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常有錢,皇上別追! 004 雪中送炭 天天書吧
杜鵑笑完後,馬車的氣氛就比較壓抑,各自在想不同的事情。
錦逸在想,要不要開口再度邀請徐小白住在他的雅居,如果她想避嫌,他可以搬到其他地方去。雅居比較安靜,屬於鬧中取靜的好地方,對於養傷來說,是個好地方。
杜鵑則在想,小姐雖則聽到一百兩還算開心,但並沒有開懷大笑的那種樣子。一百兩付掉每天的房費,還要去買藥,日常的穿着打扮和吃飯,哪一樣不要錢?一百兩聽起來很多,感覺很經花的樣子。但真開始過日子,肯定少則一月多則兩月就會用完了。畢竟總不能住大街,又不去買藥。該花的一定不能少,其他地方又省不出來。
徐小白比較坦然,從錢府出來,她就有點看破人生了。如果說被李明遠甩了之後,她只是突然發現生活不美好,那今天被趕出宮,又被錢家趕出,世態炎涼四個字在她看來,是再清楚不過。
有誰會對一個殘疾人好呢?也許除了傻不拉幾的杜鵑外,再也找不到像杜鵑這樣對她掏心掏肺的人了。
看透一件事,有的人會消沉下去,指天問地的罵娘:“世界爲何變得這麼醜陋?人與人之間的信任呢?”也有的人選擇涅磐重生,既然沒人能指望,那就自己頑強起來,變得強大一點,再強大一點,強大到再也沒人能欺負!
她選擇了後者,鳳凰涅盤之路很痛苦,但除此之外,她不選別的路。已經失去雙腿了,還活着就要珍惜活着的每一分每一秒。她知道杜鵑怕她難過,便主動開口問杜鵑:“杜鵑,我們並不缺錢,你不要擔心太多。但住在哪裡,是個問題,你有什麼好建議嗎?”
她已經不把杜鵑當丫鬟看了,而是把杜鵑當成同甘苦共患難的好姐妹!從此以後,有她吃肉,決不讓杜鵑喝湯!
杜鵑驚呆了!小姐這是主動找她聊啊,還說不缺錢!難道小姐存了好多私房錢?既然不用擔心錢,那杜鵑也不客氣了!“小姐啊,你現在有傷在身,我看還是要住的便利一些比較好。靠近醫館和很多飯店之類的客棧,應該是我們首選。”
雖說住這樣位置好的客棧費錢,但小姐目前狀況不好,該花的錢必須花,不然遭罪的是小杰,杜鵑可捨不得看小姐受罪。
徐小白伸手握住杜鵑的手:“傻丫頭,怎麼還叫我小姐呢?現在我啥也不是,叫我小白就好了。我是你姐姐,你是我妹妹,就像我跟秦大哥一樣,咱們三個都是兄妹!以後你跟我過,會吃很多苦,但你放心,我不會讓你過的很差!”
她相信,連金山都能找到,她的運氣不會太差。沒有強大的資金鍊,那就做些小本生意開始,總有一天,她會得到想要的一切。
杜鵑被說的一愣一愣的,直到徐小白捏了捏她的臉才反應過來,說:“小姐,你這是折煞杜鵑了。杜鵑哪能直呼小姐的名字呢,更何況小姐總歸是小姐,丫鬟就是丫鬟,不可逾矩的。爹孃就是教導杜鵑要守本分,不可不懂禮。”
不知爲何,看着杜鵑如此一板一眼善良的說話,徐小白覺得鼻頭酸酸的。她淺笑着說:“杜鵑,你要是再叫我小姐,我便不要你跟着了。”
“哎呀,我的好小姐,啊不,小……小白,你別嚇我。”杜鵑覺得說小白兩個字時,舌頭會不自覺的打結,有點像多說幾遍就會閃了舌頭。又在心裡默道:“爹孃,不是杜鵑不懂事啊,是小姐非要讓我改口,不然不要我跟着她了。爹孃總是教導我做人要厚道,有恩就得報,如今小姐有難,我也不能走開的。等情況好轉起來,我就多攢些錢,孝敬爹孃。”
“多叫幾遍就順了。我看你說的不錯,這腿還在,還得多去看看大夫,要是真有啥法子好起來,也算以前積德了。”徐小白頓了頓,認真的看着杜鵑說:“若是好不起來,那也沒辦法了。”
杜鵑趕緊伸手捂她的嘴,“呸呸呸!小姐,啊不,小白,你怎麼能說這樣的喪氣話呢?你是福星,會好起來的。何掌櫃對客棧什麼的熟悉,要不咱們問問他?”雖說何掌櫃的頭頭錦逸就坐在馬車裡,但杜鵑已經儘量忍着不對錦逸蠻橫無理了,轉頭去問何掌櫃還算不錯的辦法!
何掌櫃在外面趕馬車,已經聽到了,便回答說:“杜鵑,你也別動了。依我看啊,我在慶雲酒樓二樓騰出兩間包廂,等下我們就去把包廂裡的東西挪走,再勞煩杜鵑跟我去趟福瑞居,選些傢俱,爭取今晚就讓你們睡的舒坦。”
杜鵑首先拍掌叫好,說:“何掌櫃,你太夠意思了!”
但徐小白卻瞥了瞥錦逸,他面無表情的直視前方。兩間包廂騰出來,何掌櫃的損失會不小。要知道慶雲酒樓可是高檔飯館,隨便吃一頓都是幾百兩銀子。隨便算算,騰出兩間包廂讓她們住,慶雲酒樓每個月損失不會少於一萬兩。
何掌櫃是在錦逸手下幹活的,錦逸不缺這個錢,但她不給錢會過意不去。但若是每個月給上萬兩租金,她是完全扛不住的。
她輕輕地問:“你怎麼看,錦逸?”
“我看行,每個月你們意思着給點,杜鵑沒事的時候,去樓下廚房搭把手就夠了。”錦逸儘量用平和的語氣說。他知道,若是一分錢不收,徐小白肯定說什麼都不會住進去。她是個生意人,隨便算算都知道住慶雲酒樓的話,何掌櫃損失很大。
但他提供了個比較折中的辦法,意思着給點,多少他不會計較,何掌櫃更不會計較。杜鵑是丫鬟出身,乾重活不行,洗菜端菜什麼的,應該還算在行。這樣的話,也就不算讓她們白吃白住,她們也就沒有理由推脫了。
而且慶雲酒樓地處繁華地帶,不管是去藥鋪還是醫館,買菜什麼的,都非常方便。總結來說,去慶雲酒樓住,是不錯的選擇。
就是白天賓客多,會比較吵鬧。關於這一點,錦逸補充說:“白天可能會比較吵鬧,你們多擔待點。”
徐小白笑了笑,說:“兩間太奢侈了,騰出一間就夠了,放兩張牀,其他的傢俱也不用,有個梳妝檯就夠了。謝謝錦逸公子,謝謝何掌櫃。”
她之所以提出只要一間房,是因爲她也去過幾次二樓的包廂,若說住人,肯定是最裡面那一間,那個包廂她最熟悉不過,地方不算小,就算是放兩張牀,兩個人住,也比現代租房的小單間大很多。
白天賓客多是她求之不得的,這樣她能清醒的知道自己還活在人羣中,還是西川國京城人民的一份子。
錦逸點點頭,朝外面說:“何掌櫃,回去之後寫個告示,就說晚上最晚亥時關門打烊。”
她雖然沒有很晚去過慶雲酒樓,但對於這樣繁華的地段,子時營業搞夜宵,也是個不錯的生意渠道。亥時也就是晚上九點到十一點,關門未免太早了。“錦逸公子,沒必要因爲我而縮短你們做生意的時間。”
錦逸淡淡的說:“天氣冷了,就當給小二們早點放假吧。”
徐小白訕訕的吃了個癟,儘管她清楚的知道錦逸就是因爲她住在慶雲酒樓,才提早關門的。非要扯什麼早點給小二們放假,那她也不能再自戀的說什麼了。
簾子外何掌櫃爽快答道:“好嘞,公子。”
到了慶雲酒樓後,徐小白被安置到結賬的櫃檯後的小隔間,小隔間不大,只放下一張牀,一個火爐和能站兩個人的位子。
把她放倒在牀,錦逸又替她蓋好被子,低聲說:“好好休息,我去樓上看看。”
“謝謝。”
隔間的小門被關上,錦逸,何掌櫃和杜鵑三人都去二樓包廂了。
倒在牀上的徐小白,感覺生命太無常。昨天還是睡在富麗堂皇的宮殿裡,不過一天時間,今天就睡到慶雲酒樓了。
門外賓客滿座,酒樓自古是小道消息最佳聚集地,一時睡不着的徐小白,豎起耳朵聽。
“你們聽說了沒有啊?以前的混世魔王無憂郡主啊,上午被逐出宮,前一會兒又被自己的親爹趕了出來,現在是個無家可歸的可憐人呢。”
“是嗎?有這回事?來跟我們細細講講。”
她苦笑,沒想到自己再度成了小道消息的頭版頭條。也好,聽聽他們怎麼說她的。
“我也知道的不是很清楚,就是一個時辰前聽我遠房表親說的。無憂郡主老可憐了,雙腿不好使了,是個殘廢了,以後再也不能當個混世魔王了。又被皇帝下令逐出宮,親爹不疼又把她趕了出來,這會兒估計在天橋下,瑟瑟發抖吧。”
“可憐見啊,那姑娘我見過,長得不錯,就是愛穿男裝,挺秀氣的一人。你說怎麼就變得這麼落魄了呢?不過,我就奇怪啊,今天才初三,皇帝幹嘛將他御封的無憂郡主趕出宮?”
“其中肯定有什麼貓膩唄,我們不知道而已。你想想,無憂郡主以前多受皇帝待見啊,現在便逐出宮,肯定是無憂郡主跟皇帝發生了什麼過節。”
“這可就難說了,不過我估計也對。你知不知道,還發生了一件大事?”
“什麼大事?”
“以前被打入冷宮的淑妃啊,在大年夜被皇帝放出來了!”
什麼!張盼盼大年夜被皇帝放出來了?徐小白吃了一驚,她前世看過不少宮鬥小說,按理說只有打入冷宮的女主角纔有可能走出冷宮,重獲皇帝的喜愛。張盼盼那罪名可不小啊,都給皇帝戴了綠帽子,皇帝能忍被戴綠帽子,還把張盼盼放出來?
太不可思議了!
“不會吧,我記得張氏被打入冷宮是去年初秋的事情,怎麼這麼突然把她放出來?其中有什麼道道,趕緊跟我說說。”
徐小白也豎起耳朵聽。
“具體也不知道,反正好像是說宰相做了什麼好事,皇帝見宰相兒子去了絕域國當駙馬,女兒又被打入後宮,可能一時心軟,皇帝就答應了。”
事情絕不會這麼簡單!她被逐出宮,會不會是張盼盼在皇帝面前,吹了什麼歪風?東門之楊的說法是,三皇子潘朗求皇帝賜婚,皇帝不允許,擔心她會是禍水紅顏,纔將她逐出宮。
可時間未免太巧合了吧?淑妃大年三十走出冷宮,才三天,她就被逐出宮,潘朗罰去思過,看來不僅後宮,就是前朝也會有大的波動。
或許,住在慶雲酒樓是個不錯的選擇,起碼白天人多,她的生命安全多了一道保障。不過,晚上,她就不得不防了。畢竟淑妃被打入冷宮,一大半是她造成的。現在淑妃走出冷宮,且一夜之間恢復到之前的地位,不容小噓!
“喲,幾位爺對皇宮裡的事情知道的這麼清楚,是不是也有表親在皇宮裡啊?”
這聲音似曾相識,徐小白卻想不起來,誰的聲音這麼騷包,聽話來看,又像是要爲皇室打抱不平。
“哈哈,那倒沒有,不過正月裡喝喝酒,聊聊天而已。皇室的事情比我們平常生活好玩,才說道說道而已。”
“好嘛好嘛,我給你們一百兩銀子,你告訴我皇帝有多少個妃子,每個妃子身高體重三圍是多少。皇帝每夜寵幸幾個女人,是不是一夜七次郎?”
能說出這樣至賤無敵的話,試問除了九王爺還有誰?
一羣人被嚇的不輕,紛紛喊着掌櫃的,趕緊結賬。
吵鬧了一會,沒有了這羣人的聲音,徐小白估摸着可能找其他的小二結賬了,小隔間的門卻突然被打開了。她看見,一身粉色棉衣,無比騷包的九王爺,來了。
“小白白,我想死你了。”
九王爺說完,就順手關上門,撲到徐小白的被褥上。
喂,九王爺我們沒有那麼熟吧,你有必要想死我嗎?再說,也沒見着你死了啊!徐小白一臉茫然,九王爺什麼時候跟她打成一片,熟絡到這樣的地步,她怎麼不知道?
九王爺撲了一會,起身捏了捏她的臉,“真沒良心,看見我這樣的花美男還無動於衷,你還是不是花癡啊?莫不是改了性子?”
看來,九王爺變得更爲騷包了。
徐小白扁了扁嘴,“花癡的不是你這種類型啊,比女人還騷氣萬分,我要是對着你花癡,絕對是有病,要吃藥的。”
“切,嘛叫騷氣啊?不會用詞別亂用,這叫英俊瀟灑玉樹臨風,不叫騷氣好吧。”
“可不騷氣的話,你幹嘛穿粉色衣服,還騷包無比的拿個玉扇?這大冬天的,難道你熱?”
“對啊,我熱不行嗎?”說完,九王爺將玉扇別進腰間,“好了,別再說我騷氣了,說點正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