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心裡哀嘆:這些年,爲了四處尋找幽憂草,不知道操了多少心,前段時間聽南宮脩說趙家莊趙員外有這個東西,連忙派人去找。
結果,來了之後才知道,這不過是魔教爲了抓捕叛徒的一個幌子,才升起的希望,就又落空了。
這些年,整天這麼提心吊膽,憂思勞心,沒有白頭髮纔怪。只是,她今年才二十七歲啊,能不讓人心疼嗎?
她還好些,她就怕白玉璃知道了心裡難受。
所以,平時她都很小心的仔細打理,如果發現有白頭髮,就趕緊拔掉,如果哪裡長皺紋或者起疙瘩了,就趕緊弄掉,一定不能讓白玉璃看着傷心難過。
這些事情,別人不知道,宮落雨跟隨身的兩個丫頭可是清楚得很,但都被她下了死命令不準說出去,尤其不能讓她家妖孽知道,這也算是個善意的謊言。
葉念芝見舞媚娘沉默半響,再看宮落雨突然黯淡的神色,猜測道:“不會真的有白頭髮吧。”
“是有,不過不多,看見了會及時拔掉。”舞媚娘雲淡風輕的說。
她越是這樣無所謂,葉念芝的心裡就越心疼,起身抱起她安慰着。
“滾你丫的,別這麼做作,搞得老孃想哭。”舞媚娘壓低聲音暴吼一句,神色緊張的看一眼四周,果然發現兩個小寶貝瞪着眼睛,奇怪的看她,顧甜再次拍着小心口,說明自己真的有被兇到。
舞媚娘捂着臉,哀嚎一聲,腹誹葉念芝。
“媚娘,如果有機會能回到現代,你跟妖孽一起回去吧,說不定現代先進的醫學能幫助他解毒。”葉念芝嬉笑過後,重新回到那個懶散的樣子,卻一本正經的說。
“你說的是,開啓寶藏之後,軒轅祖先會滿足每個人的願望?”舞媚娘看她一眼,若有所思。
“嗯。”葉念芝點頭。
“這麼玄幻的事情,不好說,而且,湘兒還在這裡呢,我放不下的,再說吧。”舞媚娘垂下眼瞼,掩去那雙幽瞳深處的哀傷。
葉念芝不再說話,眸光悠遠的看向平靜的湖面。
眼角掃到不遠處走過來的方艾伊及皿娘,轉頭,又看到另外一邊,顧逸之、軒轅楓、白玉璃、玉玲瓏等人一起走過來,心中頓時生出一計,覺得時機到了。
她跟舞媚娘耳語了幾句,兩人相視一笑,然後葉念芝率先走出涼亭,朝方艾伊走去。
舞媚娘在她離開後,遣散了衆人,也往自己住的地方走。亭子裡的衆人鬨鬧着,各自回到自己的屋子裡去。
這邊,葉念芝迎面對上方艾伊、皿娘兩個人,攔住她們的去路。
方艾伊不說話,看她一眼,安靜的側身避開,葉念芝立馬退兩步,再次擋住她。
皿娘冰藍的眼眸眯了眯,不說話。
葉念芝手裡拿着的馬鞭,神態極度挑釁囂張的一橫,霸王十足的姿態,像是在說:不準過去。
“你要幹嘛?”方艾伊冷淡的掃她一眼,說。
“不幹嗎,我正走路着,你擋着我的道了,‘好狗不擋到道’聽過嗎?”葉念芝晃着馬鞭,流裡流氣的說。
“明明是你擋住我們的去路,你在故意找茬。”皿娘溫溫柔柔的出聲,柔弱蹁躚的站在一邊。
葉念芝見她開口,立馬火了,大聲道:“我擋着?哼,誰看見了,就算我故意找茬,怎麼啦,我就故意的,你能把我怎麼樣?”
“你別太過份。”方艾伊冷喝,語含警告。
“我過分?我哪有你們兩位過分,整天纏着我夫君,完全不把別人放眼裡,兩隻-騷-狐狸,使的什麼妖法。”葉念芝冷眼斜挑,出口的話十分惡毒。
“你——!”方艾伊語噎。暗忖,你丫的別太過分,惹毛了老子,不演戲,直接開打了!
“哼!白霜月,你仗着自己是我夫君的義妹,就整天纏着他,我就說你最近怎麼跟皿娘走這麼近,原來是想聯合起來,爬我頭上,我要是真賭氣走了,正好合了二位的心意是吧,那我豈不是得不償失?我的男人,你們休想得到,即使我不要了,你們也別想撿便宜。”
葉念芝越說越起勁,終於體驗了一把虐-小三的感覺,十分過癮,對方艾伊眼中的警告完全無視。
“真是可笑幼稚!”方艾伊冷冷的諷刺,突然出手,想推開她,繼續走路。
“白霜月!老子早就看你不順眼了,存心找打架是吧。有種單挑!”葉念芝避開她的一推之力,眼中閃着光芒,暗忖:來了,好戲要開場。
“你真幼稚!”方艾伊冷哼道,不受她又威脅又激將,徑自從旁邊走,打算離開。
葉念芝眯起眼睛,衝身後說道:“ONE,你不準動手,老子今天要好好教訓這個臭丫頭!”
“左微,沒有我的命令,不準出手!”方艾伊沉下臉來,頓住要走的腳步,同樣冷聲吩咐身後的人。
兩名護衛對看了一眼,沉默退開。
皿娘站在兩人身邊,沉默,一雙冰藍的眼眸帶着探究打量兩人。
她是絕對不會動手勸架的,她巴不得這些人全都自相殘殺,倒是省了她動手。
這時,從另外一邊走來的顧逸之,以及他人衆人早就發現不對勁,連忙快步趕了過來。
葉念芝已經衝方艾伊動手了,你來我往的,兩人都使出狠辣的招數,直擊對方軟肋。
顧逸之走得最快,看兩人已經打起來,飛身衝進戰鬥圈,站在兩人中間一手拉一個,阻止交戰的兩人激烈的行爲。
“怎麼回事?有話好好說,不準動手!”顧逸之沉聲冷喝。
“管好你的女人!”方艾伊冷淡的掃一眼顧逸之,嘲諷道。
“沒什麼好說的。”葉念芝倔強的冷哼。
“究竟是什麼事。”顧逸之軟了語氣,眉心緊蹙,眼睛看向一邊的ONE、左微。
兩名侍衛均沉默不語,主子之間的事,他們不可以隨便亂說。
“原本我跟方姑娘要去清明園找明珠,不想夫人突然衝出來,攔住去路,沒說兩句話,她們兩人便動手打起來了。”皿娘低柔的語聲這時恰到好處的響起來。
雖然全身穿着黑色,氣質冰冷神秘,但她開口說話,卻讓人覺得她是那麼的柔弱無辜,惹人憐惜。
“是這樣嗎?是你先動手的?”顧逸之眉心加深,口氣略帶責備看向葉念芝。
“是又如何?你給我滾開!”葉念芝囂張的冷哼,一甩手,掙脫他的鉗制,朝方艾伊衝去。
“葉兒!”顧逸之大喝道:“越來越放肆!越來越胡鬧了!”
“我放肆我胡鬧?!”葉念芝不可思議瞪着他,這回是真的氣極。
衝顧逸之大吼道:“老子今天就鬧大了,再不受這鳥氣了!”
“我們夫妻七年,相安無事,你這次出去一聲不吭帶個女人回來,什麼都不解釋,將她放在身邊。然後又跟你的舊情人打得火熱,每天練兵場上騎馬射箭,郎情妾意,你TM的要老子別鬧!”
“我們母子三人遭‘幽冥門’綁架,遇險,你辰時到榮莊,開始找人,極光是我親自調教的,以他們的實力,亥時一刻一定可以找到我們,救我們脫險,結果呢?你們是子時三刻纔到,這麼久你都做什麼去了?指不定跟哪個小狐-狸-精打得火熱吧,我們母子受辱受傷,你卻拿着箭指着我們,不顧我們性命,你對得起我麼?!”
“我顧家人,寧可死不可辱!”顧逸之陰沉着臉,全身飈出一股颶風,他已經沉不住氣的大怒,被葉念芝無理取鬧,聲聲指控逼得一身邪火直亂竄。
其實他心裡很想說:不是這樣的,皿娘只是放在身邊的奸-細,就近監視而已。
當時極光找到你們的時候,只不過以爲是普通綁架,想要鍛鍊一下亮兒的實戰能力,跟以前經歷的那些綁架是一樣的,當做考驗而已。卻不想讓你們母子三人遇險,這確實是我的錯,我心痛,以後再也不會了。
再來,在當時你們被挾持的情況下,他們也全都被包圍了,用弓箭射擊是最好的擒獲方式,拿箭對着你們,也只是權宜之計。
而且我用眼神告知過你的,你懂我,知道該怎麼做,結果也配合得十分好,不是嗎。就算真的沒有配合到恰到好處,我也已經通過精密的算計,要真的傷到你們,也不會是要害位置。
然而,一切的解釋在此時此刻不能說,只能吞進肚子裡,就算說了也是蒼白的辯解,所以,顧逸之選擇沉默。
“好!很好!非常好!!!好一個寧可死不可辱!你們都聽見了?!”葉念芝狂怒,狠狠的瞪着方艾伊還有皿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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