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去探查路線的人沒有回來,迴天下第一莊聯絡向莊主的人也沒有回來,眼看眼看就到午時了,日頭毒辣,更是叫人心裡煩躁不安。Ш Ш Ш .
“雪‘玉’,若是午時過了,還沒有人回來,就離開這裡。”蘇妙晴說道。
“是,縣主。”
在原地等了馬上就一天一夜了,算時間,向莊主應該早回來了,鬼醫心裡盤算着,遲遲未歸,難道是遇到了什麼不測?不可能的,師傅說了,天下間,除了那些不出世的老妖怪,沒有人能奈何的了向莊主的,最多也就是打個平手而已。
遠處一個黑點不斷的放大,大到讓鬼醫看出了是向‘玉’天。
只是
渾身是血,狼狽不堪。
隊伍最後負責警戒的人都嚇了一跳,反映過來這是向‘玉’天之後,也無人敢放他接近蘇妙晴的馬車,畢竟先前可是有假冒的向莊主差點兒把縣主給殺了。
鬼醫策馬向前,見半伏在馬身上的向‘玉’天已經有些意識不清,急忙道:
“你們趕緊扶他下來。”
“鬼醫,你能確定這是向莊主嗎?”
“廢話,當然是向莊主了,你們手腳麻利點兒,他身受重傷,又失血過多,再耽擱下去,‘性’命不保,你們能負起責任來?”鬼醫嚴肅的說道。
得到鬼醫的肯定,這些人才七手八腳的把向‘玉’天‘弄’下來,擡到平整的地方,等待鬼醫的吩咐。
“妙縣主,可否借一‘牀’被褥。”鬼醫來到馬車外頭問道。
“鬼醫,是向莊主嗎?”蘇妙晴問道。
“是。”
一‘牀’被褥從微微打開的車‘門’了塞了出來,鬼醫站的位置完全不能看到馬車內的情形。
“別讓他死了。”蘇妙晴緩緩的說道。
“死不了。”
鬼醫把向‘玉’天上身的衣服扒開,‘胸’口上‘交’錯的傷口有血不斷滲出,這些傷口並非是致命傷,‘胸’口處最深的傷口也是避開的要害,不然的話,向‘玉’天這會兒早就一命嗚呼了。便是如此,他現在的情況也不容樂觀,雖然避開的要害,但是傷口太多,光流血也能要命。
用清水清洗了傷口之後,鬼醫把所有的傷口都倒上了金創‘藥’,然後用紗布纏了起來。
至於‘胸’口最深的傷口,他臉上有着深深的猶豫之‘色’,最後,終於下定決心一般從懷裡掏出來一個小瓶子,從裡頭倒出了一粒通體碧綠的‘藥’丸,望着手心裡的‘藥’丸,鬼醫覺得心都在滴血,這‘藥’丸配置不容易,這還是師傅留給自己的,用一顆少一顆啊。
把‘藥’丸碾成粉末,撒在向‘玉’天最深的傷口之上,鬼醫連包紮都沒包紮就到一邊兒去哀悼自己的‘藥’丸去了。
守着向‘玉’天的人也不敢‘亂’動,包紮什麼的,鬼醫沒說,他們更不敢動手,萬一讓向莊主的傷情惡化了,他們可不會處理。可憐的向‘玉’天就這麼躺在被子上曬着陽光。
原是定了午時過了就出發的,這會兒向莊主還半死不活的,繼續出發是不可能。但是留在原地也不安全,蘇妙晴只得喊了向莊主的暗衛來,要求轉移地方。
隨行的人都是各種好手,隱藏行跡對於他們來說都是小菜一碟。
就連遺留在空氣中的血腥味兒都用了鬼醫的‘藥’粉給掩蓋掉了。
快到傍晚的時候,蘇妙晴在馬車裡聽見鬼醫嗷嗷的叫喚聲:
“我可告訴你,這次爲了救治你,把我的老本都搭進去了,你必須付給我足夠的報酬,不然的話,我再給你放血!”
有些虛弱的聲音響起:“多謝了,鬼醫,向某這次欠了你一個大人情。”
“人情?”鬼醫不屑,“要是以前,向莊主的一個人情還是很值錢的,可現在,向莊主的莊主之位都不一定能保住了,人情還有個屁用?還不如換成銀子保險呢!”
“鬼醫你什麼意思?”向‘玉’天雖然聲音虛弱,但是話裡的那股子威嚴卻是半分不減。
“什麼意思?”鬼醫惱怒,“虧了你還是一莊之主,武林之首,居然被個‘女’人耍的團團轉。我問你,這麼多年了,向夫人的舊疾可有過提前的時候?”
向‘玉’天搖頭:“沒有,可夫人這次舊疾復發來勢洶洶,我幾乎是耗費了五成的功力纔給她壓制住。”
五成功力?怪不得這麼狼狽!
“五成功力?你倒是捨得?那蛇蠍‘女’人,真是狠心啊。不光派人冒充你刺殺妙縣主,要不是縣主福大命大,這會兒就是一具屍體了!還有居然連你也不放過,一日夫妻百日恩,沒有想到她還真下得了手!”
“鬼醫,饒是我與你師傅是至‘交’,也不代表我能無限度的容忍你,你若是再污衊雲芳,別怪我不客氣!”
“你腦袋裡灌了漿糊嗎?就不會自己想一想?”鬼醫憤然說道。
雖然面上很憤怒,但也不代表向‘玉’天不會思考。
最近發生的一系列事兒在他腦袋裡回放,從回去到回來的路上被刺殺,越想越叫人心裡生疑,特別是鬼醫說有人冒充自己刺殺蘇妙晴,他心裡的疑‘惑’更是被放大,能冒充自己,而且‘蒙’騙了衆人,那就是需要完全熟知自己的一舉一動,除了……
可即便是如此,他也不相信這一切是自己的夫人所爲。
“我會查清事實的。”向‘玉’天冷冷的說道,“在這之前,我不希望有任何人猜測雲芳。”
鬼醫無奈的搖頭,這男人是被灌了什麼**湯,這都快喪命了,還如此維護自己的夫人?
他們的對話,蘇妙晴在馬車裡聽的一清二楚,與鬼醫的態度一樣,蘇妙晴也是認定了是向夫人做的這一切,對於向‘玉’天的態度,她也是十分惱怒,卻也無可奈何。
“向莊主,不知道是不是能夠繼續趕路了?”蘇妙晴冷冷的說道,“向莊主昏‘迷’了半天,想必也休息好了。”
身上傷口無數,又失血過多。
現在趕路,那就是存心折磨向‘玉’天。
向‘玉’天也明白蘇妙晴心裡的憤怒,只應道:“可以。”
耽擱了許久,總算是能夠繼續上路了。向莊主前頭領路,不同的是,鬼醫這會兒不在蘇妙晴的馬車旁邊了,而是跟在向‘玉’天跟前,不管如何,向‘玉’天現在不能死,鬼醫只得委屈自己暫時跟着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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