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明珠皺眉。這個徐瑞祥究竟是在想什麼?瘋了嗎?
她之所以肯出八十萬,那是因爲知道了這毛料裡面的翡翠,絕世罕見。但是徐瑞祥憑什麼要給她收拾這個,外人看起來都是異想天開的爛攤子?
別的不說,就看常國慶的態度就知道了。他現在可是代表的連氏連氏雖然在雲南省佔不到第一,但是數二還是沒有爭議的。就連連氏這個可以稱之爲巨頭的珠寶公司,都不敢出價到八十萬,可想而知,這塊毛料不被看好的程度。
其實顧明珠倒是想知道,爲什麼李記的老闆老李,會這麼堅決地要價八十萬
不過這可不是首要問題。現在當然不能讓徐瑞祥插上一腳,否則她這不是爲他人做嫁衣了嗎?
顧明珠乖巧地笑道:“徐叔叔,我還以爲你都不打算理我了呢。”撒嬌般地瞪了徐瑞祥一眼。
徐瑞祥苦笑:“小祖宗,叔叔怎麼忍心不理你。還不是你,一來都裝作沒看見叔叔的樣子,也不知道在生什麼氣。我哪敢貿然觸你小姑奶奶的黴頭。真有你的,惡人先告狀啊。”
顧明珠做了個鬼臉,想了想,才又說道:“徐叔叔,你不是不想要這塊毛料的嗎?爲什麼要以公司的名義買?”
徐瑞祥又是苦笑着搖頭,“明珠,這塊毛料確實是,不值八十萬變數太大了。可是你想要,我總不能讓你一個人承擔風險吧。就當成是叔叔賭你的運氣,你那運氣一向好得很,賭漲了也讓叔叔沾點光吧。”
顧明珠不樂意地扁着嘴吧,道:“我不要。這塊毛料我只是自己喜歡,想買來收藏。可不敢拉徐叔叔下水。萬一要是賭垮了的話,讓你跟我一起出錢,爸爸不把我罵死纔怪呢。再說了,公司現在的流動資金也沒有多少,還要爲珠寶展的參展資格做準備,我可不敢亂花公司的一分錢。不能爲公司賺錢也就罷了,還要虧公司的錢,那可就說不過去了。怎麼說,我也算是公司的小老闆了呢,你說對不對?”
“沒關係的明珠……”徐瑞祥急急說道。
顧明珠小手一揮,打斷徐瑞祥的話,說道:“不用再說了徐叔叔,我知道你是爲了我好,也知道你怕我賭垮了哭鼻子。我跟你保證,萬一賭垮的話,一定不會哭鼻子。你只要做好準備,幫我在爸爸面前說好話就行了,嘿嘿。公司的錢不能亂動,我這兒的私房錢可還不少呢。”
徐瑞祥只得點頭。
把毛料運回連氏大院的時候,也才十一點左右。顧衛國已經聞訊趕回來了。因爲之前的協議已經簽署好了,只需要顧明珠這邊付賬即可。
其實在顧明珠未成年的時候,這麼大宗的交易,是需要顧衛國夫婦許可才能生效支出的,但是顧衛國夫婦早就說過,對顧明珠完全放心。再加上上次香港之行過後,顧衛國夫婦,也就是代理了顧明珠的瑞祥珠寶公司的股份管理權,至於金錢,屬於顧明珠的已經全部交由顧明珠自己打理。
等到交易完成之後,已經是快十二點了。
原本顧明珠是打算三兩個人在連氏大院的地下室解石的。但是在場的人都想要親眼看解石,沒有辦法,顧明珠不想自己的小地盤被侵佔,只好讓顧衛國把毛料運回連氏玉石街的那個倉庫去,當衆解石。
約好了時間,送走了來人,就只剩下顧明珠一家子,還有徐瑞祥和齊悅。
“瑞祥,沒事的話中午也在這裡吃飯好了。”連盈笑道。對於女兒今天的行爲,她沒有說什麼。只當是她心裡不舒服的發泄。
畢竟花了八十萬,可不是小數目,這要是擱在平時,她和丈夫雖然不會插手,但是過問還是難免的。往常的時候,顧明珠知道連盈不喜歡在家裡解石,又吵又髒,因此,她一般不會在家裡解石,更不會這樣大張旗鼓地把賭石運回來。有時候就算是解石,也會挑連盈不在家的時候進行。
因此,連盈愈發肯定了,顧明珠是心裡不好受。同時又看到徐瑞祥也在場,因此,顧明珠做出一些出格的行爲,還是可以理解的。
“不了,公司還有一點事,我下午直接去倉庫那邊看解石就行了。”徐瑞祥一一跟顧明珠一家子告別。
齊悅被顧明珠留下吃飯,他雖然有些猶豫,但還是答應了。
“跟我來,看看我的小基地。”顧明珠邀請齊悅去,現在只屬於她一個人的小基地。
“你這還叫小基地啊我看李記後面的院子,都沒有你這地下室大。”齊悅跟着顧明珠進了地下室,不由得搖頭失笑。
“嘿嘿,確實還小嘛。主要是這裡面放的東西太多了,再加上比較暗,因此會覺得有些小吧。”顧明珠笑道。
“這麼多書?”齊悅驚奇地看着那兩個高大的書架。
“別管那些,有時間了慢慢看,上面有用的東西多着呢。先來看看這些東西。”顧明珠笑着招呼齊悅過來。
“這是……”齊悅驚訝地看着顧明珠從架子上取下來的毛料或翡翠。
“這些都是我之前賭的啊。有的解開了,有的還沒有解開。”顧明珠一一向齊悅做着介紹。其中有些毛料的來歷,齊悅是一同見證過的。只是沒想到,那些原本他認爲並不起眼的毛料,竟然都是精品。於是心中對顧明珠的疑惑,不免更甚真的是那些書和筆記的功勞?能讓一個一竅不通的人,在短時間裡就變得如此強大起來?
不過他也差不多。也是因爲一本書,被帶入了賭石的世界,又因着這本書,成爲了不錯的賭者。只是,他知道,他花費的時間,絕對不是一朝一夕。
“來看這塊毛料。”顧明珠指着一塊毛料說道。
齊悅依言過來,看了一眼,想了一會兒,眼前一亮。他想起來了。這塊毛料是在李記買的,當時自己也買了一塊價值八千的毛料,還有一塊是應顧明珠要求買的,三千塊的毛料。他記得很清楚,那塊三千塊的毛料,後來他完全解開之後,裡面是藍綠,很漂亮的藍綠。而他自己那塊,解出來則是草綠,也很不錯。唯一沒看到的就是這塊顧明珠自己花了兩千塊買的毛料。
因爲那時候,正巧徐瑞祥過去找他們,商量關於賣掉接近帝王綠的那塊翡翠的事情
再然後就是一片的人仰馬翻,他也幾乎忘記了這回事。這次又看到這塊毛料,他纔想起來。這塊毛料,就是顧明珠捨棄了那塊藍綠買來的。裡面又將會是怎麼樣的絕色?
齊悅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形成了一種思維,但凡是顧明珠說好的毛料,就無一不是精品。每當他冒出來這個念頭的時候,都被自己嚇了一大跳,但是在無數次的事實面前,也由不得他不信。
但是同時,他也知道自己這種想法是多麼可怕。如果他深信這種觀點的話,那就等於是說,顧明珠在這種十賭九輸的賭博中,幾乎逢賭必中這意味着什麼?
齊悅甚至不敢想。他知道就算是自己擁有那本曠古絕今的《石頭記》,也絕對與顧明珠相提並論。再加上顧明珠曾經跟他說過,要和他合作。她親口承認她可以判斷一塊毛料裡面是不是有翡翠,但是具體是什麼翡翠,就不得而知了。
她是不知道,當他聽到她這麼說的時候,心臟幾乎都要跳出來了。她難道就不知道嗎,她毫無保留地告訴他這個秘密,那幾乎就意味着把自己的生命交付他手
齊悅不由得苦笑,她是真傻,還是裝傻呢但是無論如何,他都決計不會辜負她的這種信任
因此,齊悅在看到這塊毛料的第一瞬間,立刻就認爲,這塊毛料裡面的翡翠,絕對不會差的
“離吃飯還早呢,想不想解開看看?反正這塊毛料很小,解出來也要不了多長時間!”顧明珠笑道。
齊悅點頭,他也很像看看,是不是這塊毛料真如他猜想的那樣。
毛料很小,顧明珠卻依舊是要切,按理說這樣的毛料,用擦石才最合理。因爲這樣纔不容易將毛料中的翡翠給切壞了。但是顧明珠說切着省時,不然的話,要擦到什麼時候了。
齊悅沒有反對,他還記得,當初解那塊藍綠的時候,也是顧明珠畫的線,而如果是按照他事先畫的線來解的話,那一刀下去,那塊不算大的藍綠翡翠,可就成了兩半了。而這還不算什麼,最令他難忘,甚至是驚悚的,是那塊接近帝王綠的翡翠
如果按照他事先想要下刀的地方切的話,那麼那塊翡翠就算是一刀徹垮了。可是按照顧明珠畫的線來切,則是最完美的。那刀切得,簡直可稱爲是魔鬼一刀!因爲不管是再進去一公分,還是出來一公分,都不如那個位置好。
進去一公分的話,則切出蘚;出來一公分的話,則綠色切面就沒有那麼美了,甚至是綠色的不如那個位置更濃
齊悅有種感覺,那一刀,就像是看着一個透明的毛料切出來的。顧明珠像是完完全全能看到,那皮殼之下的是什麼
他又被自己這種不着邊際的想法給嚇了一跳,忍不住看向顧明珠的眼睛
顧明珠的五官長得很好看,但是有些像娃娃。可是她的那一雙眼睛,則是靈性十足。
那一雙眼睛,像是藏有無數種情緒,是不是地表現出不同的她。不可否認,每一面的她,都是那麼讓人迷醉十幾歲的少年,已經懂得了,那大概是什麼只是,尚且年少;尚且,無力
顧明珠早畫好線了,看齊悅好像有些呆愣,忍不住笑着推他了一下,“想什麼呢?來,就從這裡切。”
齊悅點點頭,耳根子疑似爬上了一抹紅暈。
切石果然是快,又是這麼小塊的毛料。沒有多長時間,毛料就切開了,而且切的還不只是一面,而是兩面切開。
齊悅更是堅定了心中對顧明珠的猜想。要知道,一般解石,切一面見色的話,就不會再貿然下刀。像是顧明珠這樣,還沒有開始切第一刀的時候,就畫了兩條線的,更是絕無僅有
兩面切開之後,齊悅已經能完全看清楚了。這塊裡面的,竟然是紫翡
還是罕見的玻璃種紫羅蘭多美的紫色。不過按照這塊毛料的體積已經可以預見,這麼美麗的紫翡,不會有多少。但是這已經是非常驚人的了。
紫翡和紅翡黃翡等等綠色之外的翡翠一樣,只有紫羅蘭,血翡,雞油黃這些顏色比較珍貴,價格也高。至於其他色弱的翡翠,在這個年代,都屬於是中檔翡翠,不大受待見的。當然,這種待遇,在兩千年之後,就會徹底改變。畢竟翡翠也屬於是不可再生資源。只會越來越少。但是喜歡翡翠的人卻越來越多,於是呢,原本不怎麼受待見的翡翠,一個個紛紛魚躍龍門這是後話了。
“不錯,比我想象中的更美。”顧明珠也讚歎道,“要是用這截紫翡雕出來一朵蘭花,應該會非常的漂亮吧。”
“我覺得雕玫瑰更好。”齊悅斂去心中的震驚,神色如常笑着說道,“蘭花的話,丟掉的翡翠太多了。而且,這塊翡翠的形狀,雕蘭花也不能完美地展現它伸展的花瓣。所以呢,雕一朵含苞待放的玫瑰,比較好看。畢竟玫瑰的花瓣是收攏的。”
“唔……你說得很有道理。”顧明珠笑道,忽然又想起來了什麼,問道,“你那個師傅沒有教你如何雕刻翡翠嗎?”
齊悅一頓,說道:“《石頭記》中有,不過不是很明確。我之前只是稍微學了一點。技法很不熟練。”
“你學了?”顧明珠眼前一亮,“有沒有作品,給我看看。”
齊悅失笑,稍微猶豫了一下,從口袋裡掏出來了一個小東西,放在顧明珠的手上。
“這是……”顧明珠驚訝地看着掌心的這個小小的翡翠苦瓜,哭笑不得,“這是你雕的?”
齊悅點點頭,臉色有些不自然,把頭也別了過去。
顧明珠仔細的看這個翡翠苦瓜,越看越是驚訝。嫩嫩的綠色,色味微微偏黃,看起來真是和那種剛剛長出來還帶着花蒂的苦瓜一模一樣。當然,這色並不是顧明珠所驚訝的,她所驚訝的當然是雕功。
苦瓜算是很難雕的了,苦瓜皮上的那些凹凸不平的凸起,以及苦瓜微微隆起的紋理……這絕對是一項非常巨大的工程。只要有一個地方沒有刻好,那可就影響了全局。
可是顧明珠掌心的這個苦瓜,長約五公分,相當於兩根鉛筆粗細。難得的是,苦瓜上的所有特徵都非常清楚,顧明珠認真仔細地看,連一點敗筆都沒有發現。而且顧明珠還發現了一點。這是她最爲驚訝的。
翡翠雕刻上,向來有南派北派之分,南派講求精緻細膩,北派則講究渾然天成可是顧明珠發現,這個翡翠苦瓜的雕刻風格,明顯不是北派的,可是也不是南派的
北派的自不必說,雕刻講求的儘量少動刀,力求讓翡翠以最自然原始的方式呈現。而南派,雖然講求精緻細膩,但是作品多給人一種美到極致的感覺。顧明珠私以爲,南派的作品顯得太過刻意了,精緻到讓人覺得虛假。不過不得不說,看起來是很美很美的。
而現在這個翡翠苦瓜,大致看上去很是精緻,可是再細看,又覺得每一處都非常自然流暢。完全看不出下刀的痕跡就好像是整個翡翠一氣呵成,連換刀都不曾可是偏偏,非常細小的地方,比如說蒂處的細微絨毛,都毫髮畢現
顧明珠越看越入迷,目光根本就移不開了。
“呃,明珠?喜歡嗎?”齊悅看顧明珠一臉的讚歎,心中當然是高興的。至少,學的這門手藝沒有白費。丟了這麼多年了,最近剛剛拾起來,也算是沒有徹底荒廢。畢竟,這麼些年沒有摸,手可是生了不少呢。
“嗯嗯,你這是什麼雕刻手法啊,我怎麼從來都沒有見過呢?真的是太美了。”顧明珠連連點頭,還一邊問道。
“書上也沒說是什麼刀法,我這都好久沒有拿過刀了,前兩日忽然想起來,就隨手雕了這麼一個,手都生了。你能喜歡就好,這個就是要送給你的。”齊悅笑道。麪皮微微泛紅。不過顧明珠只顧着看翡翠,根本就沒有發現。就算是看見了,只怕也會認爲是天氣熱,地下室裡更悶的緣故。
“你這是故意打擊人的不是?隨手雕一個都這麼厲害,你讓人家專門去學的怎麼辦?”顧明珠恨恨道,這傢伙真是
“嘿嘿……”齊悅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
“不過爲什麼你要雕苦瓜?”顧明珠有些奇怪地問道,“總不會是覺得苦瓜難雕,故而來練刀法的吧。還有,你不覺得,要是把這麼個苦瓜掛在脖子裡,很是古怪嗎?”
“咳咳……”齊悅的臉,頓時燒了起來,“其實,我現在大概只會雕苦瓜吧。嗯,或者說,我只有苦瓜雕得最好了。其他的東西,我還沒有雕過。”
“呃……爲什麼?”顧明珠眨眨眼睛,面色古怪,“就這麼喜歡吃苦瓜?”
“不是。其實是我師傅他,說要我一直練習雕苦瓜,等到我雕出來的苦瓜和真的擺在一起,連菜市場的賣菜大媽都看不出來真假的話,那就算是達到了第一步。”
“這麼嚴苛”顧明珠失笑,“不過也不是沒有可能啊。只是我覺得你現在離達到這第一步,已經不遠了。至少這苦瓜,在我看來,已經是非常的逼真了。嗯嗯,或許這是你事先告訴過我,我也摸到了翡翠的冷玉質地的緣故,如果混在一堆大小相似的苦瓜中,單憑看,估計還真的看不出來呢”
“是嗎?大概吧。我這都好久沒有摸過刻刀了,有些生疏。你以後要是想要雕什麼的話,再告訴我好了。我現在就只能雕苦瓜雕得好些。其他的我也沒雕過,不知道。”齊悅說道。
“嗯嗯,好,這可是你說的。那我以後想要什麼,你可要幫我雕哦。”顧明珠喜滋滋地從一個抽屜地取出一條專門用來穿玉石的紅繩。這苦瓜本就是打算送給顧明珠的,因此頂端的蒂上已經穿了一個孔了。顧明珠把翡翠苦瓜穿好,順手就掛在了脖子裡。冰涼的玉質貼着肌膚,有種異樣的感覺。
“你師傅沒有告訴你,你這雕功是屬於什麼派別的嗎?”顧明珠不死心地問道。因爲齊悅這雕功實在是太神奇了,她看過外公的那本雕刻筆記,上面根本就沒有這樣風格雕功的記載。不過這也可能是外公對雕刻翡翠浸yin不深,因此,記載的東西也不全面。
“沒有,師傅根本就沒有怎麼教我,他只說,‘何必要有名字?到了最高境界,沒有名字也一樣會讓所有人銘記於心的。’”
顧明珠點點頭,只說了兩個字,“高人”
下午兩點鐘,當顧衛國帶着顧明珠和齊悅到達,連氏在玉石街的倉庫的時候,李記老闆老李,徐瑞祥,還有常國慶和劉凱馮進,都已經在等着了。
一一打過招呼,工人把毛料拿過來,應顧衛國的要求,在毛料上澆水。
顧明珠看了下身邊站着的老李,輕聲說道:“老闆,你這塊毛料拿貨不到五萬塊吧。就算是解出來了一條蟲子,八十萬的要價也太高了吧”看着老李變幻的臉色,顧明珠又說道,“你放心,我沒有要退貨的意思,你也不會給退的。我就是想問問,你這報價是怎麼做出來的?”
老李尷尬地一笑,下意識地看向身邊的齊悅。顧明珠光看他的這個動作就知道了。是了,也就是齊悅纔有這個本事了。於是她挑眉看向齊悅。
“沒錯,是我幫李伯定的價。”齊悅很自然地說道。
“哦?”顧明珠眉毛挑得更高。
“原先也沒想着你會要。不過不管怎樣,這塊毛料這個價都值的,你說是不是?”齊悅笑得很坦然。
“怪不得,我說誰有這個本事呢”顧明珠壓低聲音,在齊悅耳邊說道。她很欣賞齊悅這種坦然的態度。這個定價確實沒錯,就算是他知道顧明珠要買這塊毛料,他也不會把價格故意說低。這是原則問題。是他給李伯的承諾,也唯有這樣纔好不辜負李伯的信任。
而他並沒有跟顧明珠說明,只怕也是認爲並不重要吧。
顧明珠沒有怪齊悅的意思,只是在心裡暗歎,這傢伙可真毒八十萬吶
“值不值你這個定價的還不清楚嗎?”顧明珠也笑道,“這會兒說什麼都是白搭,晚會解開了不久知道了,在這兒猜來猜去的,累得慌”
解石前的準備工作都做好了,顧明珠這次倒是不出頭了,站在那裡沒有要上前畫線的意思。
“明珠,這塊怎麼不想親自動手了?”顧衛國笑道。
“我不敢,嘿嘿。還是爸爸幫我畫線好了。”
“咳咳……”齊悅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嗆死。是他聽錯了嗎?顧明珠竟然說不敢這可真真是天下奇聞吶
顧衛國笑着搖搖頭,“你是怕切出個好歹來,捱罵吧”
說着顧衛國就上前去畫線了。顧明珠偷偷看了眼父親畫好的線,位置選的很好,正巧從那個地方切開的話,能看到裡面的翡翠,同時也能看見其中的兩條蟲子。
當然,顧衛國選擇這裡絕不會是因爲有兩條蟲子,而是他判斷出來,這裡應該能夠見翡翠
而這個位置好巧不巧,正是葉子的尖端,兩條蟲子在碧綠的葉子尖端,正在啃食
畫好線,執刀的依舊是常國慶,這裡也就是他解石的經驗最豐富了。
因爲顧衛國顧忌裡面的翡翠,因此,畫線的位置很靠邊。固定起來有些麻煩,不過解石的時間就短了些。
很快,這一塊石皮就被掀開了。露出一小片的翡翠。不過這樣從一端看起來,就只能看到一條綠色帶,約一公分厚度。綠色帶的上方和邊緣,分別能看到一個蟲子頭。至於身子則是在裡面,看不到。
在綠色帶之外的地方,則是冰種的白翡。
“天,竟然還有兩條而且居然出綠了”常國慶先驚呼出聲。
頓時,所有的人就急不可耐地湊了上去。
顧衛國也是面露喜色。事先他也是憂心的,賭石嘛,就是迷戀這股子刺激勁兒。天堂地獄一線間。
顧衛國接着又在側面畫了一條線。因爲毛料個頭不算小,因此即便是兩面開窗出翡翠,也不好直接擦石的,那樣太浪費時間了。
解開側面這裡用的時間長了些,而且解開之後,側面這裡一片蒼白,算是一無所獲。
接着,常國慶直接將鋸片往裡面挪了一公分。
顧明珠眉頭一緊,忙說道:“不可”……
今天就寫了這麼多,不過現在先發上,馬上還會接着寫。反正這幾天的總加更數量不會少滴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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