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好,呵呵。”大堂經理尷尬地笑了笑,隨後找着話題搭訕道:“額,秦小姐,您吃水果啊,這些水果是直接國外進口的,您嚐嚐。”
出於禮貌,秦思拿起一根竹籤,叉起了一塊菠蘿蜜吃了起來,輕輕地嚅動着嘴巴,還很細心地拿起紙巾擦了擦嘴,這溫柔淑女般的舉止把大堂經理給看呆了。
在這裡見慣了滿是風塵味的女孩,突然見到一個如此有氣質有涵養的美女,大堂經理目不轉睛地盯着秦思愣了神。
秦思瞥見了大堂經理奇怪的目光,低下頭拿起手機看了眼時間,有意無意地說道:“對了,您有事就去忙吧,我一個人在這裡等就行了,等會兒你跟你們郎總說一聲我在這裡等他。”
大堂經理擺着手說道:“沒事沒事,我不忙,不忙,把客人一個人晾在這裡多不好。”
秦思撇了撇嘴,點頭道:“好吧,那隨你。”說完她從包裡拿出了一副耳機戴上,打開手機裡的歌曲聽了起來,邊聽歌邊玩手機,不再理會這個大堂經理。
大堂經理見秦思不理會自己,他顯得有些尷尬,乾坐着也不是,離開也不是,他索性也拿出了手機,這時他突然有了一個變態的念頭,對着正在專心聽歌玩手機的秦思偷拍了幾張,隨後假裝有電話進來,接着電話離開了這裡。
大堂經理離開會客廳後,來到了走廊上,他將照片私發給了正在開會的郎嵩,說一個美女在等候。
郎總收到信息後偷偷地看了眼內容,照片上正在低頭玩手機的女孩讓他感覺到很眼熟,但一時想不起來,聽說這女孩在等自己,於是很快對會議做了總結,準備前去會會這個女孩,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某個老熟人。
“今天的會議就到這,散會!”郎嵩結束了會議,起身準備離去,突然被身後的春雨喊住。
“郎總,等一下!”
郎嵩回過身驚訝地望着春雨:“費總,還有什麼事嗎?”
春雨露出了一絲微笑道:“其實也沒什麼事,就是提醒一下,七天期限好像已經到了。”
郎嵩聽了之後,臉色立刻拉了下來,沒好氣地說道:“我知道。”然後頭也不回地大步走出了會議室。
來到了二樓的會客廳,郎嵩推門進去,只見照片中的那個女孩正獨自坐在最裡面的角落低着頭玩着手機,聽到有人進來擡起了頭。
這張臉確實有些眼熟,郎嵩走進去問道:“聽說你找我?”
秦思對着郎嵩微微點頭:“是的,你終於來了。”
郎嵩在記憶裡對眼前這個女孩搜索了一遍,試探性地問道:“我們之間是不是認識?”
秦思嘴角輕輕一揚:“不止認識,還很熟。”
郎嵩還是覺得匪夷所思:“是嗎?可爲什麼我連你的名字都想不起來?”
“我叫秦思,有印象嗎?你不可能沒印象。”秦思叉了一塊哈密瓜後,向郎嵩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郎嵩聽到了這個熟悉的名字,瞬間想起了有關的每一段記憶,他驚呼道:“哦我想起來了,你就是阿飛的老婆,秦思是吧,我想起來了,我終於想起來了,改了髮型,感覺你整個人的氣質都變了,真沒認出來,呵呵。對了,之前跟那個叫劉辰的一起來的就是你吧?”
“是的。”
“我說怎麼這麼眼熟呢,你怎麼來到江下了?”郎嵩再見故人,頓時感到一陣親切,他向秦思靠了過去。
秦思平靜地回答道:“我的事業已經轉移到江下來了。”
“是嗎?江下挺好啊,是雙江省重點經濟開發區域,你來這裡發展非常好。”郎嵩先是一陣驚訝,隨後理解了秦思的做法,商業佈局嘛,哪裡有錢賺就往哪裡去。
回答了郎嵩的一連串問題,秦思也提出了自己的疑問:“你呢,怎麼也來到江下了,你不是在省城跟着胡冰城混嗎?”
郎嵩低頭會心一笑:“總不可能一輩子給別人打工吧,自己有能力了,當然要想着創自己的事業。”
“那倒是,呵呵,不過,你爲什麼會惹上劉辰?”秦思終於道出了自己的目的,她是爲了郎嵩和劉辰之間的事來的。
郎嵩從桌子上的煙盒裡抽出一支菸點了起來,吸了一口後,反問道:“你跟那個叫劉辰的很熟嗎?”
“他是我閨蜜的男朋友。”
“哦,是這樣。”
秦思繼續追問道:“你爲什麼要搶奪他的羅曼?”
郎嵩似乎不太願意面對這個問題,但是秦思畢竟是自己發小的遺孀,也算是自己人,他在內心糾結了一番後,還是吐露了一些秘密:“這個事不是我一個人能決定的,不過話說回來,當初那羅曼也是劉辰從別人手上搶去的,我去搶他的,這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江湖上不是有這麼有句話嘛,出來混遲早要還的,那劉辰現在就在還債。”
秦思經歷過類似的事情,她知道這又是商場上的鬥爭,而且涉及到了背後巨大的利益,她一個人是無法阻止這一切的發生,但她還是希望郎嵩能夠知難而退,“看在你是阿飛發小的份兒上,我真心提醒你一句,劉辰不是好惹的,在省城你有胡冰城罩着,但在江下,沒人能鬥得過他。”
郎嵩聽說過太多關於劉辰的傳聞,即使這次是出自自己的好友之口,他仍不免有些懷疑:“是嗎?我覺得你把他神話了,我聽說他也是去年纔到江下的吧,江下的勢力錯綜複雜,他一個新人,有再大的能耐都不可能隻手遮天。”
秦思無奈地搖了搖頭,一陣苦笑道:“你聽說過紀小峰嗎?”
“聽說過,江下四少之首嘛。”
“這個劉辰有多大能耐,你去問問他就知道了。”
郎嵩聽了秦思的話,陷入了一片沉思,他感覺秦思的話並非危言聳聽,但這又與孫全那邊聽到的情況有所不同,劉辰到底有多大的能耐,他變得更加不能確定了。
“我會認真考慮你的話。”
“還有一點,今天是第七天了,他一定會來找你的,我希望你能聽我勸,馬上答應他,離開江下,回到省城你的地盤去,不要參和到江下的勢力鬥爭中來。”秦思也發出了和春雨一樣的警告,第七天,是劉辰期限的最後一天了。
郎嵩沒有領會到秦思的意思,他爲自己辯解道:“可我想要單飛,早晚都要來江下的,省城那邊都是胡冰城的地盤,我可不敢吃他嘴裡的肉。”
“那就晚一點,至少現在不是個正確的時間。”秦思臉上的表情變得異常嚴肅。
郎嵩愣了一下,不再爲自己辯解,他笑着點頭道:“我再考慮考慮。”
“那我先走了。”
“秦思!”剛起身走了幾步,郎嵩突然喊住了秦思。
秦思停下腳步回過身,疑惑地望着郎嵩,“怎麼了?”
郎嵩遲疑了一下,輕聲地關心道:“阿飛走了有三年了,你跟小宇,你們過得還好嗎?”
“還好。”
“那就好,如果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儘管開口,畢竟阿飛走得太突然,留下你們母子倆。”郎嵩的眼裡透露出了強烈的關懷,這在其他人面前是看不到的。
秦思臉上抹過一絲憂傷後擠出一絲笑容:“謝謝,有一件事需要拜託你一下。”
“什麼事?”
“你回省城的時候,去跟胡冰城說一聲,雖然我跟他是商場上的競爭對手,但希望他遵守遊戲規則,不要對我孩子動手,上次在火車站劫持小宇的事,我知道是他叫人乾的。”
郎嵩震驚不已,問道:“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他怎麼會做這樣的事?”
“是不是誤會,他最清楚,總之你只要幫我把話帶到就行了。”秦思轉身直接走出了會客廳。
郎嵩馬上跟了出去,將秦思送到了門口,護送其上車,忽然他想起了什麼,“你等一下。”他轉身跑進了屋裡,半分鐘左右時間纔出來,手中還拿着一張通行證。
郎嵩將手中的通行證伸手遞給了秦思,說道:“你把這個放車上,以後來這裡就不會有保安攔你的車了。”
秦思看了眼黃底紅字還鑲邊的通行證,笑了笑婉拒道:“不用了,可能過了今晚就用不到了。”
郎嵩一聽,立刻明白了秦思的意思,臉上一陣尷尬,他硬擠出一絲笑容收回了手中的通行證,揮手說道:“那你慢走,路上注意安全。”
“嗯,希望你好好考慮我的話,走了,再見。”
“再見。”
目送着秦思的車子消失在車流之中,郎嵩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他開始認真考慮秦思剛纔的那番勸告,春雨和秦思都來提醒自己今天是最後的期限,這說明今天劉辰一定會再次來到羅曼,他總是要面對這一刻,但之前準備了那麼久,經過和秦思的一番對話後,感覺那些準備全都沒有什麼用。
他仔細地權衡各種利弊,和劉辰鬥,自己能得到什麼,又將會失去什麼,未來在江下的發展,會有什麼樣的期待。
靠在椅子上抽掉了半包煙,郎嵩最終還是拿起了電話,撥通了孫全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