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親人這個傳統數千年來未曾變化過。
但是這些修道者的文化傳承,和普通人大不相同,他們有着自己的脈絡,延續了古代許多習俗,這就是爲什麼曾良君很不理解這一次拜師弄的這麼隆重的原因。
小李子雖然是麒麟後裔,但是確是在西北李家長大的,所以對人類的這些習慣非常瞭解。
不過小李子在跟曾良君小聲講解這些事情的時候,曾良君則在想一個問題。
在這個大廳之中,所有的人都擁有靈氣,但是隻有云落一個人沒有,這就顯得有些古怪,雲落說是跟小李子結下了某種契約,那麼雲落的身份僅僅只是神龍集團的總裁嗎?
只是現在並不是方便在大廳說這個事情,所以曾良君也就只能乖乖的挺小李子同他講規矩。
正在聊着,旁邊又有兩個人過來,小李子連忙介紹道:“這位是我大哥,李慎。”
爲首的一人對曾良君微笑道:“你好,你就是小李子的那位好朋友曾良君對吧?”
李慎是現在李家這一輩的長子,也是最有天賦和才幹的一人,當然,在李家這一輩人中排名的話,得排除掉小李子,因爲小李子根本就不是人類,在天賦和實力上面也遠不是人類可以比擬的。
按理說,以曾良君的實力,李慎不可能關注到曾良君,事實上也確實如此。
之前李慎一直在家族禁地之中潛修,自然是不可能知道有曾良君這樣一個人存在的,可是現在的情況就大不一樣了!那個未曾收一個徒弟的老怪物竟然收徒弟了,而且據說還是一個跟他一樣擁有雙丹基的人!
能夠拜入張洞人的坐下,這個曾良君的前途不可限量,非常值得李慎拉攏。而且小李子本身就是曾良君的朋友,根據小李子的說法,曾良君拜師還是因爲小李子的原因,這就是爲什麼李家如此重視,而直接將李慎派來的原因。
曾良君看到李慎非常客氣的跟自己打招呼,便也站起來點頭打招呼,雙方之間一陣客氣的寒暄。
就在這個時候,門口則又進來幾個人,領頭的一人穿着一身銀白色的西裝,而胸口則插着一支玫瑰。
“嘿,王家人竟然也來了。”雲落在旁邊輕聲說道。
雖說之前小李子和雲落成功的將計就計,不僅沒有吃虧而且還賺到了,但是小李子畢竟是李家非常看重的人物,王家這麼做明顯就不是那麼厚道,因爲小李子這件事情,王李兩家原本不錯的關係恐怕就要到此結束了。
那位穿着銀色西裝的男人,有意無意的往小李子和曾良君這一桌子望了兩眼,卻並沒有走過來打招呼。
曾良君對這些家族之間的事情也不是很明白,就算明白和他的關係也不大,於是他就問雲落,“我以爲這個拜師宴裡面大家穿的衣服都是霓裳道袍,沒想到竟然跟平常的宴會一樣啊!”
聽到曾良君的話,小李子嘿嘿笑了兩聲,說道:“原本確實就像你想的那樣子的,家族的那些老祖宗們就希望咱們都穿着那些,可是到外面辦事情咱們一個個都穿着格格不入的服裝,還不讓人當做精神病啊?以前就發生過這樣的事情,結果就被人圍觀了,最後就謊稱咱們都是拍戲的……到了現在,我們只需要回到自己家族之中的時候才需要換回服裝,在外面行走的時候大家就跟普通人沒有什麼兩樣!”
小李子的解釋,算是給曾良君解惑了,只是曾良君還真有些好奇,若是有機會曾良君就像往他們家族裡面去看看。
今天的來賓,應該都是張洞人主動發的請帖,這些人物基本都代表了修道者之中的一些大勢力,張洞人雖然結交不多,平常也甚少同四大家族來往,但是這個時候面子還是要給的,萬一以後有什麼事情叫的上的時候,總不至於那麼難開口,不管是普通人還是修道者,人情來往的規則還是一模一樣的。
沒過多久,張洞人就從後面的一扇門裡面走了出來,隨即進來不少酒店的人,這些人倒是普通人,看樣子都是酒店的服務員。當然,這些服務員還是認爲這個聚會就和普通的聚會一樣,絲毫沒有感受出什麼異樣來,只要大家不說破,也就沒有什麼。
張洞人走到餐廳的中間,看了曾良君一眼,那模樣看上去確實十分高興,於是大聲說道:“大家都知道我請大家來是爲了什麼吧?”
“老張啊,恭喜你了,找了這麼多年才找到一個合適的徒弟,也真是辛苦你了!”距離張洞人比較
近的一個老者隨意的說道,看上去跟張洞人的關係很不錯。
“那是的,我找的徒弟還能有錯的?不過咱們還是碰到了一點麻煩事!”張洞人似笑非笑的看了看曾良君。
“喲,老張,這世上還有你擺不平的事情?說來聽聽?”
“人家不大願意拜師!”張洞人竟然自己將這個事情說出來了。
其實張洞人也早就瞧出來了,曾良君完全就是被那個麒麟後裔騙來的,之前壓根就沒想過什麼拜師。張洞人本身也是心高氣傲之輩,搶着拜入他門下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奈何沒有一個人能夠符合資質。找了這麼多年碰到這樣一個小子,奈何人家壓根就沒有想拜師的打算,估摸着都是因爲那個麒麟後裔血劫的問題,所以才勉強拜師的。
大廳裡面的一衆人聽到曾良君竟然不想拜師,臉上自然都是錯愕的表情,頓時幾十道目光都紛紛投向了曾良君。
在這件事情上面,曾良君確實不算主動,也絲毫沒有將張洞人看做自己師父的覺悟,面對那些目光的時候,曾良君也是十分坦然的笑了笑。
按照現在的拜師,吃頓飯就可以了,有的甚至連飯都不用吃,叫聲師父就可以。拜師在古代可是一個複雜的活兒。師父高高在上,坐在太師椅上面,半眯着眼睛。徒弟就得給跪在地上,然後頭頂着拜師禮金,請師父笑納,等到師父接受之後,徒弟得再跪在地上磕頭,老老實實的磕幾個頭之後,等師父將這個徒弟收下來。
很不幸的是,修道者們現在大概還是遵從的這一門規矩。
若是行走俗世的其他散修們,遇到這種事情,恐怕一個個都會爭先恐後的磕頭了。
磕個頭算什麼?磕一千個都願意!若是能夠得到張洞人的真傳,日後就能夠在這裡橫着走了!
當然,曾良君的想法,跟他們那些人的差異還是非常大的,這一會兒倒是顯得十分尷尬。
早就已經有人給張洞人搬了一張太師椅過來,衆目睽睽的盯着曾良君。
曾良君回頭問小李子說道:“怎麼辦?”
看到曾良君似乎啥都不懂,小李子就將拜師的規矩小聲告訴曾良君,不過在座的那些人一個個聽力都是非常敏感,自然聽得清楚小李子說的什麼。
聽完小李子的話,曾良君皺了皺眉頭問道:“真的要跪在地上磕頭?”
小李子點點頭,不過他看曾良君的樣子,心裡頓時覺得有限懸了。曾良君並不是家族出生的人,而是散修。
散修大多數之前都沒有接觸過修道者,也是在普通人羣之中長大的,現在的人對於跪下給人磕頭的事情還是挺忌諱而來,就算是拜師父學藝也犯不着跪下磕頭,所以小李子估摸着曾良君會拒絕。
果然,曾良君就在衆人的目光之中走上前去,給張洞人鞠躬喊道:“師父。”
這已經算是曾良君最大的讓步了,若是跪地上磕頭的話,估計打死曾良君都不願意。
“得跪下啊,年輕人。”旁邊有人說道。
“是啊,哪有拜師不下跪啊!”在他們的那個世界中,拜師肯定是要跪下來的。
不過無論他們怎麼說,曾良君就是像一根木頭一般,不肯下跪。
這個時候大家都有點緊張了,他們都知道張洞人可不是一個好脾氣,若是把張洞人惹惱了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呢!
當年張洞人也是去吃趙家的喜酒,就因爲一件小事爭執起來,結果就在人家家族裡面大打出手,然後還拂袖而去,這個事情在那個時代可是一個大新聞!
所以曾良君並不下跪,而僅僅只是鞠躬,大家可都有些緊張了,不知道這一次張洞人會有什麼反應。
誰知道張洞人就是點點頭說道:“光鞠躬還不行吧?來,把這杯酒喝了,這拜師就算過了!”
說着,張洞人拿起旁邊的一隻酒杯遞給了曾良君,曾良君看了看面前的這杯酒,隨即就接了過來,自己能夠這樣拜師也算是破例了,這些面子肯定是要給的,於是接過來之後曾良君就一口將這杯酒喝了一個乾淨。
喝完之後,衆人就紛紛鼓掌,同時一個個心裡十分納悶,張洞人這是怎麼了?是性子變了,還是怎麼搞的,竟然絲毫都沒有爲難他這個徒弟。
其實轉念一想,還是非常容易想明白的,張洞人就這麼一個徒弟,估計自己也真的當一個寶貝的,若是將曾良君惹怒了,曾良君打死不拜師,那他
張洞人這個面子就丟大了,而且錯過了這個村就沒有這個店,所以後來就有人說這張洞人哪裡是在找徒弟啊,完全就是找了一個師父給供起來!
喝完酒,鼓完掌,張洞人說道:“爲師也沒有什麼好東西送給你,這個玉佩我帶了許多年,就當做禮物送給你吧。”
說着,張洞人從腰間解下了一塊玉佩遞給了曾良君,這個時候推辭的話是非常不禮貌的行爲,所以曾良君並沒有推辭,而是乖乖的接受下來,並說道:“謝謝師父。”
周圍懂行的人,看到張洞人竟然將雙魚玉佩送給了曾良君,一個個都變了臉色。
曾良君自己還好,他並不清楚這個雙魚玉佩能夠幹什麼用,他僅僅只是感覺到這塊雙魚玉佩上面傳遞來驚人的靈氣,可是曾良君發現用這種靈氣的方法判斷古玩,判斷翡翠玉石挺有用的,可是判斷仙器法寶就難了。
上次刑勇的那個碎金環就是一個硬生生的例子,曾良君一直將那個碎金環戴在身邊就是希望這個碎金環真如刑勇說的那樣,但是最後曾良卻發現這玩意完全就是騙人的!
可是站在其他人的角度來看,這個雙魚玉佩那可是貨真價實的仙器!而且還是一件非常厲害的仙器,不過這雙魚玉佩再玄妙,以曾良君現在的實力肯定是沒有辦法使用的,但是雙魚玉佩卻有一個自動護主的能力,在情況危急的時候那可是相當於多了一條命!
今天的這個拜師宴,張洞人的意思就很明確,這個徒弟他肯定是收定了,即便這個徒弟不願意磕頭,他吃點虧也沒事,總算是有個徒弟了嘛!況且張洞人很清楚,這個年輕人既然擁有雙丹基,日後若是修煉起來,實力絕對不會差。而張洞人僅只有曾良君這一個徒弟,他肯定是會着重培養的!
拜師之後,大家就開始吃飯了,不過張洞人就將曾良君叫了出去,兩個人順着餐廳後面的一個樓梯走上去,上面就是樓層的頂部了。
“我知道你不想拜師,可是你已經叫過了我師父,我就當你是我的徒兒了。”張洞人擡頭看了看天空,言語之下頗有感慨的神色。
曾良君自己壓根就體會不到有什麼好感慨的,從曾良君的立場來說,他並不需要什麼師父。他現在的理想和目標就是講自己的實驗室做好,找個老婆結婚,安安穩穩的過日子就可以了。
可是張洞人就不一樣了,雖說他已經踏入元嬰境界,壽元相對普通人來說簡直就是太長了,可是終究壽命也是有限的。找到一個傳人對於張洞人來說非常重要,眼前的曾良君可以說就是他的接班人。
之所以要擺這個拜師宴,他的意思也是非常明確,這小子以後就是我的嫡傳徒弟了,大家以後走動的時候眼睛放亮一點,若是碰了自己的徒弟,那就是得罪了我張洞人,你們以後的日子也不好過了。
曾良君只是知道張洞人厲害,可是對於張洞人本身的實力也沒有一個清醒的認識,這個時候也不知道說什麼,不過日後的時間還長,總歸還有接觸的時候,在天台上面,張洞人就跟他講了一些自己的想法。
相對於那些家族和門派來說,張洞人是散人,自然就沒有那麼多規矩和說法,不過起碼的一些東西還是要講清楚的。
將這些說完之後,張洞人便道:“日後若是遇到危機的情況,可以給你手中的雙魚玉佩灌注靈氣,就能激活,這雙魚玉佩經過我這麼多年的煉化,屆時自然就能夠給你逢凶化吉。”
聽到張洞人的話之後,曾良君還是有些感動了,自己跟張洞人現在雖然是師徒關係,實際上是沒有什麼師徒情分的,但是張洞人對自己卻很真,在這個社會之中也算是少有了。
“師父,你在俗世之中是做什麼呢?”這倒是曾良君最大的一個疑問,這些修道者在俗世中似乎都有一份很不錯的產業。
“我啊?這酒店就是我的啊!”
原來這楓丹白露酒店在國內名氣也很大,而且還是一家連鎖的五星級酒店,不過張洞人也不管理運營,那些雜項事務肯定就是交給其他人去做了,但是張洞人的身份就是這個連鎖酒店的老闆。
其實這樣也不難理解,修道者壽元綿長,國內這麼多年的動盪他們都能夠挺過來,對於大勢的判斷遠比普通人厲害許多,就那這個來做生意也是一菜一碟,就連曾良君利用靈氣到現在爲止也賺了一個多億,由此可見修道者想打造一個金錢帝國並不是一件難事,問題只是他們願不願意而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