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師傅接過式樣圖只看了一眼,立馬擡眸匆匆的掃過葉潯的臉龐,接着又迫不及待的低頭看去,嘴中有些激動的讚道:”這是誰畫的?”
“我。”葉潯在旁邊點點頭。
寧御澤見這位老師傅的臉色有些怪異,忍不住上前看了一眼,這一眼看過後他自己也有些驚訝。
只見那白紙上只是畫着一隻手鐲,最簡單不過的手鐲,但是樣式卻是他沒有見過的竹節狀,旁邊還有一個也是鐲子但樣式同樣他沒有見過。
那老師傅看了半晌,終於伸手指着後面的鐲子道:“小姐,您爲什要設計這樣的式樣?”
“老師傅,您一看想必心中已經清楚了吧。”葉潯笑着站起來,微微道來:“現在的鐲子都是內圈圓、外圈圓、條杆也圓。附和我們的希望的那種裡裡外外都圓圓滿滿的意思,我暫時稱它爲福氣鐲。這種鐲子極爲經典,流傳已久,講究精圓厚條,莊重正氣。鐲子也適合各種玉種,但這種鐲子樣式費工費料不說,遇上好的玻璃種也不顯玻璃種的好與透明度。”
旁邊的劉掌櫃與馬師傅都是行家自然明白葉潯說的沒有錯,紛紛的讚許點頭,馬師傅更是接着道:“但是小姐給的這種樣式就不同了,這種鐲子裡面被修成了平整的,可以很好地卡在手腕上,好處是省工省料,內圈貼腕,遇上好料不會像老樣式那樣不顯好。”
“馬師傅過來是老手,一看就能知道里面的訣竅。”葉潯點點頭表示了贊同:“但是這種鐲子內圈打磨一定要好,不然磨粗了手划不來。嗯,馬師傅這樣的鐲子做起來有問題嗎?”
馬師傅瞧着式樣圖,細細的想了一下,立馬肯定道:“沒有問題。”
“那就好,不知道劉掌櫃的有什麼想法?”葉潯笑道。
劉掌櫃的也是忍不住點頭讚道:“第一個竹節的也算是樣式新穎吧,但是這第二個看似沒有很大的變化,但是不管是工上還是料上都佔盡了優勢啊,比我們傳統的鐲子要好太多了。只是……”
“劉掌櫃的有疑慮可以說。”
“只是,像你說的福氣鐲是現在的主流。如果突然出現這種樣式,不知道人們能不能很快的接受它啊。”劉掌櫃的撓了撓頭,說出了自己的另一種想法。
葉潯似乎知道他有這樣的顧慮,輕輕一笑:“這也是我要和劉掌櫃要談的話題。這種鐲子的好處大家有目共睹,但是在推銷上會有一段時間,就是讓大家認知的時間。我這裡的銀錢恐怕不夠一次支付劉掌櫃的,所以劉掌櫃的有?興趣和我合作嗎?”
“合作?”劉掌櫃的蹙了一下眉頭。
“是啊,劉掌櫃的人一看就是老式實誠的生意人。看您的年齡這家店鋪也是老一輩的產業到了您手上吧,您就不想將他發展壯大,成爲您對面那樣的店鋪嗎?”葉潯走到窗前,伸手指了指對面。
對面公所周知是裡米縣數一數二的大商鋪,背後的東家也算是裡米縣的首富了。只要是經商的人,,恐怕沒有一個不想的吧。
葉潯沒有在意劉掌櫃的怎麼回答,只是繼續說道:“如果這種鐲子以後被人認可了,劉掌櫃作爲第一批做這種式樣鐲子的人,您的收入可想而知會如何增加呢?”
“這個我知道,只是如此來風險也大啊。”劉掌櫃不是頭腦發熱的人。
“做什麼沒有哪個是沒有風險的,您只負責做,我來銷售。劉掌櫃的如果覺得我不能將鐲子賣出去,得到大家的認可,那麼我可以再去找下家。”葉潯說的很有自信:“劉掌櫃稍微考慮一下。”
隨着葉潯的話語落地,劉掌櫃的果然端起了眼前的茶杯,細細的品了一口。
在他眼中剛剛見到這兩個人的時候他以爲只是富家的少爺夫人,來這裡沒事做,買東西玩。
可是當葉潯拿出這個式樣圖和剛纔自信那番話後,他突然意識到這是一次機會,如果真的不選擇與她合作,恐怕就白白的喪失掉掙大錢的重要時刻。
特別是對於能夠想出如此式樣的玲瓏姑娘,想必要去外面打開市場也有自己的一套想法吧。
“怎麼樣?”葉潯見時間差不多便開口詢問。
劉掌櫃輕輕的將手中的杯子放回桌子上,目光中已經作出了決定:“好,既然這樣。我還有幾個問題想問問。”
“可以啊。”葉潯知道人家肯定要問自己,比如開的什麼店,有幾家之類的。
果然在詢問過這些後,劉掌櫃還詢問了怎麼合作,以及分成的情況。
葉潯這些都是早有想法的,一一的說了出來,並承諾給付一半定金。
這樣有誠意的合作,和如此美好的前景讓劉掌櫃很是高興,特別是聽說她就是徳沁齋的東家,劉掌櫃先是驚訝後面更是二話不說的簽訂了合同。
連寧御澤都笑:“徳沁齋的名頭可真是響。”
劉掌櫃的接着笑道:“那是自然,一個開張不到半年的小店就能奪得鑑寶大會的頭把交椅,這簡直就是傳說啊。恐怕整個南平州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吧。”
說歸說,笑歸笑。葉潯這次定了鐲子,還有一些其他的首飾樣式。
這些首飾樣式很多都是取自現在,所以劉掌櫃看着什麼都新奇都驚訝,在驚喜之餘很奇怪葉潯是如何想出這麼多的花樣來。
葉潯除了說閒來無事畫着玩琢磨的,也沒有好的說辭了。
等到出了劉掌櫃的店,擡頭看看已經是夕陽晚照,葉潯還有幾家店要去看,今天恐怕是走不成了。
寧御澤早就安排了住宿的地方,在和葉潯走了幾家店後,便找了一處地方吃飯。
這裡米縣與宿瑤縣的交接不比裡米縣縣城,除了玉器客棧外,其他的東西自然要少很多,連吃的都沒有好地方。
匆匆吃完飯後,榴兒和葉潯要上去休息。
寧御澤看着她們上樓的背影,默默的站了少許,便轉頭朝着客棧外面走去。
來到一處街角瞧着左右無人,才暗暗的打了一聲口哨,從暗影中走出一個人影,抱拳道:“主子。”
“嗯,事情調查的怎麼樣了?”寧御澤看着漸漸昏暗下來的天空,臉上看不出喜怒。
“剛纔伍薩送信來說,這幾天藩王府似乎有所察覺,他上次去就被人發現了。”
“哼,不是這幾天吧。是早就有所察覺,否則也不會那呂季白的婚事來做文章。”寧御澤仰頭看向天邊:“這個伍薩,被發現是正常的。他以爲自己多麼聰明?那施俊雄又不是傻子!”
“主子,如此說來,我們可要小心了。”旁邊的黑衣人擔憂的看了他一眼。
“小心?這個自然,但是太過小心就達不到目的了,伍薩的底一定要探清楚。”寧御澤衝着對面的人吩咐道:“你去吧,按計劃行事。如果出現意外,一定要保護好葉潯就是了。我倒要看看這個伍薩接近葉潯是何目的!”
“是!”領命後,黑衣人消失在街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