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不準賣,看你們誰敢賣!”依雲站在門口,像一個發怒的小獅子一樣盯着自己的兩個哥哥,可惜兩個哥哥都是聳貨,都是直勾勾的看着地上,不敢說話。
“你給我讓開。”二嫂和大嫂都衝了過來,伸手就要推依雲,這個時候曾良君朝前面站了一步,冷臉盯着兩個女人,沉聲道:“想幹什麼?”
剛纔曾良君站在後面,兩個女人就注意到了,大概心裡就在猜測這男人是依雲的男朋友,這個時候站出來,大嫂就說到:“哎呀,依雲,這是你在外面認識的人?你都這麼大年紀了,還沒有結婚,我還以爲你要吊一個金龜婿回來呢,沒想到找的男人也不怎麼樣。”
“你胡說什麼!”依雲覺得今天自己的臉都丟光了,早知道這種情況就不該將曾良君帶回來,平白無故的鬧出這種尷尬事情。
經過這一頓爭吵,外面也已經站滿了人,這些人都是一個廠裡的退休職工,站在門口就朝裡面指指點點,一個個也是搖頭嘆息都說老依做人好了一輩子,沒想到攤到這樣兩個兒子,真的是人生一大悲劇。
“你別管咱們家的事情,這事情和依雲和你都沒有關係,這是兩個兒子的事情,所以請你們讓開吧。”大嫂又對曾良君說道。
“誰說沒關係了?我難道就不是這個家的人嗎?”依雲已經氣哭了,淚珠子就跟散了線的珍珠一般往下面掉,只是這丫頭平常挺伶牙俐齒的,這時候說話卻不太連貫了。
“快點搬!”大嫂一聲令下,兩兄弟又拿着這個瓷器往外面走,然而還沒有走兩步,曾良君忽然快步走過去,用力一拳就砸在了瓷器的中間,隨即整個瓷器在破碎的時候發出嘭的一聲脆響,瓷器斷裂成了碎片。
所有的人都懵了,兩個哥哥和嫂子懵了,依雲懵了,依雲的父親也懵了。
只有曾良君面部表情的站在那裡,慢慢的說道:“爭啊?再繼續爭,沒了我看你們怎麼爭。”
“你,你幹什麼!”依雲的大哥朝曾良君吼道。
曾良君淡然一笑道:“這個瓷器,我沒有看錯的話,應該是清代民窯瓷,價格在七萬到八萬之間,最多能夠賣到九萬,這樣吧伯父,這打碎的瓷器我賠你十萬。”
依雲愣愣的看着曾良君,聽到曾良君這麼說,才明白他的用意,這樣解決恐怕就是再好不過了,反正瓷器已經破了,你們搬去也沒有什麼用!這個瓷器的價格,依雲是知道的,以前就招人來評估過,大概價格就是六七萬的樣子,曾良君剛纔其實已經將這個瓶子的價值高估了。
曾良君說着,就對依雲說道:“一會兒用賬戶轉十萬出來,這是密碼,你是我的秘書,可以代替我做這些事情。”曾良君說着就將自己銀行卡交給了依雲,並將自己的密碼通過手機發給了她。
曾良君準備走進屋子,這個時候轉頭過來,說道:“忘記說了,這瓷器碎片還值一個幾千塊錢,你們可以弄出去賣了。”
依雲看到曾良君走進去了,自己也趕忙跟了進去。依雲父親到底是經過大風大浪的人,看到瓷器碎了一地,剛纔曾良君又保證賠錢之後,就罵道:“兩個不孝子!”隨即也走進
了屋中。
只留下兩對夫妻在外面站着,雖然曾良君打碎了他們的花瓶,但是後面的話讓他們無法發作,一來人家答應賠錢,二來曾良君看上去掏十萬塊錢根本不眨眼的人,根本就不是他們惹得起的人,他們自然不敢進去找曾良君的麻煩,站了一會兒之後,在院子外面鄙視的衆人目光之中,四個人就開始撿地上的碎片了,剛纔曾良君也說了,就算是碎片還能夠值幾千塊錢!
依雲父親氣沖沖的坐在桌子上,依雲趕緊遞了一杯茶給自己的父親說道:“爸,你就彆氣了,爲他們生氣真的不值得。”
曾良君看到依雲父親那模樣,也說道:“伯父,剛纔不好意思了,這款子一會兒我就直接讓依雲轉過來。”
依雲父親看了曾良君一眼,其實剛纔曾良君想做的事情,就是依雲父親想做的!別看依雲的父親是一個知識分子,骨子裡面還是非常血性的,他剛剛就是想要砸了這個瓷瓶子,但是想到這個瓷瓶子要能賣好幾萬,他心裡又有點捨不得,沒想到曾良君竟然說砸就砸了,而且甩手就是十萬塊錢過來……
“這錢,我不能要,你要不是砸,剛纔我也砸了!”依雲的父親拒絕的說道。
“伯父,不管怎麼說,罐子是我砸的,砸了也就砸了,這種事情擱誰頭上都心煩,既然是我砸的,我肯定要賠這個錢。”曾良君笑了笑。其實現在讓曾良君將這個瓷器罐子修復,還是能夠賣一個好價錢,不過那就沒有這個必要了。
依雲站在那裡,神色還不是很好看,她實在不想這事情鬧成這個樣子,而且還是當着曾良君鬧成這個樣子。從頭到尾,她對自己的兩個哥哥都很好。兩個哥哥讀書不行,高中都沒讀完就不讀了,只有她這個妹妹考上了楚南市的大學,當時兩個哥哥對她也是很好的,每次去楚南市的時候總有一個人千里迢迢將自己送過去。
所以依雲也懂得感恩,畢業之後,兩個哥哥只要手上有經濟困難,她都儘自己的能力給兩個哥哥錢,說以依雲說道:“爸,彆氣了,這事情就怨大嫂二嫂,人心不足蛇吞象!”
依雲父親微微一笑道:“不能光怨他們,還是自己的兩個兒子不爭氣啊。”
“沒關係,女兒爭氣就好了,你看依雲在楚南市現在也是一個金領了!”到底是成年人,雖然剛剛氣糊塗了,現在也慢慢的緩解下來。
依雲走過去,將卡推給曾良君說道:“不用這樣子的,碎了就碎了,讓他們去吧。”
曾良君將自己的卡推開說道:“依雲,我不是說了嗎,罐子是我打碎了,你現在推了也沒用,直接將錢加在工資裡面打給你,到時候害的扣稅,我看是你划算,還是我划算?”
曾良君這麼說,依雲還真沒辦法,發給你當工資的,你總不能拒絕吧?
這個小小的風波,就此解決了,不過日子還長着,依雲家裡估計以後也不會安靜下來。
在依雲家呆了兩天後,曾良君終於接到了張倩的電話,張倩告訴曾良君,她已經往燕京這邊趕過來,到了燕京再給電話。
於是曾良君就驅車回了賓館,至於依雲就讓她在家呆兩天,算是給她放假了
。
回到賓館的第二天早上,張倩就告訴曾良君,她已經下了火車,問曾良君在哪裡。
曾良君將自己的地址報給了張倩,沒過多久,張倩就找到了地方,張倩過來的時候是一輛軍牌車送她過來的,曾良君對軍牌不熟,不過曾良君估計是某參謀部的車。
張倩顯然是有點鬱悶的,曾良君上了那輛軍牌車之後,張倩就埋怨道:“華鋼協這不是典型的沒事找事情做嗎?盡折騰人!”
曾良君也只有無奈的笑道:“是啊,沒辦法,誰叫他們有這個折騰人的資本呢?”
曾良君不說還好,越說越火大,於是張倩說道:“那這回就讓他們看看自己有沒有這個資本!”
軍車很快就聽到了一個大門前面,這裡應該就是反壟斷局了,就是那位科長約見見面的地方,張倩跳下車之後,就帶上了一副墨鏡,給人一種酷酷的感覺,一拍曾良君的肩膀說道:“走了!”
說罷,兩人就跨入了反壟斷局的大門,走過了一片花壇後,就到了局大樓裡面,前臺小姐看到兩人,站起來問道:“請問你們找誰?”
一般來說,這個局很少有外客人過來。
“我找秦科長。”曾良君說道。
“請出示一下你們的證件,我這邊要進行登記。”
曾良君就將自己的證件拿了出來,張倩便也將自己的身份證桃掏了出來,前臺的這個女孩一邊記錄他們的身份證號碼,一邊撥通了他們的內部電話,打通電話之後,說了幾句,掛斷電話,女孩將證件還給了曾良君和張倩,隨即指了指旁邊的通道說道:“順着那邊的樓梯上去,第二間房,就能夠找到秦科長了。”
曾良君點頭之後,就順着旁邊的樓梯拾階而上,找到秦科長的辦公室,曾良君在門口敲了敲門,剛纔前臺已經給秦科長打了電話,這個時候秦科長肯定在辦公室裡面,而且也知道曾良君他們已經上來了。
但是曾良君敲了一遍門,裡面並沒有反應。
隨即曾良君又敲了一遍,這個時候裡面才傳來一個聲音說道:“進來。”
曾良君就將門推開走了進來。
“秦科長你好。”曾良君打過招呼,張倩也跟着打了一個招呼。
秦科長一頭花白的頭髮,身體略顯發福,神色卻有些冷淡,同兩人點點頭後說道:“坐吧。”說完秦科長就按了桌子上的一個電鈕,不一會兒旁邊就有人端了兩杯茶過來。
“曾先生,這一次來京多久了?”出乎曾良君的意料,這位秦科長並沒有直接說他的問題,而是跟曾良君拉家常了。
“來了有兩天,先前有點事情,所以現在纔過來,不好意思。”在這裡說這種廢話的感覺還是有些奇怪,所以曾良君也是長話短說。
秦科長點點頭,隨後拉過自己的凳子,坐在了兩人的跟前,說道:“曾先生,上次我跟你通過電話了,不知道你有沒有好好考慮一下。”
曾良君說道:“秦科長,我覺得您說的壟斷,在我授權範圍內是不存在的,而且我的專利權已經授權給兩家鋼鐵公司,他們在市場上面也同樣存在競爭關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