎麼了?”天聖國太后見太監神色慌張,心中已經察覺到了不妙。
“皇上他……他溺水了。”太監跪在地上,神色慌張的回道。
“什麼?”天聖國太后一驚,神色慌張的立即趕往小皇上的寢宮。
秦絮見狀,也跟了去。
當天聖國太后與秦絮趕至時,只聽小皇上的寢宮裡哭聲一片,五名太醫神色凝重的搖頭。
天聖國太后見狀,看着太醫問道:“如何?雲兒他怎麼樣了?”
五名太醫見是太后,立即跪地,悲傷的說道:“太后,皇上……他……他已經晏駕了。”
“什麼?”太后一聽,臉色煞白,往後退了一步,險些摔倒,還好是她身後的秦絮眼明手快的扶住了她。
“母后,你怎麼樣?”秦絮凝眸睨着天聖國太后,擔憂的問道。
“絮兒……哀家沒事!”天聖國太后臉色極差的看着秦絮說完,便立即走到了懸着明黃色帳幔的牀榻前。
秦絮隨着她一起走近,見牀榻上的小人緊閉着雙眼,因爲溺水的緣故,全身溼透,本就白皙的皮膚此時更是白的幾近透明,小小的身體有些臃腫。
看着眼前的小人,秦絮娥眉深蹙,替眼前的小人心痛,他才小小年紀,就……
好端端的,他怎麼會溺水?
這時,天聖國太后從死去的小皇上收回了視線,她掩下了所有的悲痛,站起身,氣勢威嚴的說道:“昭告停下,皇上不幸病逝,舉國哀傷一個月,三日後舉行國葬。”
說完這話,天聖國太后身子一晃,暈了過去。
秦絮見狀,立即扶住了她,然後讓太醫爲她把脈。
之後秦絮讓人將天聖國太后送回了她的寢宮,而她則是一直陪在天聖國太后的身旁。
對於天聖國太后,她是越來越敬佩,她一個女人不但要撐起一個國家,還要對付莫青梵,也着實夠累了。
而她因爲見天聖國的太后沒有醒來,便暫時出不了宮,但是她的心已經飄到了錦福客棧,想着皇甫絶灝此時在做什麼。
錦福客棧
皇甫絶灝替藍曳療完傷後,回到房裡便看到了秦絮留下的信,因此此時他已經知道她離開。
他雖然生氣,但也聽秦絮的,沒有輕舉妄動,而是今日一早與藍曳一同去國師府打探了下,發現國師府守衛森嚴,憑他的武功與藍曳的武功,竟然進不去。
不得已,他才又返回錦福客棧,準備另想他法。
回到客棧的皇甫絶灝銀色面具下的臉色鐵青,殷紅的雙眸蘊起怒氣,全身都散發着戾氣,雙手緊握成拳,手背上青筋爆出。
站在他身旁的藍曳見狀,頷首說道:“皇上,容屬下再去國師府打探娘娘的消息。”
他話音剛落,房門外傳來敲門聲。
聽到聲音,藍曳立即將房門打開,見站在房門外的竟然是皇甫雲軒。
“皇上,是禹王。”藍曳睨着皇甫絶灝頷首說道。
皇甫絶灝擡眸睨向房門口,見皇甫雲軒正走進房裡,坐在了他的對面。
“雲軒昨晚去何處了?”
聞言,皇甫雲軒葉眉輕蹙,“我和丫頭去了國師府。”
“絮兒果真在國師府?絮兒怎麼樣了?她爲何沒與你一同回來?”一聽到秦絮是在國師府,皇甫絶灝殷紅的眸中便劃過欣喜之色,他有些急切的睨着皇甫雲軒問道。
而皇甫雲軒聽到他的問話,則是將眉頭蹙的更緊,“丫頭現在在天聖國皇宮。”
他之所以知道秦絮在天聖國皇宮,還是莫若蝶向他透露的。
“雲軒不是說絮兒去了國師府嗎?怎會在皇宮?”皇甫絶灝雙眸微眯,眸露的質疑的睨着皇甫雲軒問。
“皇兄,丫頭是被天聖國太后帶去的皇宮,我來是有事要向皇兄稟明,希望皇兄與我演一齣戲。”皇甫雲軒睨着他的皇兄皇甫絶灝說着,脣角輕輕勾起,莫若蝶想控制他,絕不可能,他服下那蝕骨散只是爲了博取她的信任。
“雲軒此話是何意?演什麼戲?”皇甫絶灝眸露質疑的睨着他問道。
皇甫雲軒擡眸睨着他的皇兄,將莫若蝶讓他服下蝕骨散之事,以及在國師府發生的事都一一向皇甫絶灝細說。
…………
天聖國皇宮
秦絮一直守在天聖國太后的身旁,到了晚上,天聖國太后才醒來。
見她醒了,秦絮總算是放下了心,好歹她也是皇甫雲軒的生母,若是她出了什麼事,她相信皇甫雲軒知道後一定會更傷心。
“絮兒一直守着哀家?”天聖國太后醒來見秦絮坐在她的身旁,欣慰的看着她問着,準備坐起身。
秦絮見狀,伸手扶起她,睨着她說道:“母后剛醒來,爲何不多躺會?”
天聖國太后神色凝重,“絮兒,哀家又何嘗不想多躺會?只是哀家若躺下了,這天聖國就會落入奸人之手,哀家如何對的起先皇。”
天聖國太后說着滿臉的愁容,秦絮凝眸睨着她,突然發現,她一下子似乎蒼老了許多。
這時,天聖國太后又說道:“絮兒,皇上突然溺水,想必一定與國師有關,哀家害怕國師等不及,想要謀反,哀家想明日就昭告天下,公佈絮兒是天聖國公主的身份,國不可一日無君,絮兒是先皇的嫡親血脈,哀家希望絮兒能助哀家一臂之力。”
“公佈我的身份?”秦絮挑眉睨着天聖國太后,有些愕然,她來天聖國只是爲了雪青丹與雪顏果,如果她成爲了天聖國的公主,那麼她身上的擔子似乎就重了些。
可她雖然是秦絮,但這個身體畢竟是武陽絮兒的,她佔用了她的身體,若任憑天聖國落入奸人之手,那她豈不愧對真正的武陽絮兒。
此時的她處在兩難之間。
但於情於理,她似乎都應該助天聖國太后一臂之力,她們要對付的都是莫青梵。
在秦絮思索時,太后說道:“絮兒,就這麼決定了,明日哀家便召集朝中大臣,公佈你的身份。”
聞言,秦絮擡眸睨着天聖國太后,“母后,我並不想成爲公主。”
“絮兒,你是先皇唯一的嫡親血脈,爲了你的父皇母后,爲了天聖國落入他人之手,你都必須讓哀家公佈你是天聖國公主的身份。”
天聖國太后看着秦絮說完,輕拍了下她的手,便命人帶她去歇息。
當秦絮躺在牀榻上時,心中依舊在想着太后的那些話,但她目前最關心的還是雪青丹與雪顏果,以及紅箋,藍曳,皇甫雲軒他們的安危。
她又是一夜無眠。
翌日
四名宮女進入了她的寢殿。
本就沒有睡着的她,四名宮女進來時,她便坐起了身。
“公主,奴婢們是奉太后之命,特來伺候公主梳洗的。”四名宮女中其中一名宮女屈身說道。
“公主?”聽到宮女們的稱喚,秦絮娥眉輕蹙,她沒想到天聖國太后的辦事效率這麼快,才過了一夜,她就變成公主了。
隨即她起身,在四名宮女的伺候下梳洗完畢,穿戴整齊後去了太后的寢宮。
進去之後,她才知道,太后的寢宮內聚集了幾十名大臣。
此時天聖國太后正高坐在紫檀木鳳椅上。
她見秦絮走進,便立即走至秦絮的身前,拉着她的手,帶着她高坐在了鳳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