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去當然是如老頭子所說的,去和星光酒吧談判啊,不然他可能就要懷疑你了。”
“我當時只是隨口一說,真的要去和他們談判嗎?”
自從選擇和歐陽藍在一起後,祁東斯始終不敢面對紀霖淵,從紅港歸來那麼多天,一直沒有和紀霖淵聯繫,一個原因是自己仍被市局的人緊盯着,但這不是主因,幾個警察根本找不到他,而是他覺得自己對紀霖淵有愧。
當初第一次和紀霖淵見面的時候,自己就被紀霖淵那種成熟優雅的氣質所折服,心中萌發了暗戀的種子,隨着合作的深入和持久,兩人的關係更是越來越好,那次在車子上紀霖淵親自爲自己包紮傷口就是他們倆關係的證明,可是現在……想到這裡,祁東斯就感覺對不起紀霖淵,儘管他不知道紀霖淵是否喜歡過自己。
見祁東斯眼神迷離,不時地低頭嘆氣,眉頭緊蹙,像是有什麼心事,歐陽藍拍了拍祁東斯的後背,關心地問道:“怎麼了?感覺你有心事。”
祁東斯擠出一絲微笑:“呵呵,沒事。”
歐陽藍看出了祁東斯的言不由衷,她體貼地說道:“我知道你不願傷害合作伙伴的感情,如果你不願意,我去幫你說。”
這個想法立馬被祁東斯給拒絕了,“不行,你不能再拋頭露面了,讓你見老頭子,已經是一次很大的冒險了,星光酒吧那邊,我自己去談吧,反正遲早要面對的,也不想那麼多了。”
“那行,你自己也注意安全。”
祁東斯通過同樣的方法將歐陽藍送回了之前的秘密屋裡,然後獨自前往星光酒吧。
很久沒有去過星光酒吧了,當車子距離目的地越來越近的時候,祁東斯的心就更加忐忑不安,他不知道自己見到紀霖淵的那一刻,會是什麼感覺。所謂心中的那份牽掛,甚至可以說是牽扯,不僅僅是關乎於兩家酒吧之間的合作,還有更深層次的東西。
磨磨蹭蹭,終於還是來到了星光酒吧的門口,祁東斯坐在車裡,凝望着“星光酒吧”四個字的招牌很久,門口的兩個迎賓的女孩,還是熟悉的模樣,停車場入口,還是那塊有些泛黃的指示牌,一切似乎都沒有怎麼變,是啊,想想,其實也離開沒多久,怎麼感覺就像是過了幾個世紀呢。
祁東斯拿起手機撥通了那個熟悉的號碼,備註還是熟悉的暱稱,聽筒裡響了很久才被接起,裡面傳來了紀霖淵溫柔優美的聲音。
“喂,是祁先生嗎?”電話中紀霖淵的聲音有些謹慎又有些驚喜。
“額,是我,你……你在辦公室嗎?”
“我在啊,你在哪裡?”
祁東斯擡頭看了眼酒吧門口,回答道:“我在你的酒吧門口,我想約你見個面,談些事情。”
“好,你在門口等我,我現在下來。”紀霖淵匆匆掛斷了電話。
祁東斯緊握着手機,靜靜地望着酒吧門口,很快他就可以看到紀霖淵的身影了,剛剛好不容易安撫下去的跳動的心,再次緊張了起來。
雖說馬上下來,但祁東斯還是等了十來分鐘纔看到酒吧門口出現紀霖淵的身影,老遠望去,就可以看到紀霖淵是打扮了一下,口紅很鮮豔,一定是剛剛塗上去的,她跟門口的小欣小晴兩個人打了聲招呼,便朝着祁東斯的車走來。
紀霖淵打開副駕駛的車門,一扭身子坐了進來,然後就一直目不轉睛地望着祁東斯,半天之後才帶着幽怨的語氣問道:“你這段時間都去哪裡了,一直聯繫不上你。”
祁東斯最擔心的感覺上來了,他見到紀霖淵,往日的那份激動心情再次涌上心頭,他很想多看一眼紀霖淵的面容,但卻始終不敢正面對視紀霖淵熾熱的眼神。
“我……我去紅港了,不好意思,沒有聯繫你,其實……其實我有苦衷,我被市局的人盯上了,怕連累到你,所以一直不敢聯繫你。”祁東斯解釋了自己爲什麼不辭而別,而且一直沒有聯繫的原因,以期不被紀霖淵給誤解。
紀霖淵其實也並不驚訝,她點點頭望着祁東斯:“我有聽說,我之前去過你們酒吧,也看出了一些異常,想着你可能是有事情,沒關係,你現在人沒事就好。”
見紀霖淵並沒有誤解自己,祁東斯試着將話題轉移到此次的合作上來,他試探着問道:“這段時間,關於我們合作的事情,還順利嗎?”
“還挺順利的,但還有一些事情,就等着回來和你一起商量呢。”紀霖淵說着話的時候,流露出了很欣賞和期待的眼神。
祁東斯迴避了紀霖淵的目光,然後很灑脫地一甩手,“其實我不在的時候,你自己決定了就行。”
“是嗎?”紀霖淵眨了眨眼睛,微微向駕駛座挪了挪身子,笑着問道:“你不怕我做出什麼對你們不利的決定啊?”
“你不會的,如果你想,我整個酒吧都可以給你。”
“哇,這麼大方。”紀霖淵做出了很誇張的驚訝表情,她覺得祁東斯是在開玩笑,但這足以看出祁東斯對她的在乎,所以她心裡很是開心。
祁東斯突然很真誠地說道:“說實話,沒有你,我們叢林部落酒吧可能就要倒閉了,所以我謝謝你,真的。”
紀霖淵不好意思地笑了:“呵呵,我們合作是互幫互助,你不用這麼客氣。”說完,她輕輕地撥動了一下自己的劉海,試圖遮住自己紅撲撲的臉蛋。
這時,車旁有幾個人走過,還瞅着他們車裡幾眼,於是祁東斯建議道:“我們找個地方坐下來慢慢聊吧。”
“好啊。”
祁東斯載着紀霖淵來到了之前他來過的一個小茶館,這裡人不多,不會引起警方的注意,這個茶館的老闆他也認識,要了一個小包廂。
“看來你要和我聊什麼大事啊。”
“也不算什麼大事,隨便聊聊,畢竟好久沒見你了。”祁東斯雙手放在桌子上,又縮了回來,在自己的褲腿上擦了擦,有些無處安放。
紀霖淵想起了之前祁東斯消失的那段時間的一些事,心中有愧,便主動向祁東斯提起:“對了,你離開江下不久,劉辰和市局的那個歐陽警官都來找過我,說是要提供你的DNA什麼的,說是在一個案件中需要用到,我提供給他們了,這件事在我心裡一直疙瘩了很久,不知道是在幫你還是害你,他們沒有對你怎麼樣吧?”
祁東斯聽了紀霖淵的話,頓時想起了之前在紅港歐陽藍說的話,他們市局利用自己的DNA化驗對比,得出了寧州發現的那具腐屍是自己的親生父親,說起來,還多虧了紀霖淵的幫忙,祁東斯笑了笑,說道:“沒事,這件事上你幫了我,他們沒有對我怎麼樣,你不用擔心。”
紀霖淵還是有些不安:“那他們爲什麼要盯着你?”
“那是另外的事,呵呵,不說這些不開心的了。”祁東斯怕紀霖淵擔心,馬上停止了這個話題。
“嗯好,那就說說你這次來找我的目的吧。”
“呵呵,敢情我一定要有事纔可以找你啊?我請你喝杯茶不可以嗎?”祁東斯和紀霖淵聊了那麼久,才終於找到了曾經兩人聊天的那種感覺,他開始覺得越來越輕鬆了,沒有了剛來那種緊張拘謹。
“可以可以,只是覺得你應該不會浪費時間在喝茶上面吧?”紀霖淵還是挺了解祁東斯的,在合作的過程中,祁東斯雷厲風行的作風讓她印象非常深刻。
“喝茶不叫浪費時間,尤其是和你一起喝茶。”
祁東斯突如其來的甜言蜜語讓紀霖淵頓時紅了臉,她立馬轉過臉去,心臟卻撲通撲通地跳個不停,祁東斯離去的這段空白,似乎又被瞬間填滿,她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激動,但還是極力地掩飾和控制,她不是歐陽藍那種毫無顧忌地表達自己內心情感的女孩。
善於觀察的祁東斯,其實已經察覺出了紀霖淵那如小鹿亂撞的內心,他本就是一次試探,想看看紀霖淵的心是否還如同自己離去的那一刻一樣,事實證明,紀霖淵從未變過心,這個結果對祁東斯來說,不知是該欣喜還是擔憂。
包廂門被敲開,服務員端着一壺茶和一些點心進來,“兩位請慢用。”
祁東斯拿過茶壺給紀霖淵泡了一杯茶,紳士地送到紀霖淵面前,然後纔給自己泡了一杯,他輕輕吹了吹熱氣,說道:“其實我還真有事要和你商量。”
紀霖淵雙手捧着茶杯,像是證實了自己的猜測,笑道:“我就說嘛,什麼事?”
祁東斯是經過一番思想鬥爭後纔敢開口的,他猶豫了一下,幾次都話到嘴邊了被塞了回去,他怕這個事情會傷害到兩家酒吧和兩個人之間的感情。
“什麼事你說唄,怎麼多日不見,變得越來越扭扭捏捏了。”紀霖淵見祁東斯反常的樣子,開玩笑似的吐槽道。
被紀霖淵這麼一說,祁東斯感覺失了面子,於是鼓足勇氣開口道:“我們兩家酒吧不是有一個合作的新產品要推出嘛。”
“是啊,怎麼了?”
“我……我想調整一下推廣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