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礦?”寧御澤點頭,藍礦是整個南平州最大的一座礦山,名義上是呂家掌管。
但從多年前呂家老爺就和藩王府有些說不清道不明,這裡面的關係能有幾層深恐怕呂季白也是一知半解。
不過,既然名義上還是呂家掌控,那就什麼都好說。
“好,今天多謝你了綠元姑娘,這件事我會讓人去調查。”
綠元聽到這裡,也跟着站起來:“那我們就不多打攪了,郡王有事可以隨時找我們。”
“嗯,好。你們還是悄悄的回去,不要驚動任何人。”寧御澤對着外面的耘書招手,示意送送這兩位。
許寶成自始至終沒有說一句話,不過他本就憨厚老實不說話也正常。
只是在綠元下樓梯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多了一句嘴:“綠元,你慢點。”
綠元聽到他在囑咐自己,脆快的答應:“好的,寶成哥你也小心。”
這些當事的兩個人似乎做的習慣了,沒有覺出不妥來。可落在葉潯的眼中,卻蒙上了一層笑意。
看來,這次寧御澤的安排真不錯。
即使匆匆一面而已,葉潯也能感覺出綠元是個脆快的好姑娘,忍不住補充了句:“你們都要小心,這裡樓梯窄寶成哥好生照料一把。”
“嗯。”許寶成現在面對葉潯除了是好朋友,早已經看得明白,相處起來比以往自然。
送走了這兩個人,寧御澤讓耘書去暗暗的請呂季白過來。
葉潯要走,寧御澤又不捨得,覺得什麼事沒有瞞她也就將她留了下來。
呂季白來的快,不一會兒的功夫就聽到外面響起了腳步聲。
見葉潯在,呂季白微微一笑。
葉潯也不動聲色的打過招呼,兩人不約而同的沒有提起那天沈漪柔的事情,省得自己給自己找不痛快。
寧御澤將手中的賬冊遞給呂季白:“你看看。”
呂季白拿在手中翻了翻,越翻越心驚:“這是藩王府的賬冊?”
“是。”寧御澤本就沒有要瞞他:“這是一個賬房先生寫的,可惜已經死了。”
這說明線索斷了,要自己去繼續查找。
“咦,這賬冊不全啊。”呂季白指着其中一處地方:“這隻有出賬沒有進賬,還有很多地方進賬標註不清晰,出賬用途也不明白啊。”
“這就是問題的關鍵所在了。”寧御澤的手指不自覺的敲着桌面,發出輕微的嘟嘟聲。
“這些不明白的賬冊經過推測,很可能在另一個人手中。而這個人可能在你家的藍礦中。”
呂季白蹙眉:“藍礦?是這個賬房先生的朋友還是親戚?”
“不,不要從這條路去調查,而是從被藩王府趕出來的人哪裡去調查!或者說……”寧御澤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從藩王府給你家安排的人手裡去調查。”
呂季白明白他的意思,這藩王府估計從十幾年前沒少往他家礦山安人,特別是賬房這一塊。真不知道他爹這是助紂爲虐還是爲了家族安穩。
但是這樣查下去,他爹估計也脫不了什麼干係。
“這是一塊毒瘤,你不挖早晚也要爛死。”寧御澤看着他,直指他的擔心:“再說,我覺得呂老爺更多的是像被逼迫,你怎麼就知道現在的藍礦還是你家的呢?”
“要想奪回來,就要從跟上拔起。雖然能帶起泥土,可也一勞永逸。”寧御澤狹眸中有着的淡淡的堅定:“否則,你的婚事作用就太小了。”
呂季白瞬間明白,他的婚事能做的文章太多。
不到最後一刻,他還不做。
不過,呂季白搖頭:“藍礦不是一般的產業,要想要到手,估計太難。”
寧御澤似乎也想到了這個問題:“哪還有什麼別的辦法嗎?”
呂季白與寧御澤蹙眉犯了愁,都紛紛的陷入爲難的境地。
葉潯默默的看着他們兩個,試探的開口詢問:“想要插手藍礦,單憑要呂家那位姨娘都不讓吧。”
“自然,如果在這裡時候可以讓人出錢,倒是能堵堵她的嘴。”呂季白凝眉。
“爲什麼?藍礦有賬目問題?”
呂季白點頭:“這幾年也不知道怎麼搞的,明明是穩賺不賠的買賣,卻屢屢出現虧空。我也懷疑過這錢是不是被藩王府給吞了,只是想不到他們都用在哪裡,也找不到證據。我爹他又不說。搞的其他幾家的分紅都成問題了,再這樣下去,恐怕有人一鬧我們就失去藍礦了。”
“失去了以後呢?藩王府就不幫你們?”葉潯繼續追問。
呂季白冷笑一聲:“幫忙?他不掏幹才怪呢,如果有人鬧他就讓那個人經營,那個人就還是傀儡。”
“如此說來,要麼放棄藍礦,要麼需要投資。如果放棄,呂家的皇商也就沒有了,從此沒落下去。”
“可以這麼說,只是投資也是打水漂,還是給了藩王府那幫傢伙!”呂季白提起這件事,氣的牙根癢癢。
葉潯卻沒有太注意他激動的情緒,只是說出了自己的想法:“我想投資藍礦。”
“什麼?”
“什麼?”兩個大男人異口同聲的回答,全是驚詫。
葉潯知道這個要求有點讓人不能接受,可是她剛剛想好了,這個藍礦開採權在國家手中,經營權在呂家手中。
也算是國家放權給呂家。
如果呂家喪失了這個藍礦,那麼皇商易主,呂家沒了最大的經濟支柱與皇商名號必定要隨之敗落。
但是投錢就不一定了,現在能保住一天是一天。後面不是還有寧御澤嗎?
“我知道這個決定有點瘋狂,但是我不會出面的。我拿錢讓呂兄去,先把藍礦從呂伯父手中要回一部分管理權,他才能進去調查藩王府的事情。等到調查清楚,郡王京城那邊也就安排的差不多了。到時候一舉收回,我的銀子不會打水漂的。”
呂季白怔怔的看着葉潯:“可是萬一……”
葉潯歡快的上前拍了他的肩膀一下:“沒有萬一哦,這是借給你的,你以爲白送啊?”
“不行,這錢我不能要,就是借也不行。”呂季白明白成功尚可,如果失敗葉潯鐵定不會讓他還。只是一呢這不是小數目,二呢,她的錢也是辛苦賺來的,豈能如此揮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