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常有錢,皇上別追! 036 鮎魚事件
骨子裡那份不會放下身段去迎合任何東西的特質發作了,徐小白真的做不到心無芥蒂對待潘朗,吃完飯擦乾淚痕就進屋了,和衣而睡。潘朗一直站在房間裡,良久才嘆了一口氣出去了,她是知道他走了,卻沒說什麼。
迷迷糊糊的午歇過後,她想起昨天宴會少了兩尾鮎魚的事情懸而未決,便讓紙鳶去叫何媽媽來。有事情幹,總比一個人胡思亂想要好得多。
片刻過後,何媽媽就來了,何媽媽行禮後道:“皇后娘娘,昨兒個丟失兩尾鮎魚之事,已經有眉目了。”
看來離真相水落石出也不遠了。她饒有興趣問道:“哦?說說看。”
何媽媽條理清晰道:“皇后娘娘,鮎魚是昨天中午就煎好裝盤放在廚房外專門擺放冷菜的房間裡,那裡專門派了兩個新進宮的小太監看守,一個叫小順子,另一個叫小福子,就算其中一個人去如廁,也會有另一個人在。說來奇怪,昨天小順子和小福子都被瀟湘宮的憑幽姑娘叫到一旁說話,小順子和小福子說兩個人就走開了那麼一小會,其他時候都是在的。到晚上才知道是少了兩尾魚。”
瀟湘宮的憑幽姑娘莫非是跟着湘貴人一起進宮的憑幽?難道那兩尾魚就是瀟湘宮人順走的?不對勁啊,憑幽算是瀟湘宮裡最頂級宮女,憑幽爲什麼要出面?順走兩尾鮎魚的究竟是跟憑幽串聯好要偷吃的宮女太監還是湘貴人想吃?
如果說是宮女太監想吃鮎魚,憑幽聯合起來幫忙,那還算好辦。可如果是湘貴人想吃,憑幽意會才做了這樣的事情,又該如何斷定呢?
徐小白秀眉微擰,“何媽媽,你說小順子和小福子看管着冷菜房,爲何少了兩尾魚他們看不出來?魚偷走了,空盤子總是一眼看得出來啊…”
“皇后娘娘所言極是”,何媽媽接着道:“有貓膩的是空盤子也不曾剩,連帶着魚和盤子都被順走了,又把其他菜挪動了下,不細心看根本看不出來少了兩尾魚。是以小順子和小福子當時並沒有發現,是廚師做菜時發現少了,端出去盤數少兩盤,大家這才慌了神。”
她問:“小順子和小福子可知道是什麼人做的?”
何媽媽回道:“小順子和小福子都說不敢肯定,但都一致認爲此事跟憑幽姑娘有關。他們曾去瀟湘宮找憑幽姑娘問,卻吃了個閉門羹,藉口是皇上不許任何人踏入瀟湘宮一步。”
明目張膽偷換概念…潘朗分明是讓湘貴人不要出瀟湘宮半步,卻沒說別人不能進瀟湘宮,憑幽可以隨意出入瀟湘宮就是個極好的例子,這分明是想鑽空子。這就表明,此事跟憑幽逃不了干係。
看來她不出面是查不出來這件事究竟真相如何,便對紙鳶道:“紙鳶,你帶着本宮的令牌去,把憑幽叫來,就說本宮有話要問她。”又對何媽媽道:“何媽媽,你把小順子和小福子也帶來,這件事說大不大,說小卻也不小,沒得助長這股子歪風邪氣,把宮裡鬧得不安寧。”
紙鳶和何媽媽都領命下去了,杜鵑在一旁緩緩的給她捶背,她長嘆一口氣,“杜鵑,我好累啊。”又伸手摸了摸肚子,爲了兩個未出世的孩子,她要勇敢面對一切。
杜鵑知道皇后心裡不好受,只是頭一次看見皇上冷着臉出去了十分嚇人,而皇后吃飯又一個勁地哭,杜鵑不知道皇后和皇上究竟爲何事鬧彆扭,只能在心裡着急。御膳房被人順走兩尾鮎魚,只是件小事而已,杜鵑太瞭解自己姐姐究竟是何想法,無非是想打發下時間不胡思亂想罷了。
杜鵑不知道怎麼安慰好,就輕聲道:“姐姐,你告訴過我,一切都會好起來的,現在我把這句話送給你,姐姐,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是的吧,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她無力的重複這句話,一切真的會好起來嗎?不盡然吧,周子都下個月就要參加殿試,殿試成績越好,潘朗就會越看周子都不順眼,周子都危險越大。可她總不能派人去告訴周子都,殿試胡亂答題,有十分力出一分力去考殿試就行了。當初是她叮囑周子都好好參加科舉,到頭來又勸人隨便考考,別想着走科舉之路去光宗耀祖,這不等於出爾反爾自己打臉嗎?
罷了,要是潘朗真是打算除掉周子都,她能攔得住嗎?潘朗是皇帝,她只是依附皇帝而存在的皇后,她有什麼資格去替另一個男人求情?這就像走進了死衚衕,怎麼都走不出去。
她很後悔爲何今天腦抽想到給孩子們聽胎教音樂,要是沒有這個點燃導火索的想法,炸藥還會埋在地底下,神不知鬼不覺,自欺欺人自我催眠都沒關係。可現在知道潘朗內心真實想法,她實在做不到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繼續跟潘朗做真心實意的夫妻。實在是沒想到,有一天她的婚姻竟會面臨如此尷尬又躲不過的問題。
杜鵑頭一次深深覺得很無力,不知道如何安慰悲傷痛苦的姐姐,她只能一遍又一遍重複着:“姐姐,我會永遠陪着你的。”
“杜鵑,還好有你。”她真的很慶幸杜鵑這個傻丫頭會一直陪着自己。
片刻過後,何媽媽帶着小順子和小福子到了,兩個小太監把話說了一遍,跟何媽媽之前講的一模一樣,兩個人沒有任何推脫的意思,都說是一時疏忽才犯此大錯,甘願受罰。
徐小白道:“罰當然是要罰的,可究竟怎麼罰卻是個問題。有相關責任地一個不會漏全部會罰,本宮也不會讓人無辜蒙冤。”又皺眉道:“本宮派紙鳶帶了令牌去,還請不來憑幽,難道非要本宮親自去瀟湘宮一趟嗎?”
小順子磕了個頭道:“皇后娘娘明鑑,昨兒個奴才和小福子同去,就是見不到憑幽姑娘。不若奴才兩個再去走一遭,看看情況吧。”
她不怒自威道:“不必再去,若是那邊沒人把本宮放在眼裡,自然是請不動的。本宮最多再等一炷香的時間,要是一炷香後憑幽還不來,就派侍衛去抓人。”
她就是怕紙鳶請不動,才讓紙鳶帶了皇后的令牌去,見令牌如見皇后,要是憑幽還敢不來,那就是湘貴人指使的,敢藐視皇后威儀,不給點顏色看看簡直不知道輩分高低了…
很好,終於要正面衝突了,她倒要看看,瀟湘宮能鬧出什麼幺蛾子來…
杜鵑上前點上了一炷香,香焚到三分之一時,先出現了紙鳶,後面走的是上半身被繩子綁緊的憑幽,這又是演哪一齣戲?苦肉計嗎?
憑幽撲通一聲跪下了,“皇后娘娘,奴婢來請罪了。是奴婢一時嘴饞,迷了心竅,偷了那兩尾鮎魚,請皇后娘娘責罰,以儆效尤…”
徐小白問道:“你說兩尾鮎魚是你偷的,據本宮所知,你引開了小福子和小順子說話,與此同時兩位鮎魚卻不見了。你的同夥是誰,兩個魚盤子在哪裡?”
“同夥是小紅,也是瀟湘宮宮女,奴婢兩人一人一條。魚盤子奴婢讓人帶來了,請皇后娘娘過目。”
一個着宮女服飾的人也五花大綁的跪下磕頭了,另外一個宮女端着托盤進來,遞給紙鳶,紙鳶才呈上去,她並不認得昨天裝魚的魚盤子,便道:“小福子小順子,你們是看管人,理應認識魚盤子。你們兩個仔細看看,這兩個魚盤子可是昨天的?”
紙鳶端着托盤走到小福子和小順子面前,兩個人都拿了個魚盤子,看過花紋後又反過來看,都道:“是這兩個魚盤子,編號是九十九和一百,花紋也是一樣的,錯不了。”
徐小白微微點頭,問憑幽:“憑幽,你身爲湘貴人的貼身宮女,理應給人做表率,何以一時貪嘴做出這樣丟人的事情來?”
憑幽道:“回皇后娘娘,奴婢知錯了,湘貴人也是跟皇后娘娘一樣說的,奴婢只是好久沒吃鮎魚,小紅在奴婢面前說御膳房宴請衆大臣和女眷們的鮎魚是特級鮎魚,味道鮮美,奴婢才起了小心思。奴婢辜負了皇后娘娘厚愛,請皇后娘娘責罰。”
見憑幽從始至終都說自己嘴饞纔去偷的鮎魚,小紅也是一樣說,徐小白縱然擔心背後是湘貴人指使的,也沒憑證,將憑幽和小紅各自罰了打二十大板,扣半年月例,小福子和小順子看管不力,每人十大板。
都領命下去捱打時,徐小白想起昨天中秋湘貴人還是在瀟湘宮裡,一個人冷冷清清的過了箇中秋,沒人去看望,哪怕昨天湘貴人的母親出席了中秋宴會,也不敢去看湘貴人。要是因此湘貴人心裡不舒服,執意弄出點事情來,也是人之常情。
如果這次真是湘貴人指使的,偷鮎魚事小,又有小紅和憑幽背黑鍋,下次會是什麼事?湘貴人會武功,懂得的東西太多了,真是讓人防不勝防。要不是被囚禁在瀟湘宮,她真的很怕湘貴人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對她不利,尤其是會害她肚子裡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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