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的石頭,現在已經被撤離了,上午的展出就是爲了下午的拍賣,這些買家已經將需要拍賣的標號都記載了自己的手上,隨即每一個人還發放了一個影印件。這個影印件是賭石大會方面印刷的,他們將所有帶編號的石頭都影印了一份,在每一塊石頭下面都有標號,這樣方便大家在拍賣的時候對自己看過的石頭進行回憶。雖說這一次拍賣是在露天,但由此看出主辦方還是想的非常周到。
具體的拍賣大會,就不在露天舉行了,而是直接將緬甸方面的那三個大棚大穿,就在那裡面舉行。
雖說外面的炎炎烈日,但是這三個大棚組成的空間裡面有十二臺櫃機空調拼命的運轉着,裡面的溫度也是低的出奇。
曾良君進去之後,會場的人就發放了一個小牌子給曾良君,大棚裡頭已經坐滿了人,不參加拍賣的人都安排在兩邊的沙發上面坐着,這段時間小夢還是非常乖,不過曾良君總要預防一下小夢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事先就哄騙她,不鬧事的話,回去楚南市之後就會餵給小夢一些靈氣。
反正曾良君已經想過了,等回到楚南市就找郭申義幫忙,讓他弄一批蘊含靈氣價格便宜的古玩。仔細去找的話,這類東西並不難找,例如銅錢這種東西里面蘊藏的靈氣大多數都不低,但是銅錢的價格一般也不貴,就一個星期供給一些靈氣給小夢,應該不難。
小夢是個孩子性格,倒是很容易就唬住了,今天也顯得格外的乖,坐在林青翎身邊一動不動。
曾良君的右手邊坐着郭申義,此時他顯得是非從容,三千萬對於他來說可能就不算什麼,早先他就說過,來平洲賭石不過是玩票性質的。只是他這個年紀的人很講究一個臉面,雖說是玩,也要玩一個贏的,玩輸了就是一個丟臉的事情。
而莊莘卻是非常認真,此時她將手頭上面的一個本子上面的資料羅列的清清楚楚,這個本子是莊莘找人做的。其實競拍的時候做這種統計是不被允許的,一般一個賭石大會上面有多少有實力的買家,他們的保證金是多少,這些都應該是秘密。畢竟若是你的對手提前知道了你有多少保證金,就能夠大概猜出你的底線,這樣對拍賣方和對手都不是很好。
這個本子上面記載的也不是那麼精確,是一個大概的判斷。而在這個本子的下方,則是一批密密麻麻的編號,莊莘已經保證金五百萬以上的人都勾了出來,這些人就是有資格競拍那三塊石頭的人。這樣一來,這場賭石大會就非常的明瞭,大概知道自己的競爭對手是那幾位,知己知彼才能夠百戰百勝,這就是莊莘的做事風格。
沒過多久,就有幾個服務員端着許多紙杯走進來,上面的主持人吹了吹話筒說道:“大家到嶺南來,就要試試我們嶺南的涼茶!現在先請大家降降火,一會兒纔不至於被火衝了!”
“老子纔不下火了,我不喝,我現在火氣旺的很,不用降火,哈哈!”在臺下有個胖子操着很重的嶺南口音喊道,那人顯然是拒絕喝涼茶的。
聽到這話,曾良君也笑了,嶺南人相對內地來說要迷信一點,不過還是有不少人還是接過來嚐了一下。
郭申義看到那小姐手上端着黑漆漆的涼茶,搖了搖頭,沒有要,只是對曾良君說道:“你們可以試試。”
於是曾良君就端下來兩杯,一杯就遞
給了莊莘。
莊莘是北方人,也是沒有嘗過涼茶的,接過來聞了一下味道,沒聞出什麼味來,估計也就是跟王老吉差不多,可是一口喝下去,莊莘的眉頭頓時就皺了起來,那一口勉強嚥下去,差點沒給吐出來。
“呃,這是什麼味道?”莊莘吐了吐舌頭,這涼茶的古怪味道,是在難以言喻,既苦又澀,根本就難以下嚥。
旁邊的郭申義哈哈大笑,郭申義到底是年長,走南闖北肯定是知道涼茶難喝的,笑道:“小莊啊,這涼茶說白了就是咱們北方的中藥,只是用藥的藥量比中藥的量小!”
莊莘連忙從包裡掏出一瓶純淨水喝了兩口,纔將那味道給衝乾淨,只是眉頭還是皺的緊緊的。
曾良君看到莊莘這架勢,就有點不想喝了,誰沒事喝中藥幹嘛?莊莘就在旁邊不依了,表示自己喝了,曾良君就要喝。
被莊莘纏的沒轍之後,曾良君終於還是一閉眼,就將一杯涼茶灌了下去,好在曾良君事先有防備,灌涼茶的時候沒想着去品位這是什麼味道,一杯涼茶全往喉嚨裡面去了,到不像莊莘那麼難受。
喝完涼茶之後,主持人就在上面說了幾個笑話,然後賭石大會的競拍就在一片相對平緩的氣氛中開始了。
一開始上來的石頭,相對都是一些比較便宜的石頭,不過這些石頭的競拍也是相當的火爆,有些人的策略就是這樣子,多次拍賣,以量取勝。畢竟競標最大的那幾塊石頭需要很大的勇氣和實力,況且將雞蛋裝在一個籃子裡面風險也太大。
拍賣開始後,莊莘手上的筆就一直沒有停過,她不斷的在自己的本子上面記錄着拍賣出價的金額,以及判斷那些有實力的買家剩餘的資金。
拍賣進行到中期的時候,第一次超出三千萬的賭石料子就被搬了上來。
這塊賭石料子就是之前看過的那塊,價值三千一百萬,在曾良君看來十分坑人的料子。
不過單純的說,這塊料子在其他人眼中還是很值得一拼的,若是拼贏了……這麼大一塊玻璃種明料,乖乖,那可是十倍的漲,至少都是三個億以上,若是拼輸了,僅露出表面的那一塊玻璃種就值得一個百來萬左右。
這個世界上面從來都不缺少賭徒,這塊玻璃種的半賭料子大約有半人高,只需要表面的玻璃種延伸下去六分之一足有就能夠將本錢贏回來,若是延伸下去一半的話,就能夠翻兩倍,這塊玻璃種的大料就值八九千萬。
賭石之中有一個賭字,就是因爲這個魅力,許多人寧願傾家蕩產將這塊石頭切開,原因就是這一個字。
主持人將這塊料子的價錢報出來之後,現場頓時安靜了許多。莊莘也是看像曾良君,雖說之前約定的並不是這塊料子,莊莘還是認爲曾良君對這塊料子有興趣的,原因就是曾良君挑選的那塊料子和這塊料子差不多。
這兩塊料子相差不大,兩塊料子一塊是三千一百萬,另外一塊是三千零九十九萬,兩者的低價只相差一萬,外面都裸露出一塊玻璃種的料子,裡面的差別就太大了。現在拍賣的這塊不管是誰拍下來,恐怕都會慪氣一陣子了,經濟實力差的恐怕回去跳樓。
而曾良君挑選的那塊則不一樣了,裡頭是足量的紫羅蘭玻璃種料子,純紫色的料子就是一個天價錢,可以說兩者對比一下一個天上一個
地下。
看到曾良君不動聲色,莊莘沒有說什麼,既然完全信任他,莊莘也不會說話,希望曾良君的判斷正確吧。
面對這個極品半賭料子,很快就有人沉不住氣了,下面出價的不少的,每一次加價都是一百萬一百萬往上面加。這塊石頭加上四千九百萬的時候,就有一個人喊出“六千九百萬的價格。”
當這個價錢一喊出口,現場頓時就陷入了沉默之中,原本還在積極競價的那幾個人一下子就偃旗息鼓了。
郭申義擡頭看了一眼叫價的那個人,才低頭對曾良君說道:“沒想到是老項叫價!”
曾良君問道:“老項是誰?”
“嘿,你不認識,是個煤老闆,此人前幾年挖煤賺到了大錢,沒什麼本事,希望附庸風雅,賭石古玩都玩,最近兩年打了不少次眼,走眼的錢加起來都有兩個億了,他還是樂此不疲!”郭申義跟這個人挺熟的,畢竟他是楚南市古玩藏家裡面的行家,對國內古玩圈子裡面的事情還是門清。
這個老項剛剛進入古玩圈子的時候鬧了不少笑話,例如他剛進來的時候就買了一屋子古玩,這些古玩亂七八糟的價錢花費就是兩千多萬,大多數都是瓷器,當時就是叫郭申義過去參觀一下。
老項當時並不知道古玩市場的水深,完全就是被他下面的一個主管忽悠的,據說當時那個主管是跟外面的一個做舊的古玩騙子混在了一起,就這樣裡應外合的將老項騙了。這一騙還騙的非常厲害,從二十萬的小件瓷器騙起,再到大件瓷器,唐三彩,成化鬥彩,哥窯瓷……
當時郭申義就是因爲聽說老項有一件哥窯瓷器,所以才上門去看看的,一般人收藏一些小玩意還真沒資格請郭申義過去。這過去一看就壞了,一進那屋子郭申義就已經看出不對勁了,前前後後的東西這不全是贗品嗎?
郭申義一連鑑賞了十幾件瓷器,就沒有一件是真的。
老項看到郭申義這樣子還以爲是自己的瓷器把這位楚南市有名的藏家給震到了,忍不住就有些得意洋洋,郭申義滿臉慎重的問老項:“你這批古玩是從哪裡弄來的?”
老項就告訴郭申義這批古玩是從朋友手上過來的,大概是看到郭申義的表情不對勁,就問他怎麼了。
“這批古玩,就沒有一件是真的。”
這話一說出口,老項壓根就不相信,於是就將旁邊的一件老算盤拿出來問郭申義,這算盤有些年頭了吧?這總是真的吧?
“這算盤是真的,不過就這種水曲柳木的老算盤,在外面也不過是一千出頭的價錢就能收。”
這麼一說,老項就懵了,他也沒有完全信郭申義的話,緊接着就請了另外幾個古玩專家過來,經過這些人一鑑定,就像郭申義所說,除了那件算盤,其他都是假的。
這絕對就是一個大事件了,古玩這行,雖說自古以來買賣自負,買錯買錯一般不找後賬。可是老項的這個問題就比較嚴重了,因爲金額實在太大,已經涉及到詐騙了。從老項開始入行的時候就已經踏入了一個巨大地騙局。
那個主管先是給老項一些古玩圖集,那些古玩圖集看上去非常正規,全是三十二開的銅版紙印刷的,其實就是那個主管夥同其他人做了兩本,就是用來蒙老項的。在那圖集上面還有鑑別真僞的方法等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