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0 好蛋疼
李明遠見衆人都退出去,往日裡張賢遠看上哪位姑娘,要遊戲一番,也是常有之事。可今日,老鴇說的貴客來臨,有板有眼的不似騙人。分明這貴客的地位比宰相之子的地位還要高,老鴇纔敢得罪張賢遠的。
若是貴客就在附近,張賢遠瞎胡鬧被逮住,只怕不好收場。作爲好友的李明遠,打算勸一番。“賢遠兄,今日只怕不妥。不如暫且記下這位公子的名號和住址,明日再來吧。”
手指已勾住徐小白下巴,張賢遠嘴角邪笑,眼裡有清清楚楚準備走腎的準備。他不甚耐煩的說:“明遠兄,有什麼妥不妥的?今日不過是看上個美男而已,與往日的姑娘有什麼區別?你若是不願意,出去便是。”
得,好心勸戒還被人甩臉色,李明遠不願受這窩囊氣,便道了聲:“那賢遠兄好生享受着。”氣呼呼的離去。
好樣的,李明遠還是個有腦子的男人,比這看見帥哥美女只知道走腎的張賢遠好上千百倍!徐小白輕輕的含住張賢遠的手指,吮了吮,含情脈脈的看着他說:“張公子,這樣可舒服?”
“哎呀呀,舒服啊舒服,”張賢遠見找到了個懂情趣的妙人,另一隻手在她的臉上婆娑,“嘖嘖,你皮膚真好,好想啃兩口。”
徐小白心裡一陣反胃,今日真是豁出去的,跟這樣的猥瑣男演戲,真是倒胃口,不能再忍了!因爲他的鹹豬手還在她的臉上摸啊摸,擦,吃豆腐都這麼的光明正大!不給他點顏色瞧瞧,她就白白擔了聖上御賜的無憂二字!牙齒一用力,使勁咬住他的手不放。
“啊呀呀,你這狗崽子,竟敢咬我?快放開,你當真屬狗的嗎?”張賢遠吃痛,另一手再不摸她的臉了,而是拼了命的想掐住她的脖子,恨不得立馬擰了脖子才解氣!
但徐小白絕不會給他這個機會!膽敢吃她的豆腐,就要做好承擔後果的準備。
“對不起了,張公子,小生力道太大了點。難道不舒服嗎?既然不舒服,那就讓你更不舒服點吧。”
她哈哈大笑,紅脣皓齒,讓張賢遠心生害怕,他顫抖的問:“你還想做什麼?”手指好疼好疼,十指連心一點都沒錯!今日若是讓他活着走出怡紅院,一定要弄死這個狗崽子才解氣。
徐小白伸出一隻腳,放在張賢遠的肚子上,以商量的語氣問:“張公子,你說小生若是這麼踢下去,不知張公子的花花腸子會不會全流出來?”
張賢遠眼睛睜得圓圓的,他奶奶的,今天可算倒了大黴!竟有人敢打他肚子的主意,還想把他的腸子給踢出來,真是變態!他扯着嗓子喊:“來……”
還來不及喊人字,他感覺一陣難以言說的疼痛從胯下傳來,雙手立刻捂住,倒在地上打滾,今兒個真的體會了一次蛋疼,他奶奶的,真的要疼死了!沒了命根子,以後還怎麼享受美好人生?
他的目光似是要把徐小白千刀萬剮,“你這個狗崽子有種,以後別讓我遇見你!不然我不僅要玩死你,還要玩死你全家!”
“哈哈,靜候大駕!”徐小白甩下這話,便打開門走了。
“來人啊,救命啊,好疼啊!他奶奶的,你們都死到哪裡去了?疼死老子了,你們再不出現,就一輩子別出現了。”
可憐的張賢遠,捂住胯下在地上打滾,一直吼得話壓根沒人聽見。因爲所有人都認爲張賢遠會跟那個帥氣公子共度銷魂時刻,他們見這樣的事情多了,也就不想圍觀了。於是成羣結隊的出去玩耍了,連同那兩個保鏢大漢,也跟着去了。
張賢遠生平頭一次體會到羞辱的感覺,他發誓定要把這疼痛和羞辱,千百倍的償還給那個狗崽子!
徐小白捂着嘴笑,以前在電影裡看到女生打色狼都用這招,沒想到她也有機會練了一次,還是踢了宰相之子的胯下,想想都好笑。
出門時並沒人看見,但她擔心張賢遠的兩個高大威猛的保鏢出現,萬一被抓住,指不定真的會被玩死。眼尖的她發現,往前走幾步,有個包廂散發出好聞的香味,卻沒有點燈,應該是沒人的。
暫且進去躲一躲,再作打算纔是。她躡手躡腳的踏進門檻,反手關上了門。好驚險啊,剛纔能想到那麼一招,真是服了自己!又一想,再頂着這幅妝容出去是不行了,得重新打扮過,再正大光明的走出去。
臉上的妝容極易清洗,本就是不防水,因而她透過窗外的月光,摸到了桌上的茶水,有些溫熱。管不了那麼多,她倒了些水在手上,不斷地在臉上抹啊抹,估計這樣洗不乾淨,便脫掉黃色長紗衣,蘸了水再擦臉。
估摸着洗的差不多,便把頭髮全部解散,披在了肩上。若是這樣直接出去,很可能會被老鴇當成一個姑娘,萬一老鴇見她長得太漂亮,執意留下她那可就不好了。
她不經意的瞥見桌布,這桌布是暗紅色,繡着華麗的花紋,四周綴滿了流蘇。不如就把這桌布披在身上,說突然染病,必須回去!
這法子不是特別好,但一時她也想不到什麼好法子,在這裡多呆一刻,便多了一分危險。萬一張賢遠發起飆來,下令搜查整個怡紅院,那她就插翅難逃了。因而,她想到便立刻行動,藉着月光,她輕手輕腳的把茶杯和茶壺挪到了地上,又輕輕地拿起桌布,披在了肩上。
披上桌布的那一刻,她轉了個圈,驚訝的發現,月光下照着,珠簾內站着一個人,一個大男人!
難道真的是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爲?那男人身材看起來很高,月色本不是特別亮,加上他又站在珠簾內,徐小白心慌了,該不會是張賢遠兩大保鏢中的一個吧?那可真的就沒她的活路了!
她雙手把桌布緊緊地裹在身上,小聲的試探問:“你是誰?”
珠簾內的人動了動,走出珠簾,藉着月光,她看清楚了,男人是三皇子潘朗!他怎麼會在這裡?之前是看到他跟九王爺在怡紅院的樓下,那他出現在怡紅院裡,她覺得合情合理。
但三皇子不跟着九王爺去玩,卻一個人站在這黑漆漆的房間裡,端的是什麼想法?
這包廂就在剛纔她與張賢遠呆過的那包廂隔壁,那三皇子會不會聽到了什麼不該聽的東西?
萬一三皇子把這件事說出去,被張賢遠知道了,她絲毫不會懷疑,張賢遠定會把她做成人彝,折磨致死!
隔壁已傳來各種人進人出的聲音,仔細分辨,很多聲音在說話。
“張公子,你這是怎麼了?你怎麼捂着下面呢?該不會是傷着了吧?”這聲音是老鴇的。
“是啊,老子要是不能傳宗接代,定要叫你們怡紅院所有人去死!”張賢遠歇斯底里的聲音傳來。
然後就是聽到大夫來了之類的話,徐小白心下明瞭,今兒個闖禍了,而且這個禍闖的太大,她壓根承擔不起後果。
生死攸關面前,她有些憤恨,爲什麼潘朗沒事要站在這裡?現在他還一言不發的站着,到底是何打算。只需他大喊一聲,隔壁的人便會立刻抓住她,她的下半生,就永遠沒了。
“我帶你出去。”
她本以爲潘朗會說:“你竟敢打宰相之子?我要帶你去見官。”又或者說:“你做的事情,總要去承擔的。宰相之子不是你惹得起的,去見官說清楚吧。”她本以爲潘朗會把她推向另一個無邊的黑暗,他卻說:“我帶你出去。”
我帶你出去。這句話,是她這輩子,聽過最最溫暖的話,沒有之一。
“謝謝你。”除了這三個字,唯有拿這條命以後來報答他了。
潘朗嘴角掛着一絲微笑,“你的演技一向很好,今兒個別演砸了。”剛纔在黑暗裡,他一直賭她不會被張賢遠染指的,聽見張賢遠的怪叫聲,他便知道,這一賭贏得很徹底。
她果然沒有讓他失望。
只是剛纔看見她的恐慌,他很想說他什麼都不會說,今天的事情他永遠都不會告訴別人。可他知道,這些話不需要多說,眼下,最要緊的事情,便是帶她出去。
他想,以她的腦袋,走出怡紅院並不是什麼難事。但這其中有很大的風險,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爲了保險起見,他還是決定親自領着她出去,才能安心。
“等下你就不停地咳嗽,再把臉和身子都捂嚴實。”
他輕輕地撥亂她烏黑如綢的長髮,“我把你的長髮打亂,好逼真些。”
徐小白唔了一聲,潘朗身上極爲好聞的淡淡白檀香,讓她的意識有些凌亂。今兒個真是走了狗屎運,能得到三皇子的幫助。可見,天不絕她。
“好了,走吧。”潘朗輕聲說,邊打開了門。
“哎喲,張公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還不到一盞茶的功夫,你怎麼這樣了。另外那個公子呢?”老鴇急切詢問的聲音,所有人都聽得清楚。
“他奶奶的,別讓本公子看見他!現在他應該還在怡紅院內,老鴇,我命你立刻搜查,不然的話,我要你們怡紅院明天就關門大吉!”
“哎呀,我的好公子,別再動氣了。老孃這就封鎖怡紅院,保證一隻蚊子都飛不出去!”老鴇說完,又吩咐手下:“來人,立刻去各個包廂檢查,是否有什麼可疑人員。一旦發現,立馬來報!”
現在必須走!徐小白冒出豆大的汗珠,幸而有三皇子在側,多了些安全感。可老鴇也不是好哄的人,還有那張賢遠,還沒昏迷,經過時被他認出來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