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肯定的,有人不僅要陷害常縣長,還要陷害我。”劉辰雙眼充滿着對於幕後黑手的憤怒。
小青捂着嘴驚訝道:“什麼?陷害你?你知道是誰幹的嗎?”
劉辰微微一笑,搖着頭說道:“還沒有查到,但已經有些眉目了。”
“那就好,我相信你一定能夠爲常縣長洗刷冤屈,也爲你自己。”小青用期待的眼神望着劉辰,雖然當初兩人是站在對立面,但現在的她對劉辰非常敬佩和崇拜。
劉辰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問道:“你在電話中說常縣長要交給我一樣什麼東西?”
“哦,是這樣,常縣長似乎是預感到自己會出事,他在前一晚約我見面,說把一份資料放在縣政大樓的衛生間隔間,讓我去取來轉交給你。”說着,小青翻開自己的黑色皮包,從裡面拿出了一份用檔案袋裝好的文件。
因爲小青是藉口作爲常縣長的家屬進入到了縣政大樓進行拜訪,所以能夠順利地拿到衛生間隔間裡放着的文件資料。
一個女人怎麼能夠進入到男衛生間裡面呢,小青找到了當時在打掃衛生的保潔阿姨,保潔阿姨可以進入到男衛生間裡,且是個老實本分的老人家,小青通過她拿到了那份文件資料,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懷疑。
劉辰接過小青手中的檔案袋,從裡面抽出了一份文件,這是常縣長親自寫的一封信,背後還夾雜着一些複印件和幾張照片。
劉辰仔細地閱讀了常縣長寫給自己的這封信,從信裡面他大概瞭解了常縣長被帶走背後的原因。
常縣長在推動這幾個項目進行的過程中遇到了巨大的阻力,但是爲了不讓劉辰失望,也不讓寧州縣那些老百姓失望,常縣長力排衆議推動了這幾個項目的運行,並且還私自動用了縣庫的資金,他知道自己的這個決定是正確的,這是一個可以帶領寧州縣老百姓脫貧致富的絕佳機會。
常縣長無所謂個人成績,他一心只想完成自己的使命,但是這幾個項目的推進過程依然觸及到了某些團體的利益,本來就在寧州縣內部被人敵對的他,迎來了更大的阻力和困難,甚至還有人身攻擊。
但常縣長不畏艱險,始終朝着自己的目標進行,整個寧州縣的那些班子裡,陳書記已經面臨退休,早已不太過問縣裡的具體事宜,只有叢副縣長等少數人是自己的支持者。
常縣長在整個過程中感到十分孤獨,心中滿是委屈也不敢向別人訴說,他在工作中表現出了足夠堅強的一面,他甚至只有在去姑姑的飯店裡纔可以完全放下一切,享受真情流露的時刻。
因爲工作的繁忙和壓力的巨大,原本每隔一天就會和陳書記的女兒陳舒心約會,但他們已經將近半個月沒有約會了,此次一別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見面。
除了訴說自己在工作過程中的困難,常縣長還透露了一個驚天秘密,在整個項目推進的過程中,有省城方面的人好幾次前來詢問考察,並且試圖將這幾個項目進行轉讓,一旦轉讓給省城方面,他們將會以雙倍的價格進行投資。
對於資金緊張的寧州縣來說,這是一個巨大的誘惑,但是常縣長爲了堅守自己和劉辰的承諾斷然拒絕了省城方面的要求。
拒絕之後,常縣長曾收到過一些恐嚇威脅的短信,就是信封裡打印出來的幾張紙,還有幾張照片就是常縣長私下拍攝的那幾個省城人士的形象。
劉辰仔細看了看照片上的幾個人,其中有一個似乎自己很熟悉,雖然很模糊,但是很確定,自己認識照片上的人。
終於在各種角度下仔細看了幾分鐘之後,劉辰從記憶裡搜索了無數個和照片裡男子有關的印象,腦海中跳出了一個一點也不意外的名字:謝敏飛。
據自己的調查瞭解,雖然謝敏飛和胡冰城有着利益相關的交往,但是謝敏飛自己也是一個省城大佬,他竟然會親自來到寧州縣辦這件事,並且直接和常縣長進行商談,說明他們對寧州縣的這幾個項目十分重視。
謝敏飛的出現基本上確定了背後的勢力就是胡冰城,還真是他,劉辰通過常縣長留下的這些東西印證了自己的猜測。
劉辰很慶幸自己面對的敵人是胡冰城,而不是從哪裡冒出來的神秘人士。
劉辰對胡冰城多少也是十分熟悉,對於他的人品習慣手段以及勢力非常瞭解,而且胡冰城這個目標符合自己曾經制定的大戰略方向,自己和胡冰城遲早有一戰,只不過這一戰提前到來了。
小青在一旁關注着劉辰情緒的變化,她見劉辰收起了這封信件,問道:“劉大哥,這裡面寫着什麼?”
劉辰一邊收拾一邊回答道:“常縣長告訴我他確實是受到了別人的陷害,而且我通過這裡面的照片,基本上確定了陷害他的人。”
“是誰啊?”小青迫不及待地想要了解更多的真相。
劉辰搖搖頭說道:“涉及到省城那邊的勢力,說了你也不認識,不過你放心,既然我知道了對方是誰,我就會主動出擊,爲常縣長也爲我自己討回公道,你只需要等候我的消息就行了。”
“那我能不能幫上什麼忙?”小青主動真誠地向劉辰詢問,她不希望自己只是在一旁看着,無助地等待着。
劉辰看了小青幾秒,考慮了一下後說道:“或許我將來需要你幫忙,但首先你需要保護好自己,後面的日子裡,再也不要去縣政大樓了。”
“好的,我知道了。”
時間到了吃晚飯時間,劉辰和小青去外面的館子裡吃了個飯。吃完飯小青先回去,劉辰則回到了招待所收拾了一下,然後前往一個茶館等待,今晚他和叢副縣長就要在茶館裡見面。
劉辰提前前往了約定的美君茶館,他在那邊叫了一個包廂,自己泡着茶慢慢地喝了起來。他坐在靠窗的位子,不時地望向窗外樓下,注意着進進出出的客人。
夜深之後茶館的客人漸漸變少,顯得異常安靜,劉辰看着時間即將來到23點,樓下一輛三輪摩托車的聲音響起。
往樓下望去,從三輪摩托車上下來的就是叢副縣長,沒想到叢副縣長如今謹慎小心,竟然坐着毫不起眼的三輪摩托車前來。
沒人會想到堂堂一個副縣長會坐三輪摩托車,哪怕是在寧州這樣的貧困縣。劉辰也意識到最近寧州縣內的形勢越來越緊張了。
劉辰立即起身出去迎接,在下樓的過程中叢副縣長正在向前臺詢問,劉辰向叢副縣長打招呼:“這邊。”
叢副縣長見劉辰出現,立即向樓上走去,在整個過程中劉辰沒有稱呼叢副縣長的身份,以免被人聽出來,這也是叢副縣長低調前來赴會的原因。
兩人來到了包廂裡坐下,劉辰給叢副縣長泡了一杯茶遞過去。
叢副縣長也是心事重重,心情不在這杯茶上面,他輕輕喝了一口便放下茶杯,問道:“劉總,你約我出來到底有什麼事情?”
劉辰看了一眼略有心急的叢副縣長,本想先聊聊近況客套一下,但似乎叢副縣長沒有那麼多時間,於是他也放下茶杯,直接進入了主題。
“叢縣長,我約你出來的目的你應該很清楚,我想和你聊聊常縣長的事情,以及我們後續需要做的計劃。”劉辰說完靜待着叢副縣長的迴應,他對此充滿期待。
叢副縣長眉頭微皺輕輕一嘆道:“唉,常縣長的事情我在電話裡也全都跟你說了,我只能做我現在能做的,儘可能地穩定縣裡的局勢,不讓常縣長的心血白費,其他的……其他的我也做不了。”
劉辰看出了叢副縣長的爲難,但他仍想繼續和叢副縣長做些什麼,他發自肺腑地說道:“叢縣長,現在能夠全力支持常縣長的就是你了,我相信你會盡可能地將縣裡的局勢穩定,避免有人竊取常縣長的工作成果,但是除了這些,我們還有事情可以做,也需要我們去做。”
叢副縣長對劉辰的話似懂非懂,疑惑道:“什麼?劉總你的意思是……”
劉辰仰頭喝了一口茶,憤憤不平地說道:“常縣長這次明顯是被人陷害的,我們需要找出那個人。”
叢副縣長一聽,嚇了一跳,變得更加爲難了:“這……那可是省裡的人,我們怎麼……”
“省裡的人又怎麼樣?省裡的人就可以胡作非爲,斷送一個父母官的前途?叢縣長,你跟常縣長也是志同道合的同志,你能夠眼睜睜地看着他被人冤枉嗎?”劉辰不以爲然地表達了他對於省城那些人的不屑,義正言辭地呵斥着,並且還試圖以情感打動叢副縣長,兩人一起爲常縣長這件事情做些什麼。
叢副縣長被劉辰的這番話說得十分慚愧,他猶豫了一會兒,又拿起茶水喝了一口,抿着嘴巴搖了搖頭,說道:“我……可是我只是一個貧困縣裡的副縣長,我有什麼能力敢和省裡的大人物叫板,我現在也是……也是有心無力啊,能把自己手頭的工作順利完成已經是對常縣長……最大的交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