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事到如今也只能硬着頭皮上了,那大漢見葉潯坐下,嚥了一口吐沫,從懷中掏出一個小小的玉墜來,如同一塊水滴般在陽光下褶褶生輝:“大家都看看,這是我在徳沁齋買的玉佩,漂不漂亮啊?”
周圍的人自然開口道:“嗯,不錯,很是漂亮。”
“當時買的時候,徳沁齋告訴我這是玻璃種的翡翠,我一個大老粗不認識,只覺得好看就買了回去,花了我五百兩的銀子啊。錢咱不說,只要東西好就行!可是回去找個懂行的人一瞧,他嗎的竟然是假的!”
周圍的人接着報出一種唏噓之聲:“不會吧,徳沁齋可是信譽第一啊。”
“你們也不信是吧?但是咱們南平州的人只要是個人,就會認識翡翠的真假,不信,你們拿去看看。”說着將手中的那塊玉墜塞到圍觀人的手中。
在南平州真如這個大漢所說,只要是個人鑑別一下翡翠的真假都有兩把刷子,誰讓人家是原產地呢,這是幾百年耳濡目染下來的本事,不得不服。只見那玉墜子兜兜轉轉一圈,果然被人們確定是不是翡翠。
那大漢捏在手中,衝着葉潯憤恨道:“你們都看到了,這明明是水沫子怎麼就成了冰種翡翠呢?”
葉潯不驕不躁,輕輕的伸出修長的手:“讓我看看可以嗎?”
那大漢的動作稍微的遲緩了一下,孫老闆說了這個葉潯詭計多端,要好好提放,不過守着這麼多人恐怕她也不能有什麼其他動作吧?想來想去,只得將手中的玉墜子遞過去。(?好看的小說
葉潯看着掌心中的那個小小的玉墜,輕輕的轉動一下,又放在陽光底下看了半晌,開口道:“你說的沒有錯,它果然是水沫子,根本就不是冰種翡翠。”
“哈哈,你承認了吧!都說徳沁齋講信譽,竟然弄這種東西糊弄我們。”那大漢還以爲葉潯會就這件東西到底是不是水沫子,要講上半天,沒有想到竟然這麼容易就過關了。
旁邊的呂菱姣一聽葉潯竟然承認了,抓緊跟着起鬨道:“這樣就不對了吧,徳沁齋不是一直都說自己童叟無欺嗎?弄了半天,竟然有假貨,呵呵,真是好笑!沒得給我們翡翠商家們丟人,還不快點滾南平州去!”
旁邊早有孫老闆安排的人,立馬都紛紛開口:“就是,滾出去吧,滾出去!”
少貴與榴兒一個個臉色發白,急急的看向自己家的主人,誰知道葉潯的目光將幾個起鬨的人淡淡的掃了一眼,在看到呂菱姣的時候,微微一笑:“哦,今天是什麼日子?這呂家小姐也來湊這個熱鬧啊?上次因爲說話不得體,丟了大家規矩,這次又來攙和市井上的熱鬧,看來上次是沒有被懲罰了?”
“你……”呂菱姣被噎的難受,兀自憋的臉色通紅,卻說不上一句話來,被後面的沈漪柔拖了出去:“你幹嘛拽我啊?”
“呂小姐,你不要衝動,我看事情根本就沒有那麼簡單,你這會衝上去只會撈人話柄的。”沈漪柔做出一副全都爲她考慮的樣子,其實是不想這次再和上次一樣,因爲呂菱姣自己的衝動,連帶着自己也受到別人的排擠,畢竟從上次開始呂季白似乎就對自己有些不善,這次萬一鬧大了,豈不還要連帶自己不成。
呂菱姣想想也有些道理,只能聽從沈漪柔的安排,站在外圍看看事情的發展。
那大漢一開始不知道是哪裡來的小丫頭這麼愛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正想看笑話的時候,發現那個小姑娘被葉潯一句話就給頂了回去,只得自己上前道:“葉東家是吧?咱們這行可是有個不成文的規矩,誰家要是賣假貨,那可是要被砸店鋪的。既然你家賣假貨,那就不要怪我們不客氣了。等我們砸完店鋪,你也該關門歇業了,哈哈。”說完對着身後的幾個人擺手:“上,給我使勁的砸!”
那幾個痞子一聽立馬來了精神,挽着袖子就往上衝。葉潯毫不猶豫的起身,小小的身子一下子擋在幾個壯漢面前,無所畏懼的擡頭看着他們幾個,冷冷的斷喝道:“我看你們誰敢?”
說着將手中的玉墜子一下子攤開,幾步走到大漢面前,死死的盯着他的眼睛道:“我再問一遍,這個玉墜子真的在我們徳沁齋買的嗎?”
“是!”大漢做慣了偷雞摸狗的事情,這會兒就是心虛也咬着牙點頭。
“你幾時買的?”葉潯不依不饒。
大漢臉上開始冒冷汗:“昨天。”
“你確定?“
“當然了,你不要在拖延時間,就是昨天!”
葉潯立馬後退兩步,站在場子中間視線掃過衆人:“各位父老鄉親,剛纔我只是說這個墜子是假貨,但是沒有承認是我們徳沁齋的東西,不過這位大哥一口認定出自我們的徳沁齋,那好,今天我就給大家看看我們徳沁齋有沒有這樣東西!”
“邵掌櫃,將昨天的銷售記錄搬出來!”
邵仁庚一聽立馬進屋中翻出昨天的銷售記錄來,拿到葉潯的面前。葉潯便翻看便道:“我們鋪子有個不成文的規矩,就是隻要有顧客購買了東西,都會留下相關信息,並附帶我們店鋪出具的依據。我這裡沒有關於這個墜子的銷售記錄,那麼大哥請你提供一下我們的依據吧。”
“這個?”那大漢一愣,眼睛飄忽起來半晌,才緩過神色:“你們明明是賣的假東西,自然不會留下銷售記錄,再說我怎麼知道你們還會出具什麼依據,當時我付完銀子就走了,你們是故意的吧!”
“對,她就是故意的不給人留下憑證。”在旁邊的呂菱姣立馬聲援那個大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