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睡了多久,方霧善覺得自己的靈魂出竅,不停在前世和現世之間遊離。
她飄到前世,看到安慕心一步步進入方家,一步步把她擁有的一切搶走,這一世,她回來了,兩人之間的鬥爭從未停息,她覺得累,覺得倦,如果可以,她只想過簡單的日子,沒事喝喝茶、曬曬太陽、走走路、賺賺錢。
忽然,她聽到有人在她耳邊不停說話,那個人的聲音很熟悉,他趴在自己耳邊,像是念咒一樣,說:
“方霧善,你給我起來,你要是不起來,我就把你苦心經營的一切都給毀了。我要把jf轉手給賣了,把你收藏的所有翡翠都扔進下水道,把你買下的那個礦一分錢不要送給別人!”
“那些可都是很值錢的東西,你憑什麼不經過我的同意扔了它們!”方霧善喊道。
然而,那人卻像是聽不見她在說什麼,繼續唸咒:
“還有,你要死了,我就去娶安慕心,找法國設計師幫她設計婚紗,給她買全國最貴的別墅住,用飛機不停空運衣服珠寶,和她生幾個孩子,讓她過上公主般的日子,還要把安如蘭接到家裡照顧,我要幫方啓臨重振他的事業,幫沈易還清債務,讓他們都逍遙法外,過着幸福的生活,只有你躺在這裡,活不活死不死的,即使你不喜歡他們,卻不得不看着他們幸福,什麼也不能做,因爲你動彈不得,是個怕死的懦夫!”
不!怎麼可以這樣!這些豬狗不如的東西,死都不能減輕她對他們的恨,她花了那麼多時間,好不容易挖坑讓她們跳進來,眼看就要讓他們活得連死都不如,你怎麼可以去幫他們!
方霧善很激動,彷彿用了很多力氣,她好不容易張開沉重的眼睛,映入眼簾的是一個滿面鬍渣的男人。
“霍靖霆!你要是敢娶安慕心,我就閹了你!”她蒼白無力地說着威脅的話。
然而,霍靖霆卻笑了。
“第一次看見你笑。”方霧善虛弱地說。
“好看嗎?”
“你不笑就有那麼多女生朝你面前湊,要是這麼一笑,那我的麻煩事可就多了。”
霍靖霆握起她的手,輕輕印下一個吻。這輩子,他送走了太多人,見識了太多生離死別。
戰友、兄弟、上級、對手……
在一次次跟敵人斡旋的過程裡,他送走了太多寶貴的感情,可是這一次,他的心卻比以往每一次都痛。
“方霧善,你記好了!沒有我的允許,你連死的資格都沒有!”他狹長的深眸注視着她,說着霸道到不可理喻的話。
方霧善卻從他滿臉的鬍渣和滿眼的憂慮中,看出這個霸道男人真實的情緒。
他在害怕,在擔心。
“好,我答應你。”
霍靖霆緊緊抱住她,狠狠把她摟在懷裡。
“霍靖霆,我已經沒事了,你先去休息吧。”方霧善虛弱地說。
霍靖霆意外的沒有反駁她,他點點頭,應道:“我先去休息一會,下午再過來。”
霍靖霆走出病房外,眼眸漸漸冰冷。
昨天,他顧着方霧善的安危,來不及收拾那兩人,今天,他會讓他們知道,惹上他霍靖霆無異於惹上閻王,敢打他女人的主意,他會讓這兩人,後悔自己的所作所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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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霧善躺在*上看書,她身體已經沒大礙,但醫院卻堅持要多觀察一天,馬上軍訓就要結束了,最後這幾天是演習的日子,她不想缺席。
想到這次中計,多少是因爲自己的大意,都說當局者迷,以後,她怕是得更小心才行。
還有,安慕心這一次都要欺負她頭上來了,她要是再不出手應對,怕那安慕心就要以爲自己真是個任人揉捏的包子了!
想到這,方霧善的神色漸漸冷了。
近日在部隊裡,她不方便出手,才讓安慕心一再挑釁。
只是,隨着安如蘭、方啓臨、沈易的落網,安慕心也蹦躂不了幾天了。
你且等着!
正想着,忽然,花想和喬染衝了進來。
“霧善,你沒事吧?”
“醒過來就好!”
兩人說着,臉上神色匆忙。
方霧善笑笑:“我沒事,你們怎麼有空來看我?出什麼事了?”
花想一臉焦急,說:“霧善,不好了,顧家垮了!”
“哦?”方霧善坐起身,神色嚴肅。“怎麼回事?”
“霍教官因爲顧江東設計你的事情,對顧家發難,今早新聞爆出來,說是顧家偷稅漏稅、做假賬,查封了顧家的公司!”
“什麼?”方霧善沒料到因爲自己的事情,霍靖霆竟然會做出這麼大的動作。、
任何一家公司只要查起來,那賬務上都沒有清白的。
“顧家在本地勢力不小,霍教官想連根拔起顧家,估計付出了很大的代價!”
喬染畢竟是圈內人,對本市的勢力格局非常瞭解,霍教官對顧家做了大動作,顧家必定會找人幫忙,可今天,卻沒有一個家族敢出來幫顧家的,霍靖霆爲了安撫這幫人,估計也費了不少事。
“這也就算了,顧家養出顧江東這種兒子,也算是罪有應得!再說了,偷稅漏稅、做假賬,既然被爆出來,肯定清白不了,只是現在,霍教官抓了安慕心和顧江東,說是要殺了他們。”
花想越說越急。
“霧善,你快去勸勸吧!要是真出什麼事,霍教官也會受到牽連!爲了那種人,把自己賠進去,不值得!”
喬染也跟着點頭。“雖然我也很不得那兩個踐人死!但卻不希望看到霍教官手上沾上他們的血!”
方霧善面色如常地下了*。“霍靖霆現在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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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霧善來到霍靖霆的住處,一路來到後院的水牢。
水牢顧名思義,是霍靖霆折磨人的刑房之一。這裡到處都是水,方霧善走過去,才發現,通道左邊是一個類似泳池的地方,上面鋪了一層厚厚的玻璃,方霧善隔着玻璃,看到泳池內遊着幾隻食人鯊,而通道右邊則是普通的水池,水池裡掛着幾個方形的籠子,安慕心和顧江東,正半死不活地被掛在裡面。
霍靖霆是個睚眥必報的人,他定然是被激怒了,所以不願意一槍崩了這兩人,而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把這兩人浸在籠子裡,讓他們像當時的自己一樣,活活被淹死。
見她進門,安慕心呆滯的眼睛陡然發亮。
“姐姐,你來了?我是妹妹慕心啊,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我是無辜的,你要相信我!讓霍大哥放了我!”安慕心柔柔弱弱地喊。
方霧善脣角上揚,諷刺地笑了:“妹妹,都到這個時候,還想着裝無辜!”
“我沒有!你要相信我啊,姐姐,我們是親姐妹,我怎麼可能做傷害你的事情呢?霍大哥對我有誤會,你幫我跟他解釋一下,讓他放了我!”安慕心說着,流下兩行清淚。
“傷害我的不是你,又是誰?”方霧善冷嘲。
“是……”安慕心凌亂的頭髮黏在臉上,眼珠轉了一圈,她指着顧江東,結結巴巴說:“是他!想殺你的人是他啊!是他記恨你,所以才做了這種事,跟我沒一點關係!”
顧江東聽了這話,低下頭,半天,卻是沒說話。
霍靖霆站了起來,他看着方霧善,涼聲說:“你不在醫院好好休養,跑這裡來做什麼?”
“來看看你中午怎麼吃。”
霍靖霆皺眉,沒被她糊弄過去。“誰告訴你的?”
“沒有別人。”方霧善看着他,眼神是前所未有的堅定。“我只是不想你再浪費時間在不相干的人身上!”
霍靖霆冷哼一聲,英俊冷毅的臉上滿是陰鷙。
“上次你家半夜着火,你說要自己解決,我答應了,這次差點被淹死,還打算要自己解決?你憑什麼認爲我會答應?”
他狹長的深眸緊緊一縮,滿眼都是睥睨天下的狂傲和不贊成。
“你不相信我?”方霧善挑眉。
“你要我相信你,好歹得拿出點實力來!”霍靖霆疊着腿,仰坐到椅子上。
“我一直都在佈局。”
“你所謂的佈局,就是讓人放火少你,放水淹你?”霍靖霆說話很不客氣,絲毫不在乎是否傷害她幼小的心靈。
方霧善沒有生氣,她看着安慕心,想到這個人害了自己的前世今生,那麼多怨恨,那麼多傷痛,她怎麼能讓她就這樣死了!這麼輕易!絲毫不能讓她解恨!
想到前世臨死前,她曾發誓讓安慕心無家無伴、無所依靠、容顏毀盡、被世人唾棄!讓她活得連一隻最卑微的螞蟻都不如,死,對這種人來說,真是一種解脫!
她要一點點毀了安慕心,把前世在療養院囚禁的7年之苦,一點點還給她,實現前世臨死前的諾言!
“霍靖霆,相信我!就這麼讓她死了,太便宜她了!”
“太便宜?”
霍靖霆薄脣緊抿,道:“你是不相信你男人處罰人的手段?我怎麼會讓她死的這麼容易!”
他指着鋪着玻璃的泳池,淡淡地說:
“這池子裡的兩條鯊魚已經餓了一個星期了,正巧放他們下去,我想,那死狀一定能讓你滿意!”
看着那對鯊魚不停撞擊着玻璃,顯然是餓壞了,看着自己的眼神像是把自己當成了午餐。
方霧善身子一哆嗦。
霍靖霆冷哼一聲,接着說:
“或者,就這麼用籠子吊着,把那對鯊魚放出來,那鯊魚會跳出水面來吃他們,隔着鐵籠子不會一下子咬到,但是餓極了的鯊魚不會罷休,會圍着他們的籠子一直咬,一直撞擊,在死之前,他們會承受極大的痛苦和恐懼,但最終,是逃不掉鯊魚的捕食的!”
方霧善不得不承認,這個人真是bt極了!
“我心裡承受能力弱,承受不住這些!”方霧善拉住他的胳膊,眼神帶着乞求,不似平常的冰冷。
霍靖霆挑眉,仔細盯着她哀求的神色,薄脣緊抿。
“你是在對我撒嬌?”天上下紅雨了?這女人會放低姿態,也真是罕見!
方霧善臉色一紅,咳了咳。“我哪有!我就是不希望你殺了他們!午飯時間快到了,你在這時候殺了他們,那我怎麼吃得下飯?”
霍靖霆沉默片刻,最終點點頭。“看着兩個人被鯊魚撕碎生吞,鮮血味四溢,於你而言,確實不易!”
“是。”
霍靖霆冷眼睥着她,薄脣劃出涼薄的弧度。
“我再相信你一次!如果你治不了這兩個人,那就把他們送給我的鯊魚做晚餐!”
“好!”教官大人,你家的鯊魚營養是不是太豐富了點?
“霍十八,放了他們!”在方霧善看不見的角落,他暗暗使了個眼色。
“是,二爺!”
籠子裡的兩人開心地露出笑臉。
霍十八把他們放了出去,等他們走到沒人的地方,霍十八摸了摸鼻子,對手下使了個眼色。
“這兩個*差點要了我們未來夫人的命,大家說,哪能這麼輕易把他們給放走!不如就趁這個機會,給他們一點教訓!省得他們以爲咱霍家人是好欺負的!”
手下一聽這話,都是熱血沸騰,當下就把兩人揍了一頓。
霍十八站到一旁,嗑着瓜子看熱鬧。
“嗨!你看你們,下手也不知道輕點,太不知道憐香惜玉了!爺可說了,揍完直接扔進豬圈裡!這種人咱們不喜歡,但豬喜歡哇!找些要配種的公豬來,把這兩人扔進去來點重口味的,看看他們能不能超越物種的差距,發展出一段真愛呢?”
手下呆萌發問:“十八哥,這公豬和姓顧這小子也能發展出真愛來?”
霍十八狠敲他的頭。“笨蛋!沒聽過同性相吸啊!只要是真愛,物種和性別都不是問題!”
一聽說要扔進豬圈,安慕心急哭了,當下哀求:“各位大哥,放了我吧,我真的是無辜的!”
霍十八看着她裝可憐的樣子,冷哧一聲:“你這女人,真會裝!要不是知道你的真面目,你別說,我還真會捨不得!只可惜啊,這人作惡太多,肯定會惹禍上身,你要是有什麼委屈的地方,就跟你的豬哥哥說去!”
說完,抱起她,一把扔進豬圈裡!不顧豬圈裡滿地的豬食和豬糞便,還有黑乎乎的糞水!
撲通……
安慕心被扔進了臭氣熏天的糞水裡。
“啊啊啊……”她連忙爬起來,誰知腳不穩,撲通……又滑倒了,一下子栽進了糞水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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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好了,洗了個糞水澡,噴了個豬糞味道的香水,用了個豬糞味道的沐浴露和洗髮膏,渾身臭烘烘,好不開心啊!
“方霧善,你這個踐人,你給我等着,咱們沒完!”
安慕心一邊歇斯底里地叫着,一邊應付拱上來把她當母豬的公豬們。
顧江東在一旁冷冷待着,心裡不是滋味,這幾天的事情發展過於離奇,讓他十分想不明白,不就是把方霧善推進坑裡嗎?怎麼就沾上謀殺的罪名呢?霍靖霆剛纔說,顧家已經完蛋了,聽到這個消息,他應該高興纔對,這麼多年,他一直覺得顧家虧欠了自己的,他鄙視顧家作爲有錢人的特權,可現在他怎麼高興不起來呢?反而有種隱隱的失落,因爲,自己再也無法享受顧家的特權了。
他一時覺得空蕩蕩的,城市那麼大,他卻連去的地方也沒有。
當晚,安慕心回到方家,她滿身泥土糞便,胳膊往後斜,呈一種奇怪的弧度,頭髮凌亂,眼神渾濁,像是被人凌辱過一樣。
她一進門,正打算對奶奶和爸爸告狀,訴說方霧善的惡行!誰知,門一開,方霧善卻披散着頭髮,穿着得體,打扮精緻地從裡面走了出來。
安慕心嘴巴被打得生疼,嘴脣也像是炸熟的香腸,腫得很高。
“呦!妹妹!你這是怎麼了?”
安慕心一愣,還來不及告狀,又被方霧善搶白:
“呦,妹妹!看你這一身屎啊糞啊的!你該不會是昨晚睡豬圈了吧?嘖嘖!爸爸早就教育過我們,這女孩子每晚要按時回家,就算妹妹在外面玩野了心,不想回來,也不至於口味這麼重,跑去跟豬同住啊!”
她捂住鼻子,避之不及地說:“這一身味道可真難聞!該不會掉糞池裡了吧?”
安慕心這一身味道確實很大,風一吹,整間別墅裡都是屎味,方啓臨眉頭緊皺,不耐煩地說:“慕心,你快去梳洗梳洗,怎麼弄成這個樣子!”
方老爺子也冷聲道:“如果嫌這個家容不下你,大可不必回來!弄成這個模樣,方家的臉都被你丟光了!”
安慕心委屈極了,明明她受了這麼大的委屈,可回到家,卻連個安慰她的人都沒有。
她看向方啓臨,打算把自己受到的所有委屈都告訴他,他那麼疼愛自己,一定會爲自己主持公道的。
“爸爸,我……”
“慕心啊,你爺爺說得對,你一個女孩子家的,要有羞恥心,沒事多跟你姐姐學學!”方啓臨慈祥地看着方霧善,儼然是一個好爸爸。
安慕心震驚了,這是怎麼回事?她就幾天沒回家,方啓臨對方霧善的態度怎麼來了個180°大轉變?
方霧善淡淡地笑着:“爸爸,你剛說的合作案,改天我把靖霆叫回來,你們好好聊聊!”
“行!你把他叫回來,我跟他好好聊聊!”方啓臨聽了,欣慰不已,養女兒的好處就在這時候體現出來了。
他似乎絲毫不記得,之前是怎麼追在方霧善身後,想要打她的。
安慕心真要哭了,她急忙叫着:“爸爸……”
“慕心,你怎麼還在這呢?”方啓臨皺着眉頭,躲得遠遠的。“一身糞便,怎麼不去洗洗?”
蘇瑩瑩也走過來,陰陽怪氣說:“呦,在哪玩得這麼high?弄的一身大便,該不會你是參加那種不倫不類的派對吧?像什麼吃屎派對,女體盛派對什麼的?”
安慕心氣得跳腳。“蘇瑩瑩,你別胡說!”
“我胡說?我勸你啊還是早點去洗洗吧,你再站在這,我怕我今天飯都吃不下了,一想到你這渾身便便的味道,就想嘔!”
杜春花也走過來,不高興地說:“慕心,不是奶奶說你,你以後是要嫁人的,身在方家,你最大的價值就是嫁一個好人家,幫助家裡發展方家的事業,你現在弄成這樣,連鄉下養豬的婦女都不如,你還打算嫁入豪門?”
安慕心淚眼朦朧。“奶奶,我……”
“行了,趕緊去洗洗!別杵在這裡礙眼!”杜春花連忙揮手,十分不耐煩。
衆人的嫌棄刺激了安慕心幼小的心靈,她捂着眼睛,以一種女主被欺負的姿態,哭着跑去自己的房間。
然而,事情遠遠沒完呢!
這一身糞便到底怎麼洗乾淨啊?衣服能扔了就算了,身上也好洗,就是頭髮,怎麼洗都洗不乾淨,那裡面都是豬的排泄物!
安慕心一邊哭,一邊委屈地往頭上倒洗髮露,眼見一瓶都倒上去了,這頭上還是有異味。
半天,頭髮還沒洗好,該打結還是打結,糞便也沒完全清理乾淨。
想把頭髮剪掉又捨不得,畢竟她的美貌也少不了這一頭秀髮的映襯。
看着一頭亂糟糟,還帶着糞便的頭髮,再想到剛纔家人的態度,安慕心越想越氣,想着想着,抱着膝蓋就哭了起來。
方霧善,你給我等着!
她暗暗發誓!下一次,一定不會讓方霧善給逃了!
這次在家,方霧善難得度過了幾小時的快樂時光。
吃完飯,和爺爺告別後,霍靖霆的車便來接她去了軍營。
“你身體不好,後面的演習不必參加。”霍靖霆一貫的獨裁霸道。
方霧善知道這是他一貫表達關心的方式,她笑笑。
“我沒事,而且,我想珍惜每一次不同尋常的經歷,如果現在我不參加,以後想起來,只怕會後悔。”
霍靖霆知道攔不住她,他語氣冷凝。“想參加可以,一旦身體吃不消,立刻拉動警報,主動投降!”
“好。”
“記住,不要逞能!”
“yes,si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