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本色聽到曾良君介紹之後,先是愣了一下,隨後態度就有所緩和,說道:“曾先生?你好,你好,請問你有什麼事嗎?”曾良君手上掌握着輕鋼的專利,如果得到曾良君本人的授權,恐怕比加入華鋼協更有效,齊本色的腦袋已經拐彎了。
“我想跟你談談,現在就在你公司的樓下,是關於趙氏集團的事情。”曾良君將話講開了,他決定以最快的速度解決這件事情。
“那請在我辦公室面談。”齊本色心裡還是有點懷疑曾良君的身份,不過如此大好的機會,他也不會輕易放走。
幾分鐘之後,曾良君就在四五個保安的陪同下,來到了齊本色的辦公室。
齊本色的辦公室裝修的非常粗放,同樣也極盡奢華,從辦公室的門口一路鋪着豹子皮,一直延伸到正中間的辦公桌跟前,齊本色看到曾良君進來之後,連忙起身笑呵呵的跟曾良君握了握手。
“曾先生,你好。”齊本色梳着一個大背頭,皮膚保養的並不是很好,他早年什麼事情都做過,在沒有任何幫助下從底層一步一步的爬起來的。
曾良君坐下之後,就翹起二郎腿,慢慢的問道:“齊先生,電話裡面已經說過了,我就想問你一句話,能否放趙氏父女一碼。”
齊本色已經知道了曾良君的來意,雖然齊本色不知道曾良君如何要替趙氏父女說情,可是這個事情並不是沒得談。
每一個上位者都有自己的一套經歷,有的人是實打實幹,例如趙謙那種人,完全是規規矩矩的經營,看清楚市場動向,穩紮穩打爬起來的。所以趙謙雖然有錢,但是和政府的關係相對比較淡。
在這一點上面,齊本色與趙謙完全不同,他是從小打小鬧爬起來的,但是齊本色這個人本身就工於心計,善於鑽研人際關係,其中他發家史上好幾筆關鍵的交易都是靠着政府的路子,甚至直接跟政府合作,在普通人看來,這就算是灰色交易,也算是齊本色的原罪。
就是因爲如此,齊本色在瓷城市的關係非常踏實,不然這一次不會這麼輕鬆就將趙謙弄進公安局了。
齊本色來回走了兩步,他手裡捧着茶杯,又輕輕的喝了一口,朝着旁邊站成一排的保安揮揮手,示意他們現在可以出去了,隨即齊本色才說道:“趙謙他自己做了違法的事情,我也沒有辦法,這事情跟我談,好像不太妥貼吧?”
曾良君搖搖頭,盯着齊本色的眼睛說道:“齊先生,明人不做暗事,出了事情,大家一起想辦法解決就可以了,沒必要非要走到這一步。”
齊本色聽到曾良君這麼說,嘿嘿笑了兩聲:“其實我跟趙謙並沒有死仇,也不會把他往死裡面整,現在我本色鋼鐵已經到了生死攸關的地步了,我也跟趙謙談過,但是他那個人就是一個死腦筋,說華夏這麼大的市場,就算他趙謙不跟我競爭,也會有別人跟我競爭,可是他不想想我現在的日子!”
“可是我知道你的日子不好過。”曾良君微笑的說道。
“你知道?”趙謙心裡一動,他有點無法琢磨曾良君的話,因爲曾良君的這口風,似乎是想幫助自己。
“對,我知道你現在的日子不好過,非常想進入華鋼協,所以纔對趙謙非常惱火,齊先生,如果你將趙氏父女放掉,我可以幫你
進去華鋼協。”曾良君緩緩說道。
齊本色的臉色陡然一變,眉毛也是揚了揚,問道:“你說的能夠當真?”
“當然了,你還要跟趙氏父女道歉。”曾良君繼續說道。
齊本色一拍腿,說道:“中!”齊本色是一個說得出做得到的人,只要利益在眼前,別說跟趙氏父女道歉,就算是下個跪對於齊本色來說也不是什麼難事,不過齊本色臉色一轉,隨即露出爲難的神色,問道:“那我怎麼證明你能夠將我們本色鋼鐵弄進華鋼協呢?要是我將趙謙放了,它本身就對我十分憤恨,到時候你們再倒打一耙,我的日子可就不好過咯。”
曾良君笑道:“沒有問題,齊先生,這一點我可以保證,不過我還希望你也能夠保證,以後我不希望發生這種事情。”
齊本色的眉毛又是輕輕一跳,“你威脅我?”
“齊先生,我不需要威脅你,保趙氏父女對於我來說是小事一樁,我有好幾種方法能夠將他們弄出來,順帶讓你本色鋼鐵陷入萬劫不復之地,但是我選擇這種對大家彼此傷害都很輕的方式,希望你能夠明白我的用心良苦。”
曾良君這話,就是狂話了,當然,曾良君狂是有理由的,憑藉曾良君現在的能量,想要整到一個本色鋼鐵,對於他來說並不是很困難的事情,曾良君站起來又繼續說道:“所以我希望你的道歉,能夠誠懇一些,否則後面的事情我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辦。”他說完,就拿起電話重新給吳渠撥打過去,如果上一個給吳渠的電話就是隨便問問,這一次曾良君就是真的履行這個事情了,電話打完之後,曾良君說道:“剛纔我是給華鋼協的副會長吳渠打電話,相信你也是聽說過吳渠的,本色鋼鐵進入華鋼協的概率是百分之九十,你現在可以放人了。”
“放人?”齊本色心裡掂量了一下,他心裡還是有些猶豫,但是他想起曾經那個輕鋼的發明人,憑藉一個人的力量和整個華鋼協作對,他就明白曾良君是一個非常可怕的人物,齊本色能夠混到現在,就是政治覺悟高,經常都是左右逢源,在做事情之前都要經過充分的考慮,不能夠得罪的人他絕對不會得罪。
“是的,請放人吧,不然我不介意用別的方式,將趙氏父女放出來。”曾良君這句話,已經是赤裸裸的威脅了,現在齊本色主動放人,曾良君還會放他一馬,但是如果齊本色據不放人,曾良君不介意用別的方式將趙氏父女放掉,可是那個時候的曾良君就沒有這麼友好了。
齊本色的心裡,進行了一會兒鬥爭之後,終於點點頭說道:“你等着。”
隨後齊本色就出去打電話去了,公安局就是抓人容易放人難,不過這一次的情況還好。
曾良君再一次來到公安局面口的時候,旁邊同時也停下來兩臺皮卡車,那種皮卡車是經過改裝的,後面的貨箱已經加了一層外殼,上面還豎着幾根鐵條,這是公安局用來拖嫌疑人的。
兩輛皮卡很快就被打開了,趙謙和趙靈兒分別從兩輛皮卡上面走下來,趙靈兒和趙謙顯然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們現在還要進去辦理手續,不過趙靈兒再被押進公安局的時候就已經看到了曾良君,只是礙於現在的身份,趙靈兒只是非常納悶,也沒有喊曾良君。
曾良君並沒有跟着進去,
只是在外面蹲着,默默的抽着煙。
公安局裡面的人現在對待趙謙和趙靈兒,完全已經轉變了態度。其實公安局的這羣人也挺鬱悶的,這種事情可大可小,畢竟隨便拘留人在現在不算是一件小事情,但是上級並沒有給出一個理由,就要求他們快點放掉趙氏父女兩人,他們也不太好開口問理由。
趙謙的心情也很複雜,這一次進去,趙謙的預感非常不好,他即便被抓進局子裡面,實際上卻並不怎麼擔憂,可是齊本色欺人太甚了,竟然把自己的女兒也牽扯進來。他自己到局子裡面吃點苦沒所謂,但是涉及到趙靈兒身上,就讓趙謙方寸大亂。
出乎意料的是,竟然如此快就將他們父女兩人放了,趙謙就在心裡猜測是那個朋友出手了?趙謙雖說在政府裡面有一些朋友,但是關係一向是比較淡能夠肯這樣出手相救的人,趙謙想來想去也想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走到門口的時候,趙靈兒突然就對蹲在旁邊抽菸的那個人喊道:“曾良君!”
曾良君將菸頭彈掉,走到趙靈兒跟前,問道:“怎麼樣,沒啥事吧?”
“你怎麼會在這裡?”趙靈兒瞪着一雙圓滾滾的眼睛問道。
曾良君笑了笑,說道:“沒什麼,在新聞上面看到你出事了,就過來看看你。”
“那你真湊巧了,我可是剛剛被放出來,坐牢的滋味可不好受!”趙靈兒的氣色還不錯,畢竟當地人也知道趙靈兒的身份,在看守所裡面並沒有受到什麼折磨。
然而,趙謙卻看出了一些什麼來了,自己女兒的朋友就在這個節骨眼出現在這裡?未免太巧了?可是難不成在後面使力的就是這個年輕人?他有什麼能力?
曾良君看了趙謙那狐疑的樣子,便道:“趙伯伯,你好。”
“爸,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的朋友,他叫曾良君,我去楚南市上那個總裁培訓班的時候認識的。”趙靈兒介紹道。
“你好,曾先生。”趙謙笑道,兩人握了握手。
“趙伯伯,齊本色還在等着您呢。”曾良君笑道。
提到齊本色,趙謙的臉上明顯就顯露出怒氣來了,現在搞成這個樣子,就是齊本色這個罪魁禍首。
“他要找我?”趙謙問道。
“是的,趙伯伯,不過沒事了,他應該會跟你道歉的。”曾良君走在前面,門口停車一輛英菲尼迪的SUV,那是齊本色派過來的車,曾良君看到趙謙還是有一些猶豫的神色,便道:“趙伯伯,別擔心,齊本色在邙山酒店等您,沒事的。”
“小曾,到底是怎麼回事?”趙謙問道。
曾良君看了趙靈兒一眼,說道:“我跟趙靈兒是朋友嘛,朋友有難,肯定要出手相助。”
趙靈兒斜睨了曾良君一眼,說道:“沒想到你還這麼關心朋友?”
曾良君笑了笑,沒有接下句。
趙謙已經知道,就是曾良君將他們父女兩人從局子裡面弄出來的,不過趙謙還是敏感的認爲,曾良君未必就一定完全是善意,有可能曾良君也是齊本色派來的,所以他並沒有再跟曾良君多說話,一切都看情況再說,況且自己從看守所裡面能出來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他想不出齊本色出於什麼理由,會把自己折騰進去,再折騰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