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關將近,每個商家都在積極地備年貨,想在春節前夕給一年的辛苦收個好官,星光酒吧也不例外。
劉辰走進紀霖淵的辦公室,看到紀霖淵正忙着打電話,看她眉頭緊皺的樣子,情況應該不是很好。
敲了三聲,紀霖淵才擡起頭,見是劉辰便點點頭示意他進來。
“喂,王老闆,您好,我是星光酒吧的紀霖淵,哎,對,就是我,是這樣的,這不年底了嘛,想提前備好年貨,問你那進一點紅酒……什麼?全部被預定了?王老闆,我之前不是和你打好招呼的嗎,怎麼沒給我留着呢?王老闆……”紀霖淵還沒說完,電話裡傳來了嘟嘟嘟的忙音,氣得她用力地把電話砸向機座。
劉辰給她衝了杯水過去:“怎麼了,又遇到麻煩了?”
紀霖淵接過水大喝一口,埋怨道:“不就是老問題嘛,王時敏這個老油條,一個星期前就答應我的幫我存貨,現在他說貨已經被提前預定了,這不存心耍人嘛,氣死我了。”
王時敏的敏和酒行是江下市最大的酒行,擁有私人酒莊,幾乎壟斷了江下市的酒業,紀霖淵的星光酒吧最大的供應商就是敏和酒行,這次突然的斷貨,令星光酒吧陷入了困境。
劉辰悠然地在沙發上坐下,翹起了二郎腿,“我記得名單上也有他吧?”劉辰問道。
“嗯,有的。”
劉辰思索了片刻,說道:“你別擔心,我有辦法。”
次日,紀霖淵以答謝會的名義,將名單上的供應商召集起來,在長安路上的開心茶館見面。紀霖淵的面子還算大,除了實在走不開的基本上全都到場了。
開心茶館的二樓VIP茶室,紀霖淵和劉辰沏好了茶,等待着衆人的到來。
十幾分鍾後,除了敏和酒行的王時敏,其他人全部到齊,紀霖淵看了看時間,已經過去五分鐘了,有人開始抱怨:“這個王時敏真是沒禮貌,仗着自己家大業大,讓我們那麼多人等他,真是的。”
隨後,其他人也加入到“聲討”王時敏的陣容中去,這些人無外乎都是曾在商業上受到過王時敏擠兌的人。
紀霖淵並沒有趁機落井下石,反而幫着他說話:“王老闆太忙了,能答應來參加就已經很給我們面子了,咱們就再等等吧。”
主人都沒意見,客人只能跟着一起等。
又過了將近二十分鐘,王時敏才慢悠悠地來到了開心茶館,未見其人先聞其聲,在茶室外便聽到了他那磁性的嗓音。
“不好意思,實在是有點忙,剛剛從飯局上下來,就往這邊趕了,讓各位久等了,抱歉,抱歉。”王時敏一進門便向大家賠不是。
王時敏可不是一個人來,身後還跟了一個妙齡女子,有人就不滿地說道:“王老闆,這可不是私人party,怎麼還帶個小姑娘來。”
王時敏解釋道:“剛剛酒喝的有點多,需要有人照顧,望各位理解,啊,理解。”
紀霖淵阻止了這個無聊話題的繼續,對大家說道:“既然王老闆到了,那咱們就開始吧,這次請大家來,不僅是爲了感謝各位一直以來對我紀霖淵的支持和幫助,也爲了和大家探討一下雙方未來的合作方向。首先我問大家一個問題,在這些年的合作中,你們覺得我們星光酒吧怎麼樣?”
衆人面面相覷,不知從何說起,紀霖淵笑道:“之所以選在茶館,就是爲了讓大家放輕鬆,暢所欲言,有什麼話,或者對我們有什麼意見和建議,直說無妨。”
海天酒業的曹老闆率先發言:“這幾年和星光酒吧的合作中,我最深的印象就是星光酒吧從不拖欠貨款,貨到錢到,所以我是真心希望和紀老闆能夠繼續合作下去的。”
“是啊是啊,紀老闆的爲人,我們都是信得過的,在雙方的合作過程中,至今未紅過臉,這在我的商業生涯中非常難得。”今宵夢酒業公司的夏老闆也給出了正面評價。
一時間,這場茶道會變成了對紀霖淵的表彰會,大家都積極踊躍地點評着星光酒吧的好,紀霖淵微笑着應對,然而一旁的劉辰,卻並不買這些人的賬。
劉辰勝似無聊地卸下了腕上的手錶把玩着,那一張張虛僞的笑臉讓他不想多看一眼,“嘴上說的漂亮,可做出來的事嘛……太醜!”
劉辰一句話讓在場的人都煞紅了臉,王時敏迷糊着眼睛,指着劉辰問道:“這位是?”
紀霖淵看了一眼劉辰,對各位介紹道:“不好意思忘了介紹了,這位是我們星光酒吧的業務經理,名叫劉辰,以後他負責與各位的業務對接。”
“劉辰?就是整個江下都在議論的劉辰?”王時敏的酒被驚醒了一半,他的目光停留在了這個初次見面的陌生男人身上。
“見笑見笑。”劉辰一臉謙虛的笑容。
紀霖淵竟然帶了個這麼厲害的一個人物來鎮場子,王時敏等人後悔自己赴了個鴻門宴,紛紛藉口有事欲離開。
劉辰見狀不滿地說道:“爲什麼給我們斷貨?不給個滿意的說法,誰都不準踏出這個門一步!”
王時敏身邊那個女孩嚇得一聲尖叫,緊緊抓着王時敏的手臂躲在他的身後,王時敏輕輕拍着她的手安慰着她,而其他幾個老闆趕緊坐回座位不敢離開半步。茶室的氣氛一下子變得異常壓抑和沉悶,安靜得可怕。
紀霖淵臉上依舊保持着笑容,她突然起身離開座位,來到大家的座位上,給每一個人倒滿了茶,最後給自己倒滿,舉起杯子說道:“我以茶代酒,敬各位一杯。”說完,仰頭一飲而盡。
“我不想爲難各位,畢竟都是合作了很久的老朋友了,我只是希望各位能夠重新對我們星光酒吧恢復供貨渠道,你們說呢?”
幾個老闆欲言又止的樣子,引起了劉辰的注意,他試探性地問道:“我問一下,突然斷掉供貨渠道,是你們自己的意思還是其他人的意思?”
這些精明的老闆們不會傻傻地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攬,王時敏主動抖出了背後的一個大秘密。
“我不知道其他人的原因,我確實是受到別人的威脅才故意斷了對星光酒吧的酒業供應。”王時敏說話的時候,右手指不停地旋轉着左手無名指上的那顆翡翠戒。
“對對對,我們都是受人指使的,不然憑我們和紀老闆關係,怎麼會突然斷貨呢。”邊上的瞿老闆解釋道,手中的紙巾已經被掌心的汗水浸溼,貼在了手掌上。
劉辰擡頭問道:“那人是誰?”
“叢林部落的人。”
劉辰眉頭一緊,雙眼幾乎都要噴出火來,又是叢林部落,我們一再忍耐,卻一直被追着不放,看來是沒有辦法躲過去了,對方是鐵了心要除掉我們,如果再退縮的話,那就真的不配在中興街混下去了。
和紀霖淵交換了一下眼神,得到她的同意後,劉辰站了起來。
“叢林部落的問題我去解決,你們只管恢復對我們的供貨就行了。”劉辰來到了曹老闆的身後,拍拍他的肩膀,“有問題嗎?”
曹老闆嚇得一陣哆嗦,扶正了鼻子上的粗框眼鏡,點頭道:“沒……沒問題。”
“你呢,王老闆?”劉辰側過身,搭在王時敏脖子低頭問道。
“我……我也沒問題……可是,那叢林部落真的很可怕……”
“難道我就很和藹可親嗎?!”劉辰大聲反問道,他不只是反問王時敏,而是在座的所有人。
全場頓時鴉雀無聲,沒人再敢反駁劉辰一句話。
做生意的人最怕惹上道上混的人,而劉辰則是道上的風雲人物,要換作平時,這些老闆一定會跟躲瘟神一樣躲着劉辰,但今天他們赴紀霖淵的約,沒想到卻惹上了劉辰,他們個個後悔不已,尤其是王時敏,本來跟朋友飯局約得好好的,非要來參加這個破答謝會,還不是爲了圖一時之色,會一會美女老闆紀霖淵。
劉辰掃了一遍所有人的反應,繼續問道:“所有人都沒問題了是嗎?”
三三兩兩、參差不齊的響起了“嗯”,似乎不太情願。
“我這人不喜歡勉強別人,同時我也是個民主的人,你們可以有其他選擇,我歡迎任何答案。”說完,劉辰又悄悄地關注着在場的人的反應,還是一樣,沒人反對。
“那我最後再問一遍,贊成的有多少?”
結果就是齊刷刷地舉起了贊成的手。
“很好。”劉辰和紀霖淵對視一遍,點點頭,表示接下去看你的了。
正要返回自己的座位上,突然劉辰的目光被一個東西給吸引去了。劉辰瞥到王時敏身邊那個女孩子的胸口,深陷的夾縫中好像有什麼東西,儘管很難看出來,但劉辰確定,她的胸口藏有東西。
劉辰飛快地來到了女孩的身邊,右手往她的胸口伸去,大家都被劉辰這個動作給驚呆了,這人竟然會在大庭廣衆之下對女孩襲胸!但接下去的一幕更讓他們目瞪口呆,嗖的一下,劉辰從女孩的胸口扯出了一個小小的圓圈,把這女孩給嚇了一大跳。
“還偷偷錄音是吧?”劉辰把這顆鈕釦朝着王時敏臉上擲去,王時敏沒閃過,臉上像是被蟲子咬了似的迅速隆起了一個紅色包包。劉辰用力地把王時敏的腦袋狠狠地按在了茶桌上,王時敏反抗不得,一張老臉被擠成了兩坨滾刀肉。
“錄音準備拿去給誰呢?”劉辰冷冷地問道。
女孩已經嚇得不輕,坐在椅子上不停地抖動着,臉色蒼白。
王時敏艱難地擠出幾個字:“我說,我……全說。”
紀霖淵示意劉辰放開他。
王時敏站直了身子,驚魂未定地說道:“這一切都是叢林部落的人指使我做的,我也是受害者,我也是被逼的……其實,叢林部落正在準備吞併中興街上的所有酒吧,他們的目標是壟斷整個江下市的酒業,而我作爲江下市最大的酒行,被他們盯上了,逼着我停止給星光酒吧供貨,所以……”
劉辰對這個結果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但紀霖淵卻異常震驚,她的星光酒吧,正在遭遇創立以來最大的危機……