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陣哐啷的聲音傳出,不知道掉落了多少零碎在地板上。
“快給我看看,”老女人的聲音透着蒼老,過了一會後,“誒呀,是真金的,快快快,梳妝打扮,沐浴更衣,我要,我要。”
不知道是興奮太多,還是一時沒想起,只是不停地說着要,卻再也沒有後半句了。
司徒綺月捂着已經笑疼了的肚子,找了一張椅子坐了下來,她實在是受不了了。
“我說小吳同學,你該不會真的是帶我來,”吳越眼睛一瞪,司徒綺月立刻低下頭,將後半句話嚥了進去。
識時務者爲俊傑,不是她不知道實力不如人,而是這實在是太挑戰她的思維下限了。
無論上看下看左看右看,這吳越要什麼樣子的女人不行啊,難道真的是特殊癖好害死人?
“看來你還是沉默的時候比較乖。”似是自言自語,吳越想了想,伸手就在司徒綺月身上一連點了幾個穴道,直接讓她昏睡了過去。
過了一會,一陣香風吹來,幾個丫鬟侍女走了出來,站在了大廳的兩側,大廳上方落下無數紅色的玫瑰花瓣。
吳越怒着臉將椅子的把手直接拍碎,大吼:“再弄這些幺蛾子,一把火點了你們這裡!”
“喲,客官好大的脾氣嘛,人家可是不知道哪裡得罪了客官,竟然這麼大的火,不過哪個來青樓的男人沒有火呢,客官可是要發對地方纔好啊。”***搖着羽扇,琵琶半遮面,邊走邊用哀怨的語調說着。
“哼,看看這個女人值多少錢!”吳越懶得廢話,一眼後再也懶得看那花枝招展的老女人,指了指已經昏倒在椅子上的司徒綺月。
***子臉上青紅交接,錯愕不已。要知道她剛纔還在後面不停地誇讚自己年老韻味足,只有識貨的客人才會看上自己,敢情人家不是來找她的。
“這麼說,你不是來尋花問柳的?”
吳越直接蔑視的瞥了瞥嘴,“廢話真多,立刻開價!”
扭着水桶腰,***子一臉的晦氣,幾步走過去,就將死圖綺月的斗笠扯了下來,本想着譏誚幾句的,但是在看到司徒綺月的容顏之後,***子的嘴巴張得可以放進去一個鴨蛋了。
“這,這女人你要賣了?”
“開價!”吳越不耐煩的道,不知道爲什麼,心裡只是一股怒火在不停的亂竄,弄的他整個人都煩躁不已。
***子又在司徒綺月身上摸了一遍,甚至扒拉開衣襟領子望了望,才施施然滿足的笑道:“長春樓是明月城裡第一青樓,這美若天仙的姑娘也只有我這能收的了,不過醜話我可說在前頭啊,雖然很美,但是缺不值什麼錢,腰太粗,胸太小,腿太短,五十兩。”
望着***子伸出的五個手指頭,吳越不知道怎麼回事竟然一巴掌拍了過去,直接甩在了***子的臉上,五個鮮紅的手指頭印赫然印了上去。
“拿錢!”吳越打完了人,心裡舒服多了,負手而立。
有心生氣,但是見生意成了的***子冷笑着招呼下人拿來了一份契約還有五十兩銀子遞了過去。
吳越接過,轉身離去。
“將這個女人綁起來,另外去查查這幾日有沒有誰家女兒丟失的消息。”***子舔了舔微腫的脣角,吐出了幾個唾沫星子出來。
這女人太美貌了,絕非一般人家可以生養的出來的。
即便不能留在青樓裡面爲她接客掙錢,但若是哪個貴公子看上,這轉手的費用也絕不是小數字,亦或者是誰家女兒丟了,那更好辦了,惹不起的就敲一筆,惹得起的就直接將這個女人留下了。
細細盤算了一番的***子走到值班的女子身前,手一攤開,什麼話也沒有說,綠衣女子立刻將懷裡那沒用捂熱的金子掏了出來,放了上去。
心滿意足的***子這才扭着肥胖的腰肢離開了,她要去看看她買來的工具。
青樓裡的房間每一間房都燒的暖暖的,還放了兩個炭爐取暖,屋外的嚴寒一點也不會影響到屋子裡的溫度。
一張寬大的繡牀擺在了整個屋子的正當中,粉色的輕紗帷幔,粉色的牀單錦被,一切都是粉色的,淡淡的淺粉色,格外的旖旎。
牀旁邊還有一個碩大的浴池,可以供三四個人在裡面泡澡,池子裡不斷的冒出氤氳水汽,飄灑着一層花瓣。
另一旁則是衣櫃,梳妝檯,酒桌,琴臺,書架,四周用珠簾隔開,將整張大牀包圍在了屋子的中心,頗有衆星拱月的意思。
推門而入,***子笑吟吟的走了過來,兩個正在爲司徒綺月寬衣解帶的兩個丫鬟立刻福了福身子。
“好生伺候着,這是媽媽的搖錢樹啊,要是有什麼閃失,別怪媽媽不留情面。”***子敲打了一句。
雖然新來的姑娘難免會受氣,穿小鞋,但是司徒綺月不同啊,容貌絕倫,立刻就能讓她長春樓的身價翻上一倍去,她不介意格外的對她好一些。
一聲嚶嚀從司徒綺月嘴裡傳出,屋子裡的幾個人紛紛關切的望了過來,尤其是***子更是一屁股坐在了旁邊。
“你是誰啊?”司徒綺月睜開眼,下意識的問道,又望了望四周陌生的幻境,“吳越?那個男人呢?”
剛想要坐起來,才發下自己兩隻手被綁了起來,又踢了踢腳,同樣被綁了起來。
“你是誰?你要幹什麼?”
“男人?”***子笑了,心裡說不出的高興,“那個男人把你賣給了我,以後你就是我們長春樓的第一號頭牌了啊。”
“誒,這天下間什麼都可以相信,唯獨這男人的話啊是不能相信的。”
“剛纔媽媽幫你摸了摸身子,看你還是處子之身,才特意花了五十兩將你買了下來。”
“這麼好的姑娘,就被狼心狗肺的男人如此拋棄了,媽媽也爲你不值啊,但是這日子也總得過下去,你也不要哭,媽媽以後包你吃香的喝辣的。”
隨着***子每一句話落下,司徒綺月的臉就黑沉一分。如果吳越在她眼前,她不介意要死他的!
真是!真是很想罵人的啊,她堂堂的王妃居然被他賣了?賣了就賣了,居然才賣了五十兩?
“吳越,我要殺了你!”司徒綺月感覺自己快要氣死了。
***子掩嘴笑了笑,“這就對了嘛,媽媽最不喜歡那些哭哭啼啼的姑娘,哭又如何,到最後不還是乖乖的接客掙銀子了嗎?”
“是不是我給你五十兩,我就自由了?”司徒綺月偏頭問道。
“五十兩?”***子像是被人猜到了尾巴骨,聲音尖的可以刺破耳膜了,“你就是給我五萬兩也別想贖身。”
“……”司徒綺月深呼吸,“這是爲什麼?”
“告訴你也無妨,媽媽覺得你這張臉起碼能掙回來十萬兩,除非你給我十萬兩,否則贖身你就別想了。”***子笑的奸猾,司徒綺月卻感覺毛骨生寒。
“你知道我是誰嗎?只要你放我回去,別說十萬兩,二十萬兩我也可以給你。”司徒綺月想了想,人爲財死鳥爲食亡,這***資本也沒錯。
“哈哈哈,”***子笑的前仰後合,“你是不是當我三歲孩子啊?哼!別做夢了,好好給老孃呆着,要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你!”司徒綺月氣結,“我告訴你,我是七王妃,你要是不放我回去,小心日後我誅你九族!”
“哈哈哈哈!”整個屋子裡不只是***子笑了就連兩個小丫鬟也偷偷捂嘴笑了起來。
“你要是王妃,我就是皇后!”一聲嗤笑聲傳來,***子已經扭着屁股走了出去。
吳越!吳越!躺在牀上動彈不得的司徒綺月一遍遍的在心裡開始咒罵吳越,居然將她賣到了這種地方。
城主府的客廳裡,吳越一個噴嚏接着一個噴嚏。
“少俠,可是感染了風寒,這邊塞之地,氣候惡劣,還是要注意保暖啊。”明月城的城主威嚴的坐在上首,望着這個敲門鼓,前來自首的男子。
吳越抱拳,“城主關心,小子愧受了。”
“呵呵,年輕人火力壯,沒大礙的,只是不知道少俠所來爲何啊?”明月城主已經年近五旬但是一張臉卻***的十分紅潤,通透,雖然大致的事情他早已有耳聞,不過久居高位的人慣性的謹慎使得他並沒有任何倨傲的態度。
“小子特來爲令郎治病。”吳越笑道。
“少爺好本事。”明月城城主笑着,不動聲色的讚了一嘆,江湖中人你,最是麻煩啊。“來人呢,去庫房取三百兩金子,五千兩銀票。”
“不必了!”吳越擺擺手,“小子只是仰慕塞外風光,想出城一觀罷了,至於和令郎的衝突完全是迫不得已。”
“如此最好,不過那位美貌的姑娘,如今何處?”城主一手隨意的在檀木的桌子上隨後敲點着,只是一個小動作而已。
但是吳越卻在這細微的聲音中,感覺到了客廳外不斷聚集了很多的人,怕是一聲令下,他就會被剁成肉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